缺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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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垣开始无心上班，她呆呆的枯坐在电脑桌前回想着这近一个月在聊天室的种种，小垣下定了决心要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做抉择，她要主动去找寻未来！找寻这个可能是对的人。

　　刚下班小垣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沙，希望能约一天见面。『我想跟妳约个时间见面好吗？』『我也想见妳！经过昨天之后我已经是妳的半个老婆了，我也想看看我的老公！』『先别叫这么亲热，或许见了面妳会后悔喔！』『可能后悔的会是妳…因为我脸上有疤…长的不好看。』『无所谓吧！我不是外貌协会的，我自己条件也不好，妳要有跟恐龙见面的打算喔！』『我也不是注重外表的人，更何况妳对我这么好，只要心地好就好了！』周五下了班，小垣买了最快时间到新竹的火车票，火车一到站小垣立刻打电话给沙，沙告诉小垣将骑机车来载她，两人约好碰面地点告知彼此的衣着颜色后小垣开始不安的等待。经过十几分钟的等待小垣看到一个可能是沙的人；骑车的人远远看去是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这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小垣心中有种想转身就走的打算，但是又不想失信于人。

　　终于小垣与沙见到面了，那个曾经让小垣想转身就走的人真的就是沙，她的浓妆艳抹只是爲了掩饰脸上的疤，

　　她是一个被火纹身的女子。小垣并没有选择转身离去，反而是更想去关怀呵护这个受伤的灵魂。她们一起享用晚餐，晚餐后一起到公园散步，沙像个天真无邪的大女孩般跑上跑下的从熘滑梯，翘翘板到盪鞦韆，沙毫无戒心的笑着叫着无忧无虑。

　　用餐时沙轻描澹写的讲述她是怎么受伤的经过，那是大一时理化实验不慎引爆的悲剧，当时受伤的还有教授及同组的同学，她还乐观的说『我算是幸运的，我们教授眼睛被炸瞎了，另一个女同学身上百分之七十是三度灼伤连听力也丧失了。』就因为这样她没有再读书，她一度逃离这个国度远赴日本疗伤，她感恩父母亲为了她多次的植皮手术几乎是散尽家产，她没有理由再伤害自己，令父母伤心。

　　小垣不断的想着眼前这个脸部伤残的女子在餐厅用餐，在公园玩耍都是那么神态自若，她是哭过多少日子，流过多少眼泪才能学会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到如此洒脱呢？如果我也如你一样失去往日的容貌，我想我不能如妳一样坚强活下去。妳的坚强开朗让我钦佩，却也爲妳心疼。小垣想到眼光迷濛心也隐隐作痛。

　　沙告诉小垣前阵子有想要看的电影提议去MTV找找看，小垣决定客随主便就一起去看MTV。

　　影片持续的播放小垣却是无心观赏，只是呆呆的看着萤幕心裡却是不住的想着，自己究竟要用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沙。

　　沙似乎也看出小垣有心事突然问『是不是后悔和我见面？』小垣有点错愕沙突如其来的一问『怎么会！妳想太多了！』『我们电话裡做爱过，现在见了面妳还会想和我做爱吗？』沙认真的问。『做爱！要做也不是现在吧？』小垣的反应像是被雷打到。『冷气很冷妳可以抱我吗？』沙有点暗示的说。『要不要我的外套给你盖？』小垣礼貌的说。『妳是怕我才不敢抱我吗？』沙不甘心的问。『这裡是公共场所两个女人搂搂抱抱万一被撞见不是很尴尬吗？』小垣据理争理的说。这时两人只是沉默以对，直到影片结束。离开MTV已接近午夜，小垣要沙载她去做野鸡车，沙却要小垣留下来过夜，小垣看着沙却不忍将拒绝的话说出口，还是答应留下来过夜。

　　来到沙的租屋处小垣很想藉机熘走，深怕这一夜是自己无法预料的一夜。不知到留下来是跟沙秉烛夜谈还是一夜风流？

　　沙似乎知道小垣想熘的想法，免洗裤牙刷毛巾早已一应俱全，这让小垣更是没有藉口藉机开熘。

　　这一夜小垣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像是上了发条的作爱机器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满足沙的慾望。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情慾激盪沙也真正累了，倚在小垣的怀裡酣然入梦。

　　小垣听着沙规律的呼吸声回想刚才的一切，她静静的剖悉自己，她知道自己是一直渴望再与女人做爱的，而今有个女人不嫌弃自己愿意毫无保留的投向自己的怀抱，爲什么自己却毫无激情！没有该有的身理反应！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做爱？所以忘了那种感觉？还是沙根本无法激起自己的慾火？或是自己的慾火早已随初恋的爱人离去而永远熄灭？

　　星期六早上，小垣与沙在火车站附近吃过早餐并约好休假再来相会。

　　小垣与沙仍旧在网上在电话中保持联繫，沙越来越是紧迫钉人，每天除了睡觉之外几乎是一小时一通电话，不但影响到小垣原有的作息更让小垣越来越没有好感。这样的情况让小垣不得不重新思索这份情感。又到相约的日子，小垣照旧搭乘火车前去找沙，这次的心情不同于前次的未知与不安，她知道有个女子正殷切地等她到来，需要她的关怀她的疼爱。小垣决心好好改变沙，不忍心看着沙不自觉的堕落下去，她要沙学会独立学会爱自己爲自己的将来好好存点钱，小垣语重心长的说却不知到沙是不是真的会懂！爱情不只是当下的事，也不是见了面做做爱就够了啊！

　　周日下午手机显示沙传来的简讯，看着手机简讯内容显示着『我的胃出血又发作了！

　　很难过！陪我去看医生。』小垣赶紧回了电话给沙。

　　沙的声音似乎很虚弱让小垣很担心，小垣苦口婆心的要沙先到医院挂急诊，或是就近找家人或是朋友陪同去就医，怎奈沙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执意要等小垣千里迢迢赶去，小垣只得无奈的赶去。小垣挂上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直奔火车站。

　　这种让人窒息的依赖怎么继续下去，小垣越来越想逃了！

　　刚步出火车站正想拦车时似乎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小垣循着声音望去眼前这个笑的花枝乱绽浓妆艳抹的人哪裡像个病人啊！顿时心中怒火直窜！愤而转身就走留下了错愕的沙。

　　火车奔驰在回程的铁道上，她想着；就这样吧！妳要的爱我给不了，也无力承担妳给的爱，或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壤妳有任何幻想，如果我能早点意会到就好了，现在就此停止希望对妳我都好。

　　这时手机传来沙的简讯『妳真的不理我了？随你高兴!我想我们不适合做情人，祝福妳！』看到简讯小垣心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来的太快，所以令人迷失。这样失序的日子终究是不适合自己的。一切也该回归于平澹了！

　　或许妳我的生命像是一个缺了口的圆，你我都在找那个契合的缺口弥补这个不完整的圆。

　　而我或许是妳曾经错以为是的缺口，然而我们只是不相似的圆不足以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同心圆。

　　或许生命本来就是个不完整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