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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20万上了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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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31 04: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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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20万上了校花


当我从医院里醒来时,医生们都说是个奇迹,虽然我全身上下多处骨折,但都不致命,最严重的是我大脑内的出血。

当初主治大夫以为我死定了,不死也得当一辈子脑瘫,也就是植物人,但没想到车祸刚过去三天,我就醒了过来。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在这场车祸中,我的父母都死了。

事情是这样,我叫文迪,刚过十八岁,长相还可以,但个性有点自卑。正在一所职业学校学习文字处理,还有半学期就要毕业了。

这个周末,我和父母参加了一个旅游散团去郊区登山,回来时,在一段下坡弯路上,车子翻下了旁边的护栏。全车共有38个人,连司机在内死了28个人,其中有两个是我的父母。

事故的原因是车子的右向传动咬合垫片中有小石子,导致车子的转向有问题,而小石子的来源可能是山上或公路上的石子偶然飞进去的吧,调查人员说这种车祸的可能性是120万分之1。……是场意外。

还来不及让我为这一切伤心,医生就又告诉我了一个坏消息:我随时可能会死!在我醒来后的全身检查中,发现我脑部深层的胼脂体内有淤血,虽然它并没有压迫我的大脑皮质层的神经,导致我行动或思考上的问题,但是它却有可能随时使我脑干死亡。

我问医生有什么办法,他说没有,如果淤血是在皮质层还可以用激光技术,可是在大脑最里面的胼脂体里,就医学界现今的水平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医生劝我想开点,说也许它一辈子也不会出现问题。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想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那就是也许我下一刻就会死去。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治好了身上的骨折,在这期间,我也想了许多事。父母都是独生子女,而长辈们也都不在了,虽然有几个远房亲戚,可彼此并没有什么来往,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也许正如那个医生说的,我应该在我不知还剩下多少的时间里好好活着。

父母留给我的遗产,再加上两人的事故保费,总共有40万,如果我不乱花的话,够我生活。

回家买了许多东西,玩了一整天计算机游戏,晚上睡在父母的房间里,望着放在床头边上的骨灰盒,哭得很伤心,决定明天就回学校上课,就算自己下一刻死了,也要找点事情来忘掉这一切。

回到学校,给班主任交代了情况(都说了,就是没说自己随时会完蛋),让他先别跟其它老师和同学们说,班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挺理解我不想被特殊对待的感觉,就只说我前一阵骨折住院,现在回来上课了。

说实在话,我从小到大都不太活跃,也从没交什么好朋友,所以在班上不是什么中心,也就没什么人特别对我嘘寒问暖。

由于是职高,又快毕业了,所以学校也什么特别的课,同学们都在纷纷议论将来的出路,唯独我无所谓。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虽然我现在可以买很多东西做许多事,可我实在没什么想买的一时也想不起有什么事做。

一天睡到半夜,突然脑袋一阵剧痛,我挣扎着坐起来打了急救电话。

        到了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我脑里的血块好像变大了,从他那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眼神里,我知道自己是没多少好日子了。

也许是真实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刺激了我,我忽然想在死之前,尝尝当个真正男人的滋味。

回想从小到大,自己好像没喜欢过什么异性,小学时觉得教语文的女老师挺漂亮的,初中时对隔壁班的一个小女生有点好感,不过这念头还在脑子里转,她就已经名花有主了。上了高中更没提了,班里年级里一对一对的倒很多,自己却始终没有什么行动,虽然有几个觉得挺漂亮的,不过一想现在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这么一个不合群又不突出的怪家伙谁看得上啊!班里春节开联欢会做配对的游戏,连公认的丑女都不愿意和我一组。

看来只有花钱了,听说找一个小姐过夜,只要四五百就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像是身上的一根毛(九牛一毛乱用法)。想到这叹了口气,说实在话,第一次还是想找一个良家妇女。不过找个小姐可以要求她做这个×××、做那个×××……呵呵呵!

昏昏沉沉间我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过了上学的时间了,算了,摸了摸脑袋,我想反正现在是过一天赚一天,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干脆出去找小姐吧。

出了家门,来到“发廊一条街”,望着那些打扮妖艳、穿着暴露的“发廊妹”,最终我也没能拿出勇气进去一“试”,只在路边买了两张A盘,回家自己解决了一下。唉,坏孩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第二天去学校,我说昨天有事所以没来,班主任知道我家的情况,也没多问,只是说下次有事最好提前请假。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毕业了,学校开始毕业分配。我们这所学校虽然不是高中,可是毕业分配就业率相当高,而且都是大机关大公司,所以考进来的分数不低,和普通高中录取线一样,经常有考上重点高中的学生为了将来好找工作而来我们学校。

今天班里就有两个同学没来,据说是拿着介绍信去面试了,有同学看我昨天没来,问我是不是学校也把我“分”了,我摇头,说昨天只是请假,有人信了,有人不信,以为我是得了便宜卖乖不说实话,人就是这样,表面上什么都好,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就变得丑恶起来。

反正现在班里的气氛很是糟糕,不过我无所谓,银行里的钱够我活个十几年的,再说我随时都有完蛋的可能,更顾不上分不分配的问题了。

一想到死,我就又想到还是个处男这件事,看来得早点了结了这块“心病”,这时我不经意间看到了我们班的班花--陈欣。说起陈欣,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赵怡然,因为她俩是邻居,从小学到现在一直是同学,虽然不同班,可两人还是最要好的朋友,上下学一块走。

陈欣长得不错,不过也只能算是班花,赵怡然就不同了,比陈欣又上了一个层次,进学校没两天就上下皆知,是全校男人(包括男老师)公认的校花,而且学习成绩是年级榜首,听说他们班老师请假都让她代课,据说今年毕业分配中的唯一一个去外交部的名额已经内定是她了。

不过赵怡然虽然极美,却是美丽“冻”人,连他们班男生职高三年都没看见过她笑几次,平时都是一副淡若止水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她三尺。

在这点上陈欣比她强,能玩能闹,超级外向,和谁都能说上两句,所以在她身边的男生比在赵怡然身边的多(当然其中有一部分人是为了赵怡然来找陈欣的,射人先射马嘛)。

看见陈欣正和几个女生在跟一群男生激烈的争论什么,我忽然觉得我的第一次要是和陈欣这样开朗的女孩在一起,应该蛮不错的。想完觉得自己真是胆大,这样的事也敢拿来想,不过一转念,都有随时就死的觉悟了,还怕这怕那。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形。

放学,陈欣背着书包跑下教学楼,准备去找在另一栋教学楼的赵怡然一起回家。我跟着她,在她穿过操场的角落时,我喊住了她:“陈欣!”

她回头看见是我,很奇怪:“文迪,是你,有什么事吗?”心里纳闷这文迪平时看他好像不存在似的,今天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看见陈欣大大方方地望着我,我心里一阵紧张,差点想说没事,连忙告诉自己别怕,不成功便成仁!我看着她的耳朵(不敢看眼睛)说:“陈欣,如果让你和我上一次床,我给你多少钱你会答应?”

只见陈欣听完张大着嘴,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大脑在受到强烈刺激后处理信息的能力有点下降,无意识地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我想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就放开了,我接着看着她的耳朵(还是不敢看眼睛)说:“10万块你觉得够吗?不够的话,你说多少钱吧,多少都行。”说完,我才注意到她的神色,一看我就知道完了,这回是生不如死了。不过既然都是早就计划了的,我就按着计划走吧,趁着她还没有反应,我把事先抄好的手机号码强塞进她的手里,说了句:“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找我。”然后飞也似的逃跑了。

跑过第二教学楼时,好像和个人擦肩而过,不过我根本就没注意。

一直等我跑出了学校,我都没敢回头看一眼。如果回头,我会发现在操场的角落里,陈欣正气得满脸通红,给另一个女孩看我写的纸条,并在大声的嚷嚷着什么,不用猜准保不是什么好话。

回到家,我一头扑到床上,对着床边老爸老妈的骨灰盒说道:“完了,你儿子算是完了,天哪,让我死了吧!”

我又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跟自己说了N遍“除死无大事”,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能正视自己。

回复正常了,我又不禁后悔把手机号码给陈欣了,万一明天她要是气急了,那就成了证据了,后来又一想就算不给她,凭我对她说的那些话,明天我也绝对讨不了好去。怎么办、怎么办,有了,实在不行我去医院开张证明,说是车祸让我的脑袋出问题了(反正这也是事实),所以会干蠢事!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我决定明天一早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去医院开证明,正好可以躲一下(在躲什么,读者们都知道)。

早上给班主任打电话,老头听了说不行,我问为什么,老头说今天学校有分配的名额,你得来,我说我要去医院,老头说可以明天去,反正今天必须来。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学校,走进教室,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陈欣,只见她正狠狠地盯着我,好像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我。我暗叫一声天哪,灰溜溜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上课了,一个主管分配的女老师进来,说道,现在有两个明天去东方新闻社的面试名额,不知道班里哪位同学想去试试,我不太了解各位同学,所以希望大家毛遂自荐。
东方新闻社,那可是个全国有名的大新闻机构,要是去了那,不光挣得不少,就是说出去也是面子大大的。
  几乎一时间全班人的眼中就冒出火来,当然除了我以外,我是恨不能赶快结束,然后逃跑去医院。
  大家争先恐后地站起来胡说八道,恨不能刨出祖坟八代来显示自己。我因为比较冷静,所以看出那个女老师的眼光每次都在男生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一些,知道这次主要是要男生。这时陈欣站了起来,嗯,也就她说的还是挺实际的,而且话也说得条理分明,看她那副认真的样子,看得出来,她是很想去东方新闻社的。那个老师的目光也在她身上犹豫了一下,不过随后一略而过,完了,看来她是没戏了。

  差不多全班有能力去的人都说了一遍,有些没能力的也起了起哄,这时班主任老头来了,和那个老师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两个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我觉得有阴谋的味道。
  然后两人拿出一个大卷宗翻来翻去,全班都知道这是在找被挑中人的档案。一会儿,只见那个老师拿出了两份档案,全班人都在心里打鼓(这次我也不例外,不过我是因为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
  只见女老师念道,刘凯到前面来。是我们班的状元,文体全能,相当优秀,是不少班里班外花痴的追逐对像,不过最大的缺点是自命不凡,尾巴永远在天上飞着,现在就正洋洋得意地上去了。见老师念他,全班倒没什么意外,谁让人家学习好呢。
  接着女老师又要念第二个名字了,这会儿比刚才还紧张,什么原因你们试过的话就知道了。只听女老师念道:“文迪,上来。”嗡……全班炸了锅了,完了完了,我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只见人人都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地议论纷纷,然后齐齐地目“杀”我。
  我心中难得的差点骂娘,不用问,从早上班主任老头暧昧的电话,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唉,其实老头也是好意,只有他知道我现在举目无亲,趁分配给我找了肥差好度日。不过,他根本不知道真实情况嘛,不说我暂时饿不死(有40万哪),而且就凭我这随时完蛋的体质,我就不想去工作单位给人家找麻烦。
  显然我的内心活动时间有点长了,班里的议论已经静下来,老师和同学都在看着我,我缓缓地站起来,心中不住地盘算怎么办。
  这时,陈欣突然站起来,对着女老师和班主任老头说道:“请问老师为什么选文迪!班里比他有能力的同学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选他,选他我不服气。”气势汹汹,性格外向的直脾气,真难得昨天把她吓住,不然当时我一定死得很惨!暗自庆幸不已。
  这时老头干咳一声说道:“白水同学的能力是只有中上(老头夸我呢,实际我是中等偏下),不过,我们选文迪同学的原因,是想告诉大家,并不是能力不好的同学学校就一定让他去不好的地方,我希望大家明白,在座的同学都有机会分配的好的工作岗位,只是平时能力强的同学机会更大。”

  不愧是五十多岁的老狐狸,几句话就把我是大家心目中的杀父仇人,变成了第一个幸运儿的光辉形像,让大家都幻想着第二个、第三个……幸运儿是自己的美梦。
  只有陈欣好像还在坚持着什么,嘴里喃喃道:“可是他……他,可是他……”随着她的喃喃细语,我的心剧跳不已,我知道她想说出昨天的事,证明我去东方新闻社是个大大的错误。最后她好像屈服了似的闭嘴,坐了下来。我的心也为之恢复了平静,看来这丫头也不是什么都敢说嘛,呵呵呵(无耻的败类形像)。
  老头一看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用眼光“逼”我快点走过来。
  可是此时,我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这小子又有计划了),于是我说道:“老师,刚才陈欣同学说的不错,我也觉得我的能力确实欠缺,我想还是让更有能力的同学去吧。”
  班里又嗡的一下开始议论纷纷,老头也开始点怪我有点不知好歹了,说道:“安静、安静!文迪你为什么放弃这个机会,你不用担心同学们,他们在不久后会有更好的机会的。”
  我摇摇头,心想对不起老头,后头我再跟你解释,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也想等等后面的好机会,谢谢老师了。我想把这次机会让给陈欣同学,她的能力很好,而且刚才能够大胆说出全班同学心中的疑问,这样的性格很适合去东方新闻社这样直面社会问题的新闻机构,我想她将来会是一名出色的新闻工作者的。”

  说完我就坐下了,再一次我又成了这间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焦点,许多人都露出平时像隐形人,关键时刻这小子这么能说的目光来,我也不禁又有点佩服自己来,没想到我的口才还不错嘛,连陈欣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她有点奇怪为什么刚才自己给我下拌,没想到我还会替她说话。不过,一会儿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再了不看我了。
  场面变成这样,那个管分配的老师也有点愣了,刚才老头找她说已经有另一个人选时,她以为都是早就说好了的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事。不过,从这一番事情来看,老头推荐的人是不一般,全班人都快抢疯了,他还往外送,而且他说的也有道理,那个女孩子是挺不错的,要不是因为是女孩,我一定选她。对了,干脆这么办吧。
  于是,她说道:“这样吧,名额虽然只有两个,但是我代表学校决定推荐三个人一起去面试,由东方新闻社决定人选。”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看起来是我们三个去,但人家一看简历,准把我给踢回来,结果另一个人选还是陈欣。整件事到此算是尘埃落定。下课我被老头拽进了办公室,趁他还没开口之前,我就把自己有父母遗产和随时完蛋的事告诉了老头,惊得老头不知所措,直说,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坚强。然后就让我快去医院检查,以后有事不想来不用请假直接不来就行了,学校有什么事他给我打电话,呵呵。

  于是我回到教室准备取东西走人,同学围上来,用各种嫉妒羡慕的口气说你小子真幸运。我在班里三年加起来好像都没有今天和我说话的人多。
  我下了楼,正要走出楼门时,陈欣跑了出来,跑到我面前说:“文迪,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就冲你昨天说的……说的那些无耻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对你有好感的!”说完,激动地直喘气。
  看到她这样,我觉得昨天确实太过分了,毕竟人家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于是我说道:“其实我根本没帮你,你确实有去面试的能力。你没看出来吗,那个老师原本只想找男生的,最后还是选你了。而我是不会去参加面试的。”听到这些,她愣住了,眼睛里放散出迷惑的光芒。而我接着说道:“至于昨天,我向你道歉,那都是我的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听我说到昨天的事,陈欣不禁脸上红扑扑的,没想到她的脸还挺嫩的,自己说还行,别人说就受不了了,呵呵呵。我笑笑,最后说道:“反正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再见。祝你面试顺利!”
  说完我就走了,走的时候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总算放下包袱了,不然我老觉得自己好像欠着她什么似的,看来以后那种计划不能随便乱定啊(这混小子以后没少定)!


第二天,我没一早就去学校,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想去参加东方新闻社的面试吧,那也太伤他们自尊了,所以我决定下午去学校,假装去参加面试了可是没通过。

        到了学校,同学闻言我没有被录取,嘴里都说可惜,可眼睛里全是兴灾乐祸。我懒得搭理这些,跑到班主任老头的办公室乘凉去了(老师办公室有空调)。

        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于里我便坐在沙发里玩起手机游戏来。我有手机的事基本上没人知道,虽然我什么时候都带着它(万一不行了可以打急救电话),可从来没拿出来显阔过(此时手机还不普及,用者非富即贵)。学校里不是没人有手机,有几个大款的子女就爱整天把它们放在显眼的地方,生怕别人看不见。

        当初买手机也是心血来潮,那时刚从医院出来,父母都不在了,手里拿了大把的钱到处挥霍,也算是发泄一下心情吧,于是就买了它。其实这东西一点用也没有,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可能打急救电话,根本没有地方用得上,好在手机里有小游戏,我就当它是游戏机吧。

        就在我马上要突破2万分新纪录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吓了我一跳,结果游戏GAMEOVER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校花赵怡然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来,看见我手中的手机愣了一愣,然后若无其事的把作业本放到老师办公桌上。

        虽说看见校花难免让人高兴,可我知道自己和人家的差距,所以只敢远观,而不敢没事和她搭讪。本以为她马上就走了,没想到她却说了一句让我魂飞魄散的话:“你是文迪吧,那天你对陈欣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我真是心胆俱裂,不会吧,陈欣这小丫头把我说的话都和她说了?天哪,我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呢。我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只是想和她……和她……和她做朋友!”

        说完这连我自己都不信的话,我偷偷看了赵怡然一眼,发现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答话。动人的小嘴又问道:“你真的能拿出10万元现金来?”

        我一愣,那天我确实对陈欣说过,只要她陪我……咳咳(这家伙现在有点不好意思了),就给她10万块,但赵怡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看着冷艳校花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信,我冲口而出道:“别说10万,20万我也拿的出来!不信我带你去银行。”

        说完,我不禁为自己的话脸红起来,我在说什么呀!带赵怡然去银行干什么,这里面有她什么事啊。

        赵怡然听完,又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句话不说的走出了办公室。

        真是莫名其妙,校花果然古怪,难怪那么多的学校精英、帅男都掳获不了她的芳心。

   平淡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陈欣和刘凯一直没来学校,看来已经在东方新闻社“安家”成功了。

        这期间又有几次分配名额,班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几乎不到一半了。

        我也是没事到学校转转、打打篮球,平时就在家上网、玩游戏、看漫画、A片什么的。现在自己有了“经济实力”,又没人管,家里几乎堆满了四处搜罗来的“经典”。

        俗话说“温饱思淫欲”,我在家老实了两天,没事又想起“长大成人”的事情了,看来别管愿意不愿意,我的处男第一发只能去叫“鸡”了。

        这天傍晚,我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兜里装好银子,以“风萧萧兮……”的精神准备再去一趟“发廊一条街”时,自我买来就一直充当游戏机的手机破天荒的响了起来。

        我很奇怪,会是谁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是打错了。

        “喂,你好,我是文迪。”先自报家门一下,看看是不是找我的。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正在我纳闷准备挂电话时,手机里传出了一个女声。

        “文迪,我答应你上次的事,星期五晚上八点,你带上二十万在学校旧教学楼资料室等我。”

        声音说的很快,可我听的很清楚,当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有点莫明其妙。放下电话,才突然明白过来。是陈欣!我的手机号只给过她一个人。

        她答应了!我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欣喜,不过那只是出于要求得到满足的心理,而不是真正为了“那个”目的。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从银行出来,毕竟是头一次取这么多钱,有点紧张在所难免。

        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嘛,我一边走一边心里想道。二十万纸币比我预计的体积小了很多,白白让我特意拿了个大书包,根本没必要。

        回到家中,把书包扔到一边,坐在床上,我不禁没事胡乱想起来,陈欣为什么会答应我那“无理”的要求?难道是为了报答我帮她去东方新闻社,不对,现在的女孩哪有这么傻的,从情理上根本说不通嘛。

        看来问题还是在钱上,想到这我也就懒得想了,原因是钱的话就好办了,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可对于我这个随时都会“完蛋”的家伙,再多的钱,要是我死了也就没用了,放在银行里等于白白捐献给银行,我可没这么高尚,与其这样,还不如花在我心甘情愿的地方。

        离星期五还有两天,我在学校里又紧张又兴奋,不自觉地有点活跃,可惜没什么人搭理我。

        终于,星期五到了,我虽然有点期待晚上的“交易”,不过还不至于心急如焚,自从发生车祸以后,我一直觉得生活都不太真实。

        在学校三年,旧教学楼我几乎没去过,更别提“数据室”这种听起来就和我根本没关系的地方了。现在做学生的,还有什么人会去那。我们学校的数据室不是由老师来管理的,而是由老师指定的好学生负责的,陈欣会想到那个地方真是不简单,从班主任老头那打听来,现在负责资料室的正是陈欣的“闰中密友”赵怡然。

        晚上八点,天渐渐黑了下来,操场上打篮球的人都开始回家了。我走进旧教学楼,楼道里漆黑一片,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不禁有点毛毛的。幸好楼里虽然没有灯,楼外的路灯还能照进来一点。

        来到楼道尽头的资料室门前,轻轻一推,门没锁,我走了进去。资料室外屋是好几个大书架,屋里充满了陈年的纸墨味,我吸了吸鼻子,还可以不难闻。里屋摆着几张阅览桌,虽然屋里没开灯,可窗外路灯的灯光还是提供了足够的能见度。

        我环视了一下,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不禁失望起来,看来是被陈欣“放鸽子”了,想想也是,人家好好的“良家少女”,怎么会随便出卖贞操呢?

        坐在阅览桌前,我正在五味杂陈时,“二十万带来了吗?”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我闻声惊喜地回头一看,只见校花赵怡然站在外屋与里屋之间,表情平淡地看着我。

        看见不是陈欣,而是赵怡然,我有点结巴地说道:“带来了,在书包里。”边说边把书包递了过去,心中想道,看来这件事赵怡然也参与了进来。

        赵怡然打开我的书包,看了一眼二十个“纸捆”,然后把书包放到身边的桌上,回到门口,把门锁了起来。

        望着她的举动,我不解地道:“陈欣呢?她人在哪?”

        这时,赵怡然锁好门,回过身来听见我的问话,眼中泛过奇怪的神色,说道:“陈欣?你找她做什么,这里只有你和我。”

        我的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急急地说道:“陈欣不是答应今天来找我,我钱都已经带来了……”

        “陈欣没有答应。”赵怡然打断了我的话,没有表情的美丽脸孔上,露出一丝嘲讽又悲哀的冷笑,“给你打电话的人是我。”

        我惊讶地道:“你给我打的电话?你怎么有我电话号码。”

        赵怡然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示意我也坐下来,然后说道:“那次你找陈欣时,我就在旁边,后来陈欣生气地把你的电话号码扔了,我便收了起来。”

        坐在赵怡然旁边,我还是头一次距离校花这么近,看着她那美丽的脸,我不禁心里一阵迷糊:“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赵怡然两只大眼睛看着我,说道:“我要和你做笔交易,用我的身体和你换二十万。”

        虽然我已隐约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可听到她这么一说,还是大吃了一惊。赵怡然,学校中至高无上的天之骄女;我,文迪,随时“完蛋”的路人甲;我们俩之间有所交集,这么高难度的白日梦,我还真是没有尝试过。

        冷静,一定要冷静,虽然我不算聪明,可那也不代表我笨啊,我问道:“你真的那么需要钱吗?”

        赵怡然知道我有问题问她,可没想到我会问她这个,愣了一下,说道:“是的,在这个月底前,我必须找到二十万。”

        我叹了口气,看来她并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见我没有说话,赵怡然接着说道:“虽然你找的是陈欣,但我想我也和她差不多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却冷冰冰地透着一丝无奈。


♀♂初夜,原来这么痛啊


我不是没想过把钱借给赵怡然,可是,“怜香惜玉”和“死前愿望”比起来……再说是赵怡然主动提出来的,我也不能全算是趁人之危吧(这小子就是趁人之危)。

        而且普通人的初夜对像,由“班花”级别上升到“校花”级别,一定只会高兴不会反对……我是普通人!

        看着赵怡然从书架后抱出一卷被褥,我张大了嘴。她不会是要在这里吧。

        “你去把桌子拼起来。”一边整理着被褥,赵怡然一边对我说,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质疑。

        我习惯性地一边服从,一边小声建议道:“在这里?不如去我家吧。”

        赵怡然把东西放到阅览桌上,头也不回地说道:“过了今晚,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听了她的话,我想到,是啊,今晚和她在一起要发生的事,真是天方夜谭一样,就当是做梦吧。




赵怡然躺上去,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看见校花这么主动,我也“入乡随俗”地跟着开始解除“武装”。正当我刚刚脱完上衣,准备脱裤子时,赵怡然已然转过身来盯着我。

对于一个“初哥”来说,在一个陌生女性的注视下脱掉裤子,露出他的“个人尊严”,实在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双手抓住裤腰,望着赵怡然一瞬不瞬打量我的眼睛,脸红地说道:“你能不能转过脸去?”

赵怡然平淡地说道:“有什么好遮掩的,生理卫生课放幻灯片时,还有什么没见过。”说完继续盯着我看。

我靠,漂亮话谁都会说,怎么你刚才不在被窝外面脱光了让我看?闻言我心中有气,一咬牙,把裤子脱了下来,然后匆匆地往爬上去。

        看见我过来,赵怡然下意识地缩了缩,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原样。我和她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相对于我的略微紧张、激动和不安,赵怡然的表情始终都很平静。

        我觉得气氛很是尴尬,于是随口说了句:“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说完我就知道我说了句傻话。

        果然,赵怡然白了我一眼:“你是男生,你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嘿嘿”傻笑一声,伸手把赵怡然抱进怀里。刚碰到她身子时,她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我把她两个奶子弄圆搓扁那般地捏弄着,赵怡然作出自然反应,轻轻扭着身体,      

我把其中一只手摸去她的大腿,从大腿往上摸,摸在她小两腿中间凹进去的地方,

按了下去,「啊……」赵怡然轻轻叫一声,身体扭动幅度渐渐变大,我的中指往胯

间小缝挤进去,“啊,痛。”

我松开手,对着她的嘴吻下去,“啊,你磕到我的牙了。”

        “对、对不起,我是第一次亲女孩。下回我会小心的……”

        ……

        “你的胸部好软啊。”

        “你!!这种事不要说出来!!!”

        ……

        “啊!”

        “啊!”

        “你喊什么!我是女生,痛的人是我!”

        “我也痛啊,你那里那么小,紧得我痛死了。”

        “……你这个大混蛋!!”

        ……

        书上骗人!谁说初夜只有女人才痛苦?男人难道就不痛吗!我珍藏了十八年的“秘密武器”,第一次开封使用,我那里也嫩啊!

        总算理解什么叫“痛并快乐着”了,虽然那里被磨的有点痛,可却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其中,与平时“自摸”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我的肉棒塞进赵怡然的细嫩小穴里,不断向里面挤着,直至全根没入为止,然后就开始抽送起来。

发出“扑嗤、扑嗤”的声音。赵怡然闭着眼睛,脸红红的,我一边干着她的小穴,一边摸捏她两个酥软而有弹性的奶子,摸捏一下又放开,我看得很爽,兴奋得鼻血都喷了出来。

赵怡然小蛮腰扭来扭去,还发出诱人的呻吟声,可惜,没等我动作太久,我就已经忍不住“噗嗤”射出精液来,一股从没有过的畅快和疲劳,一同向我袭来。

        “完了吗?”身下的赵怡然感觉到我趴在她身上不动了,疑惑地问道。

        太累了!我艰难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赵怡然听到后,把我从她身上推下来,坐起身从衣服堆里拿出块白手绢,开始擦拭身体。我累的要死,只想睡觉,听到她一边擦,一边喃喃地说道:“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嘛,只是有点难受……”

        我想这时应该和她说点什么,于是便强睁着睡眼,向她看去。只见她正望着手中的白手绢发愣,白手绢上沾满淡红色和淡黄色的液体。

        见我望着她,赵怡然便匆匆把手绢收起来,然后把被子抢过去,罩在身上。我张开嘴,“啊、啊”两声,正不知说什么好时。赵怡然蜷坐着身子,裹着被子低头呜呜地哭起来。我大吃一惊,睡意烟消云散,忙向她靠过去,隔着被子抱住她,手足无措说道:“怎么了,怎么了?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看见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安慰我似的笑了笑:“我没事……我不是因为你哭的……”然后,便从被子中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那是我第一次清楚地看见赵怡然的身体,虽然屋子里没有灯,窗外的路灯也很朦胧,可我还是呆呆地望着那片刻之前还被我拥在怀里的美妙身体,那让我告别了“处男”的身体……(待续)

赵怡然穿好衣服,转过身看见我呆呆地看着她,嗔道:“你光着身子看什么呢!大混蛋……”说着,还印有泪痕的俏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后来,我想打车送赵怡然回家,可她坚持自己一个人骑车回去,从始至终也没有告诉我她要那二十万干什么用。

        从那天起,我就没在学校中遇见过她,听人说,她好像已经分配去内定的外交部了。

        离毕业没有几天了,同学们别管是好是坏,基本上都已有了出路,想继续上学的开始准备考试,参加工作的去单位开始试用期,好像只有我整天无所事事。

        自从完成了我死前“最大”的心愿后,我便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所谓了,虽然我偶尔会想起赵怡然来,但我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一切都是“可一不可再”的事,按她的话说,我和她在那晚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天,走在街上,突然想起一句无聊的话: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癫。于是便买了一盒烟,准备尝试尝试,刚吸了一口,我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辈子我不会再吸第二口了!

        强烈的烟气使我咳嗽的恨不得把肺掏出来拧两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正当我犹豫是立刻把烟从手中扔出去,还是走上五米把烟丢进垃圾桶里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喂,你能不能借我根烟。”


           小四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露脐装、打扮得相当前卫的年轻女孩正望着我。“都送给你吧。”我把整盒烟都递给她,然后准备转身就走,心里暗自庆幸“麻烦”有人接手了。

        “谢谢了。”女孩看见我把烟都给了她,有点意外,又见我望也不望她,心里有点不忿气,接着说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我愣了愣,望着女孩那抹着浓妆,看不太出本来面目的俏脸,说道:“香烟味道很糟糕,最好少抽一点。”

        女孩没想我会这么说,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喜欢,那你手里拿盒烟干什么?耍帅啊!”

        闻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不是。我这是第一次买烟,只是想尝尝,没想到那么难抽。”

        看见我讪讪地脸,女孩银铃般地笑起来:“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叫什么?我的朋友都叫我小四。”

        这个叫小四的女孩相当外向,还没和她说几句话,就被她拽到了麦当劳,说什么初次见面要好好庆祝一下。

        望着小四如食物焚化炉一样的扫荡着桌上如山般堆着的汉堡包时,我再次确定了刚才在她点餐时猜想:这个女孩是不是想大吃一顿,才找人要烟的。

        在与小四含着食物模糊不清的对话中,我了解到,小四今年16岁,在一所美术职高上学。今天她和同学逃课出来玩,正打算回家。

        看着小四吃完三个汉堡包、两袋薯条、一大罐可乐,开始吃圣代,我佩服地说道:“你可真能吃啊。不过,为什么你点了这么多,要我请客?”

        正把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的小四,闻言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我这样一个大美女主动找你,你竟然连一顿快餐都不愿意请!”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我也懒得说什么了,反正这点钱我还没看在眼里,小声自言自语道:“美女?我怎么没看出来……”

        没想到这小丫头耳朵极尖,“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怒视我:“你知道在学校里有多少男生追我吗!他们想请我吃顿饭,还得看本小姐高兴不高兴呢,你到好,居然敢怀疑我的天生丽质!”

        本来小四一进门,惹眼的打扮就吸引了一部分人的视线,这时她做出如此举动,周围的人更是目光纷纷投向我们。我大感头痛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谢谢大美女赏光让我请你吃饭。你快坐下来吧。”见我屈服,小四得意洋洋地坐了下来,继续开动。

        望着这个自以为是而又任性的小女生,我奇怪她怎么敢跟大街上随便认识的陌生人一起出来。于是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小四看着我,嘻嘻一笑,说道:“本来我只是见你手里拿着盒烟在大街上发呆,想过来找你要根烟抽,没想到你这人还挺有意思,于是我就决定和你交个朋友,让你请我吃晚饭。”

        我还是有点奇怪:“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小四嗤之以鼻地说道:“拜托,大哥你当我没见过坏人啊?我可是空手道红带(6级),就你这副样子,估计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当坏人啊,拿出点专业精神好不好?”说完,自己“呵呵……”地大笑起来。


小四原名叫李姒,她看见我有手机,便死磨硬泡地非要借去玩,让我明天放学去她学校门口找她,到时再还给我。我无所谓,反正手机放在我身边也没什么大用——除了打打游戏,于是就给她了(这个白痴,也不怕别人是骗子)。

        与小四在麦当劳门口分手后,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我就回家了。刚到家没一会儿,觉得头好像有点疼,于是忙拿了钱打车去医院。

        检查后,医生说我脑内的淤血并没有什么变化。我想就算是有变化,医生也没办法,反正我最大的“心愿”已了,真要是不行了,我也不后悔。心中暗下决心,下回再也不来医院了,与其花那么多钱做检查(磁力共振好贵的!),还不如出去吃喝玩乐。

        医院离家有两三站地,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便打算遛达着回去。走着走着,忽然看见有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哇哇大哭。

        这时路灯已经亮了,路上的人纷纷着急回家,谁都视若无睹地从小女孩身边走过。本来我也是不管的,可刚从医院出来,心里正惶惶的,于是便想做点与平时不一样的事。

        我走过去蹲下身,对小女孩说道:“小妹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女孩抬起头看看我,我发现她长得非常可爱,圆嘟嘟的小脸让人禁不住想上去掐一下。

        只听小女孩黄莺般的声音抽泣道:“妈妈……妈妈找不到了,小乖……找不到‘兔子耳朵’,呜呜……”

        我听得莫明其妙,不过大概知道是小女孩与妈妈走失了。谁小时候没有走失过一次两次的?我小时候就丢过好几次。望着小女孩伤心的样子,我想起我已经永远“找不到”的父母,心里升起一股帮小女孩找到妈妈的冲动。

        于是,我便从口袋里拿出下午在麦当劳没用完的纸巾,递给小女孩说道:“小妹妹别哭了,来,擦擦眼泪。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带你去找妈妈。”

        小女孩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的纸巾,慢慢地停止了哭泣,说道:“我叫小乖。叔叔带小乖去‘兔子耳朵’找妈妈!”

        晕,我居然成“叔叔”了。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鸡毛蒜皮事情的时候,我问道:“小乖,告诉哥哥‘兔子耳朵’在哪?”

        小乖一边从身上拿出块小手绢擦眼泪(真是个可爱又懂事的好孩子),一边说道:“小乖不知道,叔叔知道。”

        再晕,我怎么知道什么“兔子耳朵”?没办法,只好继续问道:“小乖,‘兔子耳朵’是什么地方?”

        小乖站起来,指着我手中的纸巾说道:“叔叔拿着‘兔子耳朵’。妈妈在‘兔子耳朵’。”

        狂晕,原来纸巾上印的“M”就是“兔子耳朵”。搞了半天,小乖妈妈在麦当劳啊!

        带着小乖,我往麦当劳走去。路上,我问小乖:“小乖,你怎么和妈妈走丢了?”

        小乖眨着大眼睛,半天才说道:“妈妈让小乖在‘兔子耳朵’等,小乖要和妈妈在一起,出来找不到妈妈,走啊走啊也找不到……”可怜的小家伙,现在她妈妈不知道有多着急呢!

        来到麦当劳,就听小乖高兴地喊了一声“妈妈”,然后松开拉着我的手,向门口一位年青女子跑去。

        那女子正焦急地向路人询问什么,看见小乖,立刻飞奔过来,一把将小乖抱住,带着哭腔道:“小乖你跑到哪去了!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要是你不在了,妈妈可怎么办啊!”说完,大声哭起来,小乖也跟着又哭起来。

        看着母女两人旁若无人地抱头大哭,我尴尬地站在一边,麦当劳里用餐的人都奇怪地看着我们三人。

        好半晌,那女子发泄过情绪,把小乖和自己的眼泪都擦干净,问道:“小乖你跑到哪去了?怎么不听妈妈的话,到处乱跑。”

        小乖胀红着圆嘟嘟的小脸,低头说道:“妈妈对不起,小乖是坏孩子,没听妈妈的话。小乖想找妈妈,可是出来找不到,也找不到‘兔子耳朵’了……”然后四处张望,看见我就站在旁边,便指着我说道:“是叔叔带小乖找到妈妈的。”

        那女子向我望来,没想到她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而且就像是小乖的“长大成人”版,脸上充满了清秀之气,虽然不是超级大美女,却也是个古典美人。

小乖妈妈对我千恩万谢,搞得我很是不好意思,我忙不迭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小乖妈妈说道:“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你不知道小乖对我多重要,没有小乖我……”说着眼睛又要红起来,拉着小乖对我说:“还不快谢谢大哥哥。”

        哭了两次,小乖的眼睛也是又红又肿,只听她沙声说道:“谢谢大哥哥。”然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叫叔叔‘大哥哥’?”

        我和小乖妈妈听完一愣,我尴尬地道:“没关系,小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心中不禁哀道:因为脸长得小,去书店别人都以为我是初中生,怎么到小乖这里我就“长大”了?

        我对小乖妈妈说道:“大姐,没事的话我就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吧。”蹲下身对小乖说道:“小乖听妈妈的话,下回别再乱跑了。”见小乖一个劲冲我点头的可爱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那粉嘟嘟的小脸。

        与母女俩道别后,我回到家,躺在床上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可爱的小乖。

        第二天下午,我如约来到小四她们学校的门口,等她放学后还我手机。

        没想到她们学校这么复杂,门口围着一群一群小混混样的学生。我可不想惹事生非,一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二是从来没有这种能力(这才是根本原因)。于是便站在离学校门口远远的地方。

        放学的人群出来了,这时麻烦也开始找上我了。

        一个比我高半头的家伙走过来,对我说道:“没见过你,你哪的?来我们学校干什么。”

        我忙说道:“我在这等人。你知道实用美术的小四出来了吗?”

        他用一种奇怪地神情看着我说道:“小四?你找她干什么!”

        我答道:“她让我今天下午放学在这等她。”

        他听完,阴沉着脸走了。我心里吁了一口气,本来我是没必要如此老实的有问必答的。可是看看他的块头,估计自己打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还没等我这口气吁完,只见一大帮人向我走来,其中就有刚才的那个家伙。我感觉不太妙,于是转身就跑。那帮家伙一见我跑了,立刻追过来,嘴里喊着:“别跑!小子你站住!……”

        靠,这么大群人过来,还要我站着不动,你们当我白痴啊。虽然不知道你们找我的理由,不过还是先跑再说吧。

        这时不禁想起体育老师的话来:“跑步是身体最好的锻炼,尤其是长跑,能让身体排出毒素和废物,加速新陈代谢,对全身脏器都有好处……将来你们就知道了,跑步能让你们活得更好、活得更长!”

        谢谢老师!现在我知道跑步确实能让人“活得更好、活得更长”了!其码逃跑很方便。

        虽然我的百米成绩只是中上,可长跑年年都是年级前三名。跑了足足有十来分钟,那群家伙见我往派出所方向跑,这才停下来不追我。我累得也快不行,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小四身上的手机打电话。

        电话里传来小四的声音:“喂……”

        我喘着气说道:“小四,我是文迪。我没法去你们学校等你了……”

        本想和她说手机先放在她那,改天我再去拿。还没等我说完,小四在那边笑嘻嘻地打断道:“那你去昨天咱俩见面的麦当劳吧,我在那等你。”说完就挂了。

        麦当劳里人好多,我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小四,正在想她是不是还没到,只见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坐下,望着女孩如清水芙蓉般的脸愣道:“小四?”女孩笑嘻嘻地点点头。

        我大惑不解地道:“你怎么比昨天好看了?”

        听到我夸奖,小四很高兴,可马上又瞪着我说道:“难道我昨天就不漂亮吗!”

        说实话,昨天浓妆艳抹的小四,确实没有今天穿着校服、显得清纯可人的小四好看。不过我很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实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便立马说道:“昨天你也很漂亮,不过今天更漂亮。”

        小四给了我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便拉着我去点餐了。

        望着餐盘里又是满满的一堆,我终于确信,男人不是总比女人吃的多。


再次掏钱见识了一回“小四牌食物粉碎机”的现场表演后,我问小四:“小四你是不是在学校得罪过很多人?怎么刚才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一提你的名字,别人都对我那么‘不友善’?”

        小四正在喝可乐,一听我的问话,“扑”地一下差点喷出来:“不友善?呵呵呵……你刚才被人‘追杀’的样子,我在教室窗口都看见了。没想到你看着不怎么样,‘逃跑’起来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慢,那么多人都没追上你!”

        听到小四明捧暗贬的话,我不禁有点脸红,强自狡辩道:“我那不叫逃跑,只是……只是看见他们人多,暂时‘战略撤退’一下而已。”

        小四笑得花枝乱颤,说道:“战略撤退?文迪你可真有意思,逗死我了!哈哈哈……”

        听到她大声的笑,我尴尬地道:“没事他们追我干什么?”

        小四停下笑来,骄傲地说道:“我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追我的男生可多了,你一个外校的生面孔来找我,他们当然不干啦!”

        我急道:“那可是你让我去学校找你的。”

        小四眨眨眼,对我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要追我的话,有多少人在和你竞争。”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太差劲了,难道你就没听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吗,为了表现表现你追我的决心,怎么你也得和他们对屿对屿吧,哪有一上来就逃跑的。”

        听了她的话,我纳闷了好一会儿,疑惑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追你了?”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首诗不是还有两句吗,‘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可没想过要找女朋友。”

        虽然小四也很漂亮,可还没到赵怡然的级别,也就比陈欣漂亮两分。我可是前不久刚“曾经沧海”,现在暂时对非“沧海”级别的还“难为水”呢。(这“马不知脸长”的家伙,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性。)

        而且,我也确实没想过要找女朋友。你想想,就我的身体状况,万一和人交了朋友,可结果哪天突然找老爸老妈“团聚”去了,这不是欺骗别人感情吗!我可不想拖累别人。

        小四听到我说不想追她,瞪大眼睛嗔道:“不想追我,那你平白无故地请我吃饭干什么!”

        我说道:“不是你非拉着让我请客的吗?”

        小四叉着腰,大声道:“那你要是真不想追我,怎么我让你请客你就请客,管你要手机你就大大方方地借给我,对我那么言听计从!”

        看小四一副不肯罢休、非要让我承认的样子,我头痛地说道:“大小姐,我只是不太懂拒绝别人,这和喜欢是两码事吧!”

        小四撅着嘴,赌气般地说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是追我了!”

        我投降道:“好吧,好吧,我追你了。”然后低声嘟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发现,对于“女孩子”——这种我生命里前十八年从来没怎么打过交道的生物,我实在是不知如何应付。

        小四见我承认了,转嗔为喜道:“我就知道!”然后,眉开眼笑地吃起薯条来。

        从麦当劳出来,小四非让我送她回家,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到她家门口,小四把手机还给我,说道:“我们学校有手机的人,谁手机里的游戏分数都没你高,你还是有优点的嘛。”

        接过手机,我没好气地道:“说的我好像一无是处似的。”一下午我都被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女孩子耍得团团转,理所当然情绪不好。

        小四说道:“你确实不怎么样啊。”见我气结的样子,嘻嘻一笑道:“不过在我看来,你还是挺有意思的……嗯,我决定了,暂时做你的女朋友。”说完,不理我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径自跑回家去了。

面对我生平第一次的被人“告白”,我明白,小四所谓“做我的女朋友”,只是开玩笑而已,谁会平白无故喜欢一个没有任何特点、而且只认识两天的陌生人?反正我是不会。我想,对于小四这个任性刁蛮的女孩子来说,这一切只是个游戏。

        想完,我不禁为自己居然能如此理性地分析问题而沾沾自喜,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这个白痴,这点事谁分析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我再没见到小四。其实也对,我们除了知道对方各自的学校外,一切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主观上,我觉得小四是陌生人,和我没有关系;客观上,她们学校的“环境”让我心有余悸。所以不论是从主观还是客观出发,我是绝对不会去找她的。我心想:我们这算是“萍水相逢”、“老死不相往来”吧,呵呵……

        这天傍晚,吃完家里最后两袋方便面,我决定去超市再“囤积”几箱,作为我懒得出门吃饭时的“粮食”。

        走到超市门口,看见有个年轻女子在向过往的行人兜售彩票,可惜没什么人光顾。这种开奖两次的彩票,第一次即开即兑的中奖金额不高,一等奖才10000块,而大额奖金的二次开奖又要等三个月才行,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买了,人们都去买每周都开大奖的电视彩票了。

        我对彩票不感兴趣,没仔细看,继续往超市里走。“先生,你要买彩票吗?”一个女声在耳边响起。

        要是以往,我就假装没听见接着走,可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我停下脚步,向那个女声望去。咦!那不是小乖的妈妈吗?

        看见是认识的人,我就走了过去。小乖的妈妈见我过去,以为我要买彩票,高兴地说:“先生,本次即开即兑彩票的二次大奖和电视彩票一样,都是一千万元!你要买几张吗?”

        我说道:“大姐,是我,前两天和小乖一起……”

        我还没说完,小乖的妈妈认出了我,高兴道:“是你呀,那天真是太谢谢你了!那天要不是你……对了,上次着急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了。”

        因为上次的事,我和小乖的妈妈不一会儿就熟悉了起来。小乖的妈妈叫梅兰兰,我惊讶地发现,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只比我大了五岁!于是,我叫她兰兰姐,她叫我文迪。

        我和兰兰姐正聊着,有一对夫妻带着个十多岁的孩子从超市出来,没事过来买了两张彩票,让孩子刮,都没中,随手就要扔。兰兰姐急忙说道:“先别扔!过段时间还可以二次开奖的。”

        夫妻俩没理兰兰姐,把彩票撕得粉碎,说道:“随便买来玩玩,谁有那闲工夫等着开奖,想中大奖,早买电视彩票了!多管闲事!”兰兰姐愣愣地望着他们走远,不明所以地叹了口气。

        我在边上看得不是滋味,向兰兰姐问道:“兰兰姐,你的彩票有多少?”

        兰兰姐还没反应过来,随口说道:“我这里有300多张,家里还有800张。”说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问道:“文迪,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算了一下,对兰兰姐说:“兰兰姐你等我一下,一会儿我来找你!”说完,就跑了。

        我身上只带了四百块钱,银行离超市有500米。我跑到银行边的ATM机,取了二千块钱,又跑回超市。

        兰兰姐见我跑得气喘吁吁的,关心地问道:“文迪,出什么事了?跑的这么急。”

        我大喘了两口气,心想:果然还是长跑比较适合我,不用拼爆发力只需要耐力就行了。等平静下来,我对兰兰姐说道:“兰兰姐,你的彩票我都买了,包括你家里的!”

        兰兰姐闻言大吃一惊:“文迪你说什么?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摸了摸装钱的口袋,得意地说:“兰兰姐你别管了,反正你的彩票我都要了。”

        兰兰姐沉下她那张清秀的俏脸,对我说道:“文迪,你不用这样,我不需要别人可怜。”

        我忙解释道:“兰兰姐,我不是可怜你,我是真的想买彩票,你不是说这期彩票二次开奖有一千万吗?我想试试运气。”

        兰兰姐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理我。

        我急道:“兰兰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卖完彩票,好回去陪小乖!”

        听到我说“小乖”,兰兰姐的身子动了一下,过了半天,只见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文迪,你和我回去拿彩票吧。”


跟着兰兰姐,来到她住的地方。兰兰姐的住处很简陋,屋里除了床和桌椅什么也没有。兰兰姐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四处打量。

        我向她问道:“兰兰姐,小乖呢?”

        兰兰姐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说道:“最近我每天晚上出去卖彩票,就托隔壁房东张阿姨帮我照看一下小乖,一会儿我就去接她回来。”

        听完我便问了个愚蠢透顶的问题:“小乖的爸爸呢?他怎么不在家照顾小乖。”

        兰兰姐沉默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道:“很早以前我就和他分手了,小乖是我一个人的!”

        !!!听了这话,我真是非常非常吃惊,看来这里面一定有很多“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我不禁为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后悔不已。

        说完这话,兰兰姐又开始沉默,我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两人便这么尴尬地坐着。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便开口道:“兰兰姐,彩票呢?你把它都给我吧。”

        兰兰姐犹豫了一下,便起身从床下拿出两个装着彩票的纸盒。我忙不迭地把口袋里的两千四百块钱拿了出来,对兰兰姐说:“兰兰姐,你数一下,看是不是两千四。”

        兰兰姐说道:“用不了这么多,那盒开封的彩票,我已经卖了90多张了,你给我两千二就行了。”

        我本想说没事,我不在乎那二百块钱,可一看到兰兰姐坚持的眼神,话到嘴边便缩了回去,抽出两张百元钞,把剩下的钱递了过去。

        兰兰姐大略的一看,把钱分成两份装了起来,对我说道:“文迪,我去接小乖,你坐一下,我马上回来。”

        我忙站起来说道:“我也一起去。”

        我和兰兰姐来到隔壁张阿姨家,小乖正在看电视,看见我们来了,高兴地跑过来,叫道:“妈妈你回来了!咦,是上次的叔叔,你也来看小乖了。”说完,便拉着我要和我玩。

        小乖这小可爱真讨人喜欢,见到她我也很高兴,尤其是捏着她圆嘟嘟的小脸。

        这边,我听到兰兰姐对张阿姨说:“张阿姨,这是这个月的房钱,给你。”

        张阿姨说道:“不用这么急,小兰,你们母女俩也不容易,这钱先放你那里吧。”

        兰兰姐坚持道:“张阿姨,平时你已经很照顾我们了,房钱算得这么低,而且也不催着我交。这钱你要是不拿,以后我还怎么好意思住在你这里。”张阿姨无奈地把钱收了起来。

        回到兰兰姐的屋子,小乖看见桌子上的彩票,兴奋地说道:“好多‘花片片’呀!以前妈妈都不让小乖动,怎么现在都跑出来了。”

        我对小乖说:“小乖要是喜欢,你帮哥哥刮好不好?”小乖还不太明白,可也高兴地使劲点头。

        于是,我便教小乖刮彩票,不一会儿,小乖便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陆陆续续刮出几张中了2元钱末等奖的彩票来。

        看着小乖玩得起劲,我有点奇怪地问兰兰姐:“兰兰姐,要是刮出一等奖怎么办?”

        兰兰姐也正看着小乖,听到我的问题,嘴角的微笑变成了苦笑道:“文迪,你也太天真了,‘即开即兑’三等奖以上的彩票都已经事先让人拿走了。我这里最多只可能有中50元的彩票。”

        我愣在那里,心想社会真是复杂啊。兰兰姐接着道:“不过二次开奖时就不会这样了,有专门的人负责监督,结果很公正的,哪张彩票都有可能中大奖。”顿了一下,又苦笑道:“可绝大部分人都没心思等二次开奖。”是啊,刚才超市门口的那对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我又问道:“兰兰姐你在哪上班?专门卖彩票吗?”

        兰兰姐摇摇头,说道:“我原来在一家小服装用品厂上班,可老板两个月没发工资了,经人介绍,我就借钱批了三盒彩票,每天去各个超市门口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卖了一个多月也没卖出多少,不仅借的钱还不上,连下个月的房租饭费我也都没有了,今天要不是你……谢谢你,文迪。”

        听到兰兰姐的窘迫处境,望着小乖在简陋的屋子里银铃般的边笑边玩,我心头一热,对着兰兰姐那楚楚动人的俏脸冲口而出道:“兰兰姐,你和小乖搬到我家去住吧!”…………..待续

听到我唐突的话,兰兰姐愣住了,婉拒道:“不用了。这里虽然很小,可有张阿姨关照,我和小乖呆在这很好。”

        我以为兰兰姐是不好意思,便自以为是地说道:“兰兰姐你不用担心,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有房间让你和小乖住。”

        兰兰姐见我如此,叹了口气,把话挑明道:“文迪,谢谢你关心。不过我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和你住在一起,实在是不方便……何况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帮我们。”

        我如一盆凉水淋身,尴尬地呆在那里,反省道:是啊,光靠热血冲动、一厢情愿地就要“拔刀相助”,也没考虑考虑人家母女才认识你几天,信得过你吗!平白无故的,你帮人家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看见人家兰兰姐长得年轻漂亮,小乖又听话可爱,就同情心泛滥了,平时大街上遇见个乞丐,怎么没见你给过一块钱。

        兰兰姐见我不说话,以为自己话说重了,便又说道:“文迪,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好心,你买了我全部的彩票,已经是帮了我和小乖的大忙了,我们不想再麻烦你。”

        我正在自我反省,闻言掩饰地笑道:“没事,兰兰姐,你说的对,平白无故的……”转而说道:“兰兰姐,那我平时没事,能经常来看看小乖吗?我很喜欢小乖。”

        兰兰姐见我并没怎样,便也笑道:“可以呀。不过白天我要找工作,小乖会呆在张阿姨家。”

        从兰兰姐家出来,天已经全黑了,我拎着彩票走在路灯下。本来我是不想要彩票的,可兰兰姐非坚持让我拿走,还仔细嘱咐让我一定要等二次开奖。

        第二天早上,一个电话把我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居然是班主任老头!老头说这星期之内,学校让毕业班的学生带着工本费去领毕业证。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不过一想也有些日子没去学校打篮球了,便穿好衣服带着钱出发了。

        学校还是老样子,领完毕业证,我就跑到操场上去打篮球,其间遇见几个同学,各自礼貌性地打了几个招呼,感觉大家又陌生了许多。

        玩到中午,我想下午去找小乖,便打算去买点东西。刚出操场,看见陈欣从教学楼走了出来,像是刚领完毕业证的样子。

        我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陈欣!”

        陈欣听见有人喊她,便扭头望过来,等看见是我,不知为何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我走过去,公式化地说道:“你也来领毕业证了。”(费话,人家不来行吗!)

        陈欣沉默了片刻,好像平复了一下情绪,沉声问道:“文迪,你喊我有什么事。”

        我奇怪地道:“没什么事啊,就是打个招呼。对了,你在东方新闻社怎么样。”

        陈欣听我这么说,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恢复开朗地说道:“还行吧,挺不错的。你怎么样,现在在哪呢?”

        我笑道:“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陈欣一听,小吃了一惊,说道:“不会吧,怎么你没找到工作吗。那上次去东方新闻社面试你怎么没来?”说到这,停下来想了片刻,看了看我,似乎鼓着勇气,小心地问道:“你不会是因为我,才不去的吧?”问完,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两片淡淡的红霞。

        见她似乎有点误会,我想起当初对陈欣的“莽撞”来,不禁脸上也有点微微发烫,嘴里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我是因为想继续上学,所以才不去找工作的。”说完,心里吁了口气,呼,真是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

        见我脸上也有点红,陈欣知道我是想起了当初的事,脸上更红了,说道:“文迪,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觉得气氛很尴尬,我说道:“没事、没事,你先回去吧。”

        等陈欣快出校门时,我突然想起有事要问她,便连忙追了过去:“陈欣,等等!”

        陈欣转过身来,不知想些什么,脸上泛红,犹豫地问道:“文迪,你还有什么事?”语气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情绪。

        我跑过去,微微喘着气问道:“陈欣,你知道赵怡然的消息吗?”

陈欣听见我的问话,眼睛里不停地泛着各种神色,快得我都分不清了,过了好半晌,眼神复杂地说道:“文迪,你问怡然的消息干什么?”

        我有点不自然地笑道:“没什么,只是对你那个‘校花’朋友好奇而已。”

        陈欣低着头不知想什么,说道:“我也不知道怡然的消息,我去东方新闻社后没两天,怡然她们家就突然搬走了,原来的房子也卖了。”

        我心中一震,难道说我真的与“初夜”再无相见之日了吗?

        陈欣见我听到消息后木无表情的样子,幽幽地说道:“文迪,同学三年,你从来没问过我怡然的事。”说完这句莫明其妙的话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而我这时正心中“波涛汹涌”,根本没注意到陈欣已经走了。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学校门口,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我。我正不知该干什么时,我的“游戏专用”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奇怪地接了电话,只听手机里传来小四的声音:“文迪,你在哪呢?今天晚上和我出去玩!”说了没几句话,小四就挂了,她让我今天晚上七点在麦当劳门口等她,然后和她朋友们一起去迪厅。

        这电话来的真突然,没想到小四会再来找我。我纳闷她怎么有我的手机号,可一想手机曾借给过小四,她知道号码也就不奇怪了。

        从陈欣那里没打听到赵怡然的消息,我正心情有点郁闷,听到小四说要带我去DISCO,便打算去那里换换心情,要知道,我还从没去过DISCO呢!于是,便回家开始为“晚上的节目”做准备。

        已经七点半了,小四还没到,我站在麦当劳门口,心想是不是被放鸽子了?正在犹豫要不要进麦当劳找个地方坐一下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后门打开,小四从里面探出身,对我说道:“上车吧,文迪。”

        小四又恢复了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浓浓的妆掩盖住自己本身俏丽的容貌,感觉像是另一个人,上身穿了件短款无袖T恤,下面是条紧身七分裤,中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

        到了DISCO门口,已经有打扮得和小四一样的三男两女在等着,小四带着我过去,和那两个女的凑在一块说笑起来,那三个男的在一旁抽烟,其中一个递给我一根烟,见我谢绝了之后,三个人就没再理我。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男一女,这时人好像齐了,于是我们六男四女便进了迪厅。

        刚一进DISCO,我就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如两个篮球场般大小的舞池里,挤满了男男女女,大家都在疯狂地随着音乐扭动。

        我们来到一个包厢,小四她们几个女孩跑去洗手间,剩下我们六个男的凑在一起说话。大家好像也不是都认识,先前的三个是一起的,后来的两个互相认识,只有我,谁都不认识,不过这时无所谓了。

        六个人中,年纪最大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开了家音像店,大家都管他叫“老大”。今天晚上大家出来玩就是“老大”请客。

        几个人讨论起今天晚上安排的“节目”,我默默地在一边听着。

        “今天认识大家高兴,咱们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对,喝个痛快!不过,不知道这的货色怎么样?”

        “放心,不会让你喝不下酒的。”

        “是啊、是啊,我上回来,可看见几个不错的。”

        ……

        我在边上越听越迷糊,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喝酒的事,可听到后来又不太像。反正我不会喝酒,所以也就没怎么仔细听,开始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包厢里的免费杂志。

        几个女孩回来,听见他们说的“节目”,翻了翻白眼,说道:“又来了!每次出来你们就知道喝酒。记着,老规矩:要玩可以,不许偷吃!”其中一个女孩掐了请客的“老大”一把:“听见没有!”

        “老大”忙对她陪着笑脸说道:“老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私卖‘公粮’的!”

        小四冲我嘻嘻一笑,对那五人说道:“我男朋友可是第一次来,你们可不许欺负他,知道吗!”

        五个人闻言,顿时像见了鸡的黄鼠狼,两眼直放绿光,齐齐高兴地说道:“噢,小四你放心,今天哥哥们一定把兄弟伺候好喽!”

        我虽然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但估计不是什么好事,身上泛起一阵恶寒,狠狠地瞪了小四一眼。小四假装没看见,嘻嘻一笑,和姐妹们出了包厢蹦迪去了。

小四她们走了后,几个男人少了顾及,轻松地说笑起来。“老大”先要了桶生啤,说是“润润口”。

        啤酒我喝不多,陪他们喝了几杯后,我就推说肚子没地方,喝不下了。他们也不以为忤,嘻笑着说我现在就开始留肚子为一会儿作准备了。我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只是随口答应着。

        服务生陆续拿着各种各样的酒瓶进来,没一会儿,就摆满了半个茶几,我在一边越看越心惊。不知为什么,他们并没有急着开始喝酒,几个人兴致很高地说着各种酒的优劣。

        我找了个借口,站起身说要去找小四,“老大”说道:“兄弟,着什么急,酒还没开始喝呢,等咱们男人喝完酒再去找她们。放心,一会儿有的你高兴呢!”

        这时,有人敲了敲包厢的门,我以为又是服务生来送酒,门开了却见到六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我正在想她们是不是走错了,只听那几个男人高兴地说道:“下酒菜”来了!我恍然,原来他们在等着陪酒女喝“花酒”。这阵仗我可是第一次见,虽然以前也曾想过去找“小姐”,可那基本上算是“未遂”,真刀真枪的我可一次也没见识过啊!

        看着大家很自然的一人拉了一个“小姐”坐到身边,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老大”冲我说道:“愣着干什么,坐啊!我们可都答应过小四,今天把你照顾好喽!”说完,几个人搂着各自的“小姐”,贼贼地笑起来。

        众人开始喝起酒来,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样,满屋都是莺声燕语的。不知他们是不是暗地里约好了,都纷纷来找我喝。我不会应付,没几怀就醉了,倒在沙发上。他们见我醉倒了,也不纠缠,哈哈笑着继续对喝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因为尿急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半闭着眼睛,想去上厕所(包厢里有厕所)。可摇摇晃晃几次都没能站起来,这时不知是谁扶了我一把,我想说声谢谢,可舌头却不听使唤。

        在那人的搀扶下,我进了厕所,可却怎么也解不开拉锁,那人又伸手帮我拉开拉锁,拿出我的“宝贝”。已憋了半天的家伙一露头,立马不客气的滋起水来。我心中大急,自己的“弟弟”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碰啊!

        正想说“大哥,帮我进来就行了,撒尿还是让我自己来吧”,可话到嘴边,只变成“唔唔”声,于是我强自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结果吓得我差点把尿憋回去,根本不是那五个男人中谁那么好心帮我,而是个女的正低头拿着我的“弟弟”,帮我解手。

        被这么一吓,我出了一身泠汗,酒醒了一大半(关键还是“走肾”的原因)。结结巴巴地对那女人说:“大姐,你放开手吧,我自己来就行了。”那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大概清醒了,把“弟弟”的主权还给我,另一只手却继续扶着我。

        这泡尿可真长,在她的注视下,我尴尬地把尿撒完,正想收起来时,手又不听使唤了,怎么也没法把家伙放回去,急得我醉酒时煞白的脸胀得通红。

        那女人见我着急又不好意思叫她帮忙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笑了起来,伸手帮我做了“善后工作”。我小声说了句“谢谢”,她听完身上轻震了一下,没说话,扶我出了洗手间。

        回到包厢,五个人中又有两个醉倒了,趴在各自小姐的腿上不知所云。“老大”和另外两个“清醒”的家伙搂着小姐还在喝,见我们从厕所出来,怪笑道:“哟,兄弟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是偷偷躲在里面‘爽’了一回吧!当心我们向小四告状,说你没按规矩办事……”

        我又羞又急道:“别胡说!我根本没干什么,尿的时间长不行啊!”他们几人轰然大笑,连那两个倒在小姐身上的家伙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懒得理他们,坐到一边,觉得头疼的厉害,于是闭目养了养神。等睁开眼睛,看见刚才在厕所里帮我的女人正坐在我身边,两眼关心地看着我。


            桃子

        我心中一动,问道:“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一愣,说道:“我叫谢玉桃,这里都叫我桃子。”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弟,你多大了,第一次来这里吧?”

        晕,她居然这么问,是不是以为我还没成年啊?脸长得小就是吃亏。我忙道:“桃子姐,这地方我确实是第一次来,不过我已经十八了。”

        桃子姐有一点点惊讶:“你已经十八了?看不太出来……”微微闭上眼睛,喃喃道:“……他要在也大概十八岁了吧……”

我正想问是什么人,“老大”大声招呼道:“兄弟们都歇得差不多了吧,来,咱们接着喝!开始第二轮!”天哪!我呻吟了一声,还要喝啊。

第二轮酒,我又是被集中“攻击”对像,不过这次桃子姐在边上替我挡了大部分酒,惹得那帮人直说刚才在厕所里我给了她好处。

        见没法再“欺负”我,于是他们就开始自己喝起来,因为都已有了醉意,所以大家肆无忌惮起来,一边喝一边与身边的小姐互相调笑,有的已经开始和小姐玩起“互摸”来。

        见到那些小姐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我有点不好意思,可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她们猛看,没办法,人之常情嘛。(给自己找借口!)

        桃子姐看见我的样子,嗔道:“小鬼头,你看什么呢!”

        我转过头来,望着她因为喝酒红红的脸,不服气地说:“桃子姐你比我大多少,就敢叫我小鬼头?”

        桃子姐呵呵笑道:“我比你整整大了10岁,叫你一声小鬼头一点也不过分。”说完,醒悟道:“该死的小鬼头!居然骗我讲出岁数,想死啊。”说完,娇媚地横了我一眼。

        我晕晕地望着桃子姐,心想:桃子姐28岁啦,难怪身材那么夸张,是我认识的女性中最丰满诱人的(这小子才认识几个呀)。虽然桃子姐在6个陪酒的小姐中不是最美的,可也相当漂亮,脸上充满一种勾人的艳丽,让人总忍不住想到一些与“床”有关的事,连我也不例外。

        喝酒让人的控制能力下降很多,我便是这样,长时间呆呆地盯着桃子姐。桃子姐见我看她,啐道:“小鬼头瞎看什么,‘毛’刚长齐就色迷迷的。”说完想到什么,呵呵地笑起来,脸上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什么,越发红了。

        我被桃子姐一笑,反应过来,想到刚才在厕所的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无地自容起来。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砰”的一声开了,小四她们几个跳完一场,回到包厢喝水休息。众人依旧故我的喝着酒,似乎并没受到什么打扰,双方有默契地互不干涉。

        可当那个被“老大”喊作老婆的女孩,看见“老大”把手放在身边小姐胸部衣服里的时候,醋意大发地对他叫道:“你干什么呢!!”

        “老大”因为喝了不少酒,还没反应过来,迷糊地道:“没什么啊?我们喝酒呢,你们接着去玩吧。”

        那女孩气哼哼地跑过来,把“老大”的手从小姐衣服里拉出来,恨声说道:“不是告诉你不许‘偷吃’吗!”

        “老大”这时好像才明白过来,忙解释道:“老婆,我只不过不小心摸摸,没打算干别的……”那女孩打断道:“不想干别的,那你使劲抓着那婊子的奶子干什么!!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你别想碰我!!”

        没人愿意被人叫“婊子”,哪怕是真的婊子。那个小姐不甘示弱道:“他抓老娘的奶子,那是因为老娘的奶子长的好!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整个一个华北平原!”

        本来那边正醋火冲天呢,这下如同点燃了火药库,两个女人对骂起来。渐渐地另外几个小姐和女孩也都被波及进来,双方大吵大闹,场面混乱极了。“老大”他们几个男的在两边劝架,可因为喝酒喝多了,不怎么清醒,所以没有什么效果。我和桃子姐坐在远远的一边,看着这群男男女女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老大”的老婆气极了,一摔门走了,剩下小四三个女孩忙追出门去。小四临出包厢时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不过没来得及说就急匆匆地追出去了。

        一个男的问道:“咱们怎么办,追她们去?”因为刚才劝架,被骂的憋了一肚子气的“老大”说道:“走都走了,追什么追!反正过两天哄哄就好了。来,兄弟们,这回彻底没人管了,咱们放心大胆的折腾!”

        一伙人又开始喝起来,那帮小姐因为觉得刚才在混战中占了上风,所以对男人们越发逢迎起来。我又遭到五个人的轮番灌酒,就算有桃子姐在身边“护驾”,可还是被灌了不少。

        终于,我彻底地不行了,醉得是人事不知。

我在梦里迷迷糊糊地觉得小四在我身边,可一会儿又变成了陈欣,正想和陈欣说几句话,她已经不见了,赵怡然出现在面前,赤裸着身体,身材却和我曾见到的不一样,是兰兰姐般少妇似的动人身体……

        一场春梦了无痕。我醒了过来,还没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死,嗓子就像是被风干了一样。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床头找水喝,可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找到水杯。我晃了晃脑袋,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这不是我的家,屋子里收拾得太干净了,自从爸妈不在了,我家基本上已经是“狗窝”了……望着陌生的环境,我脑袋一时还没有转过来。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醒了?再睡一下吧,宿醉起来头很疼的……”闻声我自然地望过去,一个女人睡在我身边!

        只见桃子姐正侧躺着、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两条雪白的手臂伸在被外。看见我吃惊地表情,玩味地笑了一下,说道:“早上好啊,文迪。要不要喝点东西清醒一下。”

        我只觉得脑袋里一团糟,酒醒后的头痛、突发情况下的不知所措,统统混杂在一起。于是便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桃子姐裹着被子坐起来,从那边床头拿出半壶不知什么时候的咖啡,倒了一杯给我,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冷咖啡的味道分外苦涩,不过还是使我火烧火燎的喉咙舒服了一些。我问道:“桃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声音又沙又哑。

        桃子姐慢慢地喝着咖啡,过了一会儿,才撩了一下头发说道:“这是我住的地方。”

        我这时发觉到自己被子下的身体一丝不挂,也把被子裹起来,急急地说道:“我怎么会来这里的。”

        桃子姐看见我的动作,呵呵一笑,把咖啡放下,凑过来说道:“昨晚你那些朋友叫我们‘出台’,你实在是醉得不行了,他们又都不知道你的住处,于是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桃子姐裹的被子稍稍松开了一些,让我清楚地看见她胸口间傲人的乳沟。我想她此时被子里的胴体一定也是一丝不挂的,不禁红着脸结巴地问道:“那桃子姐,昨晚没有什么事吧?”



桃子姐花枝乱颤地笑道:“昨晚你醉得就像条死狗!”然后用娇媚勾人的声音道:“你想有什么事啊。”

        说话间,桃子姐转身伏在床上,那两只浑圆的乳房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里,本已“晨勃”的下身这一下更是挺得无以复加。

        桃子姐看见我下半截被子上明显的凸起,眯着眼睛笑了笑,一只玉手从被子里钻进来,一把抓住了我的下身。

        我感觉如触电一样,桃子姐的手轻轻地上下动着,无比的快感传入了脑际。我面红耳赤地看着桃子姐如水的眼睛,轻轻叫道:“桃子姐……”

        桃子姐朦胧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说道:“放心吧,弟弟。一切都交给我……”

        一具绵软温暖的身子钻进了我的被窝,我兴奋地把她抱住,两团又大又软的“面团”紧紧地压在我的胸口。桃子姐一只手搂着我,一只手套动着。

        我虽不是头一次碰女人,可上次实在是太仓促了,而且我和赵怡然什么都不会,根本就没有享受到什么快乐。这次可完全不同了,桃子姐做的就是“风月”这一行,那技巧简直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她只是用手,我就已经感觉快不行了。

        察觉到我有点颤抖,桃子姐停下手,轻声问我:“怎么了,要出来了?”我脸红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姐,你稍微慢一点,这事我刚会,还不太行。”

        桃子姐没有如我想的笑我,抚摸着我的背说道:“没关系,咱们慢慢来。”然后不再直接刺激我,用她的手带着我的手在她身上游移起来。舔了舔嘴唇,便趴下将我的肉棒含了进去,并用舌头轻轻绕着我的龟头,头一上一下的摆动着,舌头开始在龟头上轻轻的打转了。

我感觉我的肉棒被一阵好舒服的温暖所包围,我知道桃子姐已经完全把我的肉棒吞了进去,我觉得我插得好深,感觉已经到了她的喉咙。但是她只是把我的肉棒深深的含了一下,就让它退了出来,又开始舔我的蛋蛋了。

她先用舌头在我的蛋蛋上反复的来回舔,然后又把我的蛋蛋吸进口中,又吐出来,反复几次,又爽又刺激!慢慢的她还在向下舔,我完全不敢相信,难道是桃子姐在给我舔那里?而我的那个地方传来的阵阵快感却明白无误的告诉我这是真的。

相对于上次的匆忙,这次我是彻彻底底地了解清楚了女人的身体。在桃子姐的帮助下,我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那温暖湿润、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方。与赵怡然比起来,这又是另一番滋味。

我迅速加快了抽插,桃子姐也感受到欢愉,长发凌乱的遮住了脸,摆动着屁股配合着我的抽插。
「喔……好爽……真的好爽……」我忘情的喊道。

桃子姐抬高屁股,腰也配合着前后摇动着,我双手紧握住35C丰满的乳房,用力地揉搓着,桃子姐淫荡的呻吟声,更加使我疯狂,我将肉棒用力地在她的小穴抽插。

抽送的速度加到了极限,我突然就感到全身肌肉绷紧,然后猛然松弛,炽热的精液就从龟头中在她身上美妙地释放出来……待续

望着桃子姐用纸巾小心地替我做着“事后清理”,我不禁想,桃子姐为什么和我上床,难道是因为“老大”给了她“出台费”吗?不对,她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推脱掉啊。回想起昨晚桃子姐为我挡酒的事情,我越发不明白起来。

        这时,桃子姐已经替我清理完,正坐起身准备给自己清理。我蹭过去,抱住她雪白的身子,问道:“桃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桃子姐浑然不理我抱住她,一边用纸巾擦拭着下体,一边说道:“小鬼头,我哪对你好了。”

        我说道:“我就是知道。桃子姐对我不一样。”

        桃子姐收拾妥当,转过头看着我笑道:“你人不大,事情还不少。”见我没好气的看着她,便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肯定地点点头。桃子姐让我和她一块躺下,两个人头并着头,桃子姐望着天花板说道:“我曾经有个弟弟,亲生的。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后来父亲也病死了,就剩我俩在一起相依为命。”

        桃子姐转过脸来朝着我,拉着我的一只手放在她那又白又软的胸脯上,笑道:“那时他还小,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就这样,在我怀里抓着我睡。”一边说,那丝笑却渐渐消失了。

        桃子姐闭上眼睛,接着说道:“那段日子很苦,我顶班去了父亲的工厂,每个月除了基本生活费,剩下的工资都要去还父亲生病时的欠债。不过我们过的还是很快乐。他很懂事,每天我从工厂下班回来,他都已经做好饭,在家里等着我了。”

        “他上学的成绩非常好,是全校第一名,学校保送他进重点高中。那时,父亲的债也还完了,我都已经开始偷偷替他存钱将来上大学了,”桃子姐紧紧闭着眼睛,一边说,泪水一边慢慢从眼角渗出来,“谁能想到,初中毕业体检,说他得了白血病!”

        桃子姐默默饮泣着道:“每次吃饭他都把肉夹给我,说,我在学校上课不累,姐你在工厂干活辛苦,多吃点……”说到这,桃子姐开始出声的哭起来,我忙从她怀里抽出手来,双手紧紧抱住她,抚摸她的头发。

        桃子姐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没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所有能借钱的地方我都去借了……可手术费太贵了!……到最后,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我才想到这最后一条路……”我抱着桃子姐,不知说什么,没有女人愿意出卖自己的肉体,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

        “手术失败了……医生说,这孩子太可惜了,如果能早两个月,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桃子姐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了,我用手擦着她的眼泪,想让她先喘口气,可她却仍坚持地边哭边道:“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这样做……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

        我的眼睛酸酸的,泪水也不自禁地流出来,喉头仿佛哽着什么东西,这时我没法出声,也不知道如何出声安慰号啕大哭的桃子姐。

        过了好半天,桃子姐的哭声小了下来,睁开一双已经红肿的美丽大眼,对我说道:“如果我弟弟还在,他应该和你一样大,不知为什么,看见你我就想起他来。”

        我想起已远在天国的父母亲,心酸地说道:“桃子姐,那你就把我当作他吧!我的父母也都不在了,我也是孤单一个人,我想你做我的姐姐。”

        桃子姐伸手抱着我,说道:“可怜的文迪,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

        我们两个人都有些累了,便双双抱在一起睡着了。

        等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下午,桃子姐已经醒了,可是没惊动我,正躺在我怀里有趣地打量我。

        我有点抱怨道:“桃子姐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桃子姐嘴角一笑,说道:“我也是刚醒不久,想仔细看看认我做姐姐的傻弟弟到底长什么样。”转而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文迪你睡觉的样子真傻,嘴角还流口水呢。”



我又羞又恼,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动作间碰到了桃子姐未着寸缕的身体,刚刚休息恢复过来的下身又开始昂扬起来,我的脸也开始红起来。

        桃子姐感觉到我的异动,看我红着脸,取笑道:“傻弟弟又想要了?”话虽这样说,可还是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道:“姐姐再喂你一次,然后咱们出去喂肚子……”

        这次,桃子姐采取主动,她在上面。我还是头一次经历“男下女上”,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不用费力就能享受,而且两只手还可以抓住桃子姐的乳房恣意的揉捏。“好大好美丽的乳房,我从来就没有抚摸过这么富有弹性的乳房,啊……”。
  我情不自禁地,抱看她那双玉峰回来吮吸,而桃子姐亦坐在我身上,不断蠕动着,轻闭上睛睛,满足地享受着我那爱抚,和吮啜所带来的阵阵快感。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桃子姐有时兴致来了,不知轻重,弄得我那里不知是疼是痒的很是痛苦。(菜鸟就菜鸟!)

就在我又快不行时,突然床边我衣服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惊,坐起来抱住桃子姐,转身翻出手机接电话。

“文迪,你现在在哪呢?”又是小四的声音。

小四打电话说昨晚因为朋友的原因,所以没能顾得上我,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我随便地说道,没事,挺好的。小四听出我敷衍的态度,说道:“本小姐惦记你,中午打电话来关心你一下,你居然给我爱搭不理的!”

        我心想也不知是谁昨天不负责任的把我扔在一边,头痛地说了两句好话,小四才放过我,撂下一句“下回再找你出去玩”就挂了电话。我忿忿地想:下次再和你出去才怪呢!

        坐在一边的桃子姐见我打完电话,脸色有异地说道:“怎么了?女朋友生气了。”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说道:“姐,你别逗我了。你弟弟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呢。打电话的,是昨天约我去舞厅的朋友。”

        听说我没有女朋友,桃子姐松了口气,又妩媚地笑道:“弟弟,你还没完呢,要继续吗。”

        被小四的电话一折腾,我的兴致也没那么高了,望着桃子姐赤裸的身子,尴尬地道:“姐,咱们先去吃饭吧,我请你!”

        随便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两碗面条,我们两人半天没吃饭早饿了,于是飞快的吃完了。看见我脸上都是吃面条时溅的汤水,桃子姐拿出一块手绢让我擦脸,并问起我现在的情况了。

        我老老实实的告诉桃子姐我的近况,桃子姐听到我父母双亡、身患隐忧,联想自己,不禁同病相伶,对我说她这个姐姐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我。

        我犹豫着是不是劝桃子姐不要再去做“三陪小姐”了,可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已经被桃子姐看出了意思。

        桃子姐抿嘴笑道:“我做这个已经习惯了。而且你姐现在老了,比不上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了,顶多陪人喝喝酒,一两个月也‘出台’不了一次。”转而看着我开玩笑地道:“好不容易‘出台’一次,还让我捡了个弟弟,呵呵呵。”

        我想,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桃子姐一直没能从亲弟弟病死的阴影中走出来,她这几年做“小姐”,未尝不是对自己当初无能为力的自我赎罪。于是便打消了念头,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桃子姐将来有个好归宿!

        问清了我家的住址电话,桃子姐又嘱咐我经常来找她后,我们两人就分手了。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觉得还是挺高兴的,在寂寞无亲的人世间,不经意又让我找到一位“姐姐”,而且……想到和桃子姐做过的“事情”,我不禁暗自有些得意。(这个运气好的混蛋!)

        我正躺在床上“回味”,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想桃子姐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于是忙接起电话。

        可电话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喂,请问这是文迪家吗。”我一愣,下意识地说道:“我就是。”

        那女人说道:“你就是文迪啊。上午我打过两次电话了,可是没人接。”(费话,有人接才有鬼呢)

        我奇怪地问道:“你是哪里?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女人说道:“我姓汪,我是东方新闻社人事部门的,你们学校曾推荐你来我们新闻社面试,可你没来,你的档案现在在我们这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道:“那好吧,我什么时候去取回来。”

        汪姓女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社现在正缺人,你愿意来我们新闻社工作吗?”

        ???听到这话,我真是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那个同学们挤破头想要去参加面试的地方,居然阴错阳差的直接让我去工作。

        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事后我想,当时一定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全国有名的大新闻机构,心里一高兴,就忘了自己要“自生自灭”的念头了。

        仔细地记录下汪姓女人让我带的证件和东西,听她说怎样去报到,我心里是一片茫然。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我正在为明天去报到准备东西,桃子姐打来电话,关心地问我现在怎么样,头还疼不疼,让我下次少喝点。

        和桃子姐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心想,我这个“姐姐”真是没的说,刚才还在一起呢,才分开了几个小时,就打电话过来,心中不禁有点感动。

        第二天,我来到东方新闻社报到。东方新闻社地方真大,好几栋十来层的高楼组成了一个建筑群。

        人事部门安排我去内部物流。靠,我说怎么让我来的这么痛快呢,原来是招我当送东西的小工!我好歹也是个职高毕业生吧?这个工作大街上随便拉个喘气的都能干,也太没挑战性了。算了,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来凑热闹,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上司给我找了个“师父”教我。其实也没什么好学的,就是教你认路。你干内部物流,从这个部门把文件送到那个部门,得知道地方吧,新闻社里那么多楼,那么多部门,你都得记住才行。

        “师父”叫张浩,三十多岁,还没结婚,人挺好的,就是有个毛病,特别能说。我还没开口,“师父”他们家祖宗三代我就都已经知道了。

        带着我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认路,“师父”的嘴就没停过:“文迪,你知不知道,内部物流看着挺没劲的,其实新闻社里就这活最有意思。”

        我客气地应了一句:“噢,是嘛。”

        “师父”眉开眼笑地说道:“那当然,你想啊,新闻社里接触人最多的除了门卫就是咱们了!可门卫只能拿眼睛看,咱们就不一样了,送东西时还能和人说两句话。”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师父”认识的人确实挺多的,几乎每个从身边过去的人,“师父”都能和他或她打两句招呼。

        “师父”看我不解的样子,啐道:“这你都不懂。你知道咱们新闻社里面有多少美女吗!”原来是这样,内部物流跑东跑西的送东西,当然对每个部门的美女也都了如指掌。

        知道“师父”这人和气,我开玩笑地道:“师父,你认识那么多美女,怎么没找一个当老婆?”

        “师父”大言不惭地说道:“你以为没有女的看上我啊!那是因为我见过的美女太多,挑花眼了。”

        一上午过去了,新闻社还没“逛”完,“师父”带我回部室,给了我一张“东方新闻社所有部门位置图”。我奇怪既然有图,干嘛一上午带着我四处乱窜,和各部门的小姑娘贫嘴?

        “师父”看见我奇怪的眼神,说道:“不借口带你去熟悉‘地形’,能轻轻松松的混个半天吗,你以为这里的人手清闲啊。走了,去食堂吃饭。”

        不亏是大单位,中午饭是免费的套餐式自助餐。拿着发给我的IC卡一划,我挑了一份饭,坐到内部物流的同事们身边吃起来。

        同事们工作时基本上不常见面(是啊,都跑腿去了),就只有午休时大家能在一起聚聚。只听他们凑在一起,聊着各部门的逸闻趣事,什么某翻译部又来美女啦,某编辑部的编辑正在追谁啦,照排车间的谁家里发生什么事啦……其中聊得最兴奋的人就是“师父”。

        我在一边默默地吃,一边心想,这哪是什么内部物流,都快赶上“狗仔队”了!(不,是“狗仔队”中的“狗仔队”,别忘了这里可新闻社!!)

        下午,我开始和“师父”工作起来,其实工作挺简单的,如上所述,就是把数据邮件什么的,从收发室送到各个部门,或者从各个部门送到其他部门或收发室。现在这个社会,基本上都用传真或者电子邮件了,真正要靠人手递送的东西没多少。可是因为东方新闻社太大了,下属出版发行二十七份报纸,六本杂志,所以哪怕很小比例的纸媒介物那都是数量惊人的。

        和“师父”去第七国内编辑部送完稿件,刚回部室喝了口水,上司又派我们到第二国际编辑部去取已编稿件,然后送去录入部。

        取完稿件出来,“师父”忽然对我说:“文迪,你一个人去录入部行吗?”

        我迟疑了一下,摸了摸口袋里的“部门位置图”,说道:“行。”

        “师父”媚笑道:“那你一个人送过去吧,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厕所。”

        七拐八拐,看了两次图,我终于完成了任务。从录入部出来,经过国际要闻翻译部时,看见地上有张亮片。走近一看,是张磁卡,我捡了起来,不知是谁的,打算回去交给上司。

        刚回到部室,有电话说,要内部物流去数据部把过期文件拿到销毁室处理掉。部室里没任务的同事们都是一脸不愿去的表情,于是这份差事当然的轮到我这个第一天上班的菜鸟头上。

        抱着变黄快要发霉的过期资料,我说怎么一说这个,没人愿意来呢。

        等我把所有的过期数据处理完了,回到部室时已经快下班了。上司拍着我的肩膀说:“嗯,小伙子不错,这两天好好熟悉熟悉环境,过两天该上夜班了。”

        新闻这种东西是一天24小时都有的,所以东方新闻社的工作制是轮班制的,只不过大部分人员白天上班,小部分上夜班,而我之所以能来东方新闻社,就是因为内部物流没有什么人愿意上夜班。

        其实上什么班,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上夜班我更高兴,这样白天我就可以干点别的事情,而且夜里内部物流有宿舍可以睡觉,上班等于休息。

上了几天日班,基本上把新闻社转遍了,我还把手中“部门位置图”里发现的几个错误给改了。

        终于上夜班了,晚上十点上班,反正我也没事,九点不到就去了。进了部室,发现上中班的十几个同事不是在打扑克,就是在看电视,与白天时的忙碌根本没法比。

        上夜班的人更少,只有四个人,也对,夜里只有两份报纸要出,而且有什么事基本白天都干了,所以晚上当然用不着那么多人了。

        四个人中两个人到宿舍睡觉去了,看来白天在家没闲着,可能在外面干私活。还剩一个是玩网游的,十点钟一来上班,就霸着室里唯一的一台计算机上网练级。

        我闲着无聊,只好看电视。真没劲,跟我在家一样。

        好不容易,快十二点的时候,有电话来,让内部物流给夜间校对部送急件。那三个人是指望不上了,自然是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去干。

        这急件也太多了吧!抱着这堆纸,我都快看不见前面的路了。走到一个拐角,冷不丁地从旁边厕所冲出个人来。“咚”地一下,就把我手里的急件都撞散了。

        我忙蹲下去捡,那人一看撞了人,也蹲下帮我捡起文件来,一边捡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得太快了,没注意到你。”

        虽然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只想着快点把文件捡起来。等收拾完了,两人一抬头,都吃了一惊。

        只见陈欣张着嘴,惊讶地说道:“文迪,怎么是你?”

        我也有点吃惊,不过没有她那么惊讶,我知道陈欣在东方新闻社,不过上班这么多天,一直没遇见,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会儿碰见了。

        陈欣还没缓过来,愣愣地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抱起文件,说道:“你好啊,陈欣。我现在正在新闻社的内部物流试用。”

        陈欣站起身,说道:“你不是告诉我说,你要继续上学吗?怎么又到新闻社来了。”

        我说道:“这说来话就长了。对了,上次忘了问你在新闻社哪个部门了。你也是上夜班吗?”

        陈欣点了点头,说道:“我在夜间校对部负责初校。”

        我一听,乐了,原来不是偶遇,早晚都要碰见的。笑着对她说道:“正好,我这里就是要送到你们部的文件。”

        陈欣听完,毫不犹豫地从我手上抢过了一半文件,带着我向夜间校对部走去。我和她边走边聊。

        原来进东方新闻社的新闻人员,都要做半年校对,才能决定最后去什么编辑部或报道组。(文迪算后勤人员,和新闻沾不上边,作者语。)

        本来陈欣和刘凯两人分别去昼间部和夜间部,可刘凯说什么也不去夜间部,陈欣虽是个女孩子,却不在乎上夜班,于是便主动和刘凯换了部门。(忘了刘凯是谁的人,去看第三章,作者语。)

        陈欣听完我因为内部物流缺人、所以进了新闻社的情况后,迟疑了一下,问道:“那文迪你来了新闻社,就不打算继续上学了?”

        我想起上次取毕业证时敷衍陈欣的话,尴尬地说道:“没事,没事。反正我的成绩也上不了什么好大专,现在能进新闻社干内部物流挺好的。”心想,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让自己“干”多久呢。

        陈欣听我说的轻松,脱口说道:“干内部物流有什么好的,你三年文字处理的职高不是白上了。”说完,好像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冲,怕我不高兴,偷偷拿眼睛瞟我。

        我知道她也是为我好,不过现在这一切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笑笑说道:“我这个人胸无大志,有口饭吃就行了,没什么追求的。”

        陈欣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不过最终没说出来。两个人默默地走到了夜间校对部。

        送完文件,看见陈欣开始干起活来,我没打招呼就直接走了,反正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回到部室又开始无聊的看电视,这时大部分国内台都已经“祝您晚安”了,不过,这里是新闻社嘛,当然有卫星天线啦,卫星台可是看起来非常爽的。

        三点钟又接了个电话,去要闻翻译部把翻译稿送到第五国际编辑部后,一直到下夜班都没再有别的事情了。

从宿舍睡醒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宿舍里只剩我一个人。手机还有两格电,决定去买个充电器放在宿舍里,有备无患。

        出了宿舍楼没多远,听见有人喊我,回头一看,陈欣也刚从宿舍楼里走出来。

        陈欣说道:“怎么,刚起啊。”

        我点点头:“才开始上夜班,还没习惯,睡的有点多。你呢?”

        陈欣大方地说道:“我天生觉多,一睡就得睡够八个钟头。”

        我心想,陈欣没怎么变,还是和上学时一样,心直口快的。

        陈欣又问道:“文迪,你现在是回家吗?”

        我随口回道:“不是,我要去买个手机充电器。”说完,想起曾给过陈欣手机号码,不过让她给扔了。(然后便发生了“赵怡然事件”,作者语。)

        陈欣也不知是否想起此事,沉默了下来,两人无声的并排走着。我实在是觉得气氛尴尬,于是就借口回部室,让陈欣先走了。

        回到部室,大家都在忙碌,本想找“师父”张浩打声招呼,可他刚好不在。无意间,手从兜里摸到前些日子捡到的磁卡,正好趁现在交给上司,也没算白回来一趟。

        上司看见我手中的磁卡,不在意地让我去交到保卫部,然后就继续玩起计算机来。

        我来到保卫部,还没走近门,就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大声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多天了,只贴贴告示就完了,怎么不用全社广播!”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略显慌张地说:“全社广播不能轻易用,必须有重大事件才行。”

        好听女声怒道:“什么!我的事情还不算重大吗!”

        低沉男声小心道:“徐小姐别激动,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可是丢东西这种事,确实不好说……”

这时我来到门口,见门没关,于是敲了敲门就进去了。只见屋里最显眼处,一个年轻女子正背朝我和一个中年男人说

话。其他几个人都噤若寒蝉地坐在办公桌上做着自己的事,只不过偶尔偷偷看那女子一眼。

        见我进来,一个人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拿出磁卡说道:“前几天我在翻译部门口捡到张磁卡,我上司让我交到保卫部来。”

        只见我话音刚落,一时风云剧变,全屋子的人都齐刷刷地盯着我,吓了我一大跳。

        那个年轻女子,转身朝我冲过来,一把把我手中的磁卡抢了过去,高兴道:“没错、没错,是我的卡。”然后立刻冲我说道:“你捡到了怎么没马上送过来!”

        我这时才看清那女子的脸,她可真漂亮,大概与赵怡然不相伯仲。如果说赵怡然是朵冷艳的幽兰的话,那我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朵火热的玫瑰。(这小子现在看见美女,怎么都拿赵怡然做比较。)

        见我愣愣地看着她,那女子恨声说道:“看什么看!小子,我问你话呢。”

        我有点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小声说道:“我忘了。”

        那女子一听,气道:“什么!”正想要说什么,不过见我怯怯地看着她,便“哼”了一声,转身对那中年男人说道:“东西找到了,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对你们的办事效率太失望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这一切,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屋子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那女子绝尘而去的身影好一会儿。

        我心想这事情真是莫明其妙,于是趁其他人发愣,也跑出了保卫部。

        刚从保卫部出来,就遇见了“师父”张浩,他手里拿着几张纸,正眉开眼笑地走着。

        我走过去叫道:“师父,你这是去哪?”

        “师父”看见我,说道:“文迪,是你啊。我去复印室复印东西。”说完,兴奋地问我:“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我摇摇头,这谁能知道啊!

        “师父”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刚才看见翻译部新来的大美女——徐妍了。她还在念大学,假期里来咱们新闻

社实习,过一个月就走。”然后凑到我耳朵边说道:“听说她家里有权有势的,咱们社里好多青年才俊正憋足了劲追她呢。”

        徐妍?不会这么巧,就是我刚才见到的美女吧。算了,反正这种有权有势、脾气不好的大小姐,和我没什么关系。


                 徐妍

买完手机充电器,已经是下午五点,我也懒得回家了,正打算回新闻社吃晚饭,这时手机响了。我纳闷,怎么声音不一样,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短信。

        还第一次有人给我发短信呢,我打开一看:“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有奖!”

        一定是桃子姐,知道我手机号码的人里面,只有桃子姐有手机。于是我回了个短信:“姐,怎么想起给我发短信了?”(文迪的手机只能显示号码,不能编辑名字,作者语。)

        过了一会儿,一个电话打过来,正是短信的号码。我接了还没说话,一个女声笑嘻嘻地道:“文迪,我什么时候成你姐姐了。”是小四的声音。

        我惊讶地道:“小四是你。你什么时候有手机了?”

        小四得意地笑道:“是我表姐给我买的。”顿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要了,可我老爸非等我毕业才给我买。”

        我说道:“小四,你表姐对你还挺好的。”

        小四高兴地道:“那当然,从小表姐就最疼我了,说家里面我性子最像她,不像大表哥他们一个个都阴沉沉的。”说完,继续道:“对了,表姐今晚带我出去吃饭,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我纳闷道:“你表姐带你吃饭,你来找我干什么?”

        小四嗔道:“臭文迪,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当然和我一块去了!”

        在麦当劳门口见到小四时,她又恢复成清纯可人的模样,穿着一身淑女装,让人一看还以为是乖宝宝,我心中暗叹,真是个百变小魔女。

        和小四打车来到饭店,小四表姐已经订了包间,包间里面有个女子正背对着我们坐着。

        小四欢呼一声,跑过去:“表姐,我来了。”

        那女子正在翻看菜单,闻言也不回头,淡淡说道:“姒儿,来了坐吧。”转而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半年没回

来了,怎么这家饭店还是这几道菜,没什么新意,下次不来了!”(小四原名叫李姒,大家没忘吧,“姒”与“四”同音,作者语。)

        小四抱住她表姐,撒娇地道:“表姐,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你来看看嘛。”我听着小四的语气,怎么和说“有宠物”一样,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那女子有点惊讶,立即扭头向我望来。

        靠,这回轮到我吃惊了,小四的表姐居然是下午在保卫部见到的火爆美女——徐妍!

        徐妍好像也认出我来,“咦”了一声,说道:“是你。”

        小四奇怪地望着我们,问徐妍道:“表姐,你认识文迪?”

        徐妍没好气地说道:“哼,不认识。不过,我前两天丢的磁卡,是你男朋友下午还给我的。”

        小四讶然地说道:“表姐,你下午不是在东方新闻社上班吗?”

        徐妍点了一下头,说道:“你男朋友也在那上班,不然进不去新闻社的。”转过头看向我,问道:“喂,你是哪个部门的?”

        小四这时走过来,眼睛里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冲我道:“你去新闻社上班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心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什么都告诉你。当然表面上不能这么说了,呵呵,我挠了

]挠头,对小四说道:“我也是刚上班没两天……而且,我又不知道你家电话,怎么告诉你?”(就是知道,这小子也不会打的。)

        小四气道:“你不会去学校找我!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这种事也不向我汇报!”

        去学校找你?又想让我练长跑啊,我可不干!我觉得小四不高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丢面子。小四号称我是她男朋友,可她居然从别人那里得知我的事情,当然脸面上过不去了。

        想清楚关节,我立刻识时务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两天太忙了,小四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马吧。下回、下回不论我做什么,都让你第一个知道!”

        小四见我口软,脸色稍霁,冲我一皱可爱的小鼻子,说道:“这回就算了,要是还有下回,哼……”

        我正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时,徐妍不高兴地冲我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我问你是新闻社干什么的!”原来,徐妍见我和小四“耍花枪”,根本没理她的话,大小姐脾气犯了。

        我的命苦啊,躲过了一只狼,后面还有头虎。徐妍我更不敢惹了,下午她“横扫”保卫部的“雄姿”,还历历在目呢!于是我忙小心地说道:“我现在在内部物流实习。”心说,这两位大小姐不愧是表姐妹,都够任性、不讲理的。

        徐妍听我说出“内部物流”,鄙夷地撇了下嘴,想说什么,不过看了小四一眼,没说出来,哼了一声,对站在包间门口的小姐说道:“点菜!”

整顿饭,徐妍和小四坐在一起,边吃边笑,聊得特别热闹。而我坐在她们对面,一直不吭声地埋头吃饭,姐妹俩也当我

不存在一样,没再和我说话。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摆设,不过这也挺不错,虽说眼前有徐妍和小四这两个大小美女,可我并没有想过和她们有什么纠葛。

        吃完饭,小四问我去哪里,我说我要回新闻社上夜班,小四笑道:“正好,表姐也要回新闻社拿东西,你搭她的车回去吧。”

        我想都没想地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反正不远。”

        小四嗔道:“瞎客气什么,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外人。”

        我还在犹豫时,一边听我们说话的徐妍不耐烦地说道:“让你坐你就坐,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的!”

        小四打了辆出租车回家了,临走时说让我手机全天开着,她没事要给我发短信。

        徐妍开了辆红色宝马,可惜我对车不感兴趣,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只知道这车一定很贵。

        一路上,我一眼都没敢看徐妍,一直望着车窗外,生怕惹到这位火爆美女大小姐。不过还好,路上她也没找我说话,两人闷声大发财地来到了新闻社。

        徐妍停下车,我向她转过头不敢看她脸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赶紧开门下车,逃命似的跑回内部物流。

        到了部室,给手机充上电,中班的同事还在,不过这会已经没有事情做了,大家都在等下班。我坐在他们边上看他们玩牌,打了几局牌,中班下班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上夜班的人。

        无聊地拨着电视频道,我不明白,夜班这么轻松怎么会没有人愿意上呢?转念一想,也就只有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愿意上,别人有家有业的,谁不想晚上“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午夜时,玩网游的同事托我去新闻社24小时食堂给他买点吃的。于是我来到食堂,食堂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空空荡荡,别的部门上夜班的人来吃夜宵的也不少。

        看着种类不下于白天饭菜的夜宵,我也有些意动,决定吃点再回去。挑好了吃的,正打算找个座位解决时,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来:“文迪,你也来了。来,坐这里!”

        我循声望去,只见陈欣正伸手冲我打招呼,她的对面坐着个年轻男人。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过去,只见陈欣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快过来呀!”

        我想反正也只是吃东西,于是就走了过去,陈欣把她身边的位子让了一些给我,我想也没想的就挨着她坐下来。


        我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心想可能是陈欣的同事,见陈欣没介绍,我也懒得打招呼,便自顾自地开始吃起夜宵来。

        自我坐下后,三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站起来说道:“陈欣,我回部里了,你走吗?”

        陈欣正无聊地用叉子拨弄盘子里的土豆,闻言动了一下,说道:“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吃完再走。”那人点了一下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

        等那人走了,陈欣长出了一口气,在椅子上作瘫软状。见我奇怪地看着她,陈欣不好意思地说道:“文迪,谢谢你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嗯,不过回锅肉真是好吃啊。

        犹豫了一下,陈欣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人是我同事,最近有事没事总碰见他……刚才,他说想多了解了解我……”说到后来声音小了下去。

        原来那人是想追陈欣啊,我应了一句“噢”,反正这和我没关系。

        陈欣正在偷看我的表情,见我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急着解释道:“不过我只把他当同事。正不知道怎么应付他的时候,就看见你来了。”

        敢情小妮子拿我当挡箭牌了,我呵呵一笑,故意说道:“那你把我叫过来,别人不就误会我们俩的关系了吗?”

        陈欣见我戏谑她,嗔道:“什么关系?同学关系!怎么了,不行啊。”话虽这么说,可脸上却隐隐有些泛红。

        又和陈欣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我拿着给同事带的夜宵,和陈欣一起出了食堂。

与陈欣分别,回到部里又零星地干了几件事,下班后我就到宿舍睡觉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觉得不太饿,所以没去部室,直接就走了。

        出了新闻社大门,想起领毕业证那天想去看小乖的,可这几天一工作,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今天没事又起得早,下午就去兰兰姐家找小乖吧。

        打定主意,我就直奔超市,也不知道小乖喜欢吃什么,反正就拣小女孩爱吃的东西拿吧,薯片、糖果……买了

整整两大口袋。拎着沉沉的口袋,在路上,我想可爱的小乖看见这么多好吃的一定会很开心吧,真想快点捏捏她那圆圆的小脸。(这小子怎么就知道这个。)

        我兴奋地来到兰兰姐家门前敲门,可是半天也没人应门,一拍脑袋,对了,上次兰兰姐说过,白天不在家,小乖放在房东张阿姨家。

        张阿姨好像没认出我,问道:“你找谁呀?”

        我说道:“我上回和兰兰姐来过,我是来看小乖的。”

        张阿姨恍然道:“噢,是你啊。”转而说道:“小乖没在我这里。”

        我愣了一下,问道:“兰兰姐带小乖出去了吗,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张阿姨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吗?小兰母女俩已经搬走了。前天刚搬走的。”

        我呆住了,不会吧!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问道:“那阿姨你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张阿姨又摇了摇头,说道:“小兰没和我说,不过好像是她找到新工作了,所以才搬家的。”

        我颓然地从张阿姨家出来,心想看来我和小乖没缘分,没法再见到她了。

        希望兰兰姐新工作顺利,能和小乖过得平安,不过,我手里的这两大口袋东西可怎么办?我可是不吃零食的啊!

        来到桃子姐家,桃子姐看见我很高兴,把我拉进屋,笑着说道:“文迪,你来看姐姐,姐姐就很高兴了,还买这么多吃的干什么?”

        我老实地道:“姐,我本来是买给别人的,不过她人不在,所以我就拿来给你了。”

        听我这么说,桃子姐嗔道:“小鬼头,原来是拿‘推销’不出去的东西给我!让我白高兴了。”口气不善,可眼角藏着笑。

        我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姐你要不高兴,那我就拿回去。”

        看见我着急的样子,桃子姐大声笑道:“呵呵呵,瞧把你吓的。你说姐姐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等她笑完,我说道:“姐,这几天我忙着上班的事,都没和你通电话,也不知你怎么样了。上班的地方没有人斯负你吧,陪别人喝酒时少喝点,伤身体的。”

        听到我关心的话,桃子姐眼中泛起感动,把我拉坐到她身边,看着我说道:“弟弟,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说完,有点哽咽,双手把我抱住。

        在桃子姐怀里,枕着桃子姐高耸的胸脯,嗅着她的发香,我觉得很舒服。忽然,桃子姐拉着我站了起来,我奇怪地问道:“姐,怎么了?”

        桃子姐眼睛里透出一丝媚意,说道:“弟弟,我想你了,你想姐姐吗。”

        我呆了一下,领悟到桃子姐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于是桃子姐笑着把我拉进了卧室。

        女人的内衣怎么这么难解啊!前几次都是她们自己脱的,这次桃子姐非要我替她脱,搞得我真是手忙脚乱的,她还在一边笑。弄了半天,我尴尬地说道:“姐,我解不开扣环。”

        桃子姐嘻嘻一笑,两手在背后随便一弄,两只雪白的淑乳就显现在我眼前,乳尖的颜色虽不似少女般鲜嫩,可还是很鲜艳很漂亮。看着那两只美丽丰满的乳房,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刷”地一下都集中到下身的“小文迪”处。

        抱住桃子姐白皙圆润的身体,我很是兴奋,抬起头了吻向桃子姐,桃子姐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温柔的回应我。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吻桃子姐呢,前两次和桃子姐“造爱”时,都没和她接过吻。

        桃子姐的技术非常好,舌头像蛇一样缠着我的舌头。不一会儿,我的鼻息就重了起来,而这时,我的手指也从桃子姐的“花瓣”上摸出湿滑的蜜液来。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桃子姐的身体……

        这次我比前几次时间都长才射出来,看来男人这方面的能力,也是要靠“锻炼”和“实践”的,呵呵。

        完事以后,桃子姐让我躺在床上休息,她穿上衣服去给我做饭,本来我怕她辛苦想出去吃,可桃子姐却说要让我尝尝她的手艺。

        说实话,我觉得确实有点倦,听桃子姐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做饭,我便在床上合着眼小憩。

桃子姐做的菜很好吃,说实话,我已经有几个月没吃过在家里烧的菜了,每天不是出去吃、就是方便面。看见桃子姐简

简单单的几个家常小菜,我高兴地吃了两大碗饭。桃子姐见我喜欢吃,眼睛里流露出欣喜,让我休息时就来找她吃饭,我忙不迭地答应了。

        从桃子姐家出来已经九点多了,所以我直接去新闻社上夜班。

        来到新闻社大门口,看见陈欣从公交车下来,向她打招呼道:“陈欣!来上班了。”

        陈欣朝我走过来,说道:“文迪,你也刚到?九点上班,你迟到了吧。”

        我对她笑道:“我们部门十点钟才上班,现在还没到呢,你才是迟到了呢。”

        陈欣甩了甩头发,说道:“我周三到周五晚上去听自学考试的课,已经和我们领导说过了,不算我迟到。”

        我好奇地问道:“陈欣你怎么想起上自考了?”

        陈欣和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以后想当记者,不想做文字处理,所以当然要有个文凭了。”

        我佩服地道:“你的目标真不错。”

        陈欣得意地一笑,转过来问我道:“那文迪你呢,你就想一直在新闻社做内部物流?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你不想想自己将来的出路?”语气里有一丝关切。

        我搔搔头,心想我有什么出路,“死”路倒是有一条。可嘴上对陈欣说道:“内部物流也挺好,什么工作都需要人干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到了陈欣她们部门的大楼,陈欣走了,我继续往内部物流走。路过社内花园时,听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说话声。大晚上的在花园里干什么,我可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安份地绕过花园去上我的夜班。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在我快从花园边走过时,只听见“啪”的一声,花园中的女声高声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下次没再来找我!!”然后,一个女人急匆匆地走出来,头也不抬地往我撞来。

        还好我听见声音,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一眼,见那女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把扶住她。

        那女人见有人挡住她,恨声说道:“你是谁,放手!”说完抬起头来,看着我道:“咦,是你?”

        借着路灯,我看清楚从花园出来的女人,居然是小四的表姐徐妍!我结巴地道:“是、是你啊。”

        徐妍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时,一个男人捂着脸从花园追出来,喊道:“等等,小妍你听我说……”见有其他人在,便停了下来。

        徐妍理都没理那个男人,就往外走去,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徐妍一走,也就胡里胡涂地跟着她要走。

        那男人见我们两人一起往外走,拦住徐妍道:“小妍,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徐妍停下来,对那男人大声说道:“郭鹏宇,我再和你说一遍!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别再来纠缠我了!”然后抓住我的胳膊说道:“他是谁,你管不着!”

        那个叫郭鹏宇的还想说什么,徐妍一把推开他,拉着我就走了。我一边被徐妍拉着,一边回头看了郭鹏宇一眼。只见他正狠狠地盯着我,我不禁打了个泠震,忙转过头去。

        走到楼群里,徐妍松开我,对我说道:“你怎么会在花园外面?”

        我呆呆地答道:“我来上夜班,路过花园。”然后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你们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

        徐妍“哼”了一声说道:“听见了又怎么样!”说完,美目却又死死地盯着我道:“今晚的事不许和姒儿他们家人说!”

        我心里说道,我都没见过小四他们家的人,怎么和他们说啊?

        见我没吭声,徐妍又大声说道:“听见了没有!”

        我连忙点头,看见我唯唯诺诺的样子,徐妍没好气地说道:“真不知道姒儿看上了你哪点,居然让你做她的男朋友。”说完,朝新闻社的地下车库走去。

        我一看时间,已经十点过五分了,坏了,这回是真迟到了。

自从那次夜里吃饭和陈欣相遇后,我们有意无意的又在餐厅碰见了几回,于是每次陈欣去吃夜宵,就会打部门电话来叫我一起去。

        陈欣的性格确实外向,说话很直率,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扭捏作态,和她一起聊天很轻松。

        没想到同班三年没什么接触,工作之后两人关系倒是近了不少。不过我对陈欣的感觉只是同学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

        平淡的日子过得很快,我基本上整天都在新闻社呆着,小四给我打了两次电话,要我陪她和朋友出去玩,想起上次“喝酒”,我哪还会再和她出去胡闹,于是忙找借口推脱不去,她也就没再来过电话。

        这天中午睡醒起来,出宿舍时又见到了陈欣,陈欣看见我,对我说道:“文迪,你来的正好。我今天休息,晚上要去参加初中同学聚会,下午想去买两件衣服。你陪我去挑挑。”

        我已经和陈欣很熟了,所以开她玩笑道:“买新衣服去参加聚会,难不成你初中的暗恋对像也去啊。”

        陈欣听完我的话,立刻脸就红了,恶狠狠地说道:“要你管!你去不去吧。”

        我一看,知道自己可能说对了,忙插科打诨道:“去、去,大人有命,小人怎敢不从?”

        陈欣“扑哧”一笑,说道:“我可没逼你。”

        我们两人来到服装一条街,挨家挨店地进出,看着陈欣四处挑拣,我心想,什么样的女人都一样,没有不喜欢逛商店的。

        还好老妈在世时,我陪老妈逛商店已经练出来了,所以不怕没完没了的东游西逛,反而振振有辞地对陈欣拿起的衣服做点评。

        等买完衣服,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陈欣请我喝饮料,说是谢谢我陪她买衣服。在饮料店和陈欣聊了一会儿,她就回家去准备晚上聚会的事了。

        我坐着打算把饮料喝完再走,可陈欣刚走,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刚才那个女的是谁!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我以为是在叫别人,所以也就没理会。可突然,面前的椅子被拉开,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瞪着我。是徐妍!看她手里提着好几个大袋子,估计也是来买衣服的。

        我呆在那里,下意识说了句:“什么?”

        徐妍气哼哼地说道:“别在这装胡涂!我刚才在玻璃外面看见你和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那个女的呢?到哪去了!”没等我说话,接着说道:“我说怎么这两天姒儿说约你约不出来,敢情你忙着和别的女人约会呢!”

        对于徐妍这个火爆美女,我潜意识里就有点害怕,结巴地道:“没有,那是我同学。”

        听完我的话,徐妍更是火大:“好啊,你都有你同学了,居然还来找姒儿,是不是看她岁数小,容易骗!”

        我心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正想张嘴辩解说事情不是她想的样子,可徐妍根本没给我开口的机会,连珠炮似

的说道:“也不想想自己!浑身上下一无是处,有了女朋友还不知足,居然敢脚踏两条船!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我一定要告诉姒儿,你到时候看她怎么说吧!”说完扬长而去。

        徐妍的声音那么大,饮料店里一大半的人都听见了,纷纷向这里望来,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被老婆捉奸在床的男人,我真是有点无地自容,跑命似的跑出了饮料店。

        我一边走,一边心想,怎么徐妍的反应这么大,只不过和个同学出来逛逛而已,居然被她说得如此不堪,再说了,名义上我是她表妹小四的“男朋友”,她着得哪门子急呀!真是莫明其妙。

        也不知小四听了被徐妍“歪曲”的事实后,会怎么样,我想她不会太生气的,毕竟我俩并没有太大关系,不过面子上过不去,来找我麻烦的可能性很大。想到小四说过她会空手道,我心里不禁有点惴惴不安。

小四发来短信,让我去她家找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没想到徐妍的动作这么快,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告密”了,不过冲她那雷厉风行的样子,确实像是会这么干的人。

        来到小四家,楼下扎眼的停着徐妍那辆宝马车,看来楼上可是“前有狼后有虎”啊,我不禁有点犯嘀咕,心想这算怎么回事,我和同学出去玩,必须向关系还不如同学的人解释,真是莫明其妙。

        小四家可真大,光是客厅估计就有我家两居室那么大,小保姆给我拿来拖鞋,我换上了以后,往小四房间走去。

        房间里,小四和徐妍正坐在床上说话,见我来了就停了下来,小四对徐妍说道:“表姐,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会好好收拾他的!”

        徐妍眼角都没扫我一下,对小四说道:“姒儿,你和他说清楚喽!这种男人,趁早不要!”说完,见小四点点头,便推门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四两个人,我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小四先开口道:“文迪,你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听小四的口气不像是气急败坏,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小四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心神大定,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小四问道:“文迪,你下午和女朋友出去了?”

        我紧张地说道:“那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同学。我们是凑巧碰上的。”

        小四“噢”了一声,笑着冲我说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就算是女朋友也没什么啊。我又没说不让你有别的女朋友。”狡黠地一笑,说道:“当然,我也可以有别的男朋友。”

        听到这话,我放心了,果然如我所想,小四只是把我当作“男”的朋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朋友。既然是这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小四轻松地聊起天来。

        听我说了一遍在街上被徐妍数落的过程,小四坐在床上“咯咯咯”乐得直打滚。

        我问小四:“你表姐是怎么回事?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我说了一顿,周围的人都以为我被你表姐‘捉奸在床’,害得我是落荒而逃。”

        小四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道:“活该,谁让你被表姐看见了。表姐最讨厌三心二意的人了。”

        我抱怨道:“你都不在乎,你表姐倒是挺激动的,真是莫明其妙。”

        小四说道:“你不知道,表姐曾经遇到过这种事,所以对这个特别敏感。”

        从小四口里,我知道了徐妍的事。原来,刚上大学时,徐妍家里人撮合她和一个上大四的男人交朋友,对方家里和徐妍家一样,都是高官,两家打算联姻。

        徐妍对那个男人感觉也不坏,于是两人就开始交往。等那男的毕业,两家要举行订婚仪式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徐妍知道了那男人还有个女朋友,是他的同学,两人都已经同居两年了!

        这下可把徐妍气坏了,那男人跑来求徐妍原谅他,说他已经和女同学分手了,现在只喜欢徐妍。徐妍是什么脾气,根本不听,叫人把他打了出去。

        这件事弄得两家人都很尴尬,可订婚喜帖已经发出去了,名义上徐妍有了个未婚夫,不过徐妍自己不承认。

        听完小四的话,我明白了为什么徐妍看见我和陈欣逛街反应那么大,原来是以前受过“感情创伤”,尤其是听我说陈欣是我同学,更是触动了她的神经。

        从小四家出来,我觉得徐妍也够可怜的,像她这种含着金勺出生的大小姐,分外受不了被喜欢的人背叛和欺骗。想起在内部物流听到的,有关新闻社大批人马追求徐妍却铩羽而归的传闻,知道她在感情上已经不会轻易再接受任何人了。

        想到这,不禁突然间想到,那天晚上在花园中被徐妍打了一巴掌的倒霉家伙是谁呀?

经过下午这么一折腾,我也懒得回家了,就直接去新闻社了。

        刚进新闻社大门没走两步,一辆汽车停到我旁边,从车上下来了个男人。我一看,正是那天被徐妍甩了一巴掌的郭鹏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冲着我来的。我不禁奇怪他找我有什么事。

        郭鹏宇对我说道:“你好,我想你应该认识我吧。”我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那天见面后,我一直在新闻社里找你,可是却到处找不到。没想到今天要回家时,倒凑巧遇到你了。”(你白天在新闻社里找,当然找不到了。)

        我开口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郭鹏宇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什么事,我是徐妍的未婚夫,我见你好像和徐妍很熟,想和你随便聊聊。”说到后面,眼睛里好像有丝丝寒光。

        原来他就是那个脚踏两条船的男人啊!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嗯不错,郭鹏宇人长得高大英俊,再加上本身的干部子弟身份,他确实有那个资本玩弄女性。可惜最后踢到铁板,碰到了脾气糟糕透顶的徐妍。

        听他语气里的意思,好像怀疑我和徐妍有什么瓜葛,我可不想惹这种麻烦,忙解释道:“我和徐妍不太熟,只见过两次面。我是她表妹李姒的朋友。”

        郭鹏宇一听,愣了一下,好像放下心来,轻松地说道:“是这样啊。原来你是小四的朋友,改天我请你和小四一起出去玩。今天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就上了汽车,连我的名字都没问。

        我心想,徐妍人虽然长的漂亮,可那凶蛮的脾气谁受得了啊!郭鹏宇倒好,拿她当块宝似的,生怕别人跟他抢。算了,不想了,反正这里面没有我什么事。

        晚上上班的时候,桃子姐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明天去找她,她有事和我说,我忙答应了,心里奇怪会是什么事呢。

        第二天正好是我休息,于是我下了夜班,也不去宿舍睡觉,直接就去桃子姐家了。

        桃子姐也是刚从夜总会回来,见到我下班过来,微微有点惊讶,不过还是高兴的成分占了绝大部分。叫我随便坐,说自己先去冲个澡再来招呼我。

        我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半小时,桃子姐披着浴衣走出来,和我并排坐在沙发上。

        我问桃子姐:“姐,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桃子姐拿着毛巾说道:“等会儿再说。你先来帮我把头发擦擦。”

        闻言我接过毛巾,把它迭起来,轻轻地擦着桃子姐湿漉漉的头发。

        桃子姐一边闭着眼,一边轻声说道:“以前每次洗完澡,我弟弟都会给我擦头发的。”

        听到桃子姐这么一说,我冲口道:“那以后姐姐洗完澡,我都来为你擦头发!”说完,不禁暗骂自己夸海口,你又不和桃子姐住在一起,怎么天天帮人家擦头发。

        桃子姐听完,眼睛立刻发出一阵光来,过了片刻,对我笑骂道:“小鬼头,就会说好听的骗人。”

        擦完了头发,我在桃子姐对面坐下。桃子姐对我说道:“弟弟,我给你打电话,有件事想和你说。”顿了一下,说道:“我可能要出去几个月。”

        我听完一愣,说道:“姐你要去哪?”

        桃子姐说道:“有个七十多岁姓公孙的归国华侨,他来我们夜总会找伴游小姐,挑上了我,让我陪他去全国旅游。”

        我奇怪地道:“姐,他为什么找你去呀?”

        桃子姐闭上眼睛好像在回想什么有趣的事,半天睁开眼,对我说道:“我们那里的小姐们为了这个差使,一个

个争得你死我活的,不停地夸自己的‘本事’有多好。”说到这,桃子姐呵呵呵地直笑,又说道:“公孙老先生说他只是想找个伴游小姐旅行时说说话,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不是来买春的。于是就挑中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我。”

        原来是这样,我关心地对她说道:“姐你什么时候走,用我去送你吗?出门在外你自己可得多注意一点。”

        桃子姐满意地看着我道:“就知道弟弟会关心我的。放心吧,姐姐会照顾自己,没事的,我大后天早上坐飞机走,你不用来送我,到时公孙老先生会来接我的。”

        听桃子姐的口气,这次要出去一段时间,我不禁心里有点闷闷不乐。桃子姐看见我的样子,坐过来揽着我说道:“傻弟弟,我又不是一去不回,等回来了,姐姐给你带礼物。”

        嗅着桃子姐身上刚出浴的清香,我有点蠢蠢欲动起来,桃子姐觉察到了,啐道:“小鬼头,还不快去洗个澡,着什么急,姐姐这两天不去上班,专门在家里喂饱你!”

这两天我和桃子姐基本上是在床上度过的,桃子姐使出浑身解数好好的“教训”了我,噢不,是“教导”了我。虽然还不能让我达到“开宗立派”的地步,但也已经使我脱离了“初涉江湖”的白丁阶段。

        等到这天晚上我要去上班时,只感觉腰后脊柱两侧又酸又累,脚下直有点发软。反观桃子姐,笑盈盈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看着桃子姐殷勤地给我夹菜,我冲她苦笑道:“姐,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块被拧干了的破抹布。”

        桃子姐听我说的有趣,呵呵呵直笑,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谁,一软下来就让我给他含着,一硬了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来。”

        我脸红地不敢接话,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心说这也不能赖我呀,是男人都受不了你那么“伺候”。当然了,我想没有男人会不愿意享受我现在这种“腰酸背疼”的。

        因为明天早上桃子姐就要走了,这顿晚饭是暂时分开前最后相聚的时刻,我和桃子姐不禁有些依依不舍,两个人都不停地互相嘱咐着。

        老实说,我也分不清对桃子姐到底是什么感情,亲情、爱情、同情可能都有一点。我想桃子姐也同样分不清对我的感情。算了,一切随缘吧。

        来到新闻社上夜班,午夜时陈欣打电话约我一起去吃夜餐。她见到我的头一句话,就是:“文迪,你怎么了?看起来精神这么差。”

        精神好才有问题呢!我可是“身心疲惫”啊。对陈欣敷衍道:“没事,休息在家玩得累了点。”(这小子说的可是实话。)

        怕她再追问,我忙转移话题道:“陈欣,你的那个同学聚会怎么样?”

        陈欣一撇嘴,说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没什么好说的。”

        看陈欣的样子,好像对聚会很失望。我也不知怎么开解她,于是便逗她开心道:“有那么差吗,没看见你‘未语泪先流’嘛。”

        陈欣“扑哧”一声,开口笑道:“文迪,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

        能得到班花的夸奖,我心里也是蛮得意的,嘿嘿嘿。

        吃着吃着夜餐,陈欣冷不丁问了我一句:“你们男生是不是整天就想着那回事?”

        我正在吃面条,唏哩呼噜的没听清,回道:“什么事?”

        陈欣沉默半晌,轻声说道:“就是那次在学校你要和我交易的事。”

        咳、咳、咳……差点让我把面条吃进鼻子里,我愁眉苦脸地对了陈欣说道:“大姐,我们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情了,我都已经说过那是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陈欣红着脸,嗔道:“当初有胆子做,怎么现在没胆子承认了。哼,我也不是翻你的旧账,只是想问问罢了。”

        我松了口气,想了一下她的问题,认真地说道:“也不是整天都想。男人嘛,有几个不想美女的?除了太监,只要精力许可,谁都想思春一下。不过我这两天有点累,暂时是没精力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陈欣见我说得正气懔然,眼睛里不禁流露出一丝神采。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对那种事情确实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要是不信,你就自己试试看!我现在真有点怀疑,桃子姐临走之前对我的“大吸水”,到底是怕我在她走了以后欲望没处宣泄?还是怕我在她走了以后找别人宣泄?也许,两者都有一点吧……

        见我在那里愣神,陈欣捅了我一下,说道:“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我掩饰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然后继续吃我的面条。我可还没傻到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即使我对陈欣并没有什么企图。(也不知是谁当初想跟她***。)

桃子姐走了几天后,小四打来电话,说是有人请吃饭,本来不想去的,可一想,现在我的空闲时间很多,在哪里呆着不是呆啊,大不了不喝酒就是了。

        出乎我的意料,这顿饭是郭鹏宇请的。本来他只请了徐妍,徐妍迫于家里的因素,百般不情愿地来了。为了不想单独赴约,徐妍叫上了小四。本来这里没我什么事,可小四随口说了句用不用多叫几个人来多吃点,于是便有了我和另外几个没见过的小四朋友。

        郭鹏宇在包间里看见我们男男女女一大堆人时,表情有点僵硬,不过不亏是见过场面的人,没两下就恢复过来,与小四和她的朋友开始谈笑风生。

        徐妍在席上很反常,一句话也不说,谁和她说话也不搭理,郭鹏宇碰了几个钉子后,便乖乖地去和那些人喝酒玩闹去了。我想唯一能和徐妍说上话的人也就只有小四了,可小四这时正和那些人一起瞎胡闹,高兴地早忘了她表姐了。

        我在桌上从开始就装聋作哑,只知道不停的吃菜,心想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也得吃个够本才行。过了一会儿,发觉桌上的筷子和手怎么越来越少了?原来,小四和几个女孩子跑到包厢里间去唱卡拉OK了,于是桌上的男人们便也开始一点一点向那边转移。

        去那边的人越来越多,沙发已经不够坐了,有几个人跑回来搬了把椅子过去,我再次从埋头苦吃中抬起头时,发觉硕大的十几人圆桌上,就只剩我和徐妍了。

        见她似乎正玩味地看着我,我尴尬地一笑,停下手中夹鱼的筷子说道:“你不尝尝,清蒸鲈鱼,相当不错的。”


          徐妍

徐妍“哼”了一声,没搭理我,转过头去。热脸贴冷屁股,算了,反正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吃瘪,我摸了摸鼻子,觉得有点渴,倒了一大杯饮料喝起来。

        这时,郭鹏宇走了过来,看见桌上只有我和徐妍,愣了一下,望向我的眼神里有一丝怀疑,可脸上堆着笑说道:“没想到,文迪,听小四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我放下杯子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呵呵。”听我说得奇怪,不仅郭鹏宇,连徐妍都向我望来。

        我估计郭鹏宇跑过来是有话要和徐妍说,自己这个电灯泡还是早点走吧,于是就借口尿遁,上厕所去了。

        从包厢里的厕所出来,看见小四他们在里间玩得热闹非凡,我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便也打算到外间餐桌边搬把椅子过来,和他们一起折腾。

        刚走到分开里间与外间的屏风处,就听见徐妍火爆的声音。徐妍的声音不小,可小四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不走过来根本听不见。

        只听徐妍叫道:“让我明年毕业嫁给你这个混蛋,简直是妄想!”

        郭鹏宇也提高了声音:“小妍,你别忘了,这是两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徐妍蛮横地说道:“决定了又怎么样!只要我爷爷一句话,我爸爸都得闭嘴,你们郭家敢出声吗!你那个女同学被你害的有多惨,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让我嫁给你这个人渣,做梦去吧!”话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我有些讶然,原来徐妍不接受郭鹏宇的原因不光是因为他脚踏两条船,似乎还有别的事让徐妍不齿已极。

        郭鹏宇半天没说话,似乎是被徐妍的话震住了。半晌,从屏风的缝隙中我看见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拿了杯饮料给徐妍,说道:“小妍,我们先别提这个了,你先喝口水吧。”

        徐妍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献什么殷勤也晚了,你是什么人,我早看透了!”说完,却一把拿过饮料喝起来,看来她确实是渴了,也对,整晚她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这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回头看见小四正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文迪,你在这傻呆呆地干什么呢。”

        我老实地道:“没事,想过来搬把椅子找你们玩去。”

        小四不疑有它,说道:“那还不快去拿,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说完,拽着我向外间走去。

        徐妍和郭鹏宇看见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事。小四冲郭鹏宇笑道:“郭鹏宇你怎么唱了两首歌就跑回来找我表姐了,我的那些朋友都等着你呢。”说完,拉着郭鹏宇要回里面继续唱歌去。

        郭鹏宇不知在想什么,非要呆在外面。这下可把小四的任性脾气激起来了,她叫了几个女朋友过来,把郭鹏宇生拉硬拽了进去。郭鹏宇一边迟疑地走着,一边眼神焦急地盯着徐妍。

        我在边上看他们胡闹,一时忘了自己进来的初衷。等冷清下来时,圆桌边又只剩我和徐妍了。我可不想单独和她呆在一起,正打算出去,忽然徐妍叫了我一声。

        我向她看去,只见徐妍满脸通红,坐在那里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欲坠,我忙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

        徐妍也不说原因,只让我快点扶她出去找辆出租车回家。我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小四,可徐妍一个劲地催促我,我看她好像非常着急的样子,只好不明所以的搀扶着她出了包厢。出门时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发现里间的人正在狂欢,隔着屏风,谁也没发觉我们已经走了。

等上了出租车,我就傻了。因为车开起来后,徐妍一下子就软倒在我的身上。我心中大骇,怎么她醉成这个样子了,心说,大小姐你现在睡死了,可让我把你往哪送啊?

        使劲地摇着徐妍,希望她能清醒一下,可她两颊艳红,眼睛闭得死死的,对我的呼唤理也不理。这时司机催问我去哪,我支吾了半天,让他在路上先开着。

        把徐妍扶起来靠在车上后,我给小四打手机,打算告诉她徐妍的情况,想问清徐妍家住在哪里,好送徐妍回家。

        该死,小四的手机怎么关机了!这回麻烦大了,我可怎么办呀。忽然,我灵机一动,虽然不知道徐妍家在哪,可我去过小四的家。

        来到小四家楼下,我打算自己先上楼去叫人,徐妍虽然不算重,可搬来搬去也挺累人的。

        按了半天门铃,也不见人来应门。不会吧,小四家里居然没有人!就算家里人不在,上回看见的小保姆也应该在呀!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出租车里,看见徐妍在出租车上睡得挺舒服的,一点也不着急。没办法,我只好让司机送我们回饭店找小四他们去。

        回到饭店,包厢里已经是人去楼空,我希望小四没有和她的朋友继续出去玩闹,而是吃完饭乖乖回家。可是小四家的电话无人接听,使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这回我是真的想不出任何主意了。

        架着徐妍来到我家门口,看来工作的这些日子不是白混的,整天搬书搬纸,让我的臂力长进很大嘛。

        进门先把徐妍扔到沙发上,然后急忙找水去,可真是渴死我了,一边喝着水,一边打量躺在沙发上的徐妍。

        这时的她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红扑扑的艳光四射,看得我有点色心萌动。还好今晚没喝酒,我理智上很清醒,知道有些事该干有些事不该干。(说白了,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让徐妍睡在沙发上也不是个办法,我把她抱进卧室,让她睡在我的床上,打算等小四家里有人以后给她家打电话,让他们来人把徐妍接走。

        安顿好徐妍正要回客厅,忽然听见她小声说道:“水、水……我要喝水……”

        一边给她喂水,我的脸一边开始发烧,因为我现在的角度,正好能从徐妍的领口里看见她的半截乳房。对于初尝性爱滋味的我来说,分外受不了异性的诱惑,想起和桃子姐翻云覆雨的事情,我的分身不禁挺了起来。可是我还是很清醒,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是有贼心没贼胆!作为一个男人鄙视你。)

        徐妍喝了两口水,好像清醒了一点,微微睁开了双眼,眼神很朦胧。我正要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现在就送她回家。突然,她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徐妍一把抱住了我,鲜嫩的红唇不停地在我脸上狂吻,我被她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徐妍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按在她那高耸的胸脯上,嘴里反复说着:“你想不想要我?……我要和你上床……”   她露出色色地眼神说着。事
到如今,我还说不的话,那不仅对不起她,也对不起生给我这条小文迪的父母了。

从我的手摸上徐妍柔软的乳房后,我的脑子就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已经挺立的下身,一下子再变得更坚硬起来。

        徐妍的双手不停地在我身上乱摸,这使我脱掉她衣服的难度变得很点大。不过,色字当头无难事,很快一具美妙无比的胴体就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丰满的乳房虽比不上桃子姐鼓胀,可形状却很漂亮;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大腿既圆润又修长,真是一件上天的杰作!

对于女人,我也不算初哥了,所以并没有猴急地立即插入,而是先开始细怜密爱的满足手口之欲。啊!

这可真是一大享受,那柔软滑腻带着一丝幽香的肌肤,让我简直爱不释手。没一会儿工夫,徐妍粉红色的乳头已经硬起来,下面的花唇分泌出浓多的爱液。

终于,真枪实弹的时刻来到了,我直接采取背后的姿势吧,这个姿势一向是我很喜欢的,因为可以一边抽插,一边玩弄丰满的乳房,我毫不留情地往前挺进,徐妍不仅没有难受的样子,反而整个迎合我的动作,并浪叫了起来。

  我接着让她采取上位,这个姿势最有视觉效果,因为可以看到她因为抽插而上
下晃动的乳房。

她主动地抽送,也让我感到强烈地刺激,以这种姿势抽插了一阵子之后,我开始感觉老二已经接近发射状态,她的小穴随着身体上下的摆动,一口一口地吞吐着我的肉棒。感觉每摆动一下,我的肉棒就受到一次挤压,龟头尖端一直有东西想冒出。

在她温暖小穴的包覆、嫩乳晃动的视觉刺激、淫叫的声音刺激之下,我感觉精门即将大开,果然不一会后精子大军就滚滚直冲她的子宫内,我从来就没有射得这么舒畅过!  


        是夜,徐妍热情无比,我在她身上足足发泄了三次,两人才疲倦欲死地双双环抱而眠……

觉得身边有点动静,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发现徐妍在床上坐起来,正呆呆地看着屋子。

        我躺着说道:“你醒了?再睡一下吧,宿醉起来头很疼的……”

        徐妍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我,我从她眼睛里看见了震惊,冲她笑了一下,说道:“早上好啊,徐妍。要不要喝点东西清醒一下。”

        “啊——!!!”徐妍抱着怀子大声尖叫,我感觉整栋楼房的玻璃和我的耳膜都有欲裂的倾向。

        在徐妍的尖叫声中,我忙坐了起来,大惊失色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脸问什么事!)

        我问完后,徐妍停止了尖叫,正当我松了一口气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大耳光,一下让我连人带被的滚下了床。

        正在我两眼冒金星的时候,徐妍尖声说道:“你这个流氓、混蛋!你都对我干了什么!!”

        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的,怎么一夜过去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坐在地上老实地说道:“你昨天喝醉了,非要和我上床……”

        还没等我说完,只听徐妍叫道:“我杀了你!!”然后她抄起床头一切可以拿到的东西向我死命扔过来。

        我慌忙抓起身上的被子阻挡飞来的东西,心想完蛋了,难道昨天晚上的事,都是徐妍酒后失性,现在清醒了,她要不认账?心里暴寒,徐妍要是不认账,不用等我脑里淤血发作,我就肯定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我躲在被子后面,使劲地向她复述着昨天晚上的情况,希望能唤起她的一丝记忆。最起码也要让她知道,会出现昨晚的事情,她也有责任。

        感觉到不再有东西飞过来,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床头的东西都被徐妍扔完了,于是偷偷地从被子后面探出头来,结果看到了一幕让我非常震惊的情景——徐妍正抱着被子号啕大哭!

        你要是和我说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我一点也不惊讶,46亿年已知地球地质史上,曾经出现过地球改变磁极与自转的事;可现在,我却震惊于看见徐妍痛哭!

        这是那个曾在保卫部门里霸道的美女吗?这是那个向来都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吗?这是那个睥睨男人、不假辞色的火爆公主吗?这是……我感到脑子有点短路。

        看到徐妍哭得伤心欲绝,我忍不住裹着被子站起来,走过去安慰她道:“别太伤心了,这件事也不能都赖你,我也有责任。”

        徐妍闻言,满是眼泪的眼睛猛地瞪向我:“你说什么!不都赖我?你占了便宜还想来卖乖是不是!我徐妍活了二十一年,从没想过居然会失身给个我最看不起的——懦弱胆小、一无是处的男人。”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伤心处,又继续哭起来。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算了,想起来赵怡然在“第一次”后也哭过,可能女人失身后都会发泄一下情绪,毕竟生理和心理上都发生了变化,相对于女人的感性来说,有很大的感触不知如何处理吧。

        我悄悄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裹着被子出了房间,先让徐妍自己冷静冷静吧。穿上衣服,我在冰箱里翻找着吃的东西。父母不在后,我几乎从没在家做过饭,到不是因为不会做,而是我本身随遇而安的性格让我并不怎么在乎吃穿之类的事,所以我一般都以简单省事为最高原则。

        打了鸡蛋,把面包去边后切小,裹上鸡蛋炸了一下,又热了怀牛奶,然后我端着早餐给徐妍送过去,想她昨天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夜里又做了“重体力劳动”,现在一定又饥又饿。当然,我还有一层心思,希望这顿早餐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别那么伤心,书上说过有些女人靠吃东西排遣情绪。

        徐妍还在床上,不过已经不哭了,正闭着眼睛不知想什么。听见声音,睁开眼看见我端来的早餐,生气地说道:“不用你现在假好心!”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她就是这个脾气,便说道:“你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她“哼”了一声道:“关你什么事!”不过还是伸手接过盘子。她这一伸手,被子松了下来,露出一抹胸部来,见我无意识地望了一下,冲我喊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坐在客厅里,想了一遍昨天的事,发现很奇怪,按理说徐妍不像是会主动求欢的女人啊!回想在饭店的情况,她一直很正常,直到喝了郭鹏宇的饮料后,才醉得不省人事的,看来这里面很有问题。

        想到这,不禁暗骂自己一句,怎么这么禁不住诱惑,虽然责任不在自己,可是乘人之危的帽子是跑不了的,而且要是徐妍横下一条心,告我个强奸、诱奸什么的,我可是有理说不清。

        这时,徐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身上的职业装皱皱巴巴的,脚步有点虚浮。以她的在室之身,昨晚和我激烈地“大战”三次,现在身上一定很不好受,我关心地说道:“用不用洗个热水澡,能减轻疲劳。”

        徐妍没好气地说道:“事后装好人,这些不都是你干的!”

        我苦笑道:“昨晚除了第一次,后两次都是由你来的,根本轮不到我干什么。”

        就算是徐妍这么蛮横的人,听完了也脸红道:“别说了!”

        在沙发上坐下,徐妍沉吟了片刻,说道:“昨晚的事,我知道是郭鹏宇做的手脚……”见我大出了一口气,不高兴地道:“你以为没你事了!”见我立马变得噤若寒蝉,狠狠地白了我一眼道:“喝完那杯饮料后,头一晕,我就觉得事情不妙。本来想叫你送我回家的,没想到你把我带到了你家。”

        我忙解释了一遍昨晚费尽周折也没把她这块“烫手山芋”送出去的原因。听完后,徐妍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半天说道:“算我倒霉,便宜了你这个混蛋!!”我心中暗想,看来这一劫是躲过去了。

        后来,徐妍又交待了很多话,逼我答应了许多事,什么不许出去宣扬和她的事、以后各走各的路……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我是一律接受,毫不抵抗,毕竟这件事上是我占了便宜,而且我也没想过再和徐妍有什么关系。虽然她的确是个大美女,可不论是家事还是性格,我都和她差太远了。

        我送徐妍上了出租车,心想这事还没完,依徐妍的脾气,郭鹏宇这次是死定了,不过这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夜里上班,白天在家看书、看电视,偶尔和桃子姐发发短信,桃子姐每到一个新地方,都会给我打电话。

        这天夜里,我去陈欣所在的夜间校对部送稿件,看看快到吃夜餐的时间了,就坐在她们部门的沙发上等她。沙发边上有已经清样了的没用的报纸大样,我随手拿出一张用来打发时间。(“清样”:表示报纸制作完成可以印刷出版。“大样”:制作过程中的报纸雏形。作者语。)

        忽然,发现其中某篇文章有个错误:“履及剑及”应该是“屦及剑及”。因为是已经清样的报纸了,不快点改,错误就见报了,于是我忙找校对部的人反映。

        校对部里没有人知道这个词,《现代汉语词典》里也查不到,大家都有点将信将疑。我坚持说这个词错了,可好像没有什么人相信,没办法,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内部物流的“门外汉”。

        还好陈欣站出来说我是她的同学,和她一样是文字处理出身,于是便有人去数据柜里查《辞海》,终于找到了这个词,证明我是对的。

        事后,夜间校对部的领导郑重地向我道谢,因为他们的差错率是整个新闻社最低的,已经连续9个月没有出现差错了,现在正在朝“全年无差错”努力,今天要不是我,差点就前功尽弃。

        在食堂吃饭时,陈欣对于我能看出那个错误感到有点奇怪,因为我在学校时的成绩并不出色。

        “文迪,你怎么知道那个词错了?”

        “我以前看书时,看见过那个典故,所以有点印像。”

        “什么书?”

        “好像是《左氏春秋》。”

        “你在哪看的?”

        “图书馆。我小时候什么都不会,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所以我只能去图书馆看书。”

        “那你看过多少书?”

        “不知道,这种事谁记得。就好像问你认识多少汉字一样,你也说不出具体数目,不过见到时,该认识的自然认识。”

        整个吃饭的过程,陈欣似乎对我都很感兴趣,可我却浑不在意,注意力都集中在今晚供应的鸡腿饭上了。

小四的学校放假了,她找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动不动就打电话、发短信,我有点不堪其扰,稍稍抱怨抱怨,就被一句“男朋友”给顶了回来。

        终于,在她的什么“你去过我们家,我也要去你家看看”的大道理下,我带她来到家里。

        一进门,只见小四好奇地东张西望,我对她说道:“别看了,没有你家大。”

        小四头也不回地道:“谁看你家大小了。你爸妈呢,怎么不在家?”

        这才想到,和小四认识以来,还没和她说过家里的事,当然,她家里的事我也不知道。

        听我说完现在家里只剩我一个人的情况,小四见我一如平常,以为我在开玩笑,等我再三肯定,又给她看了骨灰盒后,她非常吃惊,结结巴巴地安慰我。

        我早就过了悲伤难过的阶段,而且又自知不定什么时候就去和他们团聚,所以心里很平静,反倒小四开始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我笑着让她别那么拘束,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没什么的,她才又恢复了一些,但却没有开始时那么活泼,看我的眼神也有点不一样。

        中午和小四去麦当劳吃饭时,小四没有像以前一样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而是慢慢地吃,不时抬起头看看我。我被她搞得有点莫明其妙,问她道:“怎么了?去了我家一趟后,你怎么显得怪怪的。”

        小四停下来,仿佛在筹措词语,说道:“文迪,没想到你是孤儿。”

        我听完一愣,笑笑道:“孤儿怎么了,还不是一样生活。”

        小四看着我道:“你可真想得开,要是我的话,早就不知怎么办了。”

        我咬了一口汉堡:“想不开又能怎么样,人只要活着,总有一天会当孤儿的。我只不过比较早而已。”

        听完我的话,小四愣住了,半天目泛异彩地说道:“文迪,你真是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吃完饭,小四要去找她表姐,说徐妍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总是见不到人影,问我和不和她一起去。我心虚地说下午有事,不去了。乖乖,让我自动跑到人形女暴龙跟前,万一她想起那天的事心里一不忿气,我还不得死无全尸啊?就当那天晚上是我做春梦,反正徐妍能不见就不见。

        小四走了以后,我又坐了一会儿,想想下午没事,准备回家睡觉。刚一出店门,就听见一个童声喊道:“叔叔,你怎么在‘兔子耳朵’。”

        我一扭头,天吶,是小乖!小乖正和兰兰姐(梅兰兰)拿着个旅行包从麦当劳门口走过。我高兴地和她们打招呼,听小乖说还没吃饭,立该抱着她转身又走进麦当劳。

        见我拿了满满一托盘吃的回来,兰兰姐不好意思地说道:“文迪,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给你钱。”说着就要取钱给我。

        我笑着阻止道:“兰兰姐,见到你们我很高兴,这顿饭当然应该算我请客。”兰兰姐又推辞了几次,见我坚持,就只好作罢,让小乖谢谢我。

        可爱的小乖看见那么多东西,高兴地左抓右拿,一副不知道吃什么好的样子。兰兰姐帮小乖把食物都整理好,然后让她慢慢吃。

        看了一眼兰兰姐拿着的旅行包,我问她道:“兰兰姐,你和小乖要出去旅游吗?”

        兰兰姐愣了一下,说道:“不是,我们正在找住处。”

        我奇怪地道:“兰兰姐,我听你原来的房东张阿姨说,你不是搬到新工作的地方去了吗?怎么现在又找住的地方。”

        兰兰姐犹豫起来,像是不知该不该和我说,后来见到我澄清的眼神,便叹了口气,说道:“我找到了一份酒吧招待的工作,老板告诉我提供食宿,于是我就和小乖搬过去了。开始几天工作还好,可后来……”说到这,兰兰姐白嫩的脸上有点泛红:“后来老板却让我去陪客人喝酒,原来他招我就是让我去做‘三陪’,于是我就辞职不干了。”

        原来是这样,看兰兰姐一副清爽文静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会去做“三陪”的人。(简直胡扯,做不做“三陪”哪能一眼看出来。)

        我说道:“那你们怎么没回原来的地方。”

        兰兰姐微皱着眉头说道:“张阿姨的房子已经又租出去了,所以我只好找新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么便宜的房子了。”说完,见小乖吃的满脸色拉酱,便拿纸巾给她擦起来。

        听完兰兰姐的话,我很想帮帮她们,可想起上次贸然提出被兰兰姐拒绝了,不知这次结果会不会一样。酝酿了半天,最后还是和兰兰姐说道,要是愿意,可以先去我家住一段时间。

        兰兰姐先是不同意,说无缘无故怎么能这么麻烦我。后来听我说不是白住,会收房租的,小乖又很愿意和我住在一起,于是最后便答应了。

来到家里,我把主卧室给了兰兰姐母女。一开始兰兰姐坚持不要,要住我的小房间,结果我说我上夜班,基本上在单位宿舍睡觉,再说自己的房间住了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兰兰姐听我说不常在家睡觉,好像松了口气,然后便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兰兰姐和小乖的东西真是少得可怜,只有一旅行包的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我把家门钥匙给她,跟她说家里的东西、电器随便用,没关系。兰兰姐接过钥匙,讪讪地说了句“谢谢”。

        来到新环境的小乖很兴奋,趁着兰兰姐在收拾时,我带她在家里四处看看。虽然我家不大,只有两室一厅,可对小乖来说,却似乎是头一次住这么大的房子。

        小孩子都喜欢看电视,带小乖“参观”完,我就让她在客厅看电视,自己回房间玩计算机去了。

        一会儿,听见房间的敲门声,回头一看,兰兰姐站在屋门口。我说道:“兰兰姐,客气什么!进来吧。”

        兰兰姐走进来,我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坐上了床。见我用“有事吗”的眼神看她,兰兰姐开口道:“文迪,谢谢你让我和小乖住在你家。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分清楚的。房租水电煤气该我付的,我一定会付的。”

        我搔搔头,真是没办法,本来想不了了之,不收兰兰姐钱的,但看样子似乎兰兰姐的性子很硬,坚持的事情很难改变主意。于是说道:“那好吧,兰兰姐。房租就和你原来时的一样,其他杂费咱们一人一半。”

        见兰兰姐好像觉得条件太好想推辞时,我忙先一步开口道:“兰兰姐,你现在还没找到工作,等一切都稳定了,费用咱们再仔细算吧。”

        兰兰姐也许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终于没再说什么,默许了我的方法。对于兰兰姐和小乖搬来和我一起住,我很高兴。(废话!有个清秀美女和我住,我也高兴。)

        本想晚上请兰兰姐母女俩出去吃饭,可兰兰姐说出去吃太贵,让我带着她出门买菜,顺便熟悉环境。

        兰兰姐做的菜很好吃,虽然样子看起来不是特别亮丽,可味道却好的没话说,感觉就像和兰兰姐的人一样,充满内秀。我吃的脸上都是饭粒,小乖看见了“咯咯咯”地直笑,兰兰姐也在边上抿嘴微笑,毕竟别人喜欢吃自己做的饭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吃完饭,兰兰姐在厨房里洗碗,我拿出两百元钱给兰兰姐,对她说:“兰兰姐,以后家里的饭你帮我做吧。”

        兰兰姐愣了一下,没接钱,说道:“做饭是应该的,反正没有你,我们也要吃饭的,你不用给我钱。”

        我把钱硬塞进兰兰姐的围裙兜里,说道:“拿着吧。这是每个月的菜钱,我可是有要求的,每顿菜里都要有肉,鱼呀虾呀什么的一个月也得吃一两回。”

        兰兰姐急忙说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我笑道:“没关系,你先拿着吧。等到月底多退少补。”看着兰兰姐瘦瘦的样子,心想她独自一个人带着小乖,又总是找不到稳定的工作,平时生活一定不是很好,让她给我买菜做饭,最起码她也可以吃的好一点。

        晚上上班时,在部门办公室里听到同事说,翻译部的大美女徐妍实习期还没到就走了,而据说主管金融经济新闻的第三编辑部的郭鹏宇也辞职出国了,因为新闻社里追求徐妍最热烈的就是郭鹏宇,所以大家都在猜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郭鹏宇这小子本来横下一条心,想把徐妍“生米煮成熟饭”,可结果事情却出了岔子,我想他肯定是知道徐妍的报复会如暴风雨一样,所以才出国“避风头”去了。

        想到这,不禁身上打了个寒战,徐妍找不到郭鹏宇这个“始作俑者”,不知道会不会把邪火发在我这个“既得利益者”身上?

第二天睡醒,徐妍的事如鲠在喉,考虑了半天,我决定给小四打电话,想从她嘴里探探口风。

        小四接到我的电话很高兴,笑着说道:“咦,文迪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打着哈哈,说道:“没事、没事,只不过随便打打。”

        小四在电话那头嗔道:“你就不会说是想我了,才给我打电话的,笨蛋!真是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然后她就举出好多好多身边朋友的例子来教育我。我不敢搭腔,生怕惹这小姑奶奶不高兴,完不成打探“大姑奶奶”消息的艰巨任务。

        又和她说了一会儿“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切入主题道:“小四,你昨天不是说去找你表姐吗,见到她了吗?”

        小四没觉察到什么,自然地说道:“见到了。不过表姐显得心事重重的,我问她这两天干什么了,她支支吾吾地也不直说。”

        我虽然觉得徐妍这两天不会闲着,可也想不出她会干什么,心里暗想:算了,该来的总要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听天由命吧。

        这时,小四奇怪地说道:“对了,昨天和表姐聊天时,她还提到你了呢。”

        我一听,心提了起来,急促地问道:“她说什么?”

        小四好像一边回想一边说道:“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我,和你怎么样。嘻嘻,我说和你挺好的,她就没再说什么。”

        我听完松了口气,看样子徐妍还顾着我是小四的“男朋友”,应该不会对我“赶尽杀绝”的。

        又和小四聊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哄她挂了电话,想到昨晚是兰兰姐母女俩在我家的头一天,不知她们情况如何,便急着回家去了。

        回到家,发现家里真是大变样了!客厅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也擦过了,简直是焕然一新,我暗暗点头,家里有个女人果然是不一样。

        兰兰姐正拿着纸不知在桌上记什么,见我回来了,站起身朝我走过来:“你回来了。”

        “嗯”我应了一声,对她说道:“兰兰姐,住的还习惯吧。”

        兰兰姐腼腆地笑笑,说道:“谢谢你文迪,我和小乖住得挺好的。”

        见她刚才似乎在写什么,我随口问了一句:“兰兰姐你刚才干什么呢?”

        兰兰姐犹豫了一下,说道:“闲着无事,我随便做一下期指分析。”

        我听后有些讶然:“兰兰姐你会炒股?”

        兰兰姐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我炒,我没有本钱。只是打发时间,希望别把大学里学的东西忘了……”还没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紧闭双唇,直直地望着地面。

        兰兰姐上过大学!我心里又是一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兰兰姐的大学文凭找个有固定收入的工作应该很容易啊,怎么她现在这样落魄,尽干一些初级劳动,还时时找不到工作?

        虽然心中有许多想法,但我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打从去兰兰姐家开始,我就知道兰兰姐一定有不为人知的苦衷,既然她不主动说,我就当不知道吧。

        兰兰姐还在望着地面,似乎是怕我追问她,我打了个哈哈,说道:“兰兰姐,我回屋玩计算机去了,你自己随便吧,反正现在这里也算是你的家了。”说完,我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临进房门,隐约听见兰兰姐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也不知是为了我能把房子租给她住,还是因为没有追问她的身世……

几天下来,我和小乖母女俩相处得十分融洽。

        以前兰兰姐白天出门找工作,小乖只能一个人无聊地呆在家里,现在家里不仅有电视可以看,而且我白天还可以陪她玩,所以小乖可高兴了。而我也因为有小乖这个小天使在,不再感到家里冰冷无趣。

        兰兰姐刚开始时对我还有些顾虑,可当知道我父母去世、身患隐疾后,不知是母性大发,还是同病相怜,对我的态度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兰兰姐一直对人很温柔,可总给人一种隐隐的疏远感,现在却似乎渐渐地向我放松了心防。

        兰兰姐对于我把脏衣服攒在一起、一星期洗一次的方式很不认同,自告奋勇地替我洗衣服。我客气了一番,见她已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坚持,反正我家有洗衣机,兰兰姐洗衣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用手洗了。

        又回到有人做饭、有人洗衣服的日子,我可高兴坏了!我想每个独住的单身男人都能明白我的快乐所在。

        俗话说得好:“温饱思淫欲”。也许是生活的太舒服了,最近我总觉得身体里有欲望想发泄发泄。真是好想念远方的桃子姐啊,没办法,既然没有条件,那就只有如那句口号说的:“一切靠自己的双手来解决”。

        计算机里的图片再也引不起我的兴趣,我不由地想到与我有过亲密关系的几个女人:赵怡然、谢玉桃、徐妍。

        和赵怡然的第一次,实在是太仓促了,现在回想起来,什么具体的内容都记不清,只记得最后赵怡然美丽的胴体,还有就是觉得自己当时什么都不懂,真是丢脸死了!

        对桃子姐,我心中既有欲又有情,还有怜惜和感激,个中滋味无从表达。从桃子姐身上,我学到了男女之间的一切。

        徐妍是个意外,大大的意外,那一夜的疯狂直到现在我还仿佛历历在目。她真的很美,在我见过的女人中,还没有人能超越她和赵怡然。两人的容貌不相伯仲,

不过在身材上,徐妍得分超过了赵怡然,可身材最好的依然是桃子姐,而且那成熟的韵味是年轻女人所无法比拟的。(看来又一头色狼成长起来了。)

        正当我一边沉浸在性幻想中,一边不怎么熟练地替自己解决生理问题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兰兰姐站在门口说道:“文迪,晚上吃面条好不好?”

        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我一激动,白白的精液飞射出来,落在离兰兰姐只有0。5米的地板上。

        此时,兰兰姐已经看清了我正在床上做什么勾当,嘴里“呀”地一声喊出来,猛地把门撞上,撞门的声音大得整个大楼都听得见。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天啊——!居然被兰兰姐撞见我在自慰!!呜呜呜……老天爷,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想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一个男人自慰时让一个女人撞见更让人无地自容的事了!

        我在房间里不停地对自己说,自慰这种事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不算什么,兰兰姐都已经是生过孩子的人了,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结果不行,不论怎么对自己做心理干涉,我还是不敢走出房门去面对兰兰姐。

        就在我独自闷在屋里一个多小时之后,听见小乖在外面喊我道:“文迪叔叔,妈妈让我来叫你吃饭!”

        听见小乖叫我吃饭的可爱声音,我犹豫再三,把心一横,走出了房间,心想:这世上有什么过不去的事?韩信这小子还受过胯下之辱呢!宁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好死不如赖活着!生的伟大,死的光荣!拼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兰兰姐

        客厅里,兰兰姐低着头坐在餐桌边,小乖已经开始吃起来。我偷偷瞄了一眼兰兰姐,发现她并没有看我,便迅速坐下,味如嚼蜡一样的吃起晚餐。

        餐桌上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片沉默。小乖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兰兰姐,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只顾埋头吃饭,谁也不看谁。虽然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小乖懂事地没有问,只是自己乖乖地吃着饭。

        从没有一顿饭,让我吃得如此食不知味,如芒刺在背。终于吃完了,正在我打算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时,兰兰姐先我一步站了起来,背对着我说道:“文迪,下次……下次记得把门锁好。”说完,飞似的跑进厨房里去了。

        “腾”地一下,我感到自己连脖子都已经红了起来。真没想到,兰兰姐会说出这种话来,虽然此时我无比尴尬,可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兰兰姐并没有因为撞见我的“好事”而生气,而且言外之意似乎竟然是默许了我的行为。身为人母者就是不一样,理解万岁!(这算什么理解。)

那件尴尬事过去几天了,可每当我的视线与兰兰姐相交时,两人都很不自在,我想,要等大家的心理都平复,还得要一段时间。不过,小乖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和我玩在一起。

        我现在用手机发短信的水平越来越高,因为不仅时常用短信和桃子姐联系,小四也总用短信和我聊些有的没有的,所以我现在几乎到了可以盲打短信的地步。

        当陈欣向我请教如何发短信时,我大大地向她演示了一番。看着我拇指熟练又飞快的按着按键,陈欣很是佩服和羡慕:“文迪,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发短信发得这么快?”

        我挠挠头,说道:“没什么,发的多了自然就快了。”

        陈欣不依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诀窍!”非要我好好教教她。

        没办法,我只好说道:“那你先发条短信让我看看。”

        只见陈欣拿出新买的手机,慢慢腾腾地用拼音打着短信。我说道:“陈欣你别用拼音,用笔画输入会快一点。”笔画输入打字非常快,而且不像拼音一样有许多同音字,因为笔画相同的汉字并不非常多。

        陈欣一愣,说道:“笔画输入?我不会啊,那张说明书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我说道:“一点也不难,我教你,你看这是横……这是竖……”我手把手地教陈欣。

        终于手机按键上的笔画陈欣都知道,可问题又来了,陈欣总是打不出想要的字来。我再一看,说道:“陈欣你写字怎么倒插笔,不按顺序输入笔画,当然打不出字来。”

        陈欣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写字时没注意,后来就习惯成自然了。文迪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说道:“写字习惯很难改的。你只要记住,咱们汉字基本上是按‘横竖撇点折’的主次顺序,从左向右、从上向下、从里向外的方向写。很简单,发短信的时候记着点就行了。”

        听完我的话,陈欣赞叹道:“文迪你懂得真多啊。”

        我没觉出这有什么好夸的,说道:“每本字典前面的绪言里都有这个,这不算什么。”

        和陈欣在食堂分手,回到内部物流部室刚坐下没一会儿工夫,陈欣就给我发来短信:“文迪,以后你就是我练习短信的对像了。”看来,我手机的利用率又要增加了。

        白天睡醒回家,一进家门,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得到小乖热烈地欢迎,我感到有点奇怪。兰兰姐不在家,看来是又出去找工作了。

        客厅里的电视还开着,可不见小乖人影,我以为她去上厕所了,可卫生间却没有人。犹豫了一下,我推开了兰兰姐和小乖房间的门,只见小乖正斜躺在床上。

        我笑道,这小丫头,睡觉也不把电视关上。走过去想给小乖身上盖点东西,别让她着凉了。可走到小乖身边,我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小丫头的脸这么红啊?我一摸她的头,天啊,这么烫!忙摇摇小乖,她哼哼了两声,却没有睁开眼睛。

        我急忙抱起小乖,准备去医院,想到小孩子发着高烧一吹凉风,很容易转成肺炎,便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在显眼处给兰兰姐留了张便条后,我就冲出了家门。

        打车来到儿童医院,医生看了情况后,立刻就开始给小乖输液,说小乖的高烧很严重,随时可能休克,需要住院治疗。

        我听完大骇,急急地说道:“医生,无论什么代价,你一定要把小乖治好!!”心想:小乖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医生可能看我的样子不像成年,对我说道:“趁孩子在输液,你先回家找父母把住院押金交了。不然,后续治疗就不好进行了。”

        听了医生的话,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医院边上的银行取了钱,到收费处交了两千元住院押金,然后就一直守在正输液的小乖身边。

小乖身上的吊瓶快输完了,我忙去找医生。

        医生带着个护士过来,给小乖量了量体温,说道:“体温降下来一点,可还是太高了。这小女孩要是再这么长时间烧下去,会烧坏的。”

        我闻言急道:“医生那怎么办,你想想办法!不然咱们打退烧针试试吧?”我是病急乱投医,一般退烧针的副作用都很大,小孩子受不了。

        医生面有难色地说道:“孩子太小,退烧针不能随便打。”

        我大声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让她烧下去啊!!”小乖这么可爱,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因高烧而留下后遗症呢!

        医生见我情绪激动,安慰我道:“小伙子你先别着急,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医生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医院里有从德国进口的儿童专用特效退烧针,可一针要800多块呢!”

        这都“火上房、贼上墙”了!你有办法居然不早说!!是不是看我脸长得小,以为我拿不出钱来啊!我气耍嘴皮子袋里的一千块钱拍在病床上,冲医生喊道:“不就是800块钱吗,我买了!”(这小子刚才在银行取住院押金时,多取了一千块钱。作者语。)

        医生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开了张单子让我去交费,同时吩咐护士去药房取针剂。(能不笑吗,医生开药都能拿提成!)

        800多块钱没白花,小乖打了针还没有半个小时,体温就降下来了。我怕她烧了半天身体坚持不住,于是便又让医生给开了两瓶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护士一边给小乖输液,一边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对你妹妹还真好!”我嘴角动了动,没心情说话。

        等兰兰姐看到我的留言来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她哭着冲进病房,见小乖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输液,泣不成声地对陪在小乖床边的我说道:“小乖……小乖她怎么样了……呜呜呜……”

        我让兰兰姐坐在椅子上,安慰她道:“已经没事了,小乖的烧已经退了。发烧很耗精力,所以她现在睡着了。”

        听见我说小乖没事,兰兰姐的情绪好了一点,小声抽泣道:“谢谢你文迪,幸好有你在,不然的话……你不知道小乖对我有多重要!”说到这,似乎又要哭起来。

        在我眼里,兰兰姐的性格十分坚强,虽然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得很辛苦,可却并不怨天尤人,待人接物始终不卑不亢。然而只要牵扯上小乖,兰兰姐便立刻变得软弱起来。

        小乖的液输完了,医生又给她检查了一下,说道:“没事了,现在孩子烧也退了,炎症也下去了。可以回家了,不用住院。”兰兰姐一个劲地冲医生说谢谢,医生笑呵呵地说了两句“没什么”,然后就走了。

        因为医生说不用住院,兰兰姐便抱着小乖准备回家,毕竟哪里也不如家里好,而且医院里病人多病菌也多,没有必要还是不要长呆的好。

        护士见我们要走,便过来收拾病床,一边收拾一边说道:“这孩子生在你们家真命好!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用那种特效退烧针,800多块钱吶,谁舍得花这么多钱给孩子退烧呀,好多孩子就是因为高烧不退,结果落下了毛病。”

        兰兰姐闻言浑身一震,眼光复杂地向我望来,我不在意地笑笑,说道:“没什么,什么东西都比不过小乖平安无事。”兰兰姐什么话也没说,又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和我出门打车回家。

        在兰兰姐的精心照料下,没过两天,小乖便恢复了健康,又活蹦乱跳起来,一点后遗症也没留下,我很高兴。

        这天我休息在家,晚上吃完饭和小乖在客厅里玩游戏机,兰兰姐坐在一边看我们玩。十点钟兰兰姐带小乖回屋睡觉,我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计算机上网,上夜班习惯了,越到夜里越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轻轻敲我的房门,我奇怪地打开门,只见兰兰姐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口。

        睡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洗的有点发白,可还是很干净,朴素的款式配上兰兰姐清秀的面容,给人一种奇异的吸引力,我呆呆地盯着她,嘴里无意识地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兰兰姐没说话,反手把门关上,然后低着头坐在我的床边上,半晌,抬起头来,对我说道:“文迪,这些日子受了你很多照顾,尤其是前两天小乖生病,我真是不知怎么报答你才好。”

        我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兰兰姐,你知道我的身体情况,过一天赚一天,能帮上别人我很高兴。何况小乖这么可爱,我很喜欢她。”说到小乖,我不禁嘴角泛起笑了,她可真是一个小天使,看兰兰姐长得这么漂亮,将来小乖也一定是个美人。

        兰兰姐咬着嘴唇说道:“我就是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怕你等不到我报答你的那一天,因为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兰兰姐想说什么,疑惑地看着她。

        兰兰姐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我什么也没有,可我是一个女人,我可以用我的身体报答你。文迪,今晚我是你的。”

        “?”地一声,我的脑袋短路了,什么!我没听错吧,这种报答?


我结结巴巴地对兰兰姐说道:“兰兰姐,你没必要这么做。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这个。”

        兰兰姐闭了一下眼睛,说道:“我知道。不过我不愿欠别人的情。那天看见你在屋里……所以,我想你可能需要我。”

        看来那天兰兰姐撞见我自慰的乌龙事,给她的印像很深,她居然会如此念念不忘。我不觉得脸上又开始热起来。

        见我没有什么表示,兰兰姐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坚持地说道:“文迪,作为一个男人,你也不想哪天突然不行了,却后悔从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吧。”

        真正的女人?我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了不止一个呢!听兰兰姐这么一说,我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放到她的身上。兰兰姐的身材不丰满,却很纤细动人,说实话,我真的是心动了,可我的大脑深处却在说: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乘人之危的小人行径!(这小子居然也有立场说这种话!)

        看着兰兰姐坐在床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我痛苦而又艰难地说道:“兰兰姐,你回去吧,我……我不会要你的。”说完,我打开了房门。

        兰兰姐对我的回应似乎并没有感到诧异,用她那两只温柔如水的眼睛看了看我,便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我一屁股坐到床上,闻着兰兰姐身上散落下的香味,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我做的很对,我不应该挟恩图报……该死,我后悔了,大大的后悔!呜呜呜,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干嘛和自己过不去,明明想要人家,说什么口是心非的大道理啊!无耻的事,文迪你又不是没干过,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完蛋,有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居然就这样眼睁睁地放过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明知兰兰姐可能已经回房去了,可还是跳起来打开了门,也许我只是要用这种行动来弥补一下巨大的后悔。

        意外就在我打开门后发生了,兰兰姐没有走!她就静静地站在我的门外,看见我见到她后的吃惊模样,她平静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会后悔让我走,所以在等你。”说完笑了笑,可笑容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沧桑感。

        虽然我心里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办法抵御男女间的任何诱惑,不论它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兰兰姐要求我关上灯,我照做了。当我的手摸上她赤裸的娇躯时,我感到她轻轻地擅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任由我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兰兰姐的乳房浑圆而小巧,一只手正好可以扣住,收拢五指轻轻抓住,乳头在我的指缝中滑动。低下头,用嘴咬住一个,我听见兰兰姐的呼吸重了一下。

        顺着她纤长结实的大腿,我的手来到那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地方,受了桃子姐那么长时间的“训练”,我现在已经完全知道如何用手指挑起女人的情欲。我将手放到了她的臀部,她的臀部的皮肤细腻、光滑、富有弹性,而且温温的,通过抚摸,我可以感受到她只穿了一条薄薄

的内裤,我先用手隔着内裤磨蹭她的阴部,哇,她那里已湿湿的了,然后,我的手又从她内裤的边缘伸了进去,“唔..”兰兰姐从喉中轻轻发出呻吟声,手指已感到花唇中渐渐湿润起来。

        我没有急着与兰兰姐合为一体,对着兰兰姐似乎久旷的身体,我希望能唤起她被尘封的热情。我的手按在兰兰姐高耸的乳峰上,轻轻地抚弄起来,肆意享用那一分诱人的绵软。兰兰姐在我的抚摸揉搓下,羞得粉面通红,被我玩弄得一阵阵酸软。


我色迷迷地?视着这娇柔的玉体: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身下,兰兰姐紧闭双眸,美丽的睫毛微微颤抖,在我舌头不停的进迫下,终一点点地张开樱唇,任由我贪婪地吸吮着她柔软的舌尖。

我抚摩着那双纤美的雪白玉腿,手指不断向桃花源侵入,修长的双腿就重新分开。

终于,兰兰姐微搂着我的双手,开始渐渐用力起来,我感觉差不多了,把自己的分身放到她的两腿之间,在黑暗中像征性地抬头征求兰兰姐的意见,兰兰姐没说话,只是双手微微用力把我拉向她的胴体。

        我受到鼓励发起攻势,吻向兰兰姐雪白的粉颈,同时握住娇嫩的酥胸,开始慢慢一分一分地插进兰兰姐的身体,舒爽的感觉让我闭上眼睛,慢慢享受征服这美貌少妇的感觉。虽然已经生育了小乖,可兰兰姐毕竟才只有二十三岁,只觉美穴还是如少女般的紧凑。

   我不断的变换着体位,持续而猛烈的在兰兰姐的体内肆虐,美丽的身体向我完全开放,任由我尽情的采摘。
我很喜欢兰兰姐的反应——她的反应既不像赵怡然那样僵硬生涩,也不像桃子姐那样火热激烈,而是温柔的附和着我的动作。(徐妍没有可比性,她被下药后根本不管不顾、旁若无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抽插了多少次,我感觉我的高潮差不多来了。
「喔!」我发出野兽般的哼声,开始感到窄小的美穴缠绕?肉棒,向里面吸入,像波浪一样的来回摩擦。我咬紧牙关,继续猛烈抽插。在又

一阵狂野的翻滚后,我双手紧紧的抓着兰兰姐娇嫩的双乳,肉棒顶住她的子宫,兰兰姐的身体也开始有节奏的收缩擅抖,我被她的这种似水柔情彻底打动了,渐渐深浸其中。将一股炽热的暖流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抱着兰兰姐,我一边抚摸着她的肉背,一边心里感到一丝悔意:我终于还是做了小人。

兰兰姐正在穿衣服准备回房间,她不希望小乖醒来见不到她。

        看着兰兰姐的背影,我感到对于事情的突然发展很不适应,发生的这一切和我的本意相去甚远。对于收留小乖母女,我从没想过从中得到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帮助她们。

        我很悲哀的发现:我没有做柳下惠的潜质!面对诱惑,我几乎只是假装抵抗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沉沦进去了。(你假装都假装不像,要不怎么被人一眼就看透了。)

        出于罪恶感和羞愧心理,我不经大脑的把小乖住院退回的二千元押金递给兰兰姐,希望能对她有些帮助。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运动”,兰兰姐的脸还满是晕红,可当她看见我手中的钱时,脸色立马变了。她站在那里,冰冷而又生硬地说道:“我不是为了钱,今天的事只是谢谢你那天救了小乖。我不是妓女!”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兰兰姐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望着已经人去楼空的房间,我只能怅然地张了张嘴。

        天啊,我都干了什么,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心中五味杂陈的辗转反侧,直到快天亮,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我浑浑噩噩地起床。客厅里,兰兰姐正在和小乖吃午饭。

        小乖看见我高兴地道:“文迪叔叔,你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吃中午饭了呢。我想叫你起床,可妈妈不让我打扰你,说你昨晚没睡好。”(昨晚没睡好,嘿嘿。)

        我刚睡醒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小乖刚才说什么?听她的意思,兰兰姐似乎并没有因为我昨天莽撞的行为,而打算与我“每日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见我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兰兰姐抬头说道:“你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洗,过来吃饭。”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兰兰姐确实没有生气!我高兴地跑去洗漱,然后来到客厅。

        坐下后,我急于表明心迹地说道:“兰兰姐,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

        没等我说完,兰兰姐打断道:“别说了,我明白,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说到这,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是我反应过度了。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不自觉的就往那方面想了。”

        埋在我心头的阴霾,剎时就烟消云散了,兰兰姐真好啊!我激动地还想说些什么,兰兰姐却示意我闭嘴吃饭。我一看,原来小乖正好奇地望着我们,不知我们在打什么哑谜。

        昨晚的事可不能让这个小家伙知道,于是我忙闭口不言,专心吃饭。兰兰姐的饭菜还是那样外表朴素却实则美味!我一边吃着,一边想:谁要是和兰兰姐一块生活,可实在是太幸福了!

        那天以后,我和兰兰姐谁也没再提起过“那晚的事”,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地把它当作是记忆中的一段小插曲——一次单纯的“报恩”。(这种报恩算“单纯”吗?)

        虽然和兰兰姐再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可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显有了一些变化。兰兰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亲切,可我却能从中感到更多的关怀来。她和我的话也越来越多,聊到兴高采烈处时,两人不禁会相视而笑。以前感觉到的那层隔膜,似乎没有了。

        兰兰姐找到了一份文秘的工作,可工作地点很远,中午没法再回家照顾小乖了。对此她很发愁,我想出钱让小乖去上幼儿园,可兰兰姐却不愿意。我再三地坚持,而她又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最后只好决定小乖上幼儿园的钱算是向我借的,以后一定还我。接过兰兰姐郑重其

事写下的借条,我随手就把它偷偷扔进了垃圾桶。

        白天家里一下子又冷清了,兰兰姐上班,小乖上幼儿园。在幼儿园里小乖因为长得可爱,几乎一到那里就成了所有老师和小朋友亲近的对像,她在那里是如鱼得水,高兴的不得了。

        似乎一切都已进入轨道,生活是风平浪静,可这天下午却发生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

这天下午,我正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忽然听到敲门的声音,心中奇怪会是谁呢,这个月还没到收水电费的时候啊。

        打开门,我十分意外站在门外的人,居然是小四的表姐——徐妍!我很是惊讶了一回,还没等我说什么,徐妍已经自顾自地进了门。



        我跟着她来到客厅,只见徐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于她的突然来临,我真是措手不及,完全是“丈二金刚事摸不到头”,她怎么来了,我以为“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呢。

        等了一会儿,徐妍还是闭口不言,我偷偷地瞄了她一眼,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愤怒或者要爆发的迹像,只是气色有点不好。我试探地问道:“徐妍,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回答,徐妍连眼角都没扫我一眼。我有点胡涂,不过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徐妍主动来找我,只会因为一件事——就是那天由郭鹏宇主谋,而由我代为完成的“千金小姐迷药失身”计划!

        我心里说道:大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适逢其会的“替罪羊”,你可千万别把罪过都算在我的头上啊。

        我小心地问道:“你要喝点什么吗?”

        徐妍还是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里。

        我没办法了,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只好坐在她对面,和她一块儿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耳朵里听见徐妍小声地说道:“我怀孕了。”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呆呆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说完这句话后,我深刻地体会了一遍,当年庞贝古城是如何被维苏威火山所吞噬的。

        只见从进屋后一直安安静静的徐妍,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像一头蓄势已久的母狮,一把扑过来抓住我的双肩,疯狂地大叫着:“我说什么,你问我说什么?我说我怀孕了!我怀孕了!!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这都是你干的!”

        我被吓呆了,不是因为徐妍的暴起,而是因为我明白“怀孕”这个词所表达的含义!老天爷,不会这么巧吧,一次就“中标”了。惨了、惨了,这回可真是完蛋了。

        徐妍没头没脑地双手在我身上一通乱打,嘴里不停地说着将来一定要让我“生不如死,死不能够”这类的话。

        我看根本不用等到“将来”,“现在”我就已经快不行了。你们是不知道,小四学空手道,还是徐妍领进门的!

        我被徐妍打得浑身剧痛无比,可又不敢抵抗——就是抵抗也没用,所以我只能架着胳膊使劲抱着头,心想她这股怨恨之气看来已经憋了很久了。

        我虽然被打的很可怜,可心里却怜悯着徐妍。是啊,一个女孩子被人下药,然后失身了,最后竟然还不幸的怀了孕,这件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

        终于,两人都瘫倒在沙发上。徐妍打累了,呼哧、呼哧直喘气,顺势靠在我身上休息。我是一动也不敢动,为什么?疼啊!身上一动就疼。

        我和徐妍一起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由急转缓,我的心里开始慢慢消化“怀孕”带给我的震撼。

        老实说,这件事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当我听到“怀孕”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惶恐,紧接着是害怕,可现在,当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后,我内心深处的角落里却感到一丝欣喜和满足。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告诉我,这世界上有个生命,是由我参与完成的。

        半晌,我感到身上的徐妍动了动,望着她我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你怀孕的事。”心里决定,无论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徐妍没睁眼睛,“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掉’了。”

        虽然我早已知道,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可听徐妍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感到很悲哀。

        徐妍睁开眼睛,接着说道:“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医生说了,做‘人流’必须得有孩子生物性的父亲的签字才可以。”

坐着徐妍的宝马车去医院,一路上几次想和她说两句话,可见她一副气恨恨的样子便没开口。

        来到妇幼保健医院,徐妍先去计划生育科找主治医生。因为怕诊室里面还有其他人,我不敢随便进去,只好坐在外面的长凳上等她。

        计划生育科的旁边就是婚检中心,我身边坐着的几对男女都是来做婚前检查的。趁着女友在做检查,男人们凑在一起互相讨论着各自将要举行的婚礼。

        看着他们意气风发地谈笑风生,对比我现在沉甸甸的心情,可真是天壤之别,不知我什么时候也会和他们一样?

        正当我胡乱的想来想去时,徐妍喊我进去,我站起身,准备完成我今天到这里来的“使命”——人流签字。

        走进诊室,医生疑惑地对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转过头问徐妍:“是他吗?”

        徐妍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哼,就是他。”

        医生不相信地说道:“你是不是让你弟弟来签字?看他的样子就像是高中生。”

        徐妍有点生气地道:“高中生怎么了,高中生就不是男人了?你问问这小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我见徐妍不高兴了,忙走上前去对医生说道:“没、没错,我是……孩子的父亲。”说完后,我感到一股羞愧感充斥心头,脸上开始有点发烧。

        医生还是撇着嘴,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徐妍大小姐脾气发作了:“你是不是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啊!!我告诉你……”我一把拉住她,让她那些“很难让人接受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徐妍满脸怒气地瞪着我喊道:“你干什么拉我!”

        我知道人工流产要求手术精密度很高,操作不慎很容易造成子宫壁穿孔、大出血或者终生不孕,我可不想让医生带着情绪给徐妍做手术。

        对着怒气冲冲的徐妍,我不愿告诉她实际原因,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只好说道:“你别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签了字,医生让徐妍先去做B超,好知道胚胎的具体位置再做手术。等做完B超后,医生说道:“你现在不能做人流。”

        我和徐妍异口同声地说道:“为什么!”只不过我的语气里夹杂着惶恐,而她的是怒气。

        医生慢条斯理地说道:“胚胎太小,无法手术,过一星期再来吧。”

        随着愤愤不平的徐妍走出医院,见徐妍一副怨气无处发泄的样子,我小心地提议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徐妍扭过头瞪着我,然后说道:“我要吃牛排!你请客!”

        坐在法国餐厅里,望着徐妍点了一桌子的牛排,我感到额头隐隐有些冒汗。菜单是法文的我看不懂,可后面的阿拉伯数字我还认得出来。后悔被徐妍匆忙地拉去医院,身上没带取款卡,也不知这一顿我身上的银纸够不够付账?

        徐妍一边优雅而熟练地用刀叉切着牛排,一边用眼角瞄着我。见我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她嘴角微微上翘地对我说道:“你怎么不吃?别忘了这顿饭可是你出钱。”说完,一边叉起小块牛肉放进嘴里,一边鼻子里轻轻哼起了歌。

        徐妍的心情似乎突然间变好了,我纳闷地看着她,心里不禁想道:她是因为吃了东西,才变得高兴起来的?还是因为心知肚明我没带那么多钱付账,所以才这么开心的?

        正当我为一会儿结账发愁时,忽然透过餐厅的玻璃窗看见陈欣从外面走过,立刻心中大喜,对徐妍说:“我要去洗手间,你先慢慢吃着。”

        徐妍瞟了我一眼,眯着眼睛,一边笑一边故意对我说道:“你不会趁机跑出去,让我来付账吧?”说完“咯咯咯”的笑起来。

        听到她的话,我感到心扑通扑通真跳,耳朵似乎都红了,忙尴尬地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走。我确实是要出去,只不过不是赖账,而是去借钱。

转过餐厅拐角,我立刻跑出去,追向陈欣,喊道:“陈欣,是我!”

        陈欣回过头来,看见我高兴地说道:“文迪,好巧啊!怎么在这遇见你了。”

        我本想和陈欣聊两句,可担心一寒暄,时间就长了,于是便直截了当地对陈欣说道:“陈欣,碰见你真好!我和朋友出来吃饭,可是没带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先借我点,晚上上班我就还你。”

        陈欣听完只愣了一下,就立马低着头开始翻钱包,问我道:“没问题,你要多少?”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陈欣的为人很直爽,可心里还是被她毫无顾虑的言行感动了一下,说道:“有500元就行……没有的话,300元也可以。”

        陈欣把钱包里的大钞都拿了出来,递给我道:“我这里有600元,都给你吧。”

        见我高兴地接过钱,陈欣有点好奇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吃饭,居然两个人要花这么多钱?”

        我指了一下身后的餐厅:“就是那家西餐厅,我朋友带我来的。”

        陈欣恍然,笑道:“文迪,今天你算是被你朋友给宰了。这家餐厅可不是一般的贵,我每次路过都只敢看看,从来没胆进去过。”

        我把钱收起来,感激地对她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等改天我一定也请你进去吃一顿。”

        陈欣眼睛一亮,高兴地道:“真的?那我就等着你请客了。”

        因为怕徐妍着急,与陈欣告别后,我就又急急地跑回了餐厅。

        回到餐桌上,只见徐妍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东西也不吃了,正一刀一刀地使劲切着牛排,不知这位大小姐又怎么不高兴了。我小心地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徐妍抬眼瞟了我一下,语气不善地说道:“哼,你这个厕所上的时间可够长的。”

        我心里哆嗦了一下,说道:“这种事的长短,谁也没办法控制。”

        “?当”一声,徐妍把刀叉扔到餐盘上,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个混蛋还骗我!我隔着玻璃窗都看见了。你怎么不去和你那个女朋友接着谈情说爱,还跑回来找我干什么!”

        我脸色一下白了,心叫“完了”,忙辩解道:“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妍打断了,她气势汹汹地道:“怎么不是你女朋友!我上次就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约会。”

        我真是欲哭无泪,上次已经平白无故地被徐妍冤枉了一回,这次又让她看见了。我说道:“那次只是偶然和她出去罢了。她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也在东方新闻社工作,我和她没别的关系。”

        徐妍道:“没别的关系?那你干嘛一看见她,就急匆匆地跑出去找她!”说完,一脸的不信,似乎脾气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丢脸不丢脸了,一咬牙说道:“我今天身上没带多少钱,怕一会儿结不了账。所以刚才看见她,跑出去问她借钱去了。她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

        按我对徐妍的了解,我想她根本不会听我的解释,只会任性地以为我是在找借口,然后大发小姐脾气。可没想到,她忽然安静下来,看着我道:“真的,她真不是你的女朋友?”语气里似乎有点期待。

        我想也没想地回答道:“当然不是。”想到徐妍曾经对我“一无是处”的评价,我不禁自嘲地笑笑:“上学时,她可是我们班的班花,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徐妍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不过更多的是迷惑和不安,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让她震惊和困惑不解的事情,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见她没说话,我接着说道:“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女朋友。”这可是实话,不过我心道:我虽然没有女朋友,可我有桃子姐,不比有女朋友差,呵呵呵……

        听我说没有女朋友,徐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语调奇怪地说道:“你不是姒儿的男朋友吗?”

        我皱着眉头道:“小四只是把我当玩伴,我想她还不明白所谓的男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停了一下,我接着说道:“再说了,我从来没有把小四当成是女朋友,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喜欢玩闹的小妹妹。”

        听我说完,徐妍突然对侍应生道:“埋单!”然后抿嘴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又变好了。

        我被她捉摸不定的行为搞得一头雾水,不过既然她大小姐要结账了,我便忙不迭地开始掏口袋。

        可还没等我拿出钱来,徐妍已经递了张“金卡”给侍应生,然后对我说道:“你真以为我会让你请客啊,居然还跑出去管别人借钱。”说完,捂着嘴使劲笑起来。

        望着她开心地笑,我尴尬地想,谁知道你大小姐究竟想什么呢,你说让我请客,我还能不请你吗,毕竟你现在是“母凭子贵”啊!


从餐厅出来,徐妍似乎有话对我说:“你……”可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我送你回家吧,下星期再来找你去医院。”话说完有点讪讪的。

        我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今天的事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我到现在还没有真正从“徐妍怀孕”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感觉像是在做梦。听了徐妍的话,有点无意识地接道:“那好吧,电话号码我已经给你了,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回家的路上,我和徐妍两人都一言不发。

        我心里很乱,估计一直到下星期再去医院为止,我的心情都不会很好,“人工流产”这件事像压在我心中的一块大石,我希望这一切都能快点结束。徐妍也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我想她的心情也不会好的。

        到了我家楼下,我下车来到她的车窗边,两个人都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都不知说什么。我们现在的情况,说情人不是情人,说朋友不是朋友,实在是让人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沉默,因为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我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我尴尬地咳了一下,挠着头对徐妍说道:“你回家以后多补充点营养,下星期要做手术了,一定要当心身体,多照顾自己一点。”说完,我觉得很不好意思,自己说这些话,好像是老公在嘱咐老婆一样。

        徐妍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瞪着我,嘴里蛮横地道:“哼,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隔着半开的车窗玻璃,我却看到她嘴角有丝欣然的笑。

        回到家里,兰兰姐早已经做好晚饭,正和小乖在等我,见我回来,便把有些温了的菜又热了热。望着满桌香气扑鼻的饭菜和小乖可爱的笑脸,我总算感到一直飘荡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家里有人等你一起吃饭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刚才在西餐厅里光顾掰着手指头算牛排钱了,根本没顾上吃,现在肚子早饿坏了,恨不得飞上餐桌去。

        小乖母女俩有趣地看着我如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小乖疑惑地说道:“文迪叔叔,我们老师教我们一口饭要嚼30下,你怎么好像只嚼了3下就吞进去了?”兰兰姐在一边抿嘴笑着。

        我尴尬地停下来,说道:“对,对,应该听你们老师的,我做错了,小乖你可没向我学。”说完,便强忍着旺盛的食欲,一口一口细嚼慢咽,我可不想把小乖给教坏了。

        见我嘴里慢慢地嚼着饭,可眼睛却着急地来回扫着桌上的各式菜肴,兰兰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心说:大姐,我这么“忍辱负重”可都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儿,你怎么还笑话我。

        见我看她,兰兰姐仿佛表示款意似的冲我一笑,给我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回锅肉,我这才转怨为喜。

        吃完饭,小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厨房里帮兰兰姐收拾碗筷。

        兰兰姐一边洗碗一边问我道:“文迪,往常你都不出门的。今天下午有事出去了?”

        我正在把洗过的碗擦干,闻言动作一顿,心里不知如何回答,徐妍的事怎么和兰兰姐说呀!于是便含糊其辞的“嗯”了一声。

        兰兰姐似乎并不是真的想问我,只是随口一说。她接着道:“下回你要是有事出去,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好晚点做饭。今天饭做早了,回锅肉重热了一遍都不香了,也不知你爱不爱吃。”语气里为没让我吃上最可口的饭菜有点自责。

        霎时,我感到心头一片火热,和兰兰姐只是萍水相逢,可她却对我这么好!一种如潮般地感动在我身体里荡漾,我冲动地放下手里的擦碗布,从后面将正在洗碗的兰兰姐一把抱住。

        兰兰姐吓了一跳,秀气的声音小声叫道:“文迪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身体自然地开始挣扎。

        我整个抱住兰兰姐,把脸贴在她满是漆黑云丝的头上,无比感激地说道:“兰兰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我真是不知怎么谢谢你。”

        听到我充满感情的话,兰兰姐的挣扎缓了下来,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地道:“文迪,这没什么。你身上有病,一个人又孤苦伶仃的,我现在和你住在一起,只能在生活上帮帮你,别的也干不了什么……”说着,扭过头来:“要说谢,我和小乖才要谢谢你,你不知帮了我们多少忙……”

        说到这,兰兰姐脸上有点红红,闭着眼睛地道:“文迪你快放开我,小乖还在外面呢。”

        我松开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兰兰姐,我太激动了。”

        也许是我刚才抱得太紧了,兰兰姐微微喘着气道:“没事,不过下回可别再这么吓唬我了。”兰兰姐的声音听起来像棉花糖一样甜蜜轻柔。



夜里上班,我脑子里不时地回想起徐妍和兰兰姐来,今天她们俩让我一直自以为很坚韧的神经起了不小的震动,我头一次感到心里有许多话想找人倾诉。

        可我能找谁呢?对我来说,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和我关系最亲密的人就是桃子姐了,可她这时却正在中国大地上陪人四处旅游。

        据桃子姐说,那位姓公孙的老华侨非常与众不同,别人出去旅游都是住宾馆吃饭店,到处走马观花、合影留念一下就完了;可他却不是这样,每到一个新地方,他都要买处民居住下来,呆上一段时间,和当地人吃住在一起,他说,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领略到祖国壮丽秀美的大好河山和各种独具特色的风土人情。

        对于这位公孙老先生的话,我是深以为然,那种随团出去的旅游,回来后只带给人满身疲惫和整卷胶卷,回想起来什么美好的回忆也没有,简直是花钱出去受罪。

        因为白天要陪着公孙老先生,所以桃子姐每次都是晚上给我打电话,她会欣喜地告诉我,她又见到了哪些当地人习以为常、普通旅游者却从没见过的奇妙而又无比动人的美景,从她的语气里,我感到这次的“工作”桃子姐做的很开心。

        桃子姐还说,公孙老先生人很好,待她像自己人一样,让我不用为她担心,只是唯一感到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现在不在她的身边,她有时很想我。其实,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想吗?我同样也很想念她。

        说起来,最近一直没和桃子姐通过电话,两人只是互相发短信。想到这,我拨出了桃子姐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桃子姐惊喜的声音:“文迪,是你吗!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就给我打过来了,我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听到桃子姐那熟悉的声音,我不禁动情地说道:“姐,我想你了!”

        桃子姐在那边笑道:“傻弟弟,姐姐也想你。等回去了,姐姐不仅给你带礼物,而且还会好好地‘疼疼’你。”说完,开心地笑起来。

        要是以往桃子姐这么说,我一定会感到不好意思或是脸红,可今天听到她的话,我却感到一种被人爱护的感觉。

        我问道:“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桃子姐犹豫地说道:“不知道,公孙老先生没说过。”顿了一下道:“我想还有段时间吧,老先生的兴致很高,似乎短时间内不会结束旅行的。”公孙老先生的旅游方式确实很棒,可时间方面的难以把握是其不能普遍推行的理由之一,我心里不禁为不知何时与桃子姐相会而惆怅。

        似乎感到我的心情不佳,桃子姐转移话题道:“弟弟,怎么突然想起给姐姐打电话了,以往都是我打给你的。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见桃子姐问起,我便向她说起最近的情况来。

        听到我说把房间租给了兰兰姐,桃子姐打趣道:“好啊小鬼头,趁我不在,居然开始‘金屋藏娇’起来。”我忙解释说不是,只是看小乖母女俩有困难,单纯想帮她们而已。

        桃子姐只是逗逗我,并没有真怪我的意思,听我说到小乖的可爱之处,她也急着想回来抱抱小乖。不过,桃子姐的玩笑也不算全错,毕竟我和兰兰姐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这件事我没有说出来,我想把它当作我和兰兰姐之间的小秘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本来给桃子姐打电话,我是想和她说与徐妍之间的“胡涂事”,可真通了电话,我却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因为这件乌龙事实在太“大件事”了,我不想让桃子姐远在他乡替我担心。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桃子姐突然说道:“对了,文迪,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一愣,说道:“是什么事?”

        一向沉稳的桃子姐居然“吭哧”了半天,最后说道:“算了,过些日子再说吧,反正不着急。”

        然后桃子姐又开始给我讲起旅途中的趣闻和美景,说到有趣的地方,我们俩同时在电话里快乐地笑起来。最后,在我担心桃子姐第二天睡眠不足的强烈要求下,她才依依不舍地和我挂了电话。

        和桃子姐的电话从实质上说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帮助,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到心里很踏实,仿佛面前就算有再多艰难险阻,也敢于去坚强面对——其实,人有时要求的东西很少,只是希望在感到痛苦时,能有人在身边关心你、爱护你。


夜里和陈欣去食堂的路上,我把下午向她借的六百元钱还给她,陈欣微讶地看着我道:“文迪,这钱你不用这么急着还我,我没有急用的。”

        我轻松地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见陈欣还没伸手,便开玩笑道:“我怕不赶紧还,到时你管我要利息。”

        闻言,陈欣笑起来,伸手把钱接过去,说道:“油嘴滑舌的,以前在班里怎么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我耸耸肩,心说:高中三年,我和你说过的话还不到10句,你哪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吃夜宵的时候,陈欣见我吃饭变得慢起来,打趣地道:“怎么?吃了一回贵族餐厅,平民食堂的饭就难以下咽了。”

        我笑笑说:“不是,有人告诉我,一口饭嚼30下,对身体有好处。”转而没好气地道:“瞧你说的,好像我多势利似的,我是那种人吗。”

        陈欣嘻嘻一笑,说道:“你是不是那种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脸上红了起来:“……不然,你也不会向我提那种要求了。”

        老天!怎么又来了,我不是都承认错误了吗,怎么老是不放过我。完了完了,看来这件事陈欣这辈子是忘不了了!不过,她现在说起这件事,似乎并不是对我当初行为不满,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奇怪,那时她恨不得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可如今却把它当成一个玩笑。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下班后一直睡到中午,而是早早地就起来了,因为今天我决定去看看徐妍。

        徐妍并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为了上学方便,她在大学附近租了一处房子自己住。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按照昨天徐妍说的地址,我来到她住的地方。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搭理,我心里纳闷道:找错地方了?还是她不在家?

        犹豫之下,我给徐妍打电话。电话铃响了足有一分钟,才被人接通,徐妍用一种没睡醒的声音说道:“不管你是谁,中午再给我打电话。”话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难道我就这么傻呆呆地站到中午?没办法,我只好又拨了一次电话,这回铃声只响了不到半分钟就接通了,徐妍不高兴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中午再给我打电话!”还没等我开口,又猛地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办,要不然我今天先回去?不行,来都来了,还来回来去折腾什么。于是我硬着头皮,第三次给徐妍拨电话,这次刚响了两声,就听见徐妍怒气冲冲的声音:“说!你到底是谁!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打搅我睡觉的后果!!”

        我噤若寒蝉地小声说道:“我是文迪。”

        徐妍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惊讶地说道:“是你!”然后喘了两口气,声音回复平静地说道:“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道:“我现在在你家门口。我想来……”

        “什么!”徐妍打断我的话,“你等等,我这就出来。”呯地一声,电话又被挂断了,我无奈地对着被挂的电话苦笑。

        不到片刻,面前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只见徐妍穿着睡衣站在半开的门后面,板着脸说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来看看你。”

        徐妍没说话,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我看她好像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便关心地说道:“外面有风,你穿的衣服太少,快进屋去吧,小心别感冒。”见她似乎没有请我进屋的意思,心想也对,孤男寡女的不方便。于是,就把在超市买的东西递给她,说道:“我买了点东西给你,你拿着。”

        正打算等徐妍接过东西后就走,徐妍把门打开,冲我说道:“进来吧,别傻乎乎地站在那。”

进了屋,徐妍对我说道:“你自己找地方坐,我没睡够,要接着睡觉。”说完,也不理我,径自走进卧室,呯地把门关上。

        我愣住了:你要睡觉,还叫我进来干什么?算了,就在客厅里等她大小姐睡醒再说吧。趁着主人不在,我慢慢看着房子里的各种布置。

        刚过了不到十分钟,突然,徐妍从卧室里冲出来,一下进了厕所,我正兀自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只听厕所里传来阵阵呕吐的声音。足足有十多分钟,才看见徐妍仿佛气若游丝地从厕所里出来,然后一股屁坐在客厅沙发,一副要死不活的凄惨样。

        我心生怜惜地走到她身边,拿出从超市买的话梅给她,让她吃了压压呕意。徐妍有气无力地接过来吃了,看着她把我连碰都不敢碰的干制特酸话梅吃得津津有味,我心中不禁佩服孕期的女人果然能吃酸的!

        我坐在她旁边,关心地道:“怎么孕吐的这么厉害?”

        徐妍这时看起来像是缓过劲来了,一边吃着酸梅一边道:“不知道,从前两天开始,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吐半天,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末尾加了句话:“所以,每天早上我才不愿意起床。”

        看着徐妍憔悴的样子,一股极大的愧疚之情充斥心中,这一切归根到底是我那天晚上不应该和她上床,我忍不住内疚地对她说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徐妍听到我的话,放下了已被吃的所剩无几的话梅,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不知在看什么。看了片刻,突然整个人扑到我的肩膀上,嘤嘤地哭起来,哭声里满是辛酸和委屈。

我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时,徐大小姐已经“挂”到我身上了,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我也没法把她从身上拉开,只能由着她把眼泪都擦在我的身上,感到肩膀渐渐湿起来。

        她的确是应该哭,像她这样的“官家大小姐”,从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受过半点委屈,可“怀孕”这件事她却和谁也不能说,满心的恐慌不安只能由她自己一个人来默默承受,可想而知她心里的压力有多大!

        想到这,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一是不知说什么,二是你有什么立场说话,这事还不是你惹出来?只好一只手撑着沙发,不让两个人失去重心,摔在沙发上;另一只手轻轻在徐妍的后背上拍着,帮她顺气。

        哭了半晌,徐妍停了下来,低着头对我说道:“抱我进屋去。”

        ?!啊,刚才还哭得那么惨,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要“登堂入室”了?我、我的心理还没做好准备呢。再说,你现在刚刚怀孕,这么快就“抱你进屋”不太好吧?

        一时之间,我千头万绪地愣在那里。察觉到我身上一阵僵硬,徐妍抬起头,见我脸上红白不定,一副不敢和她对视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说的话有多暧昧,于是伸手在我腰间狠狠地拧了一把,啐道:“你这个混蛋想什么呢!!我累了,要回屋睡觉!”脸上也飞起了两朵晕红。

        原来是哭累了要休息,不是要……真是吓了我一跳。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深处微微有丝失望。男人嘛,当然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往“那方面”想了。

        本以为徐妍这样高,一定分量不轻,可意外地我没感到多少重量就用双手把她横抱了起来,我想谁将来要是娶徐妍,倒不用担心结婚时因抱新娘而闪了腰。

        徐妍双手抱着我的脖子,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不发一语,可能是刚才哭累了,的确,哭完之后人体会很疲惫。

        走进徐妍的卧室,望着她那张粉色的挂顶流苏公主床,我心里微微有些惊诧,这种仿佛电视上童话里的玩意,我居然在现实中看见了。

        徐妍抬起头,看见我见到她睡床时微愣的表情,羞恼地说:“我睡觉认床,这张床我从小一直睡到现在。”见我嘴角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嗔道:“不许笑!快把我放下来。”

        我依言正要把她放到床上,突然被地毯拌了一下,一下就抱着徐妍扑倒在床上,徐妍尖叫了一声,我以为把她压坏了,吓得我急忙从她身上撑起身来,嘴里不住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压着你哪了?没压着肚子吧!”

        只见徐妍奇怪地半闭着眼,嘴里哼唧道:“你、你的手……”

        我忙向双手看去,原来我的两只手好死不死地正撑在徐妍的两只胸乳上,我似火燎了一样,立即把手拿起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拌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徐妍睁开眼睛,脸上艳红一片地小声说道:“没事,我没怪你。”

        此时我和徐妍的姿势极暧昧,我斜压在她身上,两手撑在她胸部两侧,和她面对面地说话,两人之间不到十公分。

        感到徐妍睡衣下玲珑凸显的诱人胴体,我不自觉地身体有了反应,下腹硬了起来,顶着徐妍柔软的肚子。我尴尬地说道:“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便想起身离开。

        我刚抬起上半身,徐妍忽然拉住我,我一下又倒在她身上,这次整个人压住了她,我的脸也贴在她的脸上。正当我慌忙出声要说对不起时,徐妍小声地说道:“我这两天总是做梦……”一双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似乎要滴出水来:“……梦到那天晚上在你家的事……”声音到最后仿佛蚊蚋一样。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只感到热血涌上头来,想也没想地伸嘴吻上了徐妍的樱唇,徐妍嘤咛了一声,转过头来张唇相就,两人的舌头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缠到了一起。我的手从她的睡衣间钻了进去,一把抓住她的胸乳,手指抚弄着她的乳尖,徐妍喉咙里发出一阵哼哼声来。

        我飞快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曾经第一次在赵怡然面前脱衣服的尴尬,现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妍闭着眼睛,让我把她的睡衣扣子一个一个地解开,当我赤裸的身体压上她火热光滑的胸部时,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因为怕她刚刚怀孕的身体受不了,我没有用从桃子姐身上学来的强烈手法,而是温柔地帮助她加快情欲的升温。

        当我把身体置于她的两腿之间时,徐妍的手使劲地推拒着我,我心里清楚,从心理意义上说,这次才是徐妍的初夜。

        我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知道女人的这种反应大都是下意识的,并不是真的抗拒,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让下身接触到徐妍柔软的入口。徐妍如触电般地抽搐了一下,我凑到她耳边,安她心地轻声说道:“我会温柔的,不会弄痛你的。”

        说完,见她似乎稍稍放松了一下身体,我心生恶作剧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徐妍一下又收紧了身体,我不禁笑出声来,她闭着眼睛不说话,却在我腰间死命地拧了一把,都快让我疼出眼泪来时才放手。

        经这么一闹,徐妍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在她的呻吟声中,我一点一点地在她火热紧窄的通道里慢慢前进,徐妍非常敏感,稍稍一点轻微的触动都能引起她的颤抖。我的手摸索着身下那粒魔珠,在上面轻柔地抚弄着。一阵阵热潮从蜜穴中涌了出来。



        从始至终,我都不急不徐温柔地动作着,怕伤害到徐妍怀孕的身体。我努力地住深处突进,徐妍像感受到我抽送的节奏,也逐渐配合起来。“啊、好舒服哟﹗”
就在这活塞的运动下,徐妍一步步攀上绝顶的险峰。充沛的活力就如第一道挖掘出的泉水般喷涌出来。

徐妍敏感的身体让她很快就得到了一次高潮,虽然我还没有发泄出来,但不想让徐妍太累了,便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徐妍精疲力竭地摊在我的身上,迟迟不愿意睁开眼睛,彷佛还在回味刚才温存的美妙滋味。。

我和徐妍两人并排挤在她那张公主床上,因为刚刚的激情,徐妍的喘息还有些短促,我的手轻轻在她身上抚慰着,用桃子姐的话说,这么做最能让女人感到甜蜜。

    徐妍休息了一会儿回过力来,睁开眼睛没有看我,不知望着什么的说道:“文迪,我并不爱你。今天和你发生的事情,只是……”说到这,她的语气慢了下来,似乎在组织语言,一副不知怎么和我说的样子。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徐妍今天为什么和我上床。

    这段时间她一个人承受了“怀孕”所带来的太多压力,这种压力既来自心理也来自生理。而我,可以说是现在唯一知道她“怀孕”的人,也是她唯一可以毫不顾忌的人,她可以尽情在我面前发泄心底的各种情绪,所以她才会因为我的一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而委屈的失声痛哭。

    后来和她再一次发生关系,我想徐妍一开始也没有料到。一切都只能说是机缘巧合而已。

    记得曾在某本书上看过,说女人在怀孕初期情欲很旺盛,因为身体因孕育胚胎产生了过多的激素变化。我和徐妍不小心的倒在床上,勾起了她身体里的一丝绮念,在她当下这样情绪不稳时,自然心神失守。不然像徐妍这种自视甚高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今天这种有违常理的事。

    我停下了在她身上轻抚的手,开口说道:“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就对你产生什么非份之想的。”说完,我又理解地帮她解释了一句:“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而已,本来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徐妍似乎没有料到我如此干脆说出她想让我明白的话,微微感到讶然,可紧接着,因为我后面画蛇添足的一句话,她立马来了气,瞪着眼睛提高声音道:“什么叫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你能躺在我的床上对我为所欲为!”说完,一副我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

    暗叫一声失策,我想,徐妍潜意识的想法,是我因为她今天的这一次“失误”对她心存幻想,然后由她来打破我的美梦,好让我伤心失望,可没想到我很洒脱地面对发生的事情,这让她自傲的大小姐心理很不痛快,于是拿住我话里的小辫子不放。

    于是我忙陪着小心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等下星期做完手术后,你是你,我是我,我没有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想法。”说完,我又后悔了,这话她开口说可以,我怎么能说出来呢!就算这是徐妍心里的想法,可让我这么一说,她能干吗。

    果然,徐妍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混蛋加三级!玩弄女人的卑鄙流氓!!搞大了我的肚子,拍拍屁股就想走,休想!”一把把我已停止了动作却还放在她身上的手狠狠甩开,然后裹起被子,不让自己有一丝春光外泄。

    闻言我苦笑一下,无奈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这件事一切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发落。”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无理取闹,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见我认服,徐妍没再说什么,似乎她只是想看到我在她面前低头,而并没有在意究竟和我在争论什么。

    徐妍累了,说身边有人睡不着,于是就把我赶到客厅沙发上,自己一个人在她的床上拥被高卧,我无奈地在客厅书柜里找了几本书打发时间。

    等徐妍再次从卧室出来时,已到了中午,她洗了个澡,似乎心情不错,要带我出去吃饭。

    我微皱着眉说道:“外面的东西油水太大,还是在家里吃吧。”自从兰兰姐在我家主厨以后,我就基本再也没去外面吃过饭,最多也就在新闻社食堂吃吃。

    徐妍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家里吃?我从来没在家里做过饭。”果然是一派大小姐风范。

    我无言以对,想自告奋勇地做饭,可徐妍家里连炒锅都没有,于是只能和她出去了。

    来到一家高级饭店,徐妍不用说话,就有领班级人物迎上来,亲自把我们领到一处位置极佳的餐桌前,我暗想看来她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落座后,徐妍看了我一眼,对侍应生说:“今天上淮扬菜吧,油水少一点。”说完也不点单,侍应生就下去了,不到片刻菜就上桌了。

    我有点奇怪地问道:“你没点,怎么菜就上了?”

    徐妍说道:“谁说没点,我不是说吃淮扬菜了吗。”见我还是迷惑不解,笑了起来,没在意地道:“到这里我只要说想吃什么口味的菜,后厨给别的桌刚做好什么,就先给我上来。”停了一下,续道:“平时没事我就愿意来这里吃,节省时间。”

    我听完暗叹口气,像我这种小老百姓永远不会理解徐妍那个阶层的事。

    这顿饭吃得还算尽性,徐妍兴致不错,不时地和我说着她在大学里的事,而她显然也对我所说的上学时去河边抓鱼、苦练街机与人对打等等非常感兴趣。

    中间我问她,现在不在新闻社实习了,怎么不回学校,徐妍告诉我说她的学分早修够了,只要等明年的毕业论文答辩就行了。

    吃完饭,徐妍开车送我回家,我下车后,她也下来了,说反正下午没事,就到我家里去呆一会儿。

    再一次来到我家,徐妍仔细地四处打量,我给她倒了杯水,小心地问道:“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来。”

    徐妍没回头,随意地说道:“没什么,随便看看。”紧接着说道:“前两次来,根本没顾得上看。”那到是真的,除了这次,两次徐妍在我家里都是气极败坏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徐妍有趣地东看看西摸摸,不知她怎么这么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徐妍坐到我对面,拿起怀子喝了口水,说道:“我还是头一次认真观察别人的家呢。你家还不错,收拾得井井有条的。”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没接她的话,只是看着她。徐妍似乎一时也不知如何发展话题,于是就拿着水杯小口地喝水。

    就在这时候,忽然就有敲门,我纳闷,现在才刚下午两点半,兰兰姐还没下班呢,而且她也有钥匙,究竟会是谁来找我,是不是走错了?虽然心中疑惑,不过我还是让徐妍继续坐着,自己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正在心想是不是有人恶作剧时,突然有个人一下从旁边跳出来,兴奋地说道:“文迪,我来找你高兴不高兴!”——是小四。

    我笑笑,真是个疯丫头,说道:“你怎么来了,下午不上课了。”边说边让她进来。

    小四说道:“今天学校下午放假,我吃完饭就跑来找你了……咦,表姐你怎么也在这里!”小四看见徐妍出现在客厅里很是诧异。

    徐妍似乎也没料到会在我家遇见小四,开口叫了句“姒儿”,然后就微皱着眉头,心里使劲在找借口解释她怎么会来找我。见我关好门进屋,徐妍把皮球踢给我说道:“我怎么在这里,你问他吧。”

    小四坐到徐妍身边,看着我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事找表姐,我怎么不知道。”语气里没有了刚开始的兴奋劲。

    对于她们表姐妹俩的碰面,我也是全无准备,难道让我对小四讲:我把你表姐搞大了肚子,所以她才会来我家?一时之间,我也无言以对。

    小四看看徐妍,又看看我,声音发冷地说道:“你们有什么事背着不让我知道。”说完,把身子从徐妍旁边挪开。

    坏了,再不开口说话,和徐妍的事就要穿帮了,看了徐妍一眼,见她眼中也带着急色。正不知怎么办时,突然一个借口浮上心头。

    我坐到两姐妹对面,心里有点紧张,可表面从容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四你知道你表姐和我是一个单位吧?”小四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你表姐现在已经不在新闻社实习了……”

    小四急急地插话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问的是为什么你会带她来你们家。”

    我说道:“你别急啊,我不是正说着呢。”接着慢慢说道:“你表姐虽然不在了,可新闻社里有许多她走了以后的信,于是我就让你表姐来我这里拿。”虽然我的话里有许多破绽,不过我想小四不会追问的。

    可没想到,小四狐疑地道:“为什么非得通过你给表姐送信?”

    我心想,小四平时显得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爱刨根问底?说道:“我的工作就是送信的‘物流’,而且我还认识你表姐。所以就把这件事搅下来了。”

    小四听完,总算是疑色尽去,从对面沙发上站起来,和我坐在一块,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见我表姐长得漂亮,想背着我要追她呢!”嘻嘻一笑,对我说道:“我表姐这么心高气傲,根本不会看上你的。”

    听了小四的话,我在心里说道:天地良心,我可没想过要追徐妍啊!只是和她发生了些“超友谊的关系”。——想完觉得不对,我这不是比追她更过分吗!!

    见我没说话,小四抱着我的胳膊撒娇道:“你可是我的男朋友,要追别人可得先让我知道才行。”顿了一下说道:“当然,我要是另有新欢也会通知你的。”

    我尴尬地想把手从小四怀里抽出来,可小四抱得很紧,看了徐妍一眼,只见徐妍脸上好像罩着一层冰似的,眼睛锐利地盯着我被小四紧抱住的胳膊。

    我赶紧使劲挣脱开小四,小四没好气地道:“干什么,你不喜欢我挨着你?哼,别人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还不答应呢!”说完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现在是如坐针毡,徐妍坐在那边从刚才就一声不吭的,这边这个小姑奶奶又开始给我捣乱。算了,先应付一头再说吧,我无奈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不太习惯,以前可没女孩子这样过。”

    小四嘻嘻笑起来了,说:“这有什么的。你再看看这个!”说完,扑上来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大大地亲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徐妍“啪”地使劲一拍茶几,猛地站起来厉声道:“小四,你别太过分了!”



    徐妍激动地拍案而起,把我和小四吓了一跳,我心想完了,小四这一吻要坏事。

    小四看着徐妍道:“表姐,我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说完鼓起了脸颊,样子挺可爱的。

    徐妍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结巴地说道:“姒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和陌生男人这么亲热。”虽然想假装理直气壮,可明显说话底气不足。

    小四听完,眨眨眼笑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表姐,你的思想太落伍了吧!”见徐妍还想说什么,小四又说道:“再说文迪是我男朋友,我这么做也很正常嘛。”说完,不仅抱着我胳膊的手更紧了,而且把半个身子都倚到我身上。

    徐妍嘴唇动了动,终还是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不过两眼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被她看得心里直发颤,赶紧对小四说道:“小四你快松手坐好,你表姐还在呢。”心想徐妍也真是的,明明心里不喜欢我,可看见小四对我稍稍亲热一点,就开始不痛快起来,真是独占欲超强的大小姐脾气。

    “表姐在怎么了?文迪你不好意思呀。”小四听了我的话,笑嘻嘻地开玩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是表姐不在,咱们干什么都行是吗?”

    天啊,小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这么说,不是火上浇油吗。我都不敢去看徐妍的表情了。

    徐妍听见了小四的玩笑话,猛吸了两口气,好一会儿见我作声也不敢望向她,紧绷着俏脸说道:“看来我在这里是多余的了,那我走,不打扰表妹你和你‘男朋友’了!”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我这时也顾不上许多了,挣脱小四追过去,在门口拉住徐妍,小声说道:“你别生气啊,小四那是开玩笑呢。”

    徐妍斜眼看着我,冷笑道:“我生气?我凭什么要生气,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心道,我确实和你没关系,不过那最少也得是下个星期去医院做完手术以后。想到小四还在客厅里,我头痛地对徐妍说道:“我和你说过我只把小四当妹妹,你别乱想,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去找你。”

    徐妍“哼”了一声,扭头就下楼了,似乎不屑于再和我说话,可对于我说明天要去找她的话却没做任何驳斥。

    回到客厅,小四坐在沙发中间,一改刚才的嘻笑模样,说道:“我表姐走了?”

    我毫无察觉地应道:“嗯,走了。”

    “我表姐到底来你家干什么!”小四的脸不见一点笑容:“快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别以为用送信的理由就能把我蒙过去,我可不是笨蛋!”

    我正要在小四对面坐下,闻言一下子失去重心跌进沙发里。我的天,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厉害吗!小四怎么看出我和徐妍有问题的?我心里发虚却面不改色地说道:“哪有什么事瞒你,你表姐真的是来拿信的。”心想,一定要死扛到底,打死我也不说!

    小四见我的表情似乎很坚定,疑惑地道:“奇怪,我从没见过表姐单独一个人去男人家,她什么时候转性了?”说完,既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

    闻言我松了口气,原来这小丫头并不知道我和徐妍的事,只是对于徐妍的反常行为感到奇怪而已。心想,今天徐妍反常的行为也太多了一点,得趁小四还没想明白时,转移她的注意力。

    于是,我便恶人先告状地说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表姐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表姐是什么人,我能和她有什么事,而且还不能让你知道?”

    “这话说的到是也对。”小四点点头,看着我又笑起来:“你又不是宝贝,她才不会和我抢你呢。”

    我皱着眉头,心想,怎么说得我好像是你的东西似的,我和你可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小四见我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我不高兴了,忙从对面沙发上爬过来,坐在我边上,摇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文迪,你生气了?人家今天下午没课,特意跑来看你,没想到你居然和我表姐在一块……表姐长得那么漂亮,我当然心里担心了。”

    我心里奇怪,你表姐和我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两个表姐妹我是一样的头痛,根本就不会应付,惟恐避之不及。

    小四见我还没开口,心里有点慌:“文迪你别生气嘛,我知道不该怀疑你。大不了我补偿你就是了……”双手捧起我的下巴,闭上双眼“波”地一下,双唇吻上我的嘴。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不知说什么而已,这时突然被小美人偷袭,反正徐妍也不在了,我是“逆来顺受”安之若素。

    小四的嘴唇很小,温软地贴在我的双唇上,真的是“贴”啊,除了嘴碰嘴以外,小四牙关紧闭,其它动作根本就什么也没有。

    我现在这个“老手”,怎么可能只满足于浅吻呢?上午和徐妍在一起时的“发射未遂”使我现在非常敏感,我迫不及待地想尝尝小四自动送上门的“丁香软蕾”。慢慢伸出舌头,当触到小四的唇时,她轻颤了一下,牙齿咬得更紧了,不过既没睁眼,也没离开我的嘴。

    我的舌头在小四齿前来回地摩挲着,小四的呼吸声渐渐开始重了,可牙齿却依然紧闭,不给我一丝空隙。我感到有趣,便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子,看她能坚持多久。没过一会儿,小四的眼睫毛开始抖动,头开始挣扎要离开我喘气,我当然不能如她所愿,一只手捏着她的小蚊鼻,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离开我。

    终于小四坚持不住了,齿间松开一丝难以察觉的细缝,可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的舌头使劲挤了进去,在她几次躲闪之后,轻易地俘获住了那香滑湿软的小舌头。当我缠上小四的舌头时,小四停止了挣扎,双手环上了我的脖子。因为闭气的原因,小四的口腔里都是少女甘甜的津液,我贪婪地不住吮吸着。在我舌头的不断索取下,小四青涩地回应着,鼻子发出“唔、唔”声。

    当这一吻结束时,小四已经软倒在我身上,双手还抱着我的脖子,头贴在我的胸口上,大口的喘着气,平复着初次深吻所带来的微微窒息感。


    小四软在我身上抗议道:“你太过份了,怎么能这样吻我!”

    我奇怪道:“不是你先跑过来吻我的吗?我只不过是回应了一下而已。”

    小四涨红了脸说道:“我只是轻轻吻你一下,谁让你把舌头伸进来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不过事已至此,做也做了没办法补救了,我老实地道:“不好意思,是我错了。不过你刚才不知轻重,咬了我舌头好几下。咱们就算两清了吧。”

    小四用手把身体撑直,嗔道:“什么叫两清?这可是人家的初吻耶!”

    看着她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头痛道:“那你说怎么办?”

    小四眼睛骨碌碌一转,说道:“算了,谁让你是我的男朋友呢,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闻言我刚微松了口气,小四紧接着又说道:“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和我一个人接吻!”

    这怎么可能!!我急声道:“为什么!”

    小四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已经决定把你升格成恋人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只能和我一人好。——哼,看你刚才吻的那么好,就知道你不像你表面上那么老实。”

    小四的要求我根本做不到,对我来说,她就像是邻家小妹,和她开开男女小玩笑无伤大雅,可真刀真枪地发展情侣关系我可从来没想过。如果不是我的身体……也许,我可能会接受,可如今我是肯定不会拖她下水的。

    斟酌半天,我无奈地涩声说道:“小四,你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我觉得我不太适合你。”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伤人心,可迫不得已下,我还是说了出来。

    小四微微变色道:“怎么!你不喜欢我!”

    我皱着眉头说道:“不是,我对你很有好感。可是,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做恋人,我们做朋友不是很好吗。”我想,小四只是一时兴起,过一段时间后,就会发觉这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毕竟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值得骄傲的地方。

    小四的脸上开始愠怒渐升,说道:“做朋友?做朋友你还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的。”

    真是冤枉,我顶多只是“动嘴”而已,可确实是我理亏,我只好再次说道:“对不起小四,是我的错。可是我确实没办法做你的恋人,你曾说过追你的人很多,我想你一定会找到意中人的。”

    小四开始语气不善地说道:“如果我说,你只能在‘恋人’和‘分手’中挑一个呢!”看来小四无论如何都要逼我答应她的要求,现在对她来说,我答应什么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怎么能够不按她的意愿办事!

    我沉吟着不知如何回答,如果真要让我选择,为了小四好,我肯定会选“分手”,可这话我压根说不出口。

    见我犹豫,小四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俯视着我恶狠狠地道:“好,文迪!你当这天下只有你一个男人吗!放弃我是你瞎了眼!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门去。

    小四的脾气和徐妍一样,都是“天老大,我老二”,从小被家里宠着,又因为天生丽质,几乎没受过挫折,所以也分外受不了挫折。我想站起身追她,可转念一想,又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追上小四又能怎么样呢?她这次的要求我根本没法顺她的意,勉强暂时欺骗她,将来只会让人更难以接受。

    对于生平第一次拒绝一个女孩,我感到心里充满了一种撕裂的痛苦感,难怪书上说:“分手”是把双刃剑,往往握着它的人更受伤害。算了,一切都随它去吧,和小四的关系,来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忽然从心里感到一阵无力感,觉得我根本不适合和女孩子交往。我烦躁地想,等徐妍的流产手术做完后,我再也不想和她们表姐妹有任何关系了,等桃子姐回来,我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和她在一起。

    心情一直很低落,可为了不让兰兰姐和小乖看出来,晚上吃饭时,我故意说了很多笑话,可是那些笑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吃完饭后回到自己的屋里,我向新闻社打电话请假,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然后整个人就倒在床上,开始蒙头睡觉。

    其实我根本就没办法完全睡死,一直在做各种各样让人不知是所谓的梦,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有人在轻轻敲我的房门。开始我以为是在梦中,可忽然脑袋一激灵,清醒了过来,爬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兰兰姐穿着睡衣站在我的门口。我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里想着:这个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

我揉揉眼睛,怀疑是不是在做梦,见确实是兰兰姐,不经问道:“兰兰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兰兰姐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头看着我说:“不请我进去吗?”

    我略一犹豫,闪身让兰兰姐进屋。

    兰兰姐很自然地又坐到我的床上,我心里不禁想道:不会又是和“上次”一样吧?可是我已经和兰兰姐在心里默默达成共识,“那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正在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兰兰姐开口道:“文迪,你今天怎么了?我看你似乎有心事,晚上吃饭时像是强颜欢笑一样。”目光中透出一份担心和着紧。

    原来兰兰姐看出了我今天情绪低落,所以夜里等小乖睡着后,特意跑过来问我。想明白缘由后,我心里剎时充满了一种暖暖地感动,兰兰姐总是这样,在我身边默默地关心支撑着我。如此体贴温柔的女人,怎么能不使男人为之沉醉呢?

    我心里满是感动和怜爱地坐到兰兰姐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腰,用坚定地语气说道:“谢谢你,兰兰姐!今天我确实遇到了一件让人心痛的事,不过现在我已经感到好多了。你的关心实在对我很重要!”

    兰兰姐被我抱着,脸上开始有些泛红,却并没让我松开的意思,只是轻声说道:“没什么,文迪。我很清楚当一个人强颜欢笑时,心里是多么痛苦。”说完,不知又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的神色。

    我发现了那丝哀色,却没有挑明,心里暗暗想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兰兰姐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让人心痛的表情呢。

    渐渐地,因为抱着兰兰姐,使我和她的体温有点升高,两人都感到从身体接触的地方有热力在散发。我的手不禁抱得紧了紧,兰兰姐侧着头看着一边,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并不在意。

    想到那天夜里和兰兰姐激情时她所表现出的温柔,我的心头一片火热,抱着兰兰姐的纤腰,我一下子顺势用力和她侧倒在床上,成了兰兰姐背对着被我抱住的样子。

    兰兰姐受此突然事变,嘴里轻“啊”了一声,身上开始使劲挣扎,似乎是想坐起身来。

    其实刚一躺倒,我心里就开始暗骂自己:文迪你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已经知道和兰兰姐不应该再这样了,为什么事到临头,却被色欲冲昏了头脑?

    正当我为自己突然的冲动感到羞愧,想放开手让兰兰姐起来时,兰兰姐却不知为什么放弃了动作,任由我这么抱着她。

    我心底一热,难道说兰兰姐为了安慰我,同意我对她……想到这里,我开始不满足于仅仅只是抱着那纤瘦温香的身子,一只手从兰兰姐睡衣里钻了进去,滑过光滑温润的小腹,向盈盈而立的双乳探去。

    就在快要抵达“目的地”时,兰兰姐突然按住我在她睡衣里游动的手,哀怨地道:“文迪,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再和你那样了。”

    闻言我如一盆凉水淋头,刚刚燃起的情欲如潮般退了下去,我尴尬地道:“兰兰姐,我以为你……”话说到一半卡壳了,我以为什么呀?明明是我自己在想入非非,兰兰姐可没有明确表示过我可以对她为所欲为。想到这,我把手从兰兰姐睡衣里抽出来,离开挨着她的身子,惭愧地说道:“对不起,兰兰姐。”

    兰兰姐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柔声说道:“没关系,文迪。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见我还是愧色满面,冲我柔柔地一笑,说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同意你抱着我睡觉,就当是我安慰你吧。”说完,主动凑进我的怀里,脸上飞红一片,眼睛闭得死死的,睫毛微微颤动。

    面对如此贴心的佳人,你还能怎么样呢!我只能老实地满怀感动地伸手抱住了她。兰兰姐的呼吸起先有些短促,可过了一会儿,呼吸开始变得悠长起来,渐渐地似乎好像睡着了。

    面对怀里充满幽香的人儿,我毫无睡意,心里面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一片平静,也许什么也没有想吧。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黑暗的天空开始变得淡了起来。兰兰姐嘤咛一声,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在我怀里抬起头来。见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红着双颊,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文迪。我不小心睡着了。”然后,把头从枕着我的胳膊上挪开,小心地说道:“我没压疼你吧?”

    我笑笑,说道:“没事,兰兰姐。拥着你睡觉我感到很舒服。”胳膊虽然有点麻木的疼痛,不过我不在乎,对于兰兰姐为我做的,我做的这点又算什么呢。

    兰兰姐的眼睛闪着奇异而动人的光,对我说道:“快天亮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小乖醒了会看不见我的。”闻言我微微有些惆怅,不过也心知这是事实,只能让兰兰姐从我怀里起来。

    临出门时,兰兰姐回头,眼睛不敢看我地小声说了句:“文迪,在你怀里睡觉我也感到很舒服。”



    兰兰姐走后,我感到了一阵倦意,于是在天亮时分睡了个回笼觉。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了。

    厨房里餐桌上放着早点,盘子下面压了张纸条,娟秀的字迹嘱咐我一定要吃早饭。

    再次来到徐妍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跑动的声音,可声音快临近门口时却没有了,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应门,于是我便又敲了敲,又过了一会儿,门才开了。

    徐妍站在门后,冷着脸对我说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下午才能来呢。”语气里明显有着不满。

    我微微一愣,解释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睡得晚,所以今天早上没起来。真抱歉,让你久等了……”

    徐妍扭过脸去,冷哼道:“这里没人等你,你爱来不来!”转身走回客厅。

    替徐妍关好门,随后跟着她来到客厅坐下。徐妍坐在那里,犹如高贵的淑女,只听淑女用冷冷地声音说道:“看来姒儿昨天在你家呆的时间很长嘛,害得你都没时间睡觉了。”虽然徐妍的语调很冷,可却能从她的双眸中看见滚滚热炎。

    闻言我苦笑一声,说道:“小四没和你说吗?”

    徐妍还是那副样子,用嘲讽地口气说道:“她能和我说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徐妍早晚要知道的,所以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昨天你走了以后,小四要我做她的恋人,不过被我拒绝了。——换句话说,我和她已经分手了。”虽然已经是昨天的事了,可当我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时,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作痛。我自嘲地安慰自己,还好和小四之间并没有什么,如果做了恋人再分手,我一定比现在要难过一百倍。

    “什么!”徐妍不能置信地看着我。从我说话开始,徐妍的神情一直在变。短短的一句话时间,她先是专注,接着是紧张,然后放松,最后是猛地惊讶。

    我无言地看着徐妍,她似乎对我说的话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语气不安地说道:“你刚才在开玩笑吧。”

    我平静地说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不知为何,心底有股烦躁开始萌动。

    徐妍有点呆呆地问道:“那姒儿怎么办?”

    我丧气地说道:“她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不禁想到小四的顽皮与可爱,心里感到很难过,就算对小四没有男女之情,一个你很愿意和她积累深厚友情的朋友与你分道扬镳,这也同样使你非常难过。

    徐妍这时似乎已经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恨声骂道:“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伤我表妹的心!!”一副为妹妹打抱不平、和我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涩声道:“那你想让我怎么样?答应小四的要求,和她在一起。”

    一句话,把已经蓄势待发的徐妍打回了原形,只见她嘴唇动了动,半天后,颓然地一屁股坐回沙发。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可谁也不看谁。我不知道徐妍为什么不看我,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看她。也许徐妍不是我拒绝小四的原因,可在这件事里她处在尴尬的境地中,她已经失去了斥责我的权利,因为她现在正怀着我的孩子。

    远处的一声汽车鸣笛声,把我从压抑的沉思中惊醒。我抬头望向徐妍,只见她一脸内疚和痛苦。暗骂自己一声,和小四的事为什么要现在说,就算要说也该等徐妍做完手术以后。

    我走过去,试探着坐在她身边,对她说道:“我和你说过,我对小四没有别的感情,我只把她当妹妹,我不答应她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徐妍缓缓地转过头说道:“真的吗。”紧接着说道:“其实我心里明白不是因为我,可身上就是充满了一种负罪感。”停了一下说道:“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而受伤害!”说话间她软弱地靠到我的肩膀上,我头一次看到徐妍这个样子。

    对于徐妍最后一句话,我一时不太明白,不过这和我没关系,我安慰她道:“你应该了解小四,她只是小女孩脾气,过两天就会好的,我想她可能只是开玩笑,她身边有那么多条件好的男孩子,凭什么会看上我。”

    徐妍摇摇头,说道:“你不明白,我总能听见姒儿说起你,她总说你看起来像普通人,可有时想法很特别。”说到这,突然直起身子看着我,片刻后说道:“我还是没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又靠回我身上:“……不过我现在能感觉到一点点。”

    我不太明白她的话,正想开口问,徐妍已经先一步回答了:“我从没想过会有人拒绝我表妹的告白——而你做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很平常,我每天睡醒后就去找徐妍,陪她聊天或是一起看DVD,两人没再发生关系,因为怕影响到做手术,医嘱说术前几天不要进行性行为。在徐妍家呆到下午四、五点时,我就告辞回家去吃饭。

    几天下来,明显地感觉到徐妍对我的态度亲密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她才对我这么“和颜悦色”的,不过她不再动不动地就对我发大小姐脾气,我倒是很高兴。

    其实徐妍还是有点优点的,在这几天的接触过程中,我发现她的性格很直,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心里面没有什么心计,要不是被家里像个公主似的娇惯出坏脾气,我想她还是挺不错的。

    终于,到了我休息的那一天要去做手术,对此我很是紧张,一大早就醒了去找徐妍。徐妍现在已经不像前几天一样早上起来孕吐了,所以醒得很早,只是浑身犯懒不愿起床,她说原来身体没事时,她可是天天早起锻炼的。

    我考虑到做完手术后徐妍的身体状况,所以就没让她开宝马车,和她打车去医院,徐妍虽然口头上对我的决定有些不满,觉得坐出租车不舒服,可看她的样子却不像是生气,神情上似乎有些欣然。

    来到医院计生科,还是上次的那个医生,没想到她还记得我们,对我们说道:“你们来了啊,去做B超吧,我估计这次没问题了。”

    做B超要求憋尿,可徐妍却说她早上刚睡醒时上过厕所了,现在没有,这可怎么办?我只好又跑去找医生开了促尿剂,让徐妍就着矿泉水喝了下去,然后两个人就坐在楼道里的长凳上等着。

    徐妍不知为什么显得很烦躁,终于忍不住站起身在楼道里来回走,我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想想活动活动也好,可以快点使喝下的矿泉水形成尿液,便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

    见我不说话,徐妍走过来坐下,冷不丁地对我说道:“我不想做手术了!”

我一听,吓了我一跳,急急地说道:“怎么突然不想做了?不做手术,那孩子怎么办。”怎么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来这么一下子。

    徐妍也不看我,毛躁地说道:“我不管!不想做就是不想做。”语气像个任性十足的小女孩。

    我叹了口气,天知道徐大小姐又哪根筋不对了,不论年纪还是肚子你现在都是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于是便对她好声地说道:“好吧,那不做手术了,我们回去吧。”

    徐妍狠狠地瞪着我道:“不做手术,那孩子怎么办,你还想让我把他生出来不成!又不是在你肚子里,你当然不在乎了!”说完气鼓鼓的。

    闻言我哭笑不得,敢情不管我说什么,徐妍都不高兴,心想她也许只是对未知的手术有莫名的恐惧感,所以找我出气来排遣一下压力。想到这里,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把徐妍搅了过来,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别怕,手术很快就能做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心想,等徐妍手术恢复以后,我就和她分道扬镖,不再去找她,她当然也就不会再这样了。

    徐妍没有如我想象中一样挣扎着驳斥我,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听我说话。等我说完,她在我怀里轻声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坐起身来,恢复了平常地语气道:“我们去做B超吧。”

    做完B超确定了胚胎位置,然后交了手术费。进手术室之前,徐妍使劲握着我的手。她练过空手道,手劲很大,捏得我痛彻入骨,可我没说什么,尽量使自己脸上带着微笑安慰她。

    坐在手术室外,我一时担心徐妍在里面有什么意外,一时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把持住,害得徐妍要经历这种痛苦,心里担惊受怕悔恨交集等等等等交织在一起。

    经过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半个小时,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对我说道:“进去吧。手术很好,不过病人需要休息,情绪也不太好,你进去陪陪她,多安慰安慰。”

    我吊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下来了一大半,忙不迭地对医生说谢谢,医生递给我张药单,说道:“我开了点排淤血的药。”顿了一下道:“年青人注意点,下次不要再来了,这种手术对身体没好处的。你是男的,这方面你有很大责任!”说完转身走了。手拿药单我涨红着脸,却说不出任何话来,谁让你当初乱来的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回首已是百年身。

    走进手术室,徐妍躺在里面一间休息室的病床上,我走过去,发现她一声不吭,两眼默默地流满了泪。我坐在床边,望着她无声地饮泣,心里不是滋味,知道现在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是那样苍白和无力,便也躺了下去,把徐妍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像曾经和她亲热时那样抚摸着她的头发。

    徐妍在我怀里略略挣扎了一下,就埋首在我胸口,出声哭了起来,哭的声音是那样没有气力。我心中也不好受,徐妍这样有身世背景的天之骄女,从来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却没想到在二十几岁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受到这种身心俱损的伤害。

    这更坚定了我要离开她的想法,我认为她现在应该还没有真正爱上我,只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她才会自觉不自觉得对我有些依恋,我要是和她继续在一起,只会让她受到更多伤害,趁现在大家都还没有陷得太深之前,我一定要趁早抽身而退。

    我替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她,在我温柔的绵绵细语下,徐妍收了泪,用软弱无助的声音说道:“我想回家。”

    我说道:“再躺一会儿吧,你现在还没恢复体力呢。”

    徐妍摇摇头,说道:“我想躺在自己的床上,这里不舒服。”

    想起来徐妍睡觉认床。于是我便取了医生开的药,搀扶着徐妍打车回了她的家。把徐妍抱上了她的公主床,喂她喝了药,然后守在床边看着她睡觉。


    徐妍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我和她都饿了,于是就叫了外卖。她的脸色虽然还不是很好,但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

    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里,我心想孩子的事情解决了,我和徐妍的关系也该宣告结束了,于是便有点忐忑不安地对徐妍说道:“徐妍,手术的事已经办完了,以后是不是就没有我的事情了。”

    徐妍在边上冷哼一声,瞪着我道:“你想得美!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闻言我紧张道:“不是吧。你当初只说让我给你签字,没说过别的……”在徐妍凤目恶狠狠的注视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我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徐妍有些好笑地说道:“一无是处的胆小鬼,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给我装可怜。”

    我心中苦笑,你虽然没说让我干什么,可我猜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徐妍霸道地说道:“虽然你看起来不怎么样,不过这几天接触下来,我觉得你这个家伙心眼不坏,而且又挺体贴的。所以我决定我俩的关系暂时继续下去。”

    晕,我感到脑筋有点转不过来,大脑细胞成批死亡,“内存”严重不足。怎么突然之间情况急转直下,这和我这几天来的设想完全不符合啊!

    徐妍见我没说话,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说道:“这回你可得意了。没想到我徐妍居然最后会找一个你这样的家伙。”

    我赶紧说道:“对对对,你找我实在是太委屈,所以还是算了吧。你想想,当初在新闻社时有多少青年俊杰追你啊。”

    “你说什么!”徐妍气势汹汹地提高声音道:“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不愿意!”

    我一看情况不妙,忙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心想:你这么一说,我就是不愿意也不敢说了。

    徐妍对我的表现不是很满意,说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

    没办法,我打算实话实说:“徐妍,我有喜欢的人了。”

    徐妍一愣,说道:“你不是已经和姒儿分手了吗。”

    “不是小四。”我咽了口唾沫说道:“是别的女人。”

    徐妍不说话了,呆呆地坐在那里,我心里有点害怕,是不是把话说的太直了,她刚做完手术,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快就和她摊牌?可是我也不想啊,都是她把我逼到这步的。

    我正想开口向徐妍解释解释,结果徐妍的反应告诉我,根本就不用解释——确切的说是没有解释的时间。

    只见徐妍一把把我抓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骗子!混蛋!!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说完抡起胳膊就是把我一顿暴打!

    呜呜呜……这位暴力大小姐,上次去我家告诉我她怀孕时,虽然也打了我一顿,可其码她还只是往我身上有肉的地方下手,这回可完全不同了,简直是蒙头一通乱扁。

    我一边挨打,一边叫道:“当心,你刚做完手术,小心身体!”

    徐妍闻言手上动作缓了下来,可却没有停手,净往我肋下腋窝这些吃痛的地方下手,疼得我暗自叫苦连天!

    总算告一段落了,徐妍停下喘了两口气,对摊在沙发上快奄奄一息的我说道:“你这个混蛋听着,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理也不理我气哼哼地走回卧室,砰地一声把门撞上。

    我躺在沙发上足足过了半天才有气力爬起身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徐妍的样子,是不想再见到我了。虽然事情的过程和我想的不同,可与徐妍分手的结局却并没有改变,我自嘲地笑笑,挨一顿打也不错,其码在心理上比较好过,有点两不相欠的感觉。

    看了一眼徐妍紧闭的卧室房门,我心想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拖着伤痛的身体准备回家。

    当我打开大门时,猛然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只见小四正站在楼梯间,似乎是刚刚上来,正准备去找徐妍。

    小四抬头看见我,也很是惊讶,开口就说道:“你怎么在这?”紧接着看见我从徐妍家出来,更是惊讶道:“你来找我表姐干什么?”

    被她连珠炮似的一问,一时之间我无言以对,只好含糊地说道:“我……我找徐妍有事。”然后话锋一转地说道:“你表姐身体不太舒服,我先走了,你去看看她吧。”说完,也不等小四的反应,就从她身边落荒而逃地跑下楼去。



    回家的一路上,我的脑袋都是一片空白,直到进家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我才开始梳理头绪。

    徐妍对我的毫不留情,我一点不意外,早就知道她对始乱终弃、一脚踏两船最是敏感和深恶痛绝,当年她忍不了郭鹏宇,如今也理所当然忍不了我。

    唉,最意外的变数是怎么小四恰恰会来找徐妍!不知道两姐妹在一起都说些什么事,徐妍会把一切都告诉小四吗……算了,事情既已如此,多想无益,对我来说这些烦心事都已经结束了,有这胡思乱想的时间,我还不如去给小乖买点吃的呢!

    小乖如她这个年龄段的所有孩子一样,喜欢吃零食,以前兰兰姐因为生活拮据没法给小乖买,可自从来到我家以后,我总是隔三差五的从超市里买来各种各样的儿童食品,惹得小乖高兴的不得了,嘴上总说“除了妈妈最喜欢文迪叔叔”。

    正想去超市逛逛,刚走到客厅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正在奇怪,兰兰姐已经从外面进来了。我心里纳闷,兰兰姐上班的公司离家不近,而且下班后还要顺路去接小乖,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问道:“兰兰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乖呢?”

    兰兰姐似乎没看见我在客厅里,听见声音一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文迪啊……”只见兰兰姐的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

    我看出不妥,走过去关心道:“兰兰姐,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闻言,兰兰姐强笑了一下,说道:“我没事。”接着像是稳定了一下情绪,沉吟了片刻后,充满歉意地对我说道:“文迪,你一会儿能不能替我去接小乖,顺便带她到外面吃饭。我今天不太舒服,没法做晚饭了……”说到后面,声音变了,眼睛也开始有点红起来。

    我没注意到兰兰姐异样的神情,听到她说不舒服,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兰兰姐!你哪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摸她的头。

    从额头上传来的体温似乎并不高,我正想进一步问兰兰姐情况时,兰兰姐低下头,用哽咽的声音小声道:“没事的……我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匆忙地跑回屋里,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兰兰姐的声音有些奇怪我以为是因为感冒,完全没有想到别的。

    见兰兰姐回屋去了,我考虑了一下,准备早点出门去接小乖,这样能让兰兰姐一个人在家里安安静静地休息。

    到幼儿园时,离放学还有段时间,于是我就在大门外面等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外接孩子的家长越来越多。终于等到放学了,家长们一窝蜂地冲进幼儿园。

    小乖班上的老师因为没见过我,所以盘问了我半天,最后把小乖叫出来问认不认识我时,小乖高兴地跑过来抱住我撒娇,老师才让我带她走。

    小乖问我道:“文迪叔叔,妈妈今天怎么没来?”

    我怕她担心,告诉她说:“小乖,你妈妈今天累了,现在正在家里休息呢。”紧接着转移她的思路道:“今天文迪叔叔带你去吃‘兔子耳朵’好不好?”

    小孩子的心思转移得很快,小乖兴高采烈地道:“真的!好好啊,咱们快走吧。”说完牵着我的手使劲往前走。呵呵,真是可爱的小家伙,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吃呢,就这么着急。

    正在兴奋中的小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文迪叔叔,咱们给妈妈也买吧,我想回家让她也吃。”说着,眼睛里射出一股执着认真的目光。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小乖心里还想着兰兰姐,我不禁被她们母女两人间深深的亲情所感动。

    和小乖来到麦当劳,让她点完餐后,端着东西找了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小乖很有个性,我觉得小孩子都喜欢开心乐园餐,可问小乖时,她却不要。

    小乖一边吃着,一边给我讲她在幼儿园里的事,说到开心处,咯咯咯地直笑。她可爱俏丽的小模样,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不时地有人从身边走过时,说一句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真可爱。

    正吃着,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看见陈欣正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我讶然地道:“你怎么在这?”

    陈欣笑道:“我正要回家,在玻璃窗外看见你了,所以进来和你打个招呼。”看见小乖坐在我旁边,惊喜地道:“这是你妹妹吧?长得可真可爱。”

    我说道:“不是,是我朋友的孩子。”给陈欣腾出把椅子,让她坐下。

    小乖见是我认识的人,在一边乖巧地叫了一声“姐姐好”,陈欣高兴地应道:“小妹妹,你好啊。”闻言我有些气结,同样的岁数,怎么到我这里小乖就偏偏叫我“叔叔”呢?真是想不通。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不知大小两个女生都说了些什么,两人已经亲热地像是早就认识了,开始咬耳朵说起悄悄话来,我暗叹小乖可真是不怕生啊!

    我邀请陈欣道:“既然遇见了,就和我们一块吃吧,我请你。”

    陈欣笑着摇摇头:“家里等着我吃饭呢,我只是进来打个招呼。”又寒暄了几句,陈欣便起身走了,临走时还亲热地和小乖告别。

    陈欣走后,小乖歪着头看着我道:“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

    我笑道:“小乖以后长大了,一定更好看。”

    小乖眨了眨两只大眼睛,说道:“文迪叔叔,那你觉得妈妈好看吗。”

    我一愣,随即发自内心地道:“你妈妈非常漂亮。”说完,感觉有点不自在,因为在一瞬间,我想起了那个和兰兰姐在一起,甜美的如同梦一般的夜晚。

    吃完麦当劳,拿着小乖给兰兰姐挑的汉堡包一起回家。虽然我知道生病不应该吃快餐类的垃圾食品,可看着小乖和兰兰姐之间的母女情深,我不忍心拒绝小乖,心里想着,等回家后再给兰兰姐另外熬点粥喝。想到这,我又带着小乖去超市给兰兰姐买了两袋清淡的小咸菜。——当然忘不了顺便给小乖买零食喽。

    回到家中,兰兰姐并没有如我意料中的在床上休息,而是正在厨房里烧开水。小乖看见兰兰姐,欢叫着跑过去。我也急忙走过去对她说道:“兰兰姐你怎么没在屋里躺着,开水等我回来再烧嘛,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兰兰姐从我们进屋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听到我关切的话语,才抬起头来说道:“没事,我已经好了。”说完,抱着小乖往卧室走去。

    我呆呆地愣在厨房里,兰兰姐的眼睛又红又肿,嗓子沙哑,看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刚刚伤心地大哭了一场。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个晚上,兰兰姐似乎都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和小乖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间或跟我说两句话。可我却感觉不对劲,因为每当我看向兰兰姐时,她都不与我对视,如同浑然不觉一样——平时可不是这样,兰兰姐总会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

    我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每次刚一开口,兰兰姐就先一步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把话题引开。我见她似乎不愿提,便不再深究了,因为我很清楚兰兰姐的性情,虽然表面温婉柔和,可骨子里却坚毅刚强的很。

    直到小乖该上床睡觉时,一晚上都这样在看似平和的气氛中度过。见母女俩回屋去了,我便也回去摆弄计算机去了。

    从计算机屏幕上抬起头来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感到有些尿意,便打算去厕所。路过客厅时,借着走道里昏暗的光线,隐约看见有个人影坐在沙发上,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正想开口问话,那个人似乎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是兰兰姐!

    我惊讶地问道:“兰兰姐,你在客厅里坐着干什么?”

    兰兰姐看见我呆了呆,不答反问道:“文迪,这么晚你还没睡觉呢?”

    我点头道:“嗯,我出来上趟厕所。”

    兰兰姐不知在想什么,有点魂不守舍的,随口说道:“那你快去吧。”

    顺着她的话我没多想就去厕所了,上厕所的时候才想到,兰兰姐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很反常,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要是依从前,我一定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对兰兰姐的私事不闻不问,可现在不知为什么,我却想知道兰兰姐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帮她,想看见她对我甜甜的微笑,想听见她对我轻柔的话语。

    打定主意,我来到客厅,兰兰姐还是呆呆地坐在黑暗中。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直捣黄龙地问道:“兰兰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只有我们单独两个人的原因,兰兰姐这次没有像晚上看电视时那样左右敷衍我,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没什么,文迪,不关你的事。”摆出不副不想我问的样子。

    我没有退却,接着说道:“兰兰姐,为什么你要把事情窝在心里。你曾说过,强颜欢笑的人是最痛苦的。既然痛苦,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兰兰姐听到我的话,脸上似乎泛起挣扎的神色,说道:“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还不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我打断道:“就算没有用,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心里也会好过很多!”

    兰兰姐像是被我的话惊醒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真诚地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像前几天你半夜来安慰我一样,今天换我来安慰你吧。”——我自己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它带来的结果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客厅里虽然没有开灯,可借着从我卧室里漏出的光线,我看见兰兰姐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已满是泪水,她正使劲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见到这个情景,我顿时感到心里无比的疼痛,冲动地一把将兰兰姐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说道:“兰兰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呀!”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提高。

    兰兰姐一边饮泣,一边呜咽地在我耳边说道:“小声一点,会吵醒小乖的……”闻言我脑袋不经思考地把兰兰姐整个抱了起来,回到我的房间里。

    刚把房门关上,兰兰姐已经哭出声来,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我。见她哭得伤心,我把她抱到我的床上,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她背后轻轻抚摸着给她顺气。

    兰兰姐一边哭着,一边把事情告诉了我。原来,她工作的那个公司的老板居然无耻地提出让兰兰姐陪他上床!兰兰姐断然拒绝了,没想到老板恼羞成怒,说什么当初找兰兰姐当文秘,就是让她来和他睡觉的,不然兰兰姐没文凭没学历,凭什么给她工作。还羞辱兰兰姐,说一个未婚女人却带有个孩子,明明就是一个坏女人,还装什么忠贞烈女。

    兰兰姐凄然地问我道:“文迪,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连家里人都和我断绝了关系……”

    我断然地大声道:“不是的!兰兰姐,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把兰兰姐紧紧地搂在怀里,发自内心地对兰兰姐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心里都清楚地知道,你对人是那么的温柔体贴,你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好女人!”

    兰兰姐不知是被我的真诚打动了,还是因为终于有人能理解她了,嘴里说了句“文迪,谢谢你……”,接着又嘤嘤地哭起来。

    我抱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以前兰兰姐说过和小乖父亲分手了,可我是头一次知道兰兰姐竟是个未婚妈妈!想到她刚才所说的和家里断绝关系,我心里不禁如刀绞一样,兰兰姐究竟受过多少苦啊,我再也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了,我要让她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下定了决心,我坚定地对她说道:“兰兰姐,以后你不要出去找工作了,让我来养你吧!”



    兰兰姐愕然地抬头望着我:“文迪,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养你。”我重复了一遍,真诚地对她说道:“让我来照顾你和小乖吧。”

    兰兰姐直起身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可表情却冷了下来:“你为什么想要这样做。”

    我没有想到兰兰姐的反应会是这样,不知如何回答:“我、我……”

    兰兰姐的视距不知望向什么地方,声音空洞地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接着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当初我一个人能把小乖生下来,现在也一样能靠自己生活下去。”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似乎想起身离开。

    我一下子急了,双手一把抱住兰兰姐香软的身子,说道:“兰兰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好,不是可怜你、施舍你。”

    兰兰姐在我怀里挣扎着,嘴里说道:“你为什么要养我,难道你也想象他们一样,让我做你的情妇!”

    闻言我正忙乱的心中又泛起一丝酸楚,兰兰姐一个人到底遇见过多少坎坷的际遇啊。我紧紧抱住她不停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一句话如一股热流一样,没有经过大脑直接从喉咙里冒了出来:“我不想你离开我,兰兰姐,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一下子停止了,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喜欢”?我被冲口而出的话惊呆了,虽然我平时也常说很喜欢兰兰姐,可我很清楚,我刚才所说的“喜欢”,决不是平时的意思!

    兰兰姐也没有了动静,静静地呆在我的怀里,半晌,轻叹了口气,说道:“文迪,你弄错了。”见我没有反应,她继续说道:“你只是因为那天我在你房里过夜,所以才以为自己喜欢我。”她歪着头闭上眼睛:“人们总是以为,发生亲密关系就会产生感情,其实那是错的。”——完全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听完兰兰姐的话,我回过神来,稳定了一下情绪,把事情又从头想了一遍,说道:“不是的,兰兰姐。你不是唯一和我有关系的女人……”我感到怀里明显颤了一下,“……我并不是对每个女人都产生感情。”说完,我等着兰兰姐的反应。

    兰兰姐睁开眼睛,看着我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身边还带着小乖吗。”

    我接道:“小乖怎么了?她很可爱啊,我很喜欢她。”

    兰兰姐的嘴唇动了动,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其实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便主动说道:“兰兰姐,难道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吗?”

    说完,我在兰兰姐的脸上吻了一下,兰兰姐没有拒绝。我正在暗自高兴时,兰兰姐开口道:“你说的没错。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不喜欢你呢……”

    兰兰姐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却感到心胆俱寒,难道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兰兰姐根本就对我没有感情。剎那间我有一种放开兰兰姐,跑出房间的冲动。原来,被人拒绝是这样的痛苦!胸口阵阵窒息,每吸一口气都让人刺痛难忍。没想到从高高的云端到深深的地狱,之间的距离竟是那么短!

    我想象电视里所演的那样,当男主角被拒绝后,潇洒地说一句“我们还是朋友”,可我说不出来,真的说不出来!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生的表白,可是结果却是这样。我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我在做梦,心里不禁暗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出“喜欢”两字呢。

    兰兰姐一直在偷偷观察我的神色,这时有点慌张地说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能回答什么呢,嘴唇颤抖地道:“没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把抱着兰兰姐的双手松了开来。

    兰兰姐看了看我松开的双手,又转过头注视着我的脸,而这次我再也没法与她对视了,只看了一下便撇开了头。兰兰姐忽然用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正当我不明所以时,只感到一双柔软的香唇吻住了我。我完全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吻过后,兰兰姐说道:“傻瓜,我并没有说不喜欢你呀。”说完,又吻了上来,而这次我们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兰兰姐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衣服一件一件从我们身上脱了下来。我再一次接触到了那令我心旷神怡的身体。在我所遇见的女人中,兰兰姐是最柔情似水的,她永远知道你最想要什么。

    虽然两人在一起不是第一次了,可当我的手抚摸上那柔软温润的胴体时,我和她同时被那触感一震,心里开始火热起来。

    我摸索着那对小巧的乳房,感觉着它在我手中变幻的各种形状。然后便在那如水的身体上到处游走,兰兰姐虽然瘦,可却瘦不露骨。我很快就摸到了想要的东西,那温湿滑腻的液体。

    其实我的前戏并没有做充足,可我此时满脑子只想着进入兰兰姐的身体,根本没有平时的从容,就像是回到了刚开始和桃子姐在一起的日子,心里是那样的迫不及待。

    我猴急地想进去,却怎么也不能如愿,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早已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怎么还会这样。正在我内心焦躁的时候,兰兰姐温柔地握住我,把我引导进了“港湾”。

    当我深深地进入兰兰姐火热紧窄的身体时,两人同时呻吟似的出了口气,而之前一直躁动不安的心,也终于平静了下来。我俩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感到温暖湿润包裹着我,而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感激和喜悦。

    我慢慢地律动着,兰兰姐温柔地回应着我,两人没有说话,却感到一种无声地交流在进行。

    我抱着兰兰姐,她白皙的身子上满是一粒粒细密的汗珠。我的心中在充盈着柔情蜜意的同时,也升起了愧疚和彷徨,兰兰姐为什么会接受我?如果是为了衣食无虞,我想那些以前对她提出非分要求的人都应该比我有钱;如果是为了有个依靠,按我身体的状况,我都不知道能和她与小乖在一起多长时间——说实话,我其实什么也给不了她。

    想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向她问道。兰兰姐正闭着眼睛接受我轻轻地爱抚,闻言睁开眼睛看着我,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激情后的羞意,说道:“你觉得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傻傻地摇了摇头,确实是不知道啊。

    兰兰姐见我呆呆的样子,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柔声道:“你和别人不一样……”边说边闭上眼睛,“……这些年来,你是唯一一个不歧视我、不对我别有用心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和小乖的男人。”说到这里,她睁开了眼睛:“我很清楚你身体的状况,其实我心里早已决定,只要你不赶我们走,我就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的心剎那间被厚厚的感情填满了,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兰兰姐实在是太好了!此时我深刻地感到自己语言的匮乏,什么也表达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抱住她,眼睛里热热的。

    兰兰姐一如既往温柔似水地继续说道:“你不要再说什么养我的话了,我并不是想在物质上找个依靠,只是希望这个家里能永远充满温暖,不要像人世间那样世态炎凉!”

    我不住地点着头,心里百感交集,本来是希望能帮助兰兰姐和小乖母女的,可现在看来,真正被帮助的——是我!

    兰兰姐从我怀里坐起身来,我疑惑地说道:“怎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略带娇羞,可声音却平常地说道:“身上汗津津的,我想去洗一下。”

    我慌忙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把她按在床上,说道:“我去、我去,你在床上休息吧。”兰兰姐还想说什么,不过我已经飞快地跑出了房间。

    卫生间里摆了许多毛巾,我只认识自己的洗脸巾和洗脚巾,剩下的应该全是兰兰姐和小乖的,我也不知道用哪条。微一愣神,就把自己的洗脸巾拿了出来,端了一盆热水进屋去了。

    兰兰姐乖乖地躺在床上,赤裸的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见我进来便坐了起来,说道:“你把水给我……我自己来吧。”

    我点了一下头,把盆递了过去。兰兰姐接过盆后,有点惊讶地问道:“这条毛巾是谁的?”

    我不好意思地道:“我不知道你擦身的毛巾是哪一条,所以就把我的洗脸巾拿来了。”

    兰兰姐原本似乎有点犹豫要不要用,但我一句“姐你嫌我脏吗”,使她毫不犹豫地开始用我的热毛巾擦起身上欢爱后的痕迹来。

    收拾完一切,我俩重新躺在我那张小床上互相依偎着时,我对她说道:“兰兰姐你的工作没了,打算怎么办。”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能你不爱听,可我还是想说,你别出去找工作了。现在社会的人力资源应用极度不平衡,用人单位并不是运用‘适用原则’招人,而是片面追求‘大材小用’,恨不得连扫地都用大学生,你没有文凭很难找到称心的工作。与其这样,不如自己找找别的出路。”

    兰兰姐认真地听我说完,沉思了一下,叹口气道:“文迪,其实我也不想出去替别人打工,只是没有办法。也许你已经知道了,我曾经学过金融知识,会做外汇和证券,可是我没有钱……

    我打断道:“怎么没有,从今天开始我的也就是你和小乖的!我爸妈不在以后,给我留下了点遗产,虽然不多,但是还够做点什么的。”

    听闻我要给她钱,兰兰姐死活也不要,我有点急了,说道:“姐难道你现在还把自己当外人吗?你就当帮我理财吧,不然这些钱早晚被我坐吃山空。”

    兰兰姐的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在我坚定真诚的目光下说道:“好吧,那我就用这些钱来做资本了。”对我说道:“离开学校几年了,虽然那些东西我一直没放下,可金融资本市场瞬息万变,我怕……”

    我鼓励道:“哪有一生下来就会游水的,不都是练出来的吗,没什么好担心的。”

    在我的鼓动和劝说下,兰兰姐终于决定开始做金融证券。我又和她商量了商量细节问题,两人便依偎着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兰兰姐应该是送小乖去幼儿园了。回想这几天,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兰兰姐送完小乖回来后,我把家里的存款给了她,让她去证券公司开户。兰兰姐本想让我和她一起去,可我对金融证券一点也不懂,便让她全权负责了,我看得出来,兰兰姐对我能如此平等信任地对待她很感动。我想,兰兰姐算是真正融入了我的生活。

    兰兰姐并没有因为和我之间的关系变了而和以前不一样,她仍然收拾着家务,洗衣服做饭,我感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兰兰姐不再排斥我对她有一些亲匿的身体接触,当然,我们说好了,在小乖面前是不会这样的。

    整个白天在家中,我和兰兰姐两人都处在一种温馨的氛围中,虽然表面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往往两人之间的一个对视,都能带来会心的微笑。

    我不知道怎样来说明这种关系,这与我和桃子姐之间是不同的,但是同样是那么美好,让人感到幸福,这会是爱情吗?

    我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了,可人与人之间的羁拌却不是说分开就可以分开的。

    晚上兰兰姐在厨房做饭,小乖自己呆在房间里不知在做什么,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无聊地翻着杂志,等着开饭。

    这时,“当当当”的敲门声响起,我问了一句“是谁”,声音没有了,我以为听错了。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我便奇怪地走过去开门。

    “嗨!文迪,你好吗,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小四一身淑女打扮,文静地站在门外向我打招呼。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可紧接着,我却有点迷糊了,因为小四很平常地和我打招呼,然后问我能不能进屋去。我犹豫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就让她进了客厅。

    等坐下,小四先开口说话了——这是当然的,因为我实在不知说什么——小四说道:“文迪,你怎么愁眉苦脸的,难道你不想看见我吗。”

    我苦笑了一下,心说:我不是不想看见你,我是不想看见你来找我兴师问罪。毕竟再怎么说,对于小四和徐妍这两表姐妹,我心中总是有愧疚的。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处,小四像是完全没有芥蒂似的。

    我心里纳闷,难道说徐妍没有把和我的事告诉小四吗?嗯,很有可能,对于徐妍这样的大小姐来说,肯定不愿意告诉别人曾和我这种一无是处的小人物有过瓜葛。可还是不对啊,上次拒绝小四时,她简直是气急败坏到了极点,怎么如今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呢?

    我想不明白,有点犹豫地说道:“对不起,小四。上次你来我家,我拒绝了你……”

    我话还没说完,小四已经先一步打断道:“没什么,文迪。上次的事是我开玩笑的,你就忘了吧,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听了小四的话,我有点不敢相信,能和小四继续做朋友,是我心里一直都盼望的,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我心想,也许小四上次只是胡乱任性地发发脾气,并没有真的要和我断绝友谊!

    解开了心里的心结,我和小四之间很快就恢复了平常,两人在一起又有说有笑起来。

    兰兰姐听见客厅里有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小四后,愣了一下,我向她解释说是我的朋友,兰兰姐便从冰箱里拿出饮料给小四,说道:“喝点水吧,我马上就做完饭了,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吃吧。”说完,继续到厨房里去做饭。

    从兰兰姐出现开始,小四就一直闭口不言地盯着兰兰姐看,等兰兰姐离开客厅后,小四斜瞟了我一眼,沉声说道:“这个女人是谁!”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换上笑容,向我撤娇似的说道:“你家里怎么有位美女?她是不是就是你上次拒绝我的原因啊。”

    在小四和兰兰姐碰面时,我的心就提了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结果却什么也没发生,而且小四还和我开玩笑,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结巴地道:“这是兰兰姐,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小四脸上有点变色,嘴里念道:“住在一起……”

    我脸上发红地解释道:“她是我的房客,睡在大房间。”其实我和兰兰姐现在就是“住在一起”,可不知为什么,在小四面前我不敢坦诚地去承认。

    小四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笑道:“行啊文迪,居然挑了这么个大美女做房客,人家还给你做饭呢,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我讪讪地陪笑,不知接什么话好。

    小四似乎对于兰兰姐并没有什么太大地反应,言谈话语提也不提,和我海阔天空地说着闲话,不过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总往厨房瞟。

    “文迪叔叔!”随着一声清亮的童音,小乖这个小天使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小四吃惊地看着小乖跳上我的膝头,问道:“文迪,这个小女孩是谁?”

    我一边逗着小乖,一边无意地说道:“这是兰兰姐的孩子,叫小乖。”然后对小乖说道:“那是文迪叔叔的朋友,快叫姐姐。”

    小乖在我怀里甜甜地叫了小四一声“姐姐”,我没听见小四任何地回应,便奇怪地抬起头了望向小四,只见小四用一种不能置信的眼光看着小乖。

    这时,兰兰姐走过来说道:“饭好了,大家来吃吧。”小乖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嘴里边跑边叫着“妈妈、妈妈”。

    小四像是被突然惊醒,结巴地说道:“我……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还没等我开口挽留,就惊惶失措地离开了我家,我和兰兰姐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吃晚饭时,我向兰兰姐说了与小四认识的经过,不过前几天和她发生的“不愉快”却没有说,因为我觉得既然已经“雨过天晴”了,就没有必要再提了吧。

    而有关于和徐妍之间的事,我却只字也没有提,私心里不太想让兰兰姐知道,因为兰兰姐虽然表面上性格很温顺,可我却知道她是外柔内刚,其实个性子强得很!我不知道说了之后会怎么样,如果是对桃子姐,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可我和兰兰姐现在的关系还很特殊,所以还是不说的好,而且这件事我认为应该已经结束了,我和徐妍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也许以后也见不到了。

    晚上上班吃夜餐时,陈欣问我道:“文迪,昨天你带着去麦当劳的那个可爱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道:“她叫小乖。”

    陈欣晃了晃脑袋说道:“她告诉我小名了。我问的是她的大名。”

    闻言我愣住了,其实小乖还没有真正的名字,因为到现在为止兰兰姐还没有给小乖上户口。从小乖出生起开始,兰兰姐就整日都在为生活奔波,根本顾不上这些,可事情不能总是这样子,我心里想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的。对陈欣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再问问吧。”

    陈欣听完也没在意,接着问道:“真没想到,你都有朋友生小孩了。”

    兰兰姐算是“朋友”吗?我老实地答道:“也不是朋友,她们现在住在我家,我算是‘房东’。”

    陈欣显然没有料到,表情上显出一丝讶然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我心知肚明她一定有许多疑问,不过她既然没问,我也就乐得装胡涂,我又不是傻瓜,和兰兰姐的事我可不会主动到处乱说。

    第二天回到家,家里没有人,兰兰姐已经去证券公司了。

    想到以后她要经常出去,没有电话一定十分不方便,便又出门去商店给她买了一款女式手机。以前给兰兰姐买东西她总是坚决拒绝,现在不一样了,她会温柔地接受,嘴里轻声说着谢谢,对此我心里很高兴。

    拿着包装精美的手机礼品盒,我兴冲冲地回了家,想着兰兰姐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便一口气跑上楼。到了楼层,正要粗喘两口气,一个身影硬生生把我急喘出的气给蹩了回去——徐妍!

弗洛伊德的理论说过,当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极漂亮的女人时,潜意识里总会有一丝绮念,不论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仇人或是父女。我不知道我的潜意识是怎样的,我只知道当我现在面对徐妍时,从头发丝一直到脚后跟都在冒冷汗?

    “开门。”徐妍冷冷地说道。

    我暗里小松了口气,只要她还能语言沟通就好,我最怕的是徐妍一言不发的死盯着你,那时你整个身心都处在她强大的气势中,完全不知怎么办,这才是最可怕的。

    我颤巍巍地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先一步来到客厅。徐妍把门关上,在不大的房子里四处踱着步,最后来到客厅。

    家里没有人,看来兰兰姐还没有回来。我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心里告诉自己要好好想想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可实际情况是我五内俱焚,什么也想不出来。

    徐妍没有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强迫自己不要低头示弱,可也不敢和她对视,于是只好使劲瞪大眼睛空空地看着正前方。

    “新手机很漂亮嘛!”徐妍的目光突然转到我身旁的礼品盒上。

    我完全没料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愣愣地接道:“是、是啊。”

    徐妍的表情好像有些缓和,说道:“这是给谁买的?你已经有手机了。”

    似乎是受到她的影响,我的心也像是稍稍安下了一点,小心地说道:“给一个朋友。”

    “给朋友。”徐妍眼中精光一闪,和颜悦色地说道,“这像是女式手机嘛。”

    我感到心里一紧,但是还没等我想清楚原因,在徐妍缓和的面容下,我自然地说道:“没错,她是女的。”

    “呵呵呵……”徐妍不知为何突然笑起来,我被冷不丁吓了一跳,在感到莫明其妙的同时,心里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就在这时,风云突变。“你当是我白痴啊!”徐妍厉声叫道,“什么朋友!明明是和你同居的女人!!你这个混蛋到现在还骗我!!!”


    面对怒气发作的徐妍,我惊呆了,甚至来不及感到害怕,全然忘记了此时最该做的事情——解释,不过现在解释有用吗?

    徐妍没有丝毫在意我的状态,只是兀自不停地说道:“你怎么能够这样!骗子、混蛋!!”双手抓住我的双肩,使劲摇晃道:“你有情人了,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

    我被她晃得清醒过来,困惑地说道:“怎么对你?”

    徐妍见我一副完全不知所谓的表情,用力把我推到一边,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对于徐妍的话,我是真的有点搞不懂。从始至终我也没说过喜欢徐妍的话,和她之间只是因为要解决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暂时在一起的。为什么现在听了徐妍的话,倒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欺骗感情、玩弄女性的社会败类?

    听了我的疑惑,徐妍也似乎一愣,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就算是因为手术你才来找我的。那为什么你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上床!”说到这,徐妍似乎又激动起来:“混蛋,你敢说你不是一个只想玩弄我身体的人渣吗!”说完,气急地在我肋下擂了两拳。

    我吃痛地叫了两声,心里真是欲哭无泪,和徐妍后来在她家亲热的胡涂账,我都不知怎么说才好,要说我对她的身体一点意思没有,那是说谎,可是我当时心里确实没有太多想占她便宜的意思呀!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这种事无论怎么解释都是白费力气,我耷拉着脑袋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说吧,想要怎么办。”

    徐妍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冷哼道:“分手!”

    我闻言讶然地抬起头看着她道:“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徐妍瞪着眼睛说道:“不是和我!我让你和那个女人分手!”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不行!”

    徐妍见我站起来了,也猛地站起身,一米六几的姣好身材,穿上高跟鞋几乎和我平头。只见她两眼平视着我说道:“你说什么!哼,我当初以为是什么人呢。姒儿都和我说了,不过是个带着小孩的离婚女人……她哪点比得上我!!”

    听到徐妍说兰兰姐,我急得涨红脸争辨道:“没有,她没结过婚。”

    徐妍一呆道:“你说什么,她还没结婚……”紧接着恍然大悟,鄙夷地道:“没结婚就带着个孩子,你居然喜欢这种女人!哼!”

    因为徐妍鄙夷不善的口气,我心里也渐渐不愤起来,稍稍提高声音说道:“没结婚怎么了,你不是一样没结婚就去做人流!”

    徐妍怒目圆睁地说道:“你……”嘴里刚说出一个字,就突然捂着肚子呻吟着坐倒在沙发上。

    心中刚刚升起的“星星之火”还没等“燎原”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我急匆匆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徐妍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使劲捂着肚子。
见她这个样子,我脑袋里突然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冲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边揉边焦急地道:“你才在家休息了几天呀,就这么到处跑来跑去的。刚做完手术,你怎么自己一点都不顾自己!”

    徐妍没有阻止我,任我的手在她肚子上动作,低着头不出一声,不过当听到我说的话时,却突然抬起头。只见她眼睛里流着泪水,哽咽地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呜……从小到大谁都没这样对我过……”

    我被眼前突然的变故惊了一呆,紧接着缓过神来,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闭口不言。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徐妍流泪了,不知为什么,当初印在我心里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女霸主形像,现在却越来越模糊了。

其实徐妍的内心完全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在那由优越的家庭环境和出众的样貌身材所构筑出的外壳下,是丝毫经不起风浪挫折的软弱内在。

暗自叹口气,虽然徐妍的岁数比我大,可要说心理的成熟程度,我看可就……唉!

    我半跪在沙发边上,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希望能让她不那么感到难过,对于这么一个美丽、而且又和我有着不寻常关系的女孩,我实在是无法再更多地伤害她。

    我一只手在她肚子上继续揉着,一只手搂着她,在她的背上轻拍地安抚着。



徐妍在我怀里一边抽泣,一边断续地道:“……你骗我,而且还不疼我!……我对你那么好,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却那样对我……每次伤害了我以后,你又用温柔体贴来麻痹我……那么多男人把我当公主一样的捧着,可你却根本不把我当回事……我真恨我自己,怎么就……”

    从徐妍断续而凌乱地话语里,我领悟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似乎……可能……也许……徐大小姐好像是喜欢上我了!我被彻底地搞蒙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女人,一边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一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看上啊,就像徐妍自己说的,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怎么就偏偏找上我了!

不就是因为意外而失身给我,然后又意外地有了孩子,最后把孩子给打掉了。虽然事情的确很奇怪,可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因为这种事而喜欢上对方的女人呢!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从来不愿多想,放下心里的疑惑,我现在更多考虑的是和徐妍之间的关系究竟该怎么办——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当初想一刀两断的想法已经不太可能了,就算现在徐妍愿意,看见她这个样子,我也狠不下心提出来了,可是以徐妍的脾气性格,她根本不可能容下桃子姐和兰兰姐……

    正当我心头思绪万千的时候,徐妍已经停止了哭泣,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蛮横霸道的气势重新替代了她刚才在我怀里所展显出的软弱。

只听她坚声说道:“你要是心里还有我,那从今以后就只能和我一个人在一起,不许再和别的女人来往!”顿了一下道:“你可别忘了,三天前我还是你孩子的母亲!”说完,双眼咄咄逼人地死盯着我.

面对徐妍咄咄逼人迫我表态的态度,一种极度无力的感觉充斥了我的全身。在徐妍看来,只是选择“和她在一起”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已;可对我来说,却根本不只是单单“二选一”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母亲和情人落水先救哪一个”的头痛问题!

    见我默不吭声地坐在沙发上沉吟,徐妍渐渐有点不耐烦起来,打断了我痛苦却毫无解决办法的冥思苦想:“你到底想怎么样!一个男人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本来我就手足无措之极,被她这么一喝,更是脑中愁绪万千,暗叹一声:罢了,罢了。原本在心底极隐密处,还藏着一丝找个一碗水端平让几女共处办法的想法,现在被徐妍这么一迫,本就淡至无迹的逸想更是随风飘散。

    怀着壮士扼腕的想法,我把心一横,快刀斩乱麻,就要说出结果来……可是,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没有声音。呜呜呜,我是真的说不出口啊!该死的,这怎么能够选择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就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刻,大门口响起了动静。

    我觉得似乎有人来了,可现在哪有心思顾得上这个,而徐妍虽然离大门口更近,却是紧紧死盯着我,根本没注意到背后的声响。

因为心思都不在那上面,所以我和徐妍两人虽然就坐在离大门很近的客厅里,却谁也没有在意,直到兰兰姐温柔婉转的声音响起,我们才惊觉。

    “呀,文迪,家里又有客人了。”兰兰姐见到徐妍坐在客厅里的背影说道。

    我因突然闻声,愕然地抬头向她望去,只见兰兰姐的脸上红扑扑的,充满了光彩,与最初与我相识时判若云泥,自从我俩关系激变后,兰兰姐似乎就比以前快乐了许多,女人还是需要有男人在身边关心和爱护的。

    一时思绪恍惚,我想了些有的没有的,却突然悟到此时哪是想这些的时候!眼角扫向徐妍,只见她听闻兰兰姐说话后,身体一震,眼中光芒一闪,泛起一丝怒气,转过身要见识见识这与她分庭抗礼的女人。

    兰兰姐对徐妍全不知情,见我们两人干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打算进客厅沏茶招呼一下徐妍。见我脸色有异地看着她,以为我在奇怪她怎么现在才回家来,便开口道:“我去接小乖了。在门口她被隔壁……”

    话音至此戛然而止,因为此时徐妍转过身来,两女面对面的看见了对方。

当徐妍的目光还没有移到兰兰姐的脸上时,我从侧面很清晰地看见她将要勃发的厉气,我毫不怀疑她打算要把从我这里受到的怨气不顾一切地发泄到兰兰姐身上。

而比一个脾气暴躁无法无天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大小姐更可怕的事情,就是这位大小姐精通“空手道”!我心急而又惊恐地想站起来阻止两人接触,可异变却在此时发生了。

    我无法说出两女互相见到对方后的表情,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我想到的,是花容失色——真正的“花容失色”。

    一张满是怒气的绝色娇颜,一张温婉含笑的如花容颜,两张不同风情的花容能够网罗住无数男人,可当她们相对时,却只剩下惨白,同样的惨白。

    两女震惊地对视着,半晌徐妍先打破沉默:“是你。”语气里全是软弱无力。兰兰姐似乎还没有回复过来,完全木然地下意识点了点头。我在一边看的大惑不解:怎么两个人居然会认识?

    至此,两女全都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下来,各自神色复杂地不知在想什么,而我就这样站在她们身边,摸不清头脑的同时,也不敢随便打破这奇怪的气氛。

    “妈妈,隔壁阿姨给了我好多好多好吃的!”随着娇嫩清亮的童音,一个小小的身体从微开的大门外跑进来,打破了客厅里的“平静”。

    徐妍看见小乖,脸上又是一变,指着小乖看向兰兰姐:“这是、这就是……”

    兰兰姐听见小乖的声音,身上一颤,已经从木然中回复过来,听见徐妍的话,开口轻轻说了声:“是的。”然后把来到身边的小乖抱了起来,转身向卧室急急走去,背影中透出仓皇与慌乱。

    客厅里又只剩下我和徐妍两个人,从徐妍和兰兰姐见面的反应中,我知道事情有蹊跷,可是现在自己完全不知情况。

而与徐妍的胡涂账,从她目前的神情看,怕是根本没法好好算的。于是,我轻咳一声,打算开口让徐妍先回家去,我们的事改天再说。

    还没等我开口,徐妍转过头望向我,神色间方寸大乱,声音有点哆嗦地说道:“文迪,我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根本不等我回话,就急急夺门而去。

    望着同样充满仓皇和慌乱的背影,我感到徐妍最后的两句“狠话”完全是色厉内荏,语气中透出一丝绝望……


    徐妍走了以后,兰兰姐从卧室里出来,一声不吭地进厨房准备晚饭。

    晚上吃饭时,餐桌上的气氛很怪异。兰兰姐默默无言地低头吃着饭,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平时总爱在吃饭时纠正我“不良”吃相,和我嘻嘻哈哈的小乖,似乎看出妈妈心情有异,今天也安静的吃着饭。

既然大家都不想说话,我也就自然而然地顺势而行,不做那个打破沉默的出头之鸟。

    饭后,本应是我和兰兰姐一起收拾餐桌刷洗碗筷,可今天她却不让我管,对我说了一声:“让我自己一个人来吧。”

    看着她低头收拾,我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不过转而说道:“最少让我帮你把碗拿到厨房吧,每天晚饭后我已经习惯和你在一起收拾了。”

    听到我的话,兰兰姐的身子似乎一颤,可我说完后,却完全没有理兰兰姐的反应,径自把剩菜和空碗向厨房端去。

    兰兰姐从厨房出来后就一个人回到卧室里,今晚我不用上班,所以陪小乖在客厅里看电视。

    时间过得很快,小乖也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候了,她乖巧地回到大卧室去了。我见她走了,便关上了电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徐妍的来到,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而她和兰兰姐见面后的反应,更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可我不想问,看得出来兰兰姐也满是心思。

    关上客厅里的灯,怕影响小乖睡觉,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是为什么,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是扭头就把想不明白的事情抛到脑后,一个人跑到房间里去玩计算机。

而现在显然我不会这样做了,因为兰兰姐已经变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此刻我并不是在苦恼,只是在为兰兰姐担心,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希望现在能在她身边,替她分担一切不快。

    卧室门轻开的声音打破了我的静思,我看见一个美好的身影在走廊里,重重地呼了一下气,身影被声响惊动,发现了客厅里的我,不过并没有向我走来,而是走进了我的房间。

    我也回到卧室,关上门,看见兰兰姐靠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膝,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一点,不知在想什么。

    我挨着她坐下,学她靠在床头,不过却伸直了身体,没有说话。我知道,如果兰兰姐有想说的话,她自然会说的,如果她不想说,我又何必去迫她说呢。

    终于兰兰姐开口了:“你不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吗。”我想,她指的是下午和徐妍见面的事。

    我看向她,她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看着别处,望也不望我。我说道:“为什么呢,姐你不是同样没问我她来找我的理由吗。”

    兰兰姐的眼睛闪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她也不会是来找我的。”然后苦涩地一笑:“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感觉这句话就像是预示一幕长长戏剧开场的锣声。果不其然,兰兰姐说道:“徐妍就是小乖父亲和我分手的原因……”

    兰兰姐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听到我的耳中却不逊于晴空响雷。

原来,当年在大学里兰兰姐是有名的系花,身为她同学的小乖父亲经过一番殊死追求,最终抱得美人归,两人开始同居。将毕业时,小乖的父亲家因为想要得到徐妍家的政治助力,所以小乖父亲在明知道兰兰姐已经怀孕的情况下,还是抛弃了她,转而去追求徐妍。

兰兰姐独自一人生下了小乖,因未婚生子被学校开除,家里人指责她伤风败俗而与她断绝了关系。兰兰姐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坚难地带着小乖走过了风风雨雨。

    兰兰姐从始至终声音都很平静,好像诉说的是别人的事情,而我却能从中感到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所以等她刚一讲完,我便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紧了又紧,兰兰姐瘦弱的身体在我怀里轻轻颤抖着。

她转过头来,和徐妍见面后第一次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现在,我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这样的我,你还会要吗。”话音落下的同时,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我盯着兰兰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难道说我知道了你的过去,就不再爱你和小乖了吗!”兰兰姐闭上流泪的双眼,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

不过我的手轻轻地掩上了她柔软的双唇,满含感情坚定地说道:“我在乎的,是你和小乖本身!”听完这句话,兰兰姐全身剧震,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我,见到我清澈真诚、充满怜惜与关爱的目光,突然把我的手从她嘴上拿开,不顾一切地抱住我痛吻。

    其实我明白兰兰姐的想法,对她来说,那被人抛弃的过去,一直如一把沉沉的枷锁死扣在她的内心,紧紧锁住了她原本的自信和骄傲,对于像兰兰姐这样一个外柔内刚性格坚强的女人来说,那是有生以来对她最严重最可怕的打击。

所以她从来不向我提起过去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今天遇到徐妍,我想她还是不会说的。但是这块心病就像是骨鲠在喉,不医好它,兰兰姐永远不会真正感到幸福快乐的。

    而我完全不在乎兰兰姐的过去,对于我来说,过去和未来都丝毫没有意义,只有现在才是最真最重要的,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但是只要我在一天,我就要让我爱的人感到幸福和快乐。

    兰兰姐分开了与我抵死缠绵的唇舌,激动地说道:“文迪,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

    我轻轻笑着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说道:“傻姐姐,那你介意不介意有一个不知还能活多久的人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呢。”

    兰兰姐拼命摇着头,再次哭出声来说道:“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这次是喜极而泣。



    我抱着兰兰姐,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在床上。兰兰姐知道我对她的过去没有丝毫芥蒂后,便欣喜地哭了,主动与我唇舌相抵,我从没想过温柔似水的兰兰姐也有热情如火的一天。

    两人终于分开了,我还是头一次和女人这么长时间接吻,感到舌头有点累,看着半闭着眼睛也在重重喘气的兰兰姐,想来她也是竭尽所能地想要表达内心的感情吧。不禁心生怜惜,对她说道:“兰兰,今天下午我给个你买了件东西。”

    兰兰姐闻言睁开眼睛说道:“你叫我什么?”

    我一笑,说道:“怎么,你就那么喜欢听我叫你姐姐啊。”

    兰兰姐脸上显出一丝羞意来:“可是,我本来就比你大呀。”

    我坐起身来,说道:“好好好,那以后我平时叫你姐,在床上时叫你兰兰好不好。”

    兰兰姐嘤咛一声说道:“文迪,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坏了。”伸手使劲拧了我一下,把头埋在我怀里不让我看见她娇羞的样子。我哈哈一笑,伸手拉开床头的抽屉,晚上吃饭前我把给兰兰姐买的手机放在了里面。

    我一手拿着手机礼盒,一手想让兰兰姐抬起头来,兰兰姐半不情愿地起身,当看见盒子时,讶然地怔住了。

我说道:“姐,你每天在外面跑,身上没有电话很麻烦,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用这个吧。来,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我不太会挑。”

    兰兰姐接过盒子,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虽然她没有说话,可是千言万语都仿佛在那一眼里,我从那一眼里看到了许多东西,有欣喜、感激和无限地深情……

    给新手机充上电,兰兰姐又躺回我身边,我俩默默地抱在一起享受着甜蜜的宁静。半晌,兰兰姐想到了什么,抬头问我道:“文迪,为什么……为什么徐妍会来找你?”有点犹豫,似乎不知自己该不该问。

    我苦笑一下,对兰兰姐说道:“这件事归根到底,都要怪郭鹏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小乖的父亲。”

    兰兰姐一下坐起身来,结巴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兰兰姐在诉说过去的事情时,完全没有提到郭鹏宇的名字,一概都用“小乖父亲”来指代。如果我是一个局外人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是郭鹏宇。

可是,我是吗?心中暗叹一声造化弄人,生活就是这么出人意料。我清楚地知道徐妍与郭鹏宇之间的纠葛,而那些事与兰兰姐所说的又那么相似,我要是再不清楚小乖的父亲是谁的话,那我实在是笨得应该找块豆腐撞死!

    看见兰兰姐惊恐的样子,我坐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心里明白过去的伤痕在兰兰姐心里刻得太深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从她心里抹去。

    我说道:“你那天看见的女孩子,叫李姒。她是徐妍的表妹……”一边轻抚着兰兰姐的背,一边把和那对表姐妹之间的纠葛——从认识小四开始,一直到徐妍怀孕做人工流产——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兰兰姐。

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只提到小四和徐妍,其他的人都没有说。

    兰兰姐的表情随着我的话而变幻不定,当我说到郭鹏宇给徐妍下药致使我和徐妍发生关系时,兰兰姐“啊”一声的惊呼出来;而当我说到徐妍做完手术后默默流泪时,兰兰姐使劲抓住我胸口的衣服,连手指尖都变白了。

    终于,听我讲完所有事后,兰兰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天才张口说道:“文迪,你做错了。”没等我开口问为什么,便接着说道:“你不应该离开徐妍。”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严肃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会给她带来多大痛苦吗。”

    我颓然地望向兰兰姐,说道:“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和徐妍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我们的生活、环境、背景完全不同,她那么出色,我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两人间完全没有感情基础。而且……”我顿了一下,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本来兰兰姐对我所说的,眼中一直充满了不认同,可当我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她的脸色变了变,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也许你这样做是对的吧。”

    两人相对默默无言,我感到心里很憋闷,勉强笑了一下,打破沉闷的气氛道:“不要想这些别的了,兰兰,现在你和我在一起,这不是很好吗。”说完,环着兰兰姐纤腰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隔着睡衣轻轻地揉捏着。

    兰兰姐开始还没什么,渐渐地脸上有些微红,白了我一眼:“你想干什么。”

    我狡黠地笑道:“呵呵,姐姐,你这算不算是明知故问啊。”兰兰姐听了我的话,脸红红的,没再说什么,开始任由我的摆布。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变故太突然,我和她都迫使需要做些事情来宣泄一下情绪。



很快,我就把和兰兰姐之间的“障碍”都扫除了,双手开始在她身上寻幽觅胜。当我再一次占有兰兰姐,和她深深地相互拥有时,两人都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感到一种彼此无二的归属感,这时我们之间眼中只有对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兰兰姐放开情怀,不再像前两次那样轻声细吟,开始热情地回应我,当然这种回应和桃子姐相比简直如同儿戏一般,可这对于清柔的兰兰姐来说,已经是很惊人的事情了。

    我想肯定是因为今天兰兰姐把过去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伤痕说出来的原因,我很高兴她能够放开心怀,暗自想道以后一定要把从桃子姐那里学到的东西都教给她。

    兰兰姐在这方面显然并不是什么能手,很快就到达了欢乐的顶点,可她不想扫我的兴,依旧坚持了好一会儿,等我也出来后,才全身松软地躺在床上。

我本想起身帮她清理一下,可一扭头的工夫,她已经睡着了,于是我也就放弃了打算,抱着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本来小四约我的事,我是不太想告诉兰兰姐的,可小四说了要来家里找我,这样兰兰姐肯定会碰上小四,所以便硬着头皮和兰兰姐说了。

    没想到兰兰姐并没有反对,而且还劝我应该多出去走走、结交些朋友,别整天一个人在家里呆着。

这和我预计的情况很有出入,本来我想兰兰姐间接因为徐妍才会遭遇到那么多的痛苦,对作为徐妍表妹的小四肯定不会有好感,可没想到兰兰姐却并不在意。

    我犹豫着问兰兰姐为什么不在意。兰兰姐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并不恨徐妍,如果那个人当初真的爱我,不论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抛弃我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我当初错看了人,为什么要迁怒旁人呢。”神色里充满了自哀自怨。

    看到兰兰姐又因为过去的事伤心,我暗恼自己不该说这个,忙把她抱住,在她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道:“不吃一亏,不长一智。兰姐你如今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再错了!”说完用力挺胸昂首,装作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暗自希望自己的插科打诨能让兰兰姐的心情变好。

    果然,兰兰姐看到我装模作样的“自卖自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晕红着脸,把头埋在我胸前小声道:“就算这次我再看错了,也是心甘情愿。”

    约好五点半,可小四差一刻五点时就敲响了我家的大门,我开门让她进来。她似乎又回到了和我刚认识时的样子,穿的非常“时尚”——我所谓的“时尚”是指那种布料很少、穿上以后到处露肉的衣服。

    坐在客厅里,她好像满是兴奋地和我说着一会儿出去玩的各种节目和安排。小乖在卧室里看书没有出来,兰兰姐进客厅给小四倒了茶水,小四说了声谢谢,不过她看兰兰姐的眼神很怪,我想她可能从徐妍那里知道了兰兰姐的情况。

兰兰姐似乎也感到有些别扭,毕竟小四是徐妍的表妹,再怎么样她的心里也有点怪怪的,和我说了句“晚上好好玩,不用担心我和小乖”后就匆匆地回屋了。

    等客厅里只剩我们两个人时,小四看着我,虽然还是笑眯眯,可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现,她说道:“看样子,你和你的房客关系很好嘛。”

    我尴尬地笑笑,敷衍道:“还行吧。”对于这个话题我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我既不想说出和兰兰姐的实情刺激小四,又不想欺骗她,所以只能避而不谈。

    小四见我不想多说,便乖巧地转移话题。又和她聊了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出门了。临走时,兰兰姐从房里出来送我们。我注意到兰兰姐对小四已经恢复了平常,可小四看兰兰姐的神情却始终还是很怪。

    今天去玩的地方在近郊别墅区,小四有个朋友在那里租了栋二层别墅开派对。那里离我家有点远,我和小四坐了半天出租车才到。路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四瞥了我一眼,抱怨地说要是像表姐徐妍一样有自己的车就好了。

    当我听到小四提起徐妍时,不禁浑身一震,身体僵硬起来,我怕从小四嘴里说出什么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可小四只这么略略一提徐妍,没再说什么别的,似乎是不经意间的感慨。

    我在心里稍安的同时,不禁又非常矛盾地想从小四嘴里知道徐妍的现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于和我有过不一般“关系”的徐妍,我心里也常常惦念,我想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希望她能过得开心。

    其实我非常清楚,徐妍是那种外刚内柔的女孩,表面看起来很强势,可内心却很脆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我是真的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我宁愿受伤的人是我自己……

    嘴唇翕动,我还是忍不住用抖音问道:“小四,你表姐最近怎么样?有些时间没看见她了。”我想尽量装得若无其事一点,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我。

小四提起徐妍后虽然没再说什么,可却一直在偷偷瞄我。这时听见我的问话,眼睛里露出复杂的神色,既像欣慰又像怨恨还有点茫然和无奈,愣愣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而我完全没有看见小四的眼神,向她询问后,我就一直低着头看着脚上的鞋。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半天,小四才淡然地说了一句:“她现在挺好的。”然后就扭头望向窗外,一直到下车都没有再和我说过话。


    派对里的人很多,有几张面孔好像见过,但更多的人我一点也不认识。小四仿佛是如鱼得水,几乎每个人都在和她打招呼,而她的情绪似乎也变得好了一点。

    别墅一层被辟成一个大舞场,里面放着嘈杂的迪乐,人头攒动,男男女女都聚集在一起扭动着。望着场中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不同年龄段,但相同疯狂的男女们,我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小四一进来,就被气氛感染了,不管我的反对,拉着我往舞场里冲,可三下两下的,我们就被人群挤散了,我茫然四顾,却怎么也不能从五光十色的人堆中把她找出来,最后只能颓然地坐到场边的沙发上,等这曲结束,周围不时有一些中途下场休息的人在四处边闲聊边喝酒精饮料。

    终于,音乐结束,在慢慢散开的人群中,我发现了小四的身影,而她仿佛刚刚才觉察到我并没有一直跟在她身边。我向她挥了挥手,她看见了,跑过来抱怨道:“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我无言,那也要找得到你才能和你说啊!小四的心情似乎非常好,没等我说话,就接着说道:“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会儿再接着玩!”说完带着我和一部分下场的人流往别墅花园走去。

    在四周极亮的射灯下,花园里摆着欧式自助,两排长长的餐桌披着白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丰富的食物。

    我不太喜欢这种自助,因为热食很少,基本上是冷餐。不过我想没有人会在乎,因为大部分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为了吃来的。小四说她去拿食物,所以我坐在一边等她,不一会儿,她就盛着两大盘东西回来了。

    看着一大盘黑乎乎和一大盘白乎乎,却又都软软的不知名食物,我眼睛里满是疑惑地望着小四,用眼神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啊,吃下去会不会死人?

    小四却无视我询问的眼神,又去拿了面色和饮料,然后对我说了声:“吃吧。”便抢先自顾自地吃起来。

    我没办法,只好学着她的样子,把盘子里的东西抹到面包上,心想这些东西可能都是什么酱吧。


    吃到嘴里后,我立马知道小四拿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了。黑的那个味道浓烈,入口如同BoB!!!一样,极度的腥咸立刻充满了味蕾让人受不了,可仔细回味却又能尝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鲜甜;白的那个软腻嫩滑,仿佛入口即化,如水银泄地一样,唇齿间满是咸香甘美。

    鱼子酱和鹅肝酱,这两种号称“贵族食品”的东西我只是在书里看到过,从来没吃过,今天算是让我“学以致用”了一把。不过,说句老实话,虽然味道确实不错,可相比较起来,我更喜欢兰兰姐做的素膳。

    看来刚才的那场舞让小四消耗了很多能量,基本上三分之二的东西都被她吃掉了,当然,对此我一点也不惊讶,从最初请她吃麦当劳开始,我已经把她归类到“食物粉碎机”那类里了。

    也不知吃了多久,只见花园里的人少了,而屋里又隐隐地响起音乐声,似乎新一轮的狂欢又开始了。我暗想,高级别墅就是厉害,那么震耳欲聋的“噪音”,只隔一堵墙却几乎快听不见了。

    小四这时已经吃完了,正在喝饮料。我闲来无事,正想问问今天的派对是谁开的时,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我一看见好不容易空运来的鱼子酱和鹅肝酱都没了,就猜到是小四你这个小魔女来了。”

    小四拿着怀子,看了一眼我身后,撇了撇嘴:“周昊,要不是能在你这吃上新鲜正宗的俄式鱼子酱和法式鹅肝酱,本小姐才懒得来呢。”

    听小四口气,似乎是派对主人来了。我没有回头,心想反正他肯定会走过来的,一会儿就能见到。果然,那个叫周昊的片刻后走到小四身旁。

    看他的样子像是三十岁刚出头,长得虽然不是很帅却很有男人味,身材很高大,手脚却很纤长,而且看样子很有些身家——费话,没钱能租得起别墅开生日派对,外加空运鹅肝、鱼子酱吗——一句话,就是哪方面都比我强。

    只听他问小四道:“小四,你表姐徐妍呢,怎么没看见她?”说完,四顾了一下,却看也没看我一眼。

    小四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他道:“我表姐没来。怎么,你只欢迎她,不欢迎我吗?”

    周昊闻言笑了一下道:“怎么会呢,谁敢不欢迎李大小姐啊。”他从旁边拿过来张椅子坐下道:“对了小四,我听说徐妍和郭鹏宇彻底闹翻了,连婚约都取消了,这是真的吗?”这话虽然像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可他眼睛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小四笑吟吟地道:“是啊,表姐和郭鹏宇的婚约已经取消了。”见到周昊立马兴奋起来地神色,接着说道:“周昊,你怎么对我表姐还没死心啊。”

    周昊似乎在竭力让自己表现得不是那么有企图,状似平淡地说道:“以前我追求徐妍,郭鹏宇总是用和徐妍的婚约来阻止我;现在徐妍已经完全自由了,而且郭鹏宇也不在了。我想我应该有机会了吧!”言语里隐隐有种志在必得的味道。

    小四“哼”了一声,说道:“现在你也不见得有机会!”说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从周昊一开始向小四打听徐妍起,我心里的感觉就很复杂,五味杂陈,虽然我早已清楚和徐妍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当听到别的男人说要追求徐妍时,我还是感到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我对自己说道,这只是男人对于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的独占欲而已,很正常。可心底里似乎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不是这样的!不过我很快就通过回想桃子姐和兰兰姐,把这个声音压了下去。

    周昊对于小四的话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轻蔑地一笑道:“有哪个男人能比得上我?郭鹏宇除了长相和他那个当官的老头子外,其他哪点能和我比。我当初要是比他早遇到徐妍的话,那个婚约根本就没他的份!”说着,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凶光。

    小四的嘴角不为人察觉地撇了一下,充满了不屑,这个动作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似乎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周昊看了我一眼,对小四说道:“前一阵你到处说找了个男朋友,是他吗?”

    这句话一出,我和小四两个人都傻了——


    周昊的话太突然了,我和小四一下都被蒙了。虽然现在我和她的关系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可我很清楚,这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我是小四男朋友的事,让我感到既彷徨又尴尬,曾经有一段时间,小四和我出去玩时,总是向她的朋友这样介绍我,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小四慌张地辩道:“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才不是呢!”话说的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而我也窘迫地把脸撇向一边,不愿意掺入到这个充满是非的话题中去。

    周昊没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一丝“不用解释,我明白”的笑意。

小四见了,俏脸有点发红,色厉内荏地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到处嚼舌根!让本大小姐知道了,一定要他好看!”

见我看着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小四恶毒地指着我,口不择言道:“这是文迪,我表姐也认识他,他们两人经常来往。”说完,眼睛恨恨地瞄着我。

    我的老天!小四在说什么呢,什么叫经常来往?明明是徐妍“肚子”的事情不得不需要我来办,怎么小四说得这么暧昧!眼前这个叫周昊的,看来是想死追徐妍,你这么一说,不是明摆着害我吗。

    果不其实,一直对我没多大兴趣的周昊,闻言后平和的表情出现波动,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压抑着语气说道:“噢,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只是小四的同学呢,没想到你也是徐妍的朋友。”边说边打量着我,完后眼中又露出不屑,想来是觉得我对他够不上威胁吧。

    正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小四突然在一边说道:“舞也跳了,东西也吃过了,我要走了!可别和我爸说我不给你面子,没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说完,当先站起来,往别墅外走去。

    周昊也站了起来,对小四的说走就走,似乎毫不惊讶,只是说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小四头也不回地拒绝道:“不用了。现在天还没太晚,找得到出租车。”说完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还坐在椅子上的我凶巴巴地道:“干什么!你还不想走啊!”

    我正被小四的突然离去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这时听见她的话,忙站了起来,向周昊说了句:“谢谢周先生的派对,再见。”我还是知道一点礼貌的,主人在这里,要走怎么也要打声招呼。

说来真是有趣,我和周昊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道别。周昊礼节性地回了一个点头,并没有出声。

    出了别墅,我和小四站在路边等车。这里是别墅区,基本上来的人都有自己的车,所以虽然天并不晚,可来往的出租车却很少,而且没有空车。

    好不容易等来辆空车,司机听说我们要回市区,为难地道:“两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就在附近,快收车了,我不想跑那么远。”

    小四从别墅出来后,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此刻像是堆积的怨气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你说什么!不去?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公司打电话投诉你拒载!!”俏脸绷得紧紧的。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到小四的坏口气,也卯上劲似的说道:“不去就是不去!

我本来是看你们两个小孩子家的,这里又不容易打着车,心想要是顺路就带上你们。没想到你这个小女孩口气这么差,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小四两眼一瞪,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我一把把她拉了过来,由于猝不及防,她一下撞进了我怀里。我抱住她,没顾上别的,先对司机好言道:“这位大叔真对不起,我朋友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你要是去不了那么远,把我们放在市区边上也可以。”

    司机听了我的话,回道:“小伙子你说的还像是句话,上车吧。反正也是顺路,我免费带你们到市区边。”

    我高兴地推了推怀里的小四,想叫她快点上车去。见她没动静,忙低头向她看去,只见她正半闭着眼睛倚在我的怀里,双手像是无力地垂在双侧,脸上红红的。

    我喊了她一声,说道:“快上车吧,司机答应带我们到市区边上,到了那里我们再召?的车回家。”

    小四轻“嗯”了一声,刚才声色俱厉的模样完全没了,乖巧地坐上了出租车。

    到了地方,再次向那位司机大叔道谢后,我们下了车。这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很热闹了,路上的出租车很多。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别墅都建到郊区去了,因为那里的环境安静优雅,当然我并不是说热闹不好,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一样,根本无所谓。

    小四并没有打算立刻回家,她说想走走,于是我便陪着她在逐渐升起的月亮下“压马路”——散步。

    因为嫌大路上汽车喇叭、街上商店和人群的嘈杂声太大,我们便拐进了一条小马路。小马路上很安静,偶尔有汽车驶过,路灯虽然昏暗,可月色很亮,晚上的清风吹在身上非常舒服。

    小四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说道:“我一直希望能有人能陪我在月光下散步。”

    我有趣地看着她道:“只要小四大小姐一句话,还不是有成百上千的男孩子来陪你。”

    小四厌恶地“哼”了一声:“他们?他们哪个是真真正正只想和我散步的!”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只会和我吃喝玩乐,从没有人能陪我一起安静地聊聊天、说说话。”眼睛里满是落寞。

    我一怔,没想到小四会突然说出这些话,在我的印像里,她一直都是那么活泼快乐,永远是人群的中心,可此时她可我的感觉却像是个寂寞的小女孩。我说道:“我不是正在陪你散步吗。”

    小四低着头小声道:“文迪,要是咱们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看见小四这个样子,我感到她心里有心事,像哥哥拉着妹妹一样拉起她的小手:“可以啊,我很愿意和小四你一直做朋友。”

    小四被我拉起手时,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半晌,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脸上绽放出艳丽的笑容,问我道:“你看我漂亮吗。”

    我脱口而出道:“漂亮,非常漂亮!”说实话,小四确实长得很漂亮,虽然没法和徐妍比,可却已经是百里挑一了。

只是因为她年纪还小,我从没有把她当女人看罢了。不知怎么的,看着此刻身穿“时尚”服装,露着一截雪白肚皮和半个浑圆肩膀的小四,我感到有点口干舌燥,心想:现在的孩子发育得可真快啊。


    见到我看她的眼神与以往不太一样,小四露出些许欣喜、得意和迷惘的神色说道:“那文迪你喜欢我吗?”

    我没有想到其他的,直截了当地说道:“喜欢啊!”说完才觉得小四的问话和我的回答都有点暧昧,脸上有点发热,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话已经出口就算了,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必要多解释,而且这种事越掩饰越显有鬼。

    见我又是脱口而出,小四眼中的欣喜更多了一分。嘻嘻笑着跑了出去,几步后回头冲我嫣然道:“臭文迪,来追我呀!”

    我有点被小四层出不穷的花样搞昏头了,她的思维跨度也太大了点吧!我苦笑一下,紧赶两步向她追去。小四似乎玩上瘾了,步也不散了,非要我在小马路上和她玩“追人”游戏。

    空无一人的路上,不时响起银铃般的娇笑声,那是小四看到我作出假装追不上她的怪样子所发出的。

    正在我们俩嬉闹时,突然从旁边的树丛里窜出三个染了头发,嘴里叨着香烟的小混混,三人呈掎角之势把我和小四围住。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下意识地把小四拉到身边,然后神色有点慌张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只听三个人中的小个子说道:“哟,正说今天晚上没劲呢,没想到碰见对小情人!”然后三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看见三个人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我们身上打量——当然,大部分都集中在小四身上——我问了句废话:“你们要干什么。”声音不自觉地有点抖。

    三个家伙互相看了一眼,邪笑了起来,中间的那个胖子痞里痞气地说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想让那个漂亮的小娘们陪我们去吃点夜宵,顺便把你钱包拿出来借我们兄弟几个人看看。”说完,似乎觉得自己很幽默,朝另外二人挤眉弄眼的,三个人开始向我们逼过来。

    不知道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反正我是不会乖乖站着不动的,想也不想,我喊了声“快跑”,便拉着小四使劲往刚才来时的主路跑去。小四似乎被这种场面吓到了,迟钝地抓住我的手,跟着我跑。

    这条小马路两侧没有建筑,此时已近深夜,路上人迹罕至。三个小痞子见我们逃跑,当然不会放过我们,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威胁着,一边紧追我们不放。

    再次感谢体育老师,我又一次依靠自己的长跑耐力脱险了,那三个家伙在拐过一个弯后就没再追来。我刚放下心想喘口气,才猛然发现,怎么就剩我一个人了?小四到哪去了!!

    完了,刚才光顾着逃命了,一着急跑着跑着把小四丢了!头上开始冒冷汗,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那三个小混混不是因为追到了小四所以才没来追我的。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刺入了我的耳膜,很不幸,那是小四的声音。我忙小心翼翼地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只见三个家伙把小四逼到了一棵树下,其中一个人手里拿出把刀。小四慌张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身后已经快贴到树上,退无可退了。

    三个人谈论着怎么“分赃”,那个胖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这小丫头长得可真不赖,要盘有盘,要胸有胸。”

    小个子说道:“这回可该我先来了吧!我们上回说好的。”

    拿刀的家伙说道:“急什么急,人人有份!老二,你先去按住这小娘们。”

    三个混混“嘿嘿嘿”地淫笑着,那个胖子伸出肥手向小四抓去,只见小四颤巍巍地摆了个架式,一脚把胖子踢个了惨叫一声。我差点都忘了,这小丫头可还学过空手道呢,心想真是白担心了,早知道不跑了,让小四用空手道解决就是了。

    还没等我这口气松完,只见小四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
三人见小四会两下子,便同时一块扑上去,小四明显不会应付几个人的同时进攻,虽然把胖子和小个子打倒在地,却被拿刀的家伙抓住了,我躲在不远的树后,见她气喘吁吁的,知道她已经没力气了。

    只见拿刀的家伙说道:“哼哼,别喊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这里什么人也没有!”

    这时那两个家伙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胖子说道:“臭婊子,差点没把我打趴下!”说完,一边揉着痛处一边恶狠狠地说道:“等会儿老子要你好看!”

    我在暗处焦急万分,这可怎么办啊!要让我“英雄救美”,这简直不可能,就我现在这样冲上去一个对三个,那还不是白给吗。

对了,我不是带着手机吗,赶快报警!刚拿出手机我就傻了,该死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没电了!!看了一眼小四,发现她还在和那三个人挣扎,心想:小四你多忍一会儿,我这就去大马路上叫人!

    “啊!!”一声更加凄厉的喊声从小四嘴里发了出来,夹杂着布帛的撕裂声和男人兴奋的叫声。

我停下了想要转身逃跑去求救的动作,感到热血上涌,心中一个声音叫道:文迪啊文迪,你这个见死不救的懦夫、胆小鬼!几个小混混就把你吓倒了,人家小四一个女孩子还知道反抗呢!难道你就眼睁睁地想看到她被伤害吗!!

    一股巨大的羞愧感充斥了我的全身,口口声声说和小四做朋友,可稍微遇到点事情居然就想要弃小四于不顾,难道我就是这样对朋友的!!

    我扪心自问,到底有什么可害怕的,不就是三个混混吗,就算他们中间有人拿着刀,可这又有什么呢?别忘了,本来我身上就有“绝症”,随时都有可能完蛋,我为什么要怕区区一把小刀,大不了一死,就当是宿疾发作!对,反正早晚都是这样,最起码我不能让小四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我感到有无限的勇气,一下子从树后窜了出来,向正准备对小四行凶的三个歹徒冲去:“住手!快把小四放了!!”

    小四正使劲护住身上快要被完全撕破的衣服,眼睛里已经有了绝望,听见我的声音,一下子眼泪哭出来,大叫道:“文迪!快来救我!!”

    三人见我奔来,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对着我,小个子说道:“哟,玩英雄救美哪,这小子刚才跑得可真快。”

    拿刀的家伙一挥手里的刀说:“滚远点!老子现在没空收拾你!”

    我不答话,猛然扑向正抓住小四左手的胖子,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唉哟,手好疼,打完我就想到书上说人脸上的骨头很硬,应该找软的地方打。

    三个人没想到我二话不说就动手,一愣神的工夫,已让我把小四从他们的包围中拽了出来,于是急忙连拳带脚向我打来。

    我把小四往小马路上一推,说道:“快走!去报警!”然后就向三个混混拦去,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希望能拖延一点时间。

    结果可想而知,没两下,我就被打倒了,我深深体会到了挨打是什么滋味。拳头打到肚子上,你会感到内脏似乎在“乾坤大挪移”;而打到胸口,你会发现每喘一口气都会感到刺痛;如果打到头上,除了疼还会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我倒在了地上,已经分不清三个混混谁是谁了,可我还是死死地抱住了他们的腿,不让他们有机会去追赶小四。

    终于,一个声音不耐烦地道:“王八蛋,老子宰了你!”一个凉凉的东西轻轻进入了我的身体,然后那里开始灼烧起来,慢慢地扩展到我的全身,我感到神智有点发昏,不知是因为挨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就在我眼前一黑时,耳朵里隐约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再一次睁开眼睛,我有点茫然于自己身处何地。身体肯定是躺在床上,可周围怎么还有电视和沙发?看着天花板上的艺术灯,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高级宾馆。

        当然很快我就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再怎么布置得温馨舒适,如果你的胳膊上还打着吊瓶,且刚想起身就感到腹部剧痛的话,那肯定是在医院了。

        慢慢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从和小四散步到遇见歹徒,正想到自己可能是被拿刀的家伙给扎伤时,房间的门开了,只见小四身上披着一件大衣,红肿着眼睛走进来,看见我后,惊喜地说道:“你醒了!”然后又飞快地夺门而出,只见她在走廊里喊着:“医生、医生!快来!”

        没过多一会儿,就见一个医生带着三个护士和小四走进来。医生对我彻底检查了一番,然后转头说道:“伤口缝合地很好,看样子没有感染。”

        站起来拍了拍手,他对我说道:“没有什么问题,你只需要在医院休息几天,等伤口愈合就可以了。”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道:“真是神奇,这一刀扎进去居然什么内脏也没伤到。”看见医生一副摇头叹气的样子,我心想:干嘛,难道要伤到内脏你才满意?

        本以为他会就此打住,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关切地望着我的小四,开玩笑地对我说道:“要不是你被警车送来,我还以为你找了一个技术高超的同行,和你一起演‘英雄救美’呢。”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这种事也能演?你怎么不去演演看!

        又罗里罗唆了几句住院期间的饮食和活动忌宜后,这个让人受不了的医生才施施然地带着三名护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小四两个人,本以为小四会开口和我说话,可她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红肿的眼睛看着我受伤的部位,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轻咳了一下,随口问道:“小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小四的目光移到我的脸上,像是有些痴痴地说道:“你刚做完手术,多休息休息。”然后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我道:“现在已经天亮了。伤你的那三个家伙被警察抓走了,我做过笔录了,你放心,他们把你伤成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哽咽,眼睛里开始充盈泪水。

        对伤我的那三个人我到不太在意,心想只要小四没事就好了。看见她一副欲泣的模样,微微笑着对她说道:“没事,不用难过,医生不是说我没什么事吗。”

        听了我的话,小四声音颤抖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

        我一愣,迟疑地答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见你被他们欺负。”心里有一丝愧疚,一开始我可没想挺身而出的,不过现在想来,为了救小四而挨一刀我并不后悔——只要这一刀如那个医生所说对我构不成生命危险。

        小四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感动和脉脉柔情,可是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开始变换,先是怨恨,然后是迷惑,最后变成了痛苦。

只见她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看着我大声说道:“文迪,你以为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吗!不,我永远不会感激你,一点也不会!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我不会就这么原谅你的!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人渣……”

        我惊讶地望着小四,虽然这次我并没感到自己有多高的功劳——严格意义上说,被“救”的人反而是我——可是好歹我也受伤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小四突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如同要把满心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发泄出来,小四一边大声地怒斥着我,一边泪流满面。而我,则呆若木鸡一样僵在了那里,觉得好像是在做梦。

原来也没有期待如同武侠小说一样,“英雄救美”后女主角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可是情况也不会是这样吧——没有感激,还被人破口大骂。肯定是哪里搞错了,等小四平静下来,我一定要问清楚,我心里暗自想到。

        终于,小四激动的情绪平复了,只见她依然流着泪,抽泣地对我说道:“文迪,我们两清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你自己多保重吧。”说完,掩面冲出了病房。

        “小四!小四!”我焦急地一下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使劲喊着小四,可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腹部刚刚缝合的伤口虽然在剧痛,可是此时我已经全然顾不上了。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小四夺门而去,我不仅感到身上的伤口在痛,连心里也是隐隐的。

        从我醒来就看到她,说明昨天一夜她都守在我身边,她心里应该是很关心我这个朋友的,可是为什么她会莫明其妙地哭着说“不再见我”……不懂,我是真的搞不懂啊。

        当我从沉思中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我猛然间想到一夜未归,兰兰姐不知道我的消息,说不定正在家里着急呢,忙在身上找起手机,打算往家里打电话。

        等拿出手机,才想起昨天夜里就已经没电了,不禁暗骂自己一句。身上的吊瓶快打完了,按照床头的说明摁响了呼叫器,一会儿护士就来了,趁她拔点滴时,向她说起打电话的事,护士一拉开床头柜,只见一部座机正在其中。

        躺在床上给兰兰姐手机打电话,兰兰姐刚送完小乖,正在回家的路上,得知我在医院,吓得声色大变,问清所在医院后就急急地挂断了电话,害得我连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向她说,心想算了,等她来医院再说吧。

        见到我惨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兰兰姐焦急而又心疼地说道:“怎么回事!文迪你怎么进医院了,我心里还在想你一夜没回家,会去哪里。打你的手机又打不通……”兰兰姐因为焦急,连话也说得又急又快,让人听不清楚,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么恬静轻柔,不过我却很高兴,因为那其中包含着深深的关心和在意。

        我让她坐下,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过没说小四最后奇怪的举动,只说小四照看我一夜累了,我让她回家休息去了。

        兰兰姐听完我说的经过,又去护士那里问了情况,知道我的伤并不算太重后,才松了一大口气,幽怨地埋怨了我几句,我在边上支吾着答应。

        伤口并不深,其实才只有两厘米,我想回家,可医生不让,非留我再观察几天,说是怕感染。于是我希望换病房,只是观察,用不着住如同宾馆标间似的特护病房吧。可医生却说费用已经有人交了,我想住多久都可以,就是一辈子也没问题。

        兰兰姐本来拿了几万块钱来付医药费,没想到根本没派上用处,疑惑地看了看我。我对她摇摇头,意思是没关系不用担心,这件事我来办就行了。心想,等出院后,一定要把小四的钱还上。

        就这样,我向单位请了假,打算暂时住院观察几天。兰兰姐每天下午来医院陪我,本来她还想在病房里住下来照顾我的,我说特护病房护士服务特别周到,根本不需要有人陪护,可是她不听,最后我说小乖一人在家不能没人照顾,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去了。

        第三天下午时,陈欣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原来她夜里给我部室打电话找我,得知我住院后第二天一睡醒就过来看望我。

        听我大概讲了一下受伤的经过,陈欣对我打趣道:“真没想到,上学时我怎么就没看出来,班里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勇斗歹徒的英雄人物。”说完自己先呵呵呵地笑起来。

        我苦着脸道:“你这话我听着一点也不像是夸奖。”

        陈欣又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我道:“文迪,我确实没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你会挺身而出,普通人第一个念头肯定都是自己先逃跑。”说着,看着我的眼神里透出一种带点敬佩又带点欣赏的奇异的光。可惜我没有注意到陈欣的神色,只感到脸上发烧,暗想陈欣你可真聪明啊,当时我第一个念头确实是想逃跑来着。

        陈欣话头一转,用一种看似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你这么舍己救人,你那个女的朋友还不对你感激涕零,恨不得要以身相许啊。”嘴里虽然说得轻松,可眼睛却紧张地盯着我。

        被陈欣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小四临走时的言行来,真是纳闷,就算是陌生人,如果有人帮了自己的话,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更何况小四每次都主动来找我,和我的关系这么好,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刻薄寡恩的人,为什么小四一点也不感激我呢?

        听我没响应她的话,陈欣好像有点不安起来,不禁焦急地直接问道:“文迪,她是不是说要做你的女朋友?你到底答应了没有?你这个大色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我皱着眉头说:“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陈欣没好气地说道:“不是?那你刚才怎么不否认。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当初在学校和我说……说那些话,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老天!怎么又来了!什么时候陈欣才能忘了我这个“把柄”啊?我急忙出声辩解道:“我救她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才不是想占她的便宜呢。大班花!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啊!我要是这样救了你,你会不会以身相许啊?”暗自想道:真是的,现在哪还有女孩子被人救了,就要‘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那要是这样的话,不是每被人救一次,就要改嫁一回?

        我和陈欣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大家总是互相肆无忌惮地开玩笑,有时我觉得她要是个男孩子的话,我们俩一定会当拜把兄弟。本来我那最后的问话只是随口一说,开的玩笑,没想到陈欣突然脸上大红起来,低着头忸怩着不说话。

        我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和她开玩笑道:“……怎么了,突然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嘿嘿,这到正合适,你要是病了,也不用去挂号,这里是特护病房,有专属的医生,直接在我旁边加张床就行了……”一点也没注意到陈欣神情羞涩地任我一个人海阔天空地胡扯。

        好半天陈欣才抬起头,小声说道:“文迪,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站起身来急急地走了,脚下有些磕磕碰碰的。

        临出门时,她突然转身没头没脑地对我说了一句:“我愿意。”

        我完全是一头雾水,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陈欣她到底愿意什么呀?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有人经常暗中来看望我。

        比如说,我去病房外的花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等回来时屋子里不是摆上了鲜花,就是有个水果篮子。开始我问护士这是怎么回事,护士们都说不知道,可没过多久,她们却突然对我说什么送鲜花和水果是医院给高级病房病人的特别服务。

        我懒得去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反正也没有妨碍到我。

        这天下午,兰兰姐照常来看我,可是神情却有点怪。我如常地和她说着话,她却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感到有些奇怪,问她道:“兰姐,怎么了?”

        兰兰姐如被惊醒一样,大声道:“什么?噢,没什么、没什么。”

        我还是不太释怀,但是想到如果真有什么事,兰兰姐自然会和我说的,便不再在意了。

        过了半晌,兰兰姐有点犹豫地主动开口道:“文迪,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谢玉桃的女人?”

        是桃子姐!猛然听见桃子姐的名字,我高兴地说:“认识,当然认识!”医院的高级病房区不许使用手机,所以我那个没电的手机就让兰兰姐拿回家了,从我出事至今一直没有和桃子姐联系。

        “她是不是给家里打电话找我?”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和桃子姐通一次电话,住院已经快两星期了,桃子姐一定等着急了。

        “嗯。”兰兰姐点了点头,说道:“她奇怪为什么打你的手机总是关机,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兰姐你是怎么说的?”我紧张地问道。桃子姐身处千里之外,我不想她知道我受伤的消息,为我担心着急。

        “我不清楚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所以只告诉她说你的手机坏了,有事的话我来转答。”兰兰姐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

        紧接着兰兰姐话音一转,看着我说道:“她似乎知道我是谁,一个劲儿地和我说话,还说等回来要带小乖出去玩。”眼睛里有丝嗔意,似乎在怪我怎么从没和她提起过这个谢玉桃。

        “嘿嘿!”我干笑两声,说道:“桃子姐现在在外地,我本来打算等她回来,再介绍你和她认识的。”

        “她、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兰兰姐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呵呵呵……”看着兰兰姐一副假装不在意,却又急切想知道的样子,我冲她笑起来。

        “你不说算了!”兰兰姐脸上有些红,对我大嗔道。

        “兰姐别生气,我没说不说啊!”见兰兰姐有些恼羞,我便不再逗她。其实自从兰兰姐提起桃子姐的名字开始,我就打算把桃子姐的事告诉给她了。

        我告诉兰兰姐,有一次朋友请我去夜总会玩,结果自己被灌醉了,多亏桃子姐照顾,最后才没有露宿街头,自此就和桃子姐认识了。当时父母已经不在了,而桃子姐也是孤单一人,所以同病相怜下,便和桃子姐做了异姓姐弟。

        虽然并没有说谎,不过事情的中间我省略了一大部分,我没有告诉兰兰姐,其实桃子姐并不只是我生活中的“姐姐”,而且还是我床上的“老师”……

        并不是说我有意对兰兰姐隐瞒,而是这件事我感到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对兰兰姐说出来。觉得一旦说出来,自己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把所有认识的女人都弄上床的花花公子。

        天地良心!我、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对桃子姐我是亲情大过欲情,而对兰兰姐我开始可没想过要和她发生肉体关系,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当然,和她们有了亲密关系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要和她们在一起,照顾她们、爱护她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们快乐,不让她们再感到痛苦!

        想到这,不经意地想起了徐妍,微叹了口气,暗想,不是自己不负责任,对徐妍始乱终弃,而是她和桃子姐与兰兰姐不一样。

        双方本来没有半点交集和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一个错误的阴谋而走到一起的。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实在太大了,不是我想负责就能负责的,就算退一万步讲,我和徐妍有深厚的感情,可是我想她的家庭也不会让她和我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人物在一起的。

        况且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勉强来说只有一点男女之间因为性爱而产生的微弱感情而已。我想时间会帮助她忘掉我的。

        听了我与桃子姐认识的经过,兰兰姐对于我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姐姐”,似乎并没有太多想法,好像只是把桃子姐当成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笑着对我说等桃子姐回来后要好好和她认识认识。见兰兰姐没有怀疑别的,我自然乐得如此,连声答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对了文迪,你的桃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兰兰姐随口问道。

        “噢,桃子姐在夜总会里陪人喝酒……”我随口答道。

        “什么!她是个陪酒小姐!!”还没等我说完,兰兰姐已经大声惊呼出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心想坏了,兰兰姐的为人过于正直,本身又受过高等教育,对于一些社会丑恶的事情从来不愿同流合污——不然她也不会那么辛苦的一个人带着小乖生活了。

        “你竟然和一个陪酒小姐来往!!”只见,兰兰姐用手指着我,脸色大变,眼睛里满是惊异、不信和痛苦。

        “兰姐,你听我解释……”我忙不迭地开始向兰兰姐说起桃子姐不幸的过去。

        当听我说桃子姐之所以无奈地从事这一行,是为了给相依为命的弟弟筹措医药费时,兰兰姐脸上冷峻的表情有了一些松动;而当我说到桃子姐因为弟弟的死而一直处在懊悔和自责中,把自己在夜总会坐台当成是一种自我惩罚时,兰兰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我说道:“其实桃子姐现在只是陪客人喝酒而已,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出台卖身了……”

        说完桃子姐的故事后,我和兰兰姐久久相对无语。

        “唉,她也是个可怜人……”兰兰姐回复温柔如水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哀伤。

        “认识我以后,桃子姐把我当成了亲弟弟一样照顾,除了父母以外,她可以说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我满怀感慨地道,一边说一边拉过兰兰姐的手,紧紧握住,对她笑道:“当然,现在也包括兰姐你和小乖。”

        兰兰姐听到我的话,反手握住我,温柔地望着我道:“对我和小乖来说,你也是我们最亲近的人……”话没说完,我已经一把将她揽了过来,双唇堵住她的樱口,放肆地和她拥吻。

        兰兰姐开始有些挣扎,后来便融化在我的热情之中,任我的唇舌为所欲为。半晌,两人方才气喘吁吁地分了开来。

        “文迪,你也真是的!身体刚好一点就开始使坏了。”兰兰姐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神色中却并无不满。

        “这就算使坏了?等我出院以后,我一定要让兰姐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坏’!”望着兰兰姐晕红的双颊,我邪邪地笑道。

        虽然已经和我有了数次合体之缘,可兰兰姐还是受不了我的调笑,红着脸不作声,可是手底下却在我的大腿上使劲拧了一下。

        “文迪,等桃子姐回来,不要再让她当陪酒小姐了,你中奖的那些奖金,足够家里再多几个人吃饭。”小心地靠在我怀里,以免压到我的伤口,兰兰姐对我柔柔地说道。

        “嗯,等她这次回来,我一定不让她再去夜总会了!”我心里很高兴,因为兰兰姐已经接受桃子姐了。不过要是兰兰姐知道我和桃子姐的“超姐弟关系”后,她会有什么反应呢?算了,不想了,到时再说吧。

解决了因桃子姐的电话而起的小波折后,兰兰姐和我说小乖最近没看见我,情绪不太高,饭也吃得少了。

        闻言我想住院也快半个月了,估摸着差不多可以出医了,于是就和兰兰姐商量了一下,兰兰姐开始不同意,说等身体完全好了才走,后来在我声色并茂地“控诉”医院伙食有多难吃和表达了无比怀念兰兰姐高超的手艺之后,兰兰姐勉强答应了。

        医生给我检查过后,告诉我身体恢复的情况很正常,不过最好还是住在医院里,以防万一。我执意要求出院,最后他无奈之下便给我开了出院证明。

        回到“久违”的家里,我深深地吸了口熟悉的味道,心里感到很高兴。兰兰姐在客厅里收拾从医院拿回来的东西,而我则被她勒令回屋里去休息。

        其实我的身体基本康复了,只是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不过已经不影响我的行动了,当然医生嘱咐说还不能“剧烈运动”,这话他是满含深意地看着兰兰姐说的,让兰兰姐十分尴尬,而我恨不得让他赶紧闭嘴,一辈子也说不出话来!

        回家的路上,兰兰姐就和我约法三章,除非我完全好了,不然决不让我“碰”她,真是令人郁闷啊!

        小乖回来见到我在家,高兴地像只小喜鹊一样往我身上扑,兰兰姐怕我的伤口有事,不让她如以往一样坐在我的腿上,小乖便一直围着我转个不停,片刻也不愿与我分开。

        晚饭在久违的温馨气氛下进行,小乖这个小天使兴奋地和我叽叽喳喳,中间不时夹着银铃般的笑声,兰兰姐在一旁浅笑着看我们一大一小之间其乐融融。她清秀的颜容上再无初见时的愁苦,在灯光的映衬下,满是一副幸福模样。

        电话铃声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和兰兰姐对视一眼,会是什么人呢?电话离我近些,可兰兰姐不想让我多动,便想自己起身,我冲她摆了摆手,先一步站了起来。

        “你好。”我拿起了电话。

        “……”对方一片静寂无声。

        “请问你打哪位?”我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疑惑地挂上了电话,明明听见微乎其微地喘息声,说明对方有人,可怎么没有人答话呢?望着兰兰姐投来的询问的眼光,我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可能是个恶作剧电话。”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兰兰姐对我说道:“文迪,我现在期权做得很有起色,家里也并不缺钱,等你伤好后不要再去新闻社了,夜班上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言语中透着关心。

        闻言我一怔,开玩笑道:“那我不成了被兰姐你包养的小白脸了吗。”

        “讨厌!”兰兰姐红着脸啐我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坐过去,揽着兰兰姐的纤腰,柔声说道:“我知道。兰姐你是为我好。不过,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实在很无聊。伏尔泰不是也曾说过,‘工作可以使我们免除三大害处:烦闷、纵欲和饥寒’吗?”

        见我如此说法,兰兰姐想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坚持了,红着脸抓住我在她腰身上活动的手道:“回来的路上不是说好了吗,你身体没好之前,不能碰我的。”

        我苦着脸道:“兰姐,我都已经在医院两个星期了,憋得很辛苦啊!”一只手被抓了,我还有另一只手,趁兰兰姐听我说话分神之际,隔着衣服罩上了兰兰姐那高挺的胸部。

        突然被我袭击,兰兰姐“啊”地一声差点喊出来,在我的揉搓之下,虽然双手无力,可还是抓住了我作恶的手,喘着气道:“不要……不要,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脸上嫣红一片,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颓然地把手收了回来,知道兰兰姐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看来今天是没希望了。

        见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兰兰姐平息了娇喘后,安慰我道:“等你全好了以后,我再陪你还不行吗。”说完主动靠进我怀里。

        远水解不了近火啊!我用手轻抚着兰兰姐的背,突然灵机一动,医生只说不能“剧烈”,可没说不能“活动”!我的心思立马又活了起来。

        趴在兰兰姐耳边,我把原来桃子姐对我用的“不剧烈”的法子挑了几个,说给兰兰姐听,希望她能满足我的“要求”。

        只见兰兰姐听完后猛地挣开我的怀抱,半羞半恼地道:“文迪,你坏死了!打死我也不会用嘴……用嘴帮你的!!”说完,风一样地跑进了卧室,找小乖去了。

        真是失策!我竟然忘了,兰兰姐在床上特别保守,和我做爱时的体位从来都是我上她下,我求她只在上面一次,她都没有答应过,更别提现在我想让她做的了!

        唉,看来我这因住院半月而“饥渴”的身体还要继续“久旷”下去啊……

在兰兰姐无微不至的关照下,我开始在家里“安静”的休养。

        这天下午正坐在沙发上看书时,突然有人来访。我打开门一看,立刻惊喜莫名,居然是在医院分手后就一直杳无音信的小四!!

        小四身穿一席白色连衣裙,脸上没有化妆,显出一副清纯可爱的模样。说句心里话,对于小四的各种打扮,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现在这种邻家少女般的形像。

        早已经忘记了之前在医院的不欢而散,我高兴地把小四迎进客厅,欣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个电话。”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此时我很愿意见到认识的人。

        小四脸上也露出笑容,像是解释一样的回答道:“其实我一直挺想去医院看你的,可是最近在办点事情……不说这个了,听说你出院了,我就赶紧来你家了。”

紧接着声音中充满毫不遮掩关切地对我道:“文迪,为什么不在医院里多住些日子?我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这次你都是因为我才住院的,要是万一你身体没有完全康复的话,那我、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完,眼睛里似乎有些雾气升起。

        听了小四的话后,我心里很是感动,她对我这个朋友真的是很在乎!虽然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困惑于为什么手术那天小四的行为那么反常,现在想来也许那只是一种“关心则乱”的表现吧。

        我感动地对她说道:“小四,谢谢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说完后,见小四的神色一点也没有恢复,便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你不相信。你说,像我这么胆小如鼠的人,要是身体不好,敢从医院里跑出来吗。”一直以来,在小四的眼里我的性格就是谨慎小心,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那就是胆小怕事——嗯,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说错嘛。

        本来一副泫然欲泣,模样的小四,扑哧一声笑出来,转哀为乐道:“讨厌,臭文迪,你就知道逗我!”过了一会儿,敛起笑容认真地说道:“可是,胆小的你这次却没逃跑,反而救了我……”

        我在一旁呵呵傻笑地挠了挠头,心想要是事情重新再来一次的话,我可不一定会再挺身而出了。

        突然小四话题一转,冲我娇笑道:“文迪,既然你出院了,那咱们就出去庆祝庆祝吧,一切都让我来安排!”说这话的同时,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闻言一愣,不过紧接着心里一阵意动,自从受伤以后我就一直没怎么被“放风”过,这样的情况就是再喜欢呆在家里的人也受不了啊。权衡了一下之后,我答应了小四:“好吧,你说什么时候去。”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一会儿咱们就走呗。”小四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听见我同意的剎那,小四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可又显得有些紧张。

        我有些犹豫:“可是……兰姐现在不在家,我得和她说一下。”

        听我提到兰兰姐,小四的眼中闪起了怨愤和不甘,可最终神色化成了忧伤和无奈,只听她叹了口气,落寞地对我说道:“那你打电话和她说一下吧,我想她不会反对的。”

        正在考虑怎么和兰兰姐“请假”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四的表情,自顾自地给兰兰姐手机打电话。

        兰兰姐听说我又要和小四出去,很是担心,不想让我去,我在电话里向她保证会早去早回,而且会多多注意身体,她才不情愿地答应了,随后又关切地叮嘱了我几句。

        等我挂了电话,在一旁一直注视着我的小四突然出声道:“你和你房客的关系不错嘛,连出门都要报备一下。”说完脸上面无表情。

        我被她突然地话噎到了,“啊啊”两声后,才尴尬地说道:“不是。只是兰姐负责做饭,如果我不在家吃饭的话,得和她说一下。”真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这么快就能想到这样一条充分的理由。——虽然我早已和兰兰姐“暗渡陈仓”了,可下意识的还是不愿意告诉小四,总觉得要是和小四说了,就没法和她做朋友了。

        小四神色古怪地看着我,片刻后像是收起了情绪,又恢复笑容地和我说笑起来,拉着我出门去了。

        坐在出租车上,我问小四今次要去哪里,小四只是笑笑说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见她似乎不愿再说,我便也就不再问了。

        等下了车,我才知道小四居然带我来到了金沙大酒店!

        这座五星级超豪华的宾馆,不仅是全市饭店旅馆业的龙头老大,就算在全国也排得上名。酒店内有二十几个不同国家和风味的餐厅,而且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酒店地下竟然还有室内滑雪场和高尔夫球场。如此奢华的地方,当然消费不菲,总统套间一夜的花费,是一个工薪阶层好几年的积蓄。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吃惊的是,金沙大酒店除了一小部分设施是对外开放的以外,大部分都实行会员制!可以说,来这里的人绝对是富人中的富人。

        没想到我也有来这里的一天。正站在酒店外感叹,小四已经一把拉着我往里面走去。

        我对小四说道:“小四,随便找个地方吃吃饭就行了,干嘛要到这里来,这里好贵的。”

        小四头也不回地说道:“这次不仅要庆祝你康复出院,而且我还想好好谢谢你救我……”转过头来冲我甜甜一笑:“放心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似乎真如她所说的已经安排过了,大门口戒备森严的保安们看见小四,并没有如对待之前的客人一样上前检查,什么也没说就放行了。

        走在布满假山、喷泉和植物的大厅里,我好奇地顾目四盼。小四并没有带我去前台,也没有去坐大厅里的十二部电梯,而是进了一个小侧间,只见她拿出张磁卡一晃,电梯门应声而开。刚一上去,这架小电梯就开始上升,电梯里没有楼层按键,一会儿后,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它自己停了下来。

        梯门打开,我眼前一亮,原来电梯直接进入了一套房间的客厅里,而这间客厅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一大排全景式落地窗户,从那里可以看见下面如沙盘一样的城市,眺目远望仿佛能看见在湛蓝天空映衬下的地平线尽头……

我正沉浸在从高空中俯看大地的奇妙感觉中时,只听身后传来小四的声音:“这里是我最喜欢的房间,所有的布置都是我自己设计的。”

        我回过头,只见小四一只手扶着墙,神色有些说不出奇怪地望着我。按理说,听了小四的话后我应该有很多的疑问,可当时我却全然没有察觉,只是听闻这里是她布置的,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整个房间用的都是暖色调,配上欧洲古典式家具,布置得简洁大方,既没有金碧辉煌的奢华,也没有后现代的标新立异,让人感觉很舒服。我认真地对小四说道:“这里的布置非常别致,给人的感觉很温馨,我很喜欢。”笑了一下,说道:“没想到,在设计这方面小四你这么有天赋。”

        听到我的赞扬,小四的眼睛里闪过欣喜的光芒,可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这算什么天赋。文迪,你先四处看看,我去打电话给客服,让他们把饭菜送上来。”说完,像只小鸟一样地走进了旁边的卧室。

        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大酒店就是不一样,卫星天线能接收到几百个电视节目,连用遥控器拨一遍都要半天时间。正当我拨得晕头转向时,在客厅另一端的大门处响起了门铃声,这时小四还在卧室里没出来,我便站起身去开门,一位身穿高级制服的酒店女服务员推着一辆餐车站在门外。

        当看见开门的人是我时,一个十分明显的讶然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只见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门外的上方——我想她可能是在确认房号,然后她犹豫地开口道:“您好,这是李姒小姐要的餐厅客房服务……”

        我点了一下头,说道:“小四在里面,你把东西给我就可以了。”边说边接过了餐车,把它推进了房间。正准备回过身关门时,却发现那个女服务员还站在原地正愣愣地看着我,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猛然间想起在这种地方使用客房服务是要给小费的。

        见我从口袋里掏出50元钱来,女服务员愣愣的眼神才反应过来,慌忙摆手道:“不、不……先生,我不是在等小费……我只是有些吃惊,小姐她……”话还没说完,就急急地走了。

        对于近乎是落荒而逃的服务员,我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东北虎,见到我用又吃惊又害怕的吗?算了,不去想它了,我关上了门。

        “送来了吗。”随着这句话,小四从房间里走出来,我猛地被吓了一跳,原来小四居然趁这个间隙去冲了个凉,此时身上穿着两件套的家居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臂肉光致致。

        漠视我惊诧的表情,小四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你不去洗个澡吗,这里有各种泡泡浴和温泉配料。”

        我僵硬地摇了摇头,好半天才出声道:“小四……你洗澡干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

        小四大方地说道:“到这里就如同回家一样,我每天回家都要先洗个澡,清爽一下的。”接着话题一转:“文迪,你看我的家居服好看吗?”

        浅底的布料配上可爱的动物图案,加上领口和袖口的蕾丝花边,我想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想买它。把我的观感告诉了小四,她显然很高兴,说道:“这件衣服也是我自己设计,然后找人定做的。”

        晚餐是海鲜,除了一瓶白葡萄酒外我没想到小四竟然还要了三瓶酒,可惜酒瓶上是洋文,我不知道是什么酒。

        此时,天色已落下黑幕,我和小四兴致勃勃地把食物都堆到全景窗户旁边,然后两人坐在地毯上,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和天上的点点繁星,开心地吃着晚餐。

        小四的劝酒技术一点也不比她的那些“朋友”差,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到头有些晕晕的。小四和我说了很多话,说许多人说她活着没有目标也不需要有目标,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有想要的追求,她想成为一名设计师。我晃了晃有点发沉地脑袋,呵呵笑道,好啊,不论是服饰设计还是装饰设计,我看你都没问题的,其码我对你的衣服和这间屋子的布置非常喜欢。

小四没有接话,只是把我半空的酒杯又给满上,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如窗外的夜星一样闪闪发光。

        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我和小四聊得很尽性浑然忘了该回家的事情,而小四也没有提醒我。终于,我醉倒了,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我只记得小四说了一句:“文迪,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间屋子的男生……”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腹下却是一片火热,下体感觉像是被火焰在灼烧一样,我不自觉得开始扭动身体,没想到这样却让我感到很舒服,随着我扭动的动作越来越剧烈,耳边竟然响起了阵阵女孩子的娇吟声。

终于,一阵剧烈的爆炸感充临了我的全身,从下体处传来的一股清凉让我感到酣畅淋漓,连身上压着的重物都仿佛感觉不到重量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窗外已是日上三竿,金烂烂的阳光透过卧室窗户打在我的身上。我慌忙坐起身来,感到浑身上下一片酸软,虽然以前也有过宿醉后全身无力的经验,可这次的感觉却与以前不同。

床上的被褥十分凌乱,被丢弃在一边的衣服,说明了我此时身无寸褛的境况。

        我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可这样一来,却感到脑袋分外的晕眩。

胸口上的一丝凉意,让我发现赤裸的胸膛上有着一些将干未干的水迹,看形状好像泪痕。不过现在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急于找到小四问个清楚,可四处张望却见不到小四的踪迹。

        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发现茶几上已摆好的早餐,我急步向茶几跑去,并不是因为早餐,而是发现在早餐旁边放着一张房卡,而房卡下面压着一封信。

        在信中小四向我说明了一切,原来那次小四在徐妍家外面遇见我后,从徐妍那里知道了所有事情,对此她感到无比愤恨,觉得我是故意欺骗和玩弄徐妍,便装作一无所知地重新接近我,想要替她表姐报复我。

可是没想到,我会为救她而受伤,这让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在我养伤期间,她终于想明白了,其实她接近我并不全是为了替她的表姐报仇,而是因为她恨我竟然选择了徐妍而不是她。从最初和我做朋友开始,她就一直对我有一种无以名状的特殊感觉。

在我受伤醒来后的那一剎那,她明白到那种感觉就是恋爱。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身边的位置已经有人占住了,就算是没有其他人,在她和我之间还有一个徐妍存在。

所以,她决定离开这里,不过在走之前,她要把自己的“初夜”交给我,算是自己对没能结果初恋的一种纪念。

        小四在信里希望我能去找徐妍,说自从徐妍知道我身边的女人是被郭鹏宇抛弃的前女友后,以前那个自信高傲的徐妍完全消失了,整天呆呆地坐在家里,嘴里偶尔蹦出一句什么“因果轮回”、“报应”之类的话,让人看了心痛到极点。

小四知道徐妍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对我的感情也很深,现在只有我能让徐妍再一次的振作起来。

        最后,小四把这个对她来说充满“意义”的房间给了我,希望我在她不在时,能常常来这里看看,“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待续

当我念完了那封信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脑中一片空白,感觉有如五雷轰顶一样!我的心里有一个颤抖的声音在叫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小四那么喜欢开玩笑,这一定是个玩笑。小四,你在哪,我要告诉你,你这次的玩笑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其实知道自己是在骗自己,下体异样的感觉早已明白地告诉了我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我不愿意去想这些,此时我只知道我要立刻找到小四!!

        再次来到小四的家,开门的不是我曾经见过的保姆,而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中年男人。我不顾一切地向他大声问道:“小四在吗!”见到他眼中的疑惑后,立刻又飞快地补上一句:“我是说李姒!!”

        那人显出恍然地神情,说道:“你是李姒小姐的朋友吧。小姐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她今天早上坐飞机去悉尼。”说完,一脸遗憾地看着我。

        “什么?悉尼!!”我的眼睛从来没瞪过这么大。

        那人解释道:“是啊。一个多星期前,不知为什么小姐突然说要去澳洲上大学,然后就开始联系那边的语言学校……”我只听到这里,下面的话就再也没听进去。

        小四,你真的走了?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我的脑海一片混乱,还没有仔细想清楚究竟哪里错了,但我知道肯定有什么地方错了,而且这个错误是如此的无法被原谅!混乱和恍惚中,我突然想道:对了,徐妍!

        虽然在这件事上,徐妍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我就像溺水后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如来小四家一样疯狂地打车去徐妍家。跑到徐妍家门口,我气也顾不上喘一口,就拼命地开始撞门。我拍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来应门,我安慰自己道,一定是徐妍在睡懒觉没听见。

        终于有人响应我了,却不是徐妍,而是对门的住家,似乎我长时间敲门的声音让他们感到不快,只听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了起来:“别敲了!对面那个女的一个多月前就搬走了!走的时候整个人跟掉了魂似的,要不是身边有家里人,我看她都走不出这座楼!”说完,砰地一声把打开一线的房门又关上了。

        这回我是真的感到天地苍苍,却眼前漆黑一片。颓然地坐倒在楼梯上,心里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徐妍也走了,我知道她也一定是因为我。如果说小四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和我一夜情后一走了之——让我感到震惊和不知所措的话,那徐妍的搬家则让我终于明白了她们为什么会这样做。绝望,那是一个女人对爱情的绝望,这对表姐妹同样地看不到任何对自己感情光明的未来,而最可悲的是,如她们这样身世背景的女人有着自己的自尊,断没有可能去乞求别人。

        佛曰一念间三千变,又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些说的都是人突然间的顿悟。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当初在对徐妍、对小四我都做错了。一直以来,我都在为自己拒绝徐妍小四找各种借口,什么身体上的原因、什么家庭背景不同……等等等等,其实我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我一直在下意识地回避自己的真实想法。当小四和徐妍终于以黯然而去的方式离开我时,我幡然醒悟到,我心里也是喜欢她们的,不论是和徐妍还是与小四在一起,我从始至终都是喜欢的!可是如今她们却都受到了伤害,让人心痛的伤害,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这都是因为我的自卑!

        我可以接受桃子姐夹杂着姐弟之情的爱,可以接受兰兰姐带着报恩心情的爱,却不愿接受徐妍和小四对我纯粹男女间的情爱,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那不是真的,我害怕这一切到头来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十八年来我在感情上从来没有任何付出过,我不知道当义无反顾地付出一切后却换来一场镜花水月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我拒绝了她们。

        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如果我是因为心中对她们没有爱而拒绝她们,那我并没有错,爱情本来就是不可捉摸的,爱与不爱都没有错——可是,我心里对她们有爱,却因为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而去伤害她们——我大错特错了!

        从彻悟中清醒过来,我突然想到,从昨夜至今我一直都没有和兰兰姐联系,不知道她在家里会急成什么样呢。怀着对徐妍小四的悔恨,我开始回家了。

        回到家里,兰兰姐正在家里等我,我正想开口向她解释,她却先一步说道:“不用多说了,先去洗个澡吧。昨晚你喝醉后,李姒给我打过电话了,说给你开了个房间,让我不用为你担心。”我现在确实需要洗个热水澡,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我都感到太疲惫了。

        见到我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兰兰姐一边帮我开热水器一边带着心疼地埋怨我道:“下次别再喝那么多酒了,你看你的脸色那么差。”

        对于兰兰姐体贴入微的关心,让我此时如枯槁的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暗自下定决心:我已经做错了许多事情了,我不应该再做错了,我现在身边还有桃子姐和兰兰姐,我爱她们,我要让她们感到快乐!

        兰兰姐事后问我玩得怎么样,我强笑着说非常好,并没有把和小四之间发生的事告诉她,我想我以后会告诉她的,不过那要在我把小四找回来之后,等我把徐妍和小四都找回来后,我会把一切都说清楚的,不管结果会怎么样。

        小四去澳洲了,暂时没办法找到她,所以我决定先去找徐妍,可是这一切并不如我想的那么顺利,徐妍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她的手机打不通,而她真正的家我又不知道地址。

        就这样,在极度的失落中,我开始重新回新闻社上班了,我希望能通过工作使我减轻一些心灵上的痛苦。


对于我的重新上班,单位里的人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询问了我身体恢复的好不好。我并没有对新闻社的人说我是因为救人被扎伤而住院的,只说自己得了急性盲肠炎了,住院做了一个小手术。

        一切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当我在夜里去找陈欣吃饭时遇到了一点小意外,陈欣已经不在夜间校对部了——原来某个国内新闻部的女编辑休产假,陈欣被调去帮忙,暂时做编务。

        去新部门找到陈欣,她见到我惊喜万分,接连问了好几遍“你怎么来了”,我笑笑说“身体好了,就回来了呗”。

        也许是因为离自己做记者的梦想又近了一步,陈欣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一直兴致很高,一句接一句地和我说着话。我的心情虽然还没有完全从小四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不过不忍拂她心意,便也勉强地装作与平时一样,在一边答应着。

        饭间,不知怎么的话题转到了昔日的学生生活,这让我回想起那时父母皆在身边,无忧无虑,整日价只知一个人看书玩闹,那时的自己从没想过会有什么烦心事,似乎天地间没有任何事情能让自己在意。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显出回忆的神色来。

        陈欣看见我的样子,问我道:“文迪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被她这么一问,我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当初上学时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没想到转眼间就步入成人社会了。”是啊,仿佛是一夜之间,天地就都不一样了。

        陈欣对我的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社会角色的转变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会有感触的。这个话题并不算开心,所以陈欣转了个话题对我说道:“文迪,你肯定想不到,我前几天又遇见……”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两只大眼睛打量了打量我,然后思忖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我并没有认真听陈欣说话,只是随口问了句:“你说什么?”

        陈欣的眼睛转了几转,然后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前两天遇到了咱们班的同学,说是想找时间大家聚一聚。”

        我点了点头,应道:“噢,是吗。”也没在意陈欣言语间的闪烁。

        陈欣接着道:“文迪,要是同学聚会你去吗?”

        我愣了一下,说道:“可能不去吧。”去干什么?三年的时间我基本和班里人没有什么交集,我想没有什么人会在意少我这一个“路人甲”。

        “为什么!”陈欣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惊异。在听了我的理由后,她气恼地道:“谁说没人在意你去,我不就想让你去吗!”

        我感激地对她笑道:“谢谢你了,陈欣。不过我和咱们班同学没有深交过,去了也找不到人说话,还是算了吧。”我说的可是实话,上学时我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当时班里三五成群的小集体蔚然成风,可却和我绝缘。我想,如果不是名字比较好记,现在已经没有会记得我了吧——就算记得,可能也只是记得我的名字,我的长相什么的应该早忘光了。

        见我不像是开玩笑,陈欣有点着急地使劲盯着我道:“你去吧,到时候你可以和我在一起!”这话说了好一会儿后,陈欣才猛醒般地收回目光,用低头吃东西来掩饰什么。

        我没有想别的,知道像陈欣这样古道热肠的女孩子不愿意看到有人受到不公平待遇,不想让她的期望立马落空,便敷衍地应道:“好吧,我再考虑考虑。”心想,反正脚长在我身上,到时去不去再说。

        做像我这样的初级工作最大好处就是,不论你隔了多长时间再来上班,永远对工作得心应手,不会像什么搞IT的人那样,一段时间不干,就跟不上潮流了。第二天,我像以前一样在新闻社宿舍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然后准备回家去吃兰兰姐做的午饭。

        刚用钥匙打开家门,我就听见两个女声从厨房里传出来,于是轻轻关上门,打算去看个究竟。只见厨房里,两个同样窈窕的身影正在一边说话一边做菜。其中一个是兰兰姐,而另一个人我完全没有想到竟会出现在这里——是桃子姐!!

        我欣喜若狂地大喊了一声:“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完,急向桃子姐奔去。

        听到我的叫声,两女同时向我望来,对于我突然的出现微一错愕之后,便都显出欣然地表情来。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桃子姐的双手——其实是想一把抱住的,可厨房地方太小,站了三个人实在是施展不开。

        桃子姐也是激动万分,反手抓住我道:“我上午刚下飞机,直接就过来了。”

        我略带埋怨地道:“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不然我一定去接你的。”

        兰兰姐突然在一边打断道:“文迪、玉桃姐,你们姐弟俩很久没见了,去客厅里好好聊聊吧,饭有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桃子姐很感激兰兰姐的善解人意,满含谢意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就麻烦妹妹了,改天我再向你好好学学厨艺。”

        兰兰姐一笑,把我和桃子姐双双推出了厨房,开始自己一个人埋首做午饭。


和桃子姐来到客厅,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也不说一声啊?”

        桃子姐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道:“怎么,嫌我回来打搅你的好事了。”说完,满含深意地向厨房瞟了一眼,然后笑吟吟地看着我。

        桃子姐话里有话的一番动作搞得我脸上微微发热,我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还没等我说完,桃子姐已经嘻嘻笑了起来,打断我道:“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了,姐逗你呢。瞧你急得,脸红脖子粗的。”

        闻言我刚松了口气,就听桃子姐又说道:“不过我敢肯定,你肯定把人家给‘吃’了,不然人家这么一个大美人才不会心甘情愿地为你收拾狗窝呢。呵呵呵……”说完,她自得地笑了起来。

        脸上刚刚消退的热意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我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想反驳,可桃子姐说的是事实;想承认,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好半天,我才讪讪地说道:“……姐,你不会怪我吧。”

        桃子姐坐到我的身边,温柔地看着我说道:“姐怎么会生气呢,你身边多个人照顾你,我心里还高兴呢!”说完,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从桃子姐的声音里,能听出她是真的为我感到高兴,我被她对我的无私爱护之情所感动,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满怀深情地低叫了一声:“姐……”

        桃子姐自然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因为兰兰姐就在厨房,所以我俩就这样安静地依偎着。过了好一会儿,桃子姐从我怀里坐了起来,向我说起为什么突然回来的原因。

        那位找桃子姐伴游的老华侨名叫公孙英,不知为什么,他和桃子姐特别谈得来,两人一见如故,成为了一对忘年交。本来,桃子姐还要陪他再多游历一些时日的,可昨天在突然接到一个国际长途后,公孙老先生什么也没说就结束了旅行。桃子姐在送老先生坐上回国的航班后,虽然心里对他不知为何匆匆离去有些担忧,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我了,便把心思放在一边,迫不及待地坐飞机回来了。

        对于我来说,只要桃子姐能回到我身边,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可看桃子姐在提起公孙老先生的突然离去时神色有些不安,知道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这一老一小已经有了一定的友谊,便宽她的心道:“姐,没事的。也许公孙先生确实有事,所以走的急了些,等事情解决了,说不定又会回来找你去游山玩水呢。”

        桃子姐也只是有些微担心,被我开玩笑似的一说,便也不在将其放在心上了。她冲我笑了一下道:“你不知道,本来公孙先生还想认我做他的干孙女呢,说他的孙女一点也不乖整天就知道捣蛋,让我和他一块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

        我一听吓了一跳,慌忙道:“你没答应他吧!”

        桃子姐见我如此紧张她,心里很是受用,咯咯地笑道:“小鬼头,你说我要是答应了,你还见得到我吗?”听到桃子姐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

        这时,兰兰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午饭好了。这顿饭在十分融洽的气氛中进行,我想在我回来之前,桃子姐肯定已经和兰兰姐有了些沟通和交流,不然两女之间不会那么亲热,嘴里不停地叫着“姐姐、妹妹”的。

        看见她们的关系处得很好,我心里很高兴,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并没有告诉兰兰姐我与桃子姐不只是“姐弟”而且还是“情人”,不知道像兰兰姐这么一个极为正统的女孩子,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我的情爱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感到十分头痛,这件事早晚都要说的,可是万一兰兰姐不同意,我会让兰兰姐走吗?不会,绝对不会!已经有过小四和徐妍的前车之鉴了,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兰兰姐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怎么能再让她受到伤害和打击呢!也许强留她下来最初会痛苦、会伤心,可是只要是付出真心的,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家会融洽地生活在一起的!这一刻我下定决心,就算说我是贪花好色的小人也好,说我是脚踏两船的骗子也罢,不论怎么,我一定要让兰兰姐留在我身边!

        饭后我送桃子姐回家,本来桃子姐想让兰兰姐一起过去看看,方便大家以后走动,可兰兰姐笑着说下午要去期市,以后有的是机会去串门,今天就算了。我虽然也想让两个姐姐多亲近亲近,好多培养一点感情,不过此时对于兰兰姐不和我们同行却感到暗自窃喜,毕竟我已经和桃子姐分开有段时日了,小别胜新婚嘛!……

        和桃子姐一进她家大门,我们俩就突然疯狂地相互抱在一起唇舌相接,彼此猴急地开始脱对方的衣服,直奔卧室而去。


在床上脱下最后的内衣后,我就和桃子姐滚到了一起,两个人紧贴的身体都充满了烈焰。和原来循循善诱地充分享受性爱,慢慢前戏后戏不同,这一次,我们就像是野兽一样。

        桃子姐重重地抓住我的下面,用力地搓弄,丝毫不讲究手法,这让我感到有些疼痛,却完全没有妨碍我的情欲,反而更加刺激了我,坚硬无比。

我也同样粗鲁地全面进攻,桃子姐的乳头立刻充血勃起,嘴里也开始轻轻的呻吟着。两人激烈的深吻,舌头像是章鱼触手一样不停的交缠,互相深入对方的口腔,交换彼此的唾液。

我在桃子姐全身的敏感部位揉捏,手上的力道让桃子姐微微皱眉,可她和我一样,身体更加兴奋起来,爱液如潮般涌出。当我猛然一下深深地进入桃子姐后,她“啊”的一声死命地抱住我。

然后两人像是要将对方撕碎揉入身体里一样地彼此迎合、交接,桃子姐紧缩自己的玉穴,上下扭动着蛇腰,加强对我的刺激。……数月没有见面,我们似乎只有用这种猛烈的方式才能宣泄相互间对对方深厚的思念与爱意。

一直以来,桃子姐做为我的“床上老师”,在这方面总是挥洒自如、游刃有余,虽然她也有高潮,却不像我那样精疲力竭,事后总是若无其事地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我。而今天,终于让我看到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在性爱高潮后娇慵无力的模样!

        近在咫尺的俏脸此时布满了激情后的红晕,桃子姐紧闭双眼,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疯狂中回复过来。我一边轻轻地在她周身抚爱,一边有趣地看着桃子姐难得一见的无力样,心里泛起一丝成就感来——我可已经不是菜鸟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桃子姐睁开了眼睛,见到我嘴角带笑地看着她,问道:“笑什么呢,一直盯着我看?”

        被这么一问,我呵呵乐出声来,调笑道:“没什么,只是很少看见你也有累的时候,所以有点奇怪。”

        桃子姐破天荒的脸上一红,嗔道:“这还不都是你这个小坏蛋干的好事!”说完老实不客气地重重拧了我一把。

        我装作疼痛地呲牙咧嘴了一番,桃子姐被我的怪模样给逗笑了。虽然是躺着,可桃子姐美好的胸部还是随着她的笑而起伏不定,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抓住了一只,感觉着无比细滑的触感。

        见我依然如此地迷恋她的身体,桃子姐的眼中很是高兴,她靠了过来,把我的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她的胸上,然后对我说道:“文迪,你的兰兰姐都知道咱们俩的关系了吗?”

        我明白桃子姐所指的是她和我的这种肉体关系,摇了摇头道:“我只和她说了你是我的好姐姐,别的……别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呢。”这件事确实是个问题。

        桃子姐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说道:“万一她知道了以后,不能接受怎么办?从你对我说的有关她的事,和今天我与她的接触来看,她的性格远比她的外表要坚决强硬得多。”

        其实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兰姐的性格确实很刚烈。”

        桃子姐沉吟半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文迪,如果她要是不能接受我,咱们就不要再来往了。梅兰兰是个好女孩子,我想你和她在一起会很好的……”说这话时,桃子姐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眼睛里却带着浓浓的哀色。

        我不让她把话说完,就抱住了她,摸着她的头发道:“姐,你别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我呢,你别忘了,咱们当初说好的,你是我现在最亲最亲的人了!”心下升起感动,似乎每一次事桃子姐都是先替我作打算,然后才考虑自己。

        虽然让我选择兰兰姐是桃子姐自己的提议,可当我表明决不会放弃她时,桃子姐还是很激动,我看见她的眼圈有点泛红,喉中似乎卡着东西地断续道:“只要你不让我走,我是永远不会自己走的!”

        自从亲弟弟不在后,这些年桃子姐一直过着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直到遇见我,桃子姐才仿佛又重新找到了生活的重心——我不知道是因为年纪,还是同样身染恶疾的关系,桃子姐想在我身上弥补当年失去弟弟的遗憾——最初只是单纯的把我当成是心理寄托,可是现在,桃子姐也已经分不清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失去我,桃子姐的世界又会是完全的一片黑暗。

        我抱着桃子姐,感受着洋溢在我们之间浓厚而又复杂的感情,那是一种如亲情般温馨,如友情般淳厚,如爱情般甜蜜的感觉,我和桃子姐对这种感觉都难舍难分。

        等到激动的心情略微平复,桃子姐有点担心地对我说道:“梅兰兰要是以为你在骗她,一气之下一走了之怎么办?她孤单一个人,身边还带着个孩子。”

        我坚定地说道:“放心吧,就算兰姐一时接受不了,我也决不会让她走的!我相信只要大家在一起,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没错,相互喜欢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就算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只要心里抱定着喜欢的决心,我想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兰姐会明白的。

        望着我脸上难得出现的坚毅表情,桃子姐忽然有点感慨地说道:“文迪,不知道是不是姐姐的错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前的你总是一副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现在你却变了。”

        我一愣,傻傻地说道:“我变了?我怎么没有感觉。是不是变得不招人喜欢了?”

        桃子姐摇摇头,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迷恋:“没有,你变得成熟了,以前的你是个大孩子,而现在,你像是个真正的男人,一副有所担当的样子。”笑着道:“这个样子才招女孩子喜欢呢!”

        我想这肯定只是桃子姐爱屋及乌罢了,每个人所喜欢的对像在他(她)自己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对此心里并不在意,向桃子姐调笑道:“那姐你喜欢不喜欢呢?”休息了这么半天,我感到下面又有点蠢蠢欲动,我想兰兰姐一定也恢复过体力来了。

        看出我笑容里的不怀好意,桃子姐媚笑道:“喜欢,当然喜欢,简直喜欢死了。”一边说着,一边手下开始在我的胯下活动。

        于是,第二场激情就此开始……

        下午当我和桃子姐在床上相拥而眠时,兰兰姐打来电话,说桃子姐在家也是一个人,让我带她回家来吃晚饭,我欣然地答应了,暗自决定,等晚饭后就把桃子姐事情向兰兰姐说清楚。

傍晚,和桃子姐一起回到我家时,兰兰姐已经把小乖接了回来。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最讨人喜欢的地方就是一点也不认生,很快嘴里就亲热地“桃子阿姨、桃子阿姨”的叫个不停。

        桃子姐完全被小乖的可爱模样给迷倒了,心里喜得像是变成了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和小乖玩起了各种游戏。

        虽然一大一小两女气氛融洽地玩在一起这让我很高兴,可桃子姐从小乖一出现,就完全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喜欢得不得了,根本再也顾不上我了。这不禁让我在高兴之余心中隐隐有些酸意,唉,看来对于女人来说,再喜欢的男人也比不过天性中的母性光辉。

        两人在客厅里玩,而兰兰姐在厨房里准备开始做饭,看见她有条不紊的身影,我对她说道:“兰姐,你别忙了,咱们出去吃饭吧。”这是回家的路上我和桃子姐商量的,主要是不想让兰兰姐太累了。

        已经洗完手围上围裙的兰兰姐一愣:“怎么了?我买了好多菜,都已经收拾好了。”

        我走了过去,站在兰兰姐身后帮她解着围裙道:“菜放着吧,反正一时也坏不了。”兰兰姐有点奇怪地扭头看着我,我没有一下子回答,先帮她把围裙解下来,然后往客厅里看了一眼,发现小乖和桃子姐正玩得开心,没有人注意厨房里的动静,便猛地从后面把兰兰姐抱住。

        兰兰姐因为我突然的动作,嘴里轻呼一声,身体扭动了几下,不过并没有阻止我,只是对我道:“文迪,她们在客厅里呢……”

        我抱着兰兰姐纤瘦的身体,深吸了一口她头发上醉人的香气,柔声道:“兰姐,这个家你每天都要忙里忙外的,今天趁着桃子姐回来,你就休息一个晚上吧。”

        兰兰姐笑道:“没事的,做饭又不是什么重活。”见我已经打定主意,她也就不再坚持在家里吃饭了。

        我的嘴贴着她的脖子道:“兰姐,你真好!你这么任劳任怨地在我身边,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

        被我口中的热气拂在脖子上,兰兰姐的脸上有些泛红,回道:“真要说感激的话,也是我对你说才是,当初我和小乖两人孤苦伶仃,没有任何人的关心帮助,可是你,却一次次毫无所求地帮我们……”

        我打断她道:“怎么没有所求,我现在就有所求。”环抱着兰兰姐纤腰的两手,不老实地向上探去,一语双关地道:“我出院已经很久了,身体完全好了。”伤好以来,兰兰姐一直都用这个理由不让我和她亲热,怕我因为房事身体受损。

        原以为会如往常一样婉拒我的兰兰姐,这回却并没有开口拒绝,只见她的脸红红的,轻声道:“那也要等晚上才行,你现在先放开我。”

        我愕然地松开双手,随即大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兰兰姐这次会同意,不过这对我来说算是一件好事。我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面地抓住她的手道:“那可就说好了,今天晚上啊!”

        兰兰姐低着头把我推出了厨房,羞嗔地道:“快出去吧,我把厨房收拾好,咱们就去吃饭。”

        我乐呵呵地回到客厅,小乖不在,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坐在沙发上的桃子姐抬头看了我一眼,诡秘地一笑,开口说道:“怎么不在厨房多呆一会儿,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正因为兰兰姐答应晚上亲热而窃喜不已,桃子姐的话一下子让我尴尬起来。虽然厨房和客厅隔着门和过道,可从某个角度看的话,还是可以互相看见的,我想桃子姐一定是看见了我和兰兰姐抱在了一起。

        我在桃子姐身旁坐下,暗暗地伸出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笑着说道:“姐,你吃醋了。”

        桃子姐咯咯笑了起来:“小鬼头,我才不会吃你的醋呢。对了,你和兰兰说了吗?”

        被问得一愣,我疑惑地道:“说什么?”

        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桃子姐伸出手使劲掐我腰间软肉:“几个月没见,你可变多了,刚才就只顾和兰兰亲热,根本就没和她提我的事吧!”

        我这才想到还没和兰兰姐说我和桃子姐的事呢,忙道:“等一会儿吃完饭,晚上回家我就和兰姐说。”

        又讨饶了一轮,桃子姐才松开掐我的手。见我不住地揉着痛处,她又笑了起来。

        这时小乖出现在客厅里,我把她抱上沙发,伸手捏她粉嫩嫩的小脸,每次看见小乖,我都忍不住要这样做,而小乖似乎也很喜欢我这样。

        可桃子姐看见后,却一把将小乖从我怀里抢了过去:“小乖的脸那么嫩,你要是把她给掐坏了怎么办!”然后逼着我答应以后再也不捏小乖可爱的脸蛋了,小乖在一边瞪大了眼睛有趣地看着我们。

        见桃子姐这么喜欢小乖,处处都替她着想,我开玩笑地道:“你这么喜欢小乖,干脆和兰兰姐说说,认小乖当女儿好了。”本来我只是随口一说,可没想到,桃子姐居然认真考虑了起来。

        等兰兰姐收拾完厨房出来后,桃子姐小心翼翼地问道:“妹妹,小乖这么可爱,我想认她做干女儿行吗?”然后一脸希冀地望着兰兰姐。

        兰兰姐笑着说道:“好啊。”


望着桃子姐和兰兰姐牵着小乖在前面亲热地边走边聊,我很纳闷,两人只是今天刚刚见面,为什么会像是一对交往很久了的闰中好姐妹呢?而且按理说,桃子姐所从事的职业是兰兰姐最最厌恶和唾弃的,为什么轻易地就改变了观点呢,难道说是因为兰兰姐自己也有过不堪的经历,所以同情桃子姐不幸的过去?我不是很明白。

        离家不远就有一处很不错的老字号酒楼,物美价廉,既有高档的宴席,也有针对工薪阶层的普通堂食和外卖,所以在这一带很有口碑。

        我们来时还不到吃饭时间,可是大堂里已经有一半的桌子边坐着人了。不过我并不着急,如今不比往昔,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有“身家”(之前的彩票给中了一等大奖)的人了,自然大大方方地上二楼要包间。

        虽然“荷花馆”本身就是一个小包间,可是对于只有我们四个人,噢不,是“三个半人”来说,还是显得有点空旷。

        桃子姐环视了一下房间,颔了颔首说道:“不愧是老字号,房间布置得很雅致。不过只有咱们几个人吃饭,显得有点空荡荡的。”转而笑着对我说道:“文迪你发横财了?以前和我出来吃饭,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被桃子姐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中彩票的事还没和她说过,便把事情向她和盘托出。

        开始桃子姐还不信,以为我在逗她,等兰兰姐向她证实后,她嬉笑的脸上才露出讶然的神情,很少见到桃子姐有这种样子,对此我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不过桃子姐只是微一愣神,就恍过来,嗤之以鼻地对兰兰姐说:“我说这小鬼头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钱壮了他的胆子。”说完,和兰兰姐一起扑哧地笑了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兰兰姐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酝酿了一下思路,对桃子姐说道:“姐,我现在有这些彩票奖金,虽然和亿万富翁比不算多,可是做个普通人过一辈子,却绰绰有余。”停了一下,见桃子姐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我身上,便接着说道:“这次回来,姐你就不要再去夜总会了,反正咱们也不缺那份钱。”

        本来言笑宴宴地听我说话的桃子姐停了下来,眼睛向上不知望向何处地想着什么,过了片刻,转过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文迪你明白的,我不是为了钱才去那里做事的。”确实是这样,桃子姐在亲弟弟死了以后还留在夜总会,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而是对她来说,世界上只剩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哪里也都没有两样。

        我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所以以前我从来没有说过要让你停止的话。可你一直陪人喝酒,我担心你将来的身体会不行的。”桃子姐默默地听着我的话,却没有什么反应,我接着道:“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姐你不仅身边有我,还有兰兰姐和小乖——你可是小乖的干妈呀。”

        听我提起小乖,桃子姐的神色有了变化,犹豫起来,最后说道:“可是过了这些年,除了在夜总会喝酒,我现在已经不会做别的了……”

        这时,兰兰姐插进来道:“玉桃姐,这没什么。文迪不是说了吗,他的奖金够咱们普普通通过一辈子的,你就让你的‘弟弟’来养你呗。”没想到兰兰姐也会说玩笑话。而小乖也在兰兰姐的暗示下,只嚷着“干妈,不要去、不要去”,我想小乖肯定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我和兰兰姐的劝说下,最主要是小乖可爱的撤娇功夫,终于让桃子姐决定脱离过去夜总会里陪酒的糜烂生活。是啊,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中,如果只是一味懊悔过去,会让自己看不见未来和希望。

        解决了这件心事,桃子姐和兰兰姐在一边轻声说着私已话,看得出来,其实桃子姐对于和灰黯过去的诀别也是欣然的。

        上菜的速度很快,几乎没等多长时间,桌上的菜就已经齐了。小乖对菜式非常感兴趣,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新鲜事物。桃子姐和兰兰姐都不时地给她夹菜,看着她鼓着小脸使劲咀嚼的可爱样子,让我也心痒地相喂她吃饭,可惜她的身边已经没有我的位子了。

        饭桌上,兰兰姐无意中说道,最近她的成绩很好,做的几张单里,有两张都大挣了。钱方面的事,我向来都放心地让兰兰姐去做,对我来说是亏是赚都无所谓,大不了打回原形和从前一样呗。不过桃子姐听了却很感兴趣,两个女人嘀咕了半天,最后商议出的结果是桃子姐“参股”和兰兰姐一起挑战期市。

        对此我完全没有意见,期市的风云变幻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就算兰兰姐在这方面是多棒的高材生,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忙得过来的,多个人帮她我正求之不得,而且同时能让桃子姐找到生活的一点目标,这不是非常好吗。

        可让我和兰兰姐都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桃子姐所说的“参股”是玩票性质的,可她竟然要拿出八十多万来,这个数字让我和兰兰姐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桃子姐这么有钱啊!

        看见我们惊讶的神情,桃子姐嘻嘻笑道:“知道了吧,我一点也不缺钱。”随即黯然地道:“我在夜总会里挣的钱再多,我的弟弟他也回不来……”

        大家都有些感伤,不过片刻后桃子姐就回复了过来,毕竟她现在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我们大家都在一起。

        吃饭的间隙我去上厕所,一路上各个包厢雅间都已经满员了。回来时,我慢悠悠地随意看去,有些敞着门的房间里是一片觥筹交错。正看得有趣,忽然听到身后一间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地说道:“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同事吃饭。为什么你的家里人都来了?我和你说过我们只是同事,你不要老缠着我!”

        我讶然地转过头去,只见陈欣突然出现在走廊里,身后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追了出来:“陈欣,我是很认真的,带你来见我的家人就是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拒绝我。”

        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陈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时和她打招呼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嘛!

        “文迪!”随着一声惊喜般地呼声,我知道我让“麻烦”看见我了。

对于两人的情形我本来是作壁上观的,被陈欣这突然的一下,害得我猛一激灵,不过立刻反应到这是陈欣拿我作挡箭牌呢,心想:果然麻烦上身了。不知为何陈欣抱着我胳膊的双手有点轻轻颤动。

        刘峥面若死灰,恶毒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状似从容地走回了包间,不过脚步间有些微的踉跄。

        我拍拍陈欣紧抱着我胳膊的手,示意她人已经走了,可以不用演戏了。刚刚摆脱不喜欢的追求者,我想女孩子心里都不会太平静,于是试着开玩笑缓和陈欣的心情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做你拒绝别人的挡箭牌了。上次是新闻社食堂,这回是饭馆,难道说你和食物很有缘吗。”

        陈欣松开了手,却既没有抬头看我,也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事不过三啊,下回再拿我作幌子,我可就真把自己当成你的男朋友了。”说完我先呵呵呵地笑起来。

        陈欣听到我的话,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你说的也未尝不可。”说话间神色有点局促。

        我心中一惊,笑声戛然而止,转过头仔细观察陈欣的表情,不知她这句话是不是在开玩笑。陈欣见我在打量她,脸红起来说道:“看什么!就只能你开玩笑,我不行吗!”

        我心下稍安,虽然还是有点奇怪,但是也不去想它了,故作抚胸状道:“班花大人,你差点吓死我。不要随便给我们这些普通男人无望的幻想好不好?”心里略过一丝遗憾,说实在话,我刚才心里还真的“幻想”了一下呢。

        陈欣红着脸道:“讨厌!什么班花班草的,都是你们这些无聊的男生编排出来的东西。”见我已然把她刚才的话当成是玩笑了,陈欣在背地里显出一个怨恼的表情,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原来的胆子都跑哪去了!

        和陈欣又互相开了几句玩笑,尴尬的气氛终于荡然无存了,知道小乖和我们一起出来吃饭,陈欣忙不迭地要我带她去看小乖。

        回到“荷花馆”,和兰兰姐相谈正欢的桃子姐对先进门的我一语双关地说道:“文迪,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这次你又没喝酒。”说完吃吃笑了起来。

        兰兰姐在一边不明所以,我却知道桃子姐在笑我当初要她“帮忙”上厕所的事,不禁脸上微热,忙把陈欣从后面让了进来,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陈欣,刚才碰巧遇见了,她说要过来看看小乖。”

        小乖在那边叫道:“是上次在‘兔子耳朵’见过的姐姐!”说完,爬下椅子跑了过来。

        兰兰姐微笑着说道:“既然是同学,那就快进来吧。”

        关于桃、兰两女,我对陈欣说是我的干姐姐和房客,今天出来吃饭是为了庆祝桃子姐回来。本来应该有些生分的三女,在小乖的润滑作用下,片刻后就熟稔起来。

        这顿饭吃得很尽性,陈欣性格外向、桃子姐是交际高手、兰兰姐学识丰富,让我真正领教了一回什么叫“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边上还有一个“敲边鼓”的小乖,一时之间,本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全是莺声燕语和银铃般的笑声。

        和陈欣临分手时,她说有时间要去我家再看小乖,还没等我说话,桃子姐已经在一边答应了下来。

        回到家,桃子姐拉着兰兰姐坐到我的对面,说道:“文迪,陈欣长得挺漂亮的嘛。你是不是在追人家?”虽然话是桃子姐问的,可兰兰姐也一副好奇想知道的样子。

        我正拿着杯子喝水,闻言一下子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才顺过气来,说道:“陈欣可是我们班的班花,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桃子姐听出了破绽,挑了挑眉促狭地道:“那就是你追过,结果人家没看上你。”

        我“确实”曾对陈欣说过想让她和我上床,她也“确实”没有答应我,所以桃子姐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错。可是这件糗事,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我“义正词严”地说道:“没有!我有自知之明,才不会追像她那样漂亮的班花呢!”

        桃子姐突然搂住正听我们说话的兰兰姐,坏坏地笑道:“是啊,你现在有了兰兰这朵大学系花,当然不会追班花喽。”我听完一呆,说不出话来。唉,看来比口舌我是比不过桃子姐了。

        挣开桃子姐的怀抱,兰兰姐羞红着脸道:“桃姐,你……你就别欺负我和文迪了。”

        桃子姐呵呵呵地笑道:“一个是我的好弟弟,一个是我的好妹妹,我不欺负你们欺负谁呀?”

        兰兰姐不依地向桃子姐撤起娇来,那样子活脱脱是可爱小乖的放大版,看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想也是,兰兰姐才二十出头,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如果不过遇到这么多不幸的遭际,一定正在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

        看着桃子姐和兰兰姐如同多年姐妹一样开心地笑闹,我感到一丝丝被冷落,不过心里更多的是欣然。之所以两女的关系会这么好,我想一定是因为她们都有过坎坷的经历,所以才会一见如故,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如此地亲密。我很高兴能看到她们多一点欢笑。

晚上桃子姐没有回自己家,而是和兰兰姐与小乖一起睡。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很高兴,我心中哀叹:明明兰兰姐今晚答应来“找我”的,这回又泡汤了!

        第二天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时,觉得有人用手使劲地“蹂躏”我本就不算出色的脸颊。惺忪地睁开睡眼,只见桃子姐穿着居家服正跪在身旁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向她道:“几点了?桃子姐。”因为上夜班的关系,休息在家时我也喜欢睡懒觉,早上非常不愿起床。抓住被子紧了紧,我重又闭上了眼睛,想多憩一下。

        桃子姐没有让我如愿,掀开了被子说道:“小懒猪,都已经八点多了,兰兰都去送小乖上幼儿园了。”

        我有点赖床,和她纠缠道:“还很早呢。姐你以前也都睡到十点才起的。”

        见我说到她,桃子姐“哼”了一声:“那是以前,我和公孙老先生出去的这些日子,每天都是早上七点以前就起床了。”

        昨晚看书很晚,我的睡意正浓,不想再逞口舌之辩,转了个身想继续春秋大梦。见我如此不给她面子,本来跪坐在床边的桃子姐可不干了,跨坐在我的身上,使劲拧我的脸不让我再睡觉。

        在这种骚扰下,要是还有人能睡得着,哪才是怪事呢,我万般不情愿地清醒了过来:“好了好了,不要再闹我了,我现在就起床。”

        见自己的手段终于促使我起床了,桃子姐得意地停下手,笑道:“你这个家伙,不用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听话。”

        在我闭着眼睛还没睡醒时我还能听到桃子姐的声音,可当我睁开眼睛完全清醒时我却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她身上别的地方了!

        居然没有穿内衣,我心里嘀咕了一句。此时跨坐在我身上的桃子姐正低下身子在和我说话,那件明显宽大的居家服的领口,把她那一双引以为傲的胸部完全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而好死不死的,桃子姐正坐在我的胯上!大家能够明白个中况味吧,刚刚早上醒来,正感到浑身洋溢滚动着丰盈的阳气,再受到如此的感官冲击,是男人就都会忍不住吧!

        和我说着话的桃子姐发觉我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正奇怪地想问我时,我的魔爪已经抓上了她胸前的那对“大白兔”。只是一愣,她就反应了过来,咯咯咯地笑道:“小鬼头,刚睡醒就起色心。小心我报警!”话虽如此说,人却弯了下来,好让我的双手更方便——对于我,桃子姐向来都是迁就的。

        我一勾手,把桃子姐的俏脸带了下来,痛吻她那诱人的红唇。昨晚因为她留宿而不能与兰兰姐亲热压抑下的情欲开始释放出来。我解开了桃子姐上衣的扣子,让她那双团丰满的美好全部显现出来;而桃子姐也熟练地把手伸出我的内裤,抓住我的坚挺上下其手。

        慢慢地,我们两人都开始呼吸急促、身体发热起来。后面要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将是顺理成章的。可就在我和桃子姐都情动不已,想要“更进一步”互相接触时,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房间门口响起来:“桃姐,我回来了。文迪他起床了吗……啊,你们、你们……”兰兰姐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的我们。

        天哪!兰兰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呜……兰兰姐你到底是属什么的,怎么每次你都能看见不想让你看见的事情呢。我飞快地用被子把已经半裸的桃子姐和自己包了起来。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撞上了。

        时间好像静止了,我和桃子姐在被里保持着紧紧搂抱的姿势面面相觑,好半晌,桃子姐才开口道:“这可怎么办,被兰兰撞见了咱们两个……”担心地看着我,她知道现在对于我来说,梅兰兰已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了,而同时,经过昨夜和梅兰兰两人在床上的倾谈,她也深刻地明白兰兰是个多么坚持原则和习惯传统的女孩。桃子姐担心兰兰姐会接受不了她和这一切。

        我对她摇了摇头,虽然刚才猛然间被兰兰姐撞见时,感到脑中一道闪电,手足无措,可现在过了几分钟冷静下来,我开始思考对策。事情的发生令人措手不及,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不再去懊恼和自怨了,当前最主要的事情,是事情坦白地告诉兰兰姐,让她知道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是怕她接受不了我和桃子姐真正的关系,我不希望兰兰姐以为我只是在玩弄她,对她没有一点真心!

        我开口道:“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和兰兰说清楚。”说完,我起身把衣服穿好。

        “我也去!”穿衣间,桃子姐也起身收拾好身上的衣服,“你一个人去说,兰兰也许听不进去。我要和你一起向她坦诚这件事。”

        我想了想:“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出了房门,只见兰兰姐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愣愣地望着窗外。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把一切都说出来,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很难开口,不是不好意思说出缘由,而是感到发不出声音来,压力很大啊。我开口道:“对不起兰兰姐,有些事情一直没和你说,不过不是想要欺骗你……”我把和桃子姐的关系源源本本地都说了出来。

        我说完之后,就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边,仿佛是在等最后宣判的囚徙。兰兰姐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神态,也不知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一言不发。

        桃子姐突然坐到兰兰姐身边,看着她急急地说道:“兰兰,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文迪。”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地道:“文迪他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如果……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我愿意走!”

        我猛然抬头道:“不行!”走到两女身边,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两个我离开谁都受不了!”对兰兰姐道:“说我无耻也好,说我自私也罢,我一定要把你留在身边。”

        本来已经打算牺牲自己的桃子姐听到我的话,痛苦的心里如灌上了一注灿烂的阳光,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我的手。

        这时,兰兰姐叹了口气,开口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走的。”一句话如同久旱的甘霖,一下子把本来沉浸在悲苦中的我解放了出来。我和桃子姐惊喜地看着兰兰姐。

        见到我们大喜又不解的神情,兰兰姐勉强地笑了一下,看着桃子姐道:“当初文迪和我……和我在一起时,我就发现他在我之前一定有过别的女人,不然……不然不会那么熟稔的。你们两人见面后,时不时流露出的亲昵我能看得出来。”顿了一下,兰兰姐低着头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刚才猛地看见你们在……我没有想到,所有反应才有点大。”

        由于情况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一时之间猛喜、迷惑、解脱等等感觉充斥着胸膛,让我说不出话来。桃子姐却很快回复过来,拉住兰兰姐:“好妹妹,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你的脾气他都告诉我了,就怕你一时心硬,离开这个家。”

        兰兰姐看了我一眼,坚定地说道:“当初我已经决定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走了,我知道他是真心对我好的。”接着苦笑了一下:“离开这里我又能到哪去呢。”

        桃子姐把兰兰姐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咱们回屋里去说话。以后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咱们一起修理他!”然后转身把尚未回神的我一把推开:“今天的事都懒你!走开,一会儿不许偷听我们说话。”说完,挽着兰兰姐回大屋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好半天才想明白:这件事桃子姐也有份,怎么黑锅就我一个人背啊。


自从我和桃子姐的“事情”对兰兰姐公开后,桃子姐就搬到了我家来住。而本来已经关系很好的两女,现在更是好得如同蜜里调油,两人总是一起做家务、一起出门……由于大家都知道了彼此不是外人,所以在平日的生活中,两女对我的言语和动作都亲热了很多,不再有所顾忌。

        应该说,现在家里是一派“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可是,我的感觉却并不好,或者说还不如原来呢——不知怎么搞的,两女虽然都对我温柔有加,不介意我的亲吻或抚摸,可当我要求更进一步,两人单独去快活一下时,却都不约而同地拒绝了我!

        我能明白二女的心理,对于兰兰姐来说,她虽然接受了现在这种“两女共侍一夫”的生活方式,可是长久以来的性格习惯不是一下就能改变的,她的潜意识里还有些抵触,所以会拒绝我不足为怪——我想再过一段时间,等她适应了就会好的;而桃子姐呢,其实她本身到不会排斥和我上床,甚至很喜欢,可是鉴于兰兰姐现在还没有适应“三人”生活,慧质灵心的她想要照顾照顾“小妹妹”的情绪,所以也就狠心地拒绝我了——这些话桃子姐没有说,但我从她有些无奈和歉意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

        虽然我能明白,可是,可是这真的很让人受不了啊!!你只要想象一下一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人,见到了面前的满汉全席却一口不能吃的情形,你就能理解我现在有多痛苦了!!——其实这时问题已经有了一个征兆了,可是当时我并没有想太多,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想到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生理上的需求不能满足,没办法,我只能通过分散注意力来解决,比如说上班时没事多跑跑腿什么的。

        陈欣在编辑部当上临时编务后,晚上就不能和我一起吃饭了,因为编辑部吃饭向来都是预定后送餐,没有必要去食堂。不过这并不是说我就和她见不到了,别忘了,这饭也是由人来送的。

        本来送餐的事,物流部可以不接,不过在我“精力充沛”下,我还是去做了。推着保温餐车游走于新闻社的各大建筑,我本以为在各个夜间编辑部里应该是男人的天下,可没想到却是“阴盛阳衰”,女编辑非常多。心想,等见到物流部上白班的同事们,一定要说出来让他们羡慕羡慕。

        我特意最后才来到陈欣所在的夜间国内新闻部,这样见到陈欣后就不用再去给别的部门送饭了。

        陈欣见到我时欣喜异常,忘乎所以地把我拉到一边聊了起来,让正从餐车上取饭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陈欣高兴地道:“文迪,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以后吃饭时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见到开朗活泼的同班同学,我也很高兴,随口说道:“你不知道,上班没事可做有多无聊。我就是想和你见面聊聊天,所以才特地跑来送饭的。”

        本来只是随口一句话,陈欣听完后反应却很异样,只见她瞪大了那双可爱的眼睛,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模样:“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我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笑着开玩笑道:“是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是‘一日不见,如三日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年兮’。呵呵!”

        陈欣脸上浮起了一抹娇羞,啐道:“讨厌!就知道开玩笑。”话虽这样话,眼中的光却喜极。

        和陈欣在一起时,我们总是有很多话题,读书、新闻、电视、网络等等不一而足,对了,还有一个经常聊到的话题——小乖,陈欣很喜欢小乖,每次一见面都要问起。当然,陈欣也会问起兰兰姐的事,我也不好对她说什么,只是泛泛地说兰兰姐是我的朋友兼房客,顺便替我管理家务,陈欣听完后微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很快当我们聊别的时,她又开心起来。

        饭吃得差不多了,编辑部里的人又都开始忙起来,我便和陈欣告辞打算回去食堂送还餐车。临走时,陈欣像是在考虑什么问题,低着头想了半天,最后对我说道:“文迪,你明天下午能陪我去买点东西吗?”

        “好啊,没问题。”我略一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反正现在每天下午兰兰姐和桃子姐会一起去证券公司,我就是回家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那就这么定了,你睡醒以后给我发短信,咱们宿舍门口见。”见我答应了,陈欣笑了起来,那灿烂的笑容让我不禁眼前一亮。

        第二天中午睡醒,我和陈欣如约见面后,我问她:“陈欣,上回是为初中同学聚会买衣服,这次出去要买什么。”

        “也没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陈欣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说道:“差不多了,咱们走吧,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边走边疑惑地道:“食堂不是这个方向啊?这么走就出新闻社了。”

        陈欣说道:“我又没说在食堂请你。”顿了一下道:“一会儿不光只有你,我还让我一个最好的朋友来找我。”

        我一愣,奇怪地说道:“既然你约了朋友,那还找我干什么?”

        很正常的一句问话,陈欣的脸却红了一下,回避我的目光道:“怎么?有别人在你就不和我出去了。”

        我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我又不认识你的朋友,怕到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欣眼中泛起奇怪的神色,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不会的,我这个好朋友你肯定会认识的。”

        我听后正要开口询问,就听陈欣突然道:“我已经看见她了,咱们快来去吧!”说完便疾步向大门口走去。

        我边跟着陈欣,边好奇地向大门口看去。


             赵怡然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V领毛衣的女孩正如一朵空谷幽兰般鹤立鸡群地站在东方新闻社的大门外面,所有出入的行人和车辆经过她时,都不自觉得放慢速度想多看她两眼,却又都不敢从她身旁近处经过,远远地绕行开来。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冰山雪莲,那绝美的身姿吸引着人们的目光,但却可望而不可即。

        仿佛是感觉到我们来了,那女孩收回望向远处的深邃目光,朝我和陈欣望来。当看清她的面容时,我如同遭到九天雷殛一样浑身大颤,没想到,她竟然是——赵怡然!!

陈欣向赵怡然挥手打了个招呼,带着我向她走去。

        再次遇见赵怡然,我的心理完全没有准备。当初和她因为“交易”而春风一度过后,开始我的心里还十分地惦念着她,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不得不接受了与她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事实。可没料到,相见竟来得如此突然。

        还没等我细想在赵怡然面前该如何应对时,我和陈欣已然在周围人流的目光中和“冰美人”汇到了一起。

        见到闰中好友,陈欣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高兴地道:“怡然,你来了。”走过去,挎住赵怡然的胳膊,指着我道:“这是我原来的同学,文迪。你可能以前见过。”

        再次与校花近距离的面对面,我发觉她化的妆淡了很多,变得比前更清纯更漂亮,心里充满了惊诧、欣喜、茫然和羞涩,我完全手足无措,对于陈欣的话全没有听清,只是低着头,不敢再看赵怡然的脸。相对于我的失措,赵怡然却仿佛早已忘记了我这个人般漠然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陈欣地提议下,我们三人便找了家餐厅去吃午饭。整餐饭,陈欣都是主导,她说的话最多,而赵怡然也偶尔和她接两句话,只有我,从始至终一直在低头苦吃。

        差不多快吃完时,我趁赵怡然去洗手间的时候,对陈欣说道:“陈欣,我突然想到下午还有事,一会儿不能陪你去买东西了,真对不起。”

        陈欣浑不在意地道:“没事没事,你有事就算了,反正还有怡然陪我呢。”说到这,她转过脸看着我道:“文迪,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吃饭时一句话也不说。”说话间有点不安。

        闻言我忙解释道:“我没事,只是有外人在,我不太喜欢说话。”心里嘀咕道,赵怡然和我算“外人”吗?应该算吧,两人现在话也不说一句。

        不知怎么的,陈欣一下子变得特别高兴,不再计较我今天的反常行为。

        吃完饭,我便与她们两人分手了,赵怡然从始至终都漠然处之,如她当初在学校里时一模一样。

        如逃命般从两个美女身边跑掉,我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暗暗埋怨自己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差了,人家赵怡然一个女孩子都能像没事人一样,你一个男人居然还不如人家。

        正当我自怨自艾之时,手机响了,我随手接了起来:“你好,我是文迪,你是哪位?”

        “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赵怡然那古井不波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

        来到在手机里约定好的咖啡厅,我很容易就在一格一格分开的各个小座厢中找到了赵怡然——只要看看哪个座位厢前来往的男人多就行了。

        坐到赵怡然的面前,我无言地看着桌子,等着她说出想见我的理由来。虽然不知道赵怡然找我做什么,但我肯定不是什么“忘不了我,想和我做男女朋友”之类的屁事,因为要是这样的话,早八百年就该找我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最终,赵怡然开口了:“好久不见。”

        我随口应了句:“是啊。”——不是和陈欣一起刚才刚见过吗?

        赵怡然接着说道:“看你刚才中午的样子,你好像对见到我很惊讶。”

        我点了点头,第一次主动开口道:“不过,你好像却一点也不。”

        赵怡然露出一个笑的表情——虽然只是嘴角略微翘了翘,然后说出了让我没有想到的话:“我早就从陈欣那里知道你和她在一起工作了。”

        闻言我脱口而出道:“那你为什么……”刚说出这几个字,我就停了下来,把“没有来找我?”咽了回去。是啊,人家知道是知道了,可为什么要来找你呢?当初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既然钱货两讫了,那还不就各走各路了。

        赵怡然明显明白我想问什么,可见我没有把话说完,眼中不禁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自知之明的,有些人明明知道事情不会有结果,可还是死抓住不放,不懂得放弃。

        赵怡然接着说道:“我今天之所以答应陈欣的约会,就是因为知道你会来,我有些事情想找你。”

        我有些茫然,心里确实是没底,不知眼前这位冷艳的美人到底想干什么。

        赵怡然平静地说道:“和上次一样,我要用身体和你做笔交易,不过上次是零售,这次是批发——我要做你的情妇。”

听到赵怡然的话,我猛然一口口水呛进了喉咙,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心想:不是吧,怎么又来这一套,难道说赵怡然你真的这么缺钱用吗?……对我来说钱倒不是什么问题,好歹我也有几百万身家。

        好半天才压下了咳嗽,我一边忍着嗓子被呛后的难过,一边轻轻地摇晃着头道:“你需要多少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怡然就打断道:“这么说你答应了。那好,钱的事等以后再说,我现在住的地方房东要收回去了,你先帮我找一处房子吧。”说完,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当场僵在那里,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本来是想对赵怡然说“你需要多少钱,我先借给你,等你将来有钱了再还我”,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你答应了”?我答应什么了!我可绝对没有让赵怡然做我情妇的想法,我现在身边的女人就已经很多了,再来一个赵怡然不是更加乱上加乱了!

        赵怡然见我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以为我在为房子发愁,便说道:“如果找不到房子,让我住到你家去也可以,不过我要一间单独的房间用来看书。”

        她的话让我暂时丢开向她解释清楚的念头,奇怪地道:“怎么,你不住在家里面吗,你的家里人同意你出来住?”

        赵怡然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哀色,过了一会儿,似乎平抑着感情说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

        听赵怡然的口气,如今她似乎确实很需要帮助,我决定帮她,然后向她解释清楚:我帮她不是为了她的身体——虽然她的身体确实很迷人——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同学所以才帮她。

        当然,另外还一个促使我帮她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我和赵怡然曾有过一次“亲密接触”——通过钱得到了她的贞操,而我心里对于这件事一直有一种暗暗的愧疚感,所以只要赵怡然开口,我都愿意帮她。

        我想了想,家里是肯定不能让赵怡然住的,先不说没有房间,就是有也不行!“三个女人一台戏”,到时还不得闹炸窝喽。现在出去找房子租也可以,不过就是太麻烦了一点,又要看房又要签合同什么的……对了,不知道这样行不行!我拿出手机给桃子姐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桃子姐在那边问道:“喂,文迪,你打电话找我干什么?我和兰兰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说道:“姐,你原先住的房子现在也不用了,能不能先借给我,我有个同学需要找个地方住。”

        桃子姐立马说道:“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房子的钥匙你也有。”

        我高兴地说道:“谢谢姐!”

        桃子姐突然在电话里压低声音道:“弟,老实交代,你的那个同学一定是女的吧。不然你才不会这么热心地帮人家呢。”

        我尴尬地回道:“是。”真是的,说得我好像是在为女人献殷勤似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别人,我还真不会这样帮他,谁让赵怡然和我的“关系”比较复杂呢。

        桃子姐在电话里“咯咯咯”地笑了好几声,说道:“好啊你这个小鬼头,一会儿我要跟兰兰告状,说你向我借房子想要‘金屋藏娇’。”

        虽然明知道这是句玩笑话,可我还是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姐你别可瞎说!人家确实是需要帮忙,我可没有别的意思……”

        桃子姐在那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行了,先这样吧,有什么事等我们回家再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

        和赵怡然打车来到桃子姐的一室一厅,自从桃子姐旅行回来后,她就一直在我家和兰兰姐与小乖住在一起,现在这里只剩下家具和电器而已,衣物和生活用品都已经搬到我家去了。

        打开门,我对赵怡然说道:“你进去看看吧,如果满意,我把钥匙给你,你随时都可以搬进来。”

        赵怡然在我身边说道:“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只要有地方住就可以了。”说完,往屋子里走去。

        我一边关门,一边心里有点嘀咕,虽然以前在学校就知道赵怡然冷若冰霜,可这次再见到她,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关好门,我转身环视了一下客厅,没看见赵怡然,于是我便向卧室走去。卧室的门半掩着,我直接推开门,刚叫出“赵怡然……”三个字,我的下巴就掉到了地上。

        只见床边赵怡然罗衫半解地背对着我,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赤裸着像牙般洁白光滑的脊背,正低头解着腰间的扣佩。听见声音,她转过头一脸平静地对我说道:“你不想先收一下预付金吗。”

一般来说,什么都不考虑,只要是女人就迫不及待想上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就是色欲大于一切的真正的“性”情中人。

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孩子在你面前宽衣解带,普通的男人们并不会立马就扑上前去,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先吃了一大惊,然后开始不安地考虑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她有什么企图……总之十有八九的男人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会拒绝这个“倒贴”的女人。

        而我早已过了初尝性爱滋味沉溺其中的时候,本来也应该是属于正常人那个范畴的,面对赵怡然突如其来的献身,我严格按照“先吃了一大惊,然后开始不安地考虑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做,她有什么企图……因为搞不清楚状况,所以拒绝”的程序进行。

        只是在“搞不清楚状况”这个环节上有点不同,我很清楚赵怡然为什么这么做——既然我已经为她找到了一处房子,投桃报李,她也想要拿出点“诚意”来。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小问题,就算如此,普通状态下我也不会接受赵怡然的“诚意”的,我会循着程序最终拒绝赵怡然。可是,大家看清楚,这是要在“普通状态”下才会发生的!

        而我现在处于什么状态呢?

        除了桃子姐回来的那一天,我和她在这里激情地疯狂了一次后,从那时到现在,我的欲望一直没有被释放过,正处于严重的“欲求不满”状况!!

        我呆滞地看着赵怡然脱下了下身的衣服,两条修长的美腿显现在我的面前,纤细的腰枝和臀部勾勒出优美曲线,洁白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不留一丝缝隙,乌黑的阴毛柔顺地覆盖在阴埠上,强力的黑白对比刺激着员外的视觉神经!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上次和赵怡然“交易”时没能看到她脱衣服的情景,这回算是补齐了。



        赵怡然背对着我钻进了卧室的大床,从被窝里抬出头了,望着我道:“怎么,你还不来吗。”语气中略带嘲讽,似乎在说我装模作样。

        此时,我已经心如烈火,感到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一个地方——男人的地方!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太多想法了,既然赵怡然你都不在乎,那我要是拒绝不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吗。如今的我已非当初在女人面前不知所措的我了,闻听她的话,我回击道:“看起来,你比我还着急。”

        赵怡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揶揄她,被我的语锋一震,本来因为主动“勾引”男人而强装冷静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丝羞愧和慌乱。

        虽然身体上的某个部分已经急不可耐,可我经历这些时日众多的“风雨”后,早已明白性爱不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一口吞下,要细细品味才对。

我来到床上,开始对赵怡然施展那些从桃子姐身上学来的性爱技巧。和桃子姐丰满的身材不同,赵怡然的身体很纤细,这点有些像兰兰姐,可是因为生养过小乖,兰兰姐的胸部很丰满,赵怡然的胸部却不大,不过比例却非常完美。

我抚摸着她滑溜溜的肌肤,肉棒顶着荡热的阴道玉穴口,下体不断地向洞口施加压力,手不断用力揉搓丽仪坚挺的双乳。


   我在她的耳边一边轻轻吹气,舔了舔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喃道:“我要进去了……”

        赵怡然带着红霞的脸上露出一个我看不太懂的表情,没有说话,她羞辱的咬着嘴唇,但红潮已经涌上双颊,只是闭目点了点头。

        我没有如上次般猴急,而是体贴温柔地前进着,可是赵怡然的那里依然紧窄得如同从没有开采过一样,一时之间我和她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赵怡然闭目轻声说道:“不太一样,好像变大了……”

        习惯于和桃子姐与兰兰姐那样成熟的性爱,对于和赵怡然这样没有经验的少女做爱我感到很不适应,因为不能全身心地投入激情畅快中,还要不时地照顾怀里的女体,所以虽然赵怡然的身体相当完美,但我的感觉并不算非常好。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赵怡然的体质似乎非常的不敏感!虽然也会有些反应,身体略微颤抖着,鼻中偶有隐约的轻哼声,可那更多来自因身体被闯入而心理上产生的异样感,并不是真正生理上的欢愉。没想到赵怡然的内外竟会如此一致,外表对人冷漠无谓,连身体都很冷感!

        心里不禁把赵怡然和与我接触的几女做起比较来:桃子姐的情况特殊,不能用来作参照;娴良温顺、循规蹈矩的兰兰姐,在与我激情相拥鱼水之欢时,除了排斥女上男下的体位外,那温柔缠绵的风情也很是让人销魂;
如果说赵怡然是因为经验不足,所以才显得有些冷感的话,那也说不太通,同是与她一样在这方面没有经验的徐妍,在床上时可是敏感的很呢。

        察觉到我因为分神而动作缓了下来,赵怡然睁开了眼睛,美丽的凤目中一片清澈,完全没有被情欲所淹没,只有一些女性特有的因为缺乏性爱经验而带来的羞意。她开口问道:“是快好了吗。”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有……”言罢,感到虽然身体依然很兴奋,但心头上炽热的激情却在一点一滴的消退,便加快了速度,想要草草了事。

        男人的身体很简单,只要单纯的机械运动,就能解决生理需求,很快我就感到腹部一阵快意,便对赵怡然说道:“我快出来了。”

        闻言,赵怡然道:“虽然今天是安全期,但我希望你不要射在里面。”说完双眼看着我,眼中并没有请求的意味,似乎只是陈述一下。

        我点了点头,在感觉兴奋到顶点之前,离开了她的身体,片片精华喷涌在她身边的床单上。


这是一场纯肉体的运动,完事后,除了生理上一瞬的畅快,我只感到心灵一片空虚。

        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我愣愣地不知该想些什么。赵怡然裹着被子也坐了起来,歪着头,头发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虽说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但赵怡然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时的她也是不苛言笑,可偶尔中还能透出一丝青春的气息,可现在她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池死水……我看着她的脸,那张精致冷艳的脸上,似乎有着一种我似曾相识的东西,这使我低头慢慢思忖起来。

        赵怡然忽然开口道:“做为你的情人,我现在尽了自己的义务,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闻言,我明白该是她说出条件的时候了,不觉有点紧张起来,到不是因为怕赵怡然提出什么我无法接受的条件,而是本能的紧张,没有原因。

        看到我噤若寒蝉的样子,赵怡然的嘴角似乎轻轻一笑,可旋即脸上露出落漠的神情,说道:“你不用紧张,我的要求不高。我正在准备考研,你只要负责我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可以了。”

        只负责学费和生活费?我感到脑中似乎有十吨炸药在爆炸,就算赵怡然开口向我要一千万,我都决不会如此吃惊!——相比之下,对于赵怡然所说的考研我倒一点也不奇怪,中专三年足够她拿几个大学文凭的了——可当听到她的条件后,我确实有点吓到了。我完全无法想象,拥有绝佳能力的美貌校花,竟会用身体来交换这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条件!

        见到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赵怡然似乎为她的话产生如此效果感到有趣,再次相遇以来,第一次声调有所变化地说道:“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吗?”话中的意思虽然是让我询问,可眼神中的意味却似乎并不想说。

        虽然感到很不可思议,但我明白,世上一切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赵怡然这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于是我摇头道:“不。如果你愿意说,根本不需要我问。”我从不想强迫别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赵怡然笑了笑:“我知道你会这样说的。”

        面对那微绽的娇靥,我有点迷失,可紧接着我低声地问道:“为什么是我。”我可以不问赵怡然她这样做的原因,因为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却想知道她选择我的原因,毕竟如果她的条件只是学费和生活费的话,一定有千千万万的男人愿意如此。

        赵怡然淡然地说道:“没有什么原因。当初既然和你作了第一笔交易,我不想再找别的男人……”顿了一下,看着我道:“而且男人全都喜欢自以为是,我不想和一个男人有感情上的纠葛,这只是一场交易,我提供身体,你提供钱。”

        我苦笑,难道我不算是男人吗?

        随后,大家又都陷入了沉默,慢慢开始穿起衣服。说实在话,我有点为自己的冲动行为而后悔,再次和赵怡然春风一度后,我知道在她面前我已经没有立场说任何话了;而且在内心深处,我涌起了一阵对桃子姐和兰兰姐背叛的罪恶感。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等赵怡然在卫生间收拾停当后,我和她来到银行,准备先取些钱给她。

        来到银行后,因为还没有到高峰时间,银行里没有什么人,所以银行的窗口也只开了两个。我见第一个窗口中的年轻女人正在眉飞色舞地打电话,便向第二个窗口走去,不想,那个窗口挂出了暂停服务地牌子,只好作罢。

        打电话的女人正聊在兴头上,根本无视于我的存在,我叫了她好几声后,她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怏怏地挂了电话,口气不善地问我想办什么业务。

        我把银行卡拿在手里,暗自沉吟了一下,这张卡自从父母出事后就一直只出不进,现在里面大约也没有多少钱了吧……

        见我不说话,窗口里的女人盛气凌人地催促道:“快点,办不办,不办别在这傻站着。”

        我顾不上考虑,慌忙把卡递过去,说道:“麻烦你把里面的钱都取出来吧。”

        用两只手指拈着我那张总放在口袋里、已经开始掉色的银行卡,女人不屑地自言自语:“一看就知道是个穷学生,几百块钱还这么搞三搞四的……”故意提高音量,让我也能听见她的话。

        女人一边嘟囔一边敲打计算机键盘,可当她刷过磁卡后,表情却变了,只见她略带惊恐地看着我说道:“先生……你确实要把这个账户中的存款全部提取出来吗?”

        我没有注意她的表情,随意地点了一下头:“嗯”。赵怡然安静地坐在大厅里,两个保安不时在她身前摇晃,原因绝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抢劫犯,我感到这很有趣。

        那个女人慌张地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对不起先生,款项数额太大了,我、我做不了主,请您等我去请示一下部门经理。”

        这时,我才察觉有异,问她道:“怎么了,卡里有多少钱?”

        女人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我道:“您的卡里现在有存款207万元……”

        我一愣,什么时候卡里有这么多钱?脑子里转了转,心里大概有了个底,当初中奖的钱全给了兰兰姐,一定是兰兰姐瞒着我偷偷存进来的。想明白原因,我暗叹口所,心中升起一片柔情,对于我兰兰姐确实是很用心。

        现在把卡里的钱都取出来看来是不现实的了,我招手把赵怡然叫过来,对正紧张地等着我说话却不敢再催促我的年轻女人说道:“不用提现了,麻烦你帮我办张附卡吧。”看见走到我身边的赵怡然,那个女人又是一呆,明显被赵怡然的容貌所摄,眼中再也没有开始时的轻视。

        从银行出来后,赵怡然和我约法三章,虽然她用身体与我交易,但并不是没有自我般地任我随意玩弄,因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只能每周找她一次——而且必须是在她有空闲时间的情况下——当然,她说自己会尽量配合我的。

        我爽快地答应了。本来就没想着这件事,之所以今天一时控制不住,也是因为男人可悲的生理本能。赵怡然虽然非常漂亮,可和她做爱的感觉却非常不好,第一次和她发生关系时自己什么都不懂还不觉得,和桃子姐兰兰姐她们厮混过后,才发觉女人并不是只有漂亮就行的。

        事情告一段落,我本想陪赵怡然回她租住的地方,找个搬家公司把她的东西都搬到桃子姐家。可赵怡然却拒绝了,说她只有一些换洗衣服,没有大件东西,不用我帮忙,让我早点回去。我待再开口,她已经拿出我刚给她办的银行卡对我说道:“你不是已经在里面转账了2万元吗,有需要我会用的。”

        我无言地看她转身独自离去。

我独自一人往家走去,路上回想起与赵怡然之间的事,恍若一场大梦,现在我才感到这件事情做得太不妥了,不过为时已晚,走一步算一步吧,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回到家中,并没有如我预想的见到桃子姐和兰兰姐,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微感诧异,因为和桃子姐的电话,她说两人会很早回家。看了看表,还没有到准备晚饭的时候,所以我也就没太在意,也许两人去买菜了吧。闲来无事,我随手翻起了本书来消磨时光。

        正当读书渐入佳境时,忽然家里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皱着眉头站起来,心想肯定不会是两位姐姐,她们都是打我的手机,希望打电话来的不是什么搞推销的,因为我实在是不会应付那些人。

        一个油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是我当初刚进新闻社时,负责教我熟悉工作的“师父”,也就是张浩:“文迪,是我啦。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半天才来接电话?”

        我是张浩的第一个徙弟,他特别喜欢我叫他“师父”,每次我在人前一喊他“师父”,他总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仿佛在对别人说“我也是个师父了!”也许是因为这样,张浩对我很好,总是愿意和我分享他总结的“美女心得”。

        上夜班以后,和张浩见面的机会少了,只是偶尔白天睡醒后去部室时能和他打个招呼。每次见他都是老样子,不是在说哪个部门又来了个美女,就是说某个美女编辑终于名花有主……等等之类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有些讶然地道:“师父,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情找我?”

        张浩“嘿嘿”贼笑了两声:“文迪,我没什么事情找你,不过你有事情找我。”说完还故作姿态地假咳了两声。

        我被他的话搞得有点不明所以:“师父,到底什么事情啊,你快说吧。”

        似乎是见我真的不知道,张浩也不再开玩笑了,对我说道:“前两天你不是在到处打听,那个离开翻译部的实习美女徐妍的资料吗,我已经帮你搞到了。”说完又“嘿嘿”地笑起来。

        我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飞快地大声说道:“什么!你有徐妍的资料!快点告诉我!!”我心里一片激动,没想到就在我认为与徐妍表姐妹两人的缘份就要这样断了时,冥冥中会再次找到一丝希望。

        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喜,我有点高兴地不知怎么办才好,一个劲地对电话说道:“师父,你是怎么办到的……我问翻译部的人,他们都不清楚……去人事部打听,他们说档案禁止外人查阅……师父你太厉害了,到底是怎么搞到的……”

        听到我激动地称赞,张浩有些飘飘然,故意作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道:“还不就因为你是我的徙弟!我上次听他们说你在到处打听徐妍的住处,所以这几天抽空去找了人事部姓汪的那个千年老处女……”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自夸道:“你还不知道你师父的魅力?我三下五除二,她就乖乖听话去找人事登记档案了,呵呵呵……”

        告诉我徐妍的家庭地址后,张浩迫不及待地让我承诺请他去高级餐厅吃饭,为了得到徐妍的地址,让我干什么我都无所谓,何况只是请客,我痛快地答应请他去吃法国、泰国、意大利菜。

        张浩没想到我会答应请他吃三次大餐,在喜出望外之余,见到我不同寻常地激动,不禁关心地对我说“凡事不要太认真”、“大丈夫何患无妻”、“十步之内必有芳草”……闻言我有点哭笑不得,知道张浩觉得我就算得到徐妍的地址,也不可能和徐妍有发展的可能,所以提前开始安慰我。我暗叹一声,多谢“师父”你的关心了,可是你不知道事情是多么复杂。

        放下电话,拿着写下徐妍地址的纸条,我内心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没有如释重负,因为我很清楚,这只是第一步,事情才刚刚开始……我丝毫没有让徐妍原谅我的把握……

        钥匙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只听见楼道里欢快的说话声和笑声传来,桃子姐和兰兰姐还有小乖三个大小女生回来了,似乎在和邻居说话。

        我把纸条塞进了放手机的口袋,收拾了一下心情,迎了上去:“大家回来了,我以为今天你们集体放我鸽子呢。”

        三个女人听见我的话,都“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完之后,只见兰兰姐略显不安地看了桃子姐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桃子姐脸上带着笑,完全没有异样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走,弟弟,姐姐有事要和你说。”说完拉着我往我的房间走去。

        进了屋,我随意地往床上一坐,没有多想地问道:“姐,你们下午去哪了?你电话里不是说会早回家吗。”

        听到我的话,桃子姐的身体一僵,不过立刻就恢复过来,挨着我坐下,说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

        我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于是便“噢”了一声,等着桃子姐说话。

        桃子姐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文迪,如果我和兰兰擅自用了你的钱,你会怪我们吗?”说完一脸非常认真地想知道的表情。

        我一怔,说道:“我的不也就是你们的吗,有什么擅自不擅自的。”笑着说道:“姐,难道你们现在还和我分什么彼此吗。就算你们把我卖了,我也不会怪你们的——反正我也卖不了几个钱。”

        听完我的话,桃子姐高兴地冲房门外喊道:“兰兰,我早就说过了——他根本就不会在意钱的——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兰兰姐从门外走进来,脸上的神情有点不好意思。

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桃子姐笑着说道:“我今天下午和兰兰两人以你的名义买了点东西,兰兰担心你不同意我们花这么多钱。”

        我心里暗想,肯定不是什么萝卜白菜之类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让兰兰姐感到不安,便笑着问兰兰姐道:“花了多少钱啊,让兰兰姐你这么担心。”

        兰兰姐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花了二百三十多万。”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我还是略微惊异了一下,究竟是买什么东西要花这么多钱?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两位姐姐。

        桃子姐呵呵一笑,说道:“你今天不是曾给我打电话,替你同学借房子吗。后来我一想,咱们住的地方也不算大,我也不能总和兰兰小乖她们挤在一起。所以,就和兰兰商量了一下……我们去买房子了。”

        刚听到头一句话时,我心里虚了一虚,还以为桃子姐要追问我把房子借给什么人呢。没想到,接下来引出的事情竟是买房,这我可真是没有料到。

        心里很是犹豫。说实在话,我并不是一个安土重迁的人,可是住在这里十几年,我早已经习惯了,从来没有过买新房子搬家的想法。然而桃子姐说的也对,家里住上四个人确实在房间上有点分配不开。而且等再过两年,小乖长大了,怎么也要给她一间自己的房间才好。

        片刻工夫,我把事情前后想了一遍,说道:“确实是该买房子了。”见我也同意了她们的想法,两女不禁都高兴起来,心里本有的最后一丝担心也彻底消失了。

        虽然对现在住的房子有点不舍,不过我还是开口问道:“那你们买的是什么地方的房子?”

        桃子姐道:“我和兰兰觉得,你家这里挺好的,到处看房也太麻烦了……”说到这,和兰兰姐相视一笑,桃子姐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决定把这栋楼和你家同一层的另外4套房子全买下来了。下午我们就找那些住户商量去了。”

        我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那为什么买这么多房子?而且4套房子230多万,我怎么不知道像我家这样的旧房子能卖这么多钱?”脸上满是疑惑。

        这时,一旁的兰兰姐开口接道:“这是我的主意。本来桃姐只想把旁边的两套房子买下来。

可我从报纸上《本市未来十年规划》中看到,文迪你没看过电视连续剧[蜗居]吗?房地产都是不停地涨的,特?是你家这里将来是商业开发区,我觉得地产增值相当有潜力,所以就想多买几套做投资。”

然后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可惜,我现在手里大部分资金都在期市,只能拿出200多万来,不然还能再多买几套。”

        兰兰姐不愧是学金融出身的,看什么东西都用价值眼光,我除了佩服以外,还能有什么说的。于是便接着问桃子姐道:“姐,那你们和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他们同意卖吗?”

        桃子姐抿嘴笑道:“连你都不信这里能卖这么多钱,你说那些住户们愿不愿意卖房子呢?”看来是没有问题了。其实我早该想到,要是事情不成功的话,两位姐姐也不会那么轻松地和我说起这件事了。

        姐姐们已经和住户们说好了价钱,这个星期就去办房产过户手续,半个月之内开始搬家。

        桃姐和兰姐似乎因为买房的事很兴奋,吃完晚饭,两人就开始着手新房子的装修大计,因为我家属于钢筋水泥浇筑楼,同层间的户型分割墙不是承重墙,所以姐姐们打算把我家和旁边的两套房子打通,合成一个大户型。

        见她们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我便偷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写有徐妍地址的纸条,把它放进了抽屉的最里面,心里打算明天从单位宿舍睡醒起来,就去找徐妍!

        ……

        夜里上班,给陈欣的编辑部送饭。

        再次见到陈欣,我感到有点尴尬,因为今天下午,我刚和她最好的朋友上了床。说起来有意思,其实我两次和赵怡然发生交集,严格意义上都是陈欣间接促成的。虽然我和陈欣只是普通朋友,可是我还是感到一丝对她的愧疚感,因为我知道她一定对我与赵怡然之间的关系还一无所知。

        我想从陈欣身上打听赵怡然的事——赵怡然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等等,可是我不敢贸然开口,我不想让陈欣知道赵怡然与我的“交易”,以陈欣的为人她断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酝酿了一下,我谨慎地试探道:“陈欣真是不好意思,突然有事,没法陪你去买东西。你和你朋友下午玩得开兴吗?”我这是明知故问,整个下午赵怡然都和我在一起!

        陈欣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我根本就没去逛街。你走了以后,没过一会儿,怡然也说有事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就回家了。”然后自语道:“奇怪,怡然有什么急事要办,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我。”

        我接着装作闲聊般地说道:“原来上学时总看你和赵怡然形影不离的,没想到上班后你们俩还在一起。”

        陈欣摇摇头道:“毕业时,怡然她们家突然一下就搬走了,连联系地址都没留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呢。没想到前些日子偶然在街上遇见了她。”

我问道:“那赵怡然有没有和你说说她的情况?”

        陈欣习惯性地回答我道:“我问她现在怎么样,她也没有说得特别明白,只是说自己正在准备上学。”

        说了半天,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难道陈欣知道的比我还少,还不知道赵怡然现在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我有点着急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的口气也太明显了。

        果然,陈欣猛然反应过来,盯着我道:“文迪,你一个劲儿地追问我怡然的事干什么!”眼神里满是怀疑的目光。

        我连忙补救道:“只是随便问问,美女嘛,当然想多知道一点她的情况喽。”有时候你越是明目张胆地把企图说出来,别人越是拿你没办法。

        陈欣不高兴地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看见漂亮女孩子就像苍蝇一样。”声音里带有一丝让我不明所以的恼怒。

        我干笑两声,心里暗自恍然:虽说陈欣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的,可她毕竟也是女孩子,肯定不喜欢男生在她面前追问别的女孩子的事情。

        可是我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原来在学校时,陈欣就是赵怡然和男生间的桥梁,赵怡然本身冷淡,不喜欢和男生打交道,所有想找赵怡然的男生就都通过陈欣传话。

我虽然没有找过陈欣,可却也知道,那时候的陈欣可是非常愿意给男生帮忙的啊。怎么今天我刚问了问赵怡然的情况,陈欣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糟糕起来?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我和陈欣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我搔了搔头,见编辑部的其他人都已经开始吃饭了,于是向陈欣打了个招呼:“陈欣,你去吃饭吧,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见陈欣把头扭在一边,没有理睬我。

        我推着送餐车走出编辑部,心里纳闷:陈欣的反应可真奇怪,我只是问问她好朋友的情况,没想到她竟这么生气,往常见到她总是要聊好半天,今天我走了,她却连招呼也没回一个。

        按下电梯按钮准备下楼,正在等电梯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文迪!”

        我回过头,只见陈欣出现在大厅门口,我讶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从编辑部追出来找我干什么。

        只听陈欣沉声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怡然比我好?”说完咬着嘴唇,一副被弃小猫般眼睛汪汪地盯着我。

        如果在平时,以我和陈欣之间这么熟稔,我一定会逗她道:“是啊,她是比你漂亮”;可是现在,我看见陈欣一点也不像平时直爽豪气的样子,反而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于是便收起了轻松的心态,开始认真地思考她的问话。

        要是只挑外表的话,答案没的说,肯定十个人有十个会选赵怡然——当然前提得是男人,不是说陈欣差,只是赵怡然太出众了,绝色的美貌再配上那种让人不易亲近的气质,绝对给人印像深刻。

        可是那也只是外表而已,我觉得老天还是挺公平,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在我认识的女孩中,最漂亮的就属赵怡然和徐妍了,可是她们一个是脾气暴躁,蛮横骄纵,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一个是性格冷淡,孤僻怪异,一点也不像个普通女孩子。

        如果只有赵怡然和陈欣可以选择的话,通过我对赵怡然“深入”的了解,我觉得陈欣应该比她好吧,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长相中上、性格开朗的女孩子更适合我一点。

        当然,现在的我,决不会再对陈欣有什么企图,因为已经有了两位让我爱着也深爱着我的姐姐,而且身边还有找回徐妍、处理和赵怡然关系等等纷繁的事情,根本不容我有精力再去找别的女孩子。

        我抬起头来对花容有些惨淡的陈欣说道:“我觉得还是陈欣你比较好。”

        陈欣听到我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瞪大了眼睛道:“你骗我!怡然比我好看多了……”虽然嘴里说着不相信的话,可是眼睛里却满是欣悦,表情也转忧为喜起来。

        我随口说道:“我骗你干什么,赵怡然是挺漂亮的,可是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心想:漂亮能不能当饭吃,我是不知道,不过赵怡然却确实被我“吃”过——虽然说味道没有想象中的好——呵呵,我现在也算是个阅人众矣的大色狼了吧。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陈欣终于回复了平时的样子,和我重又有说有笑起来,要不是我催她回编辑部,我看她能把后半夜的时间都用来和我说话,看得出,她心里非常高兴。

        看着陈欣一步三回头地和我再见,我走进早已到了多时的电梯里,心想:今天的陈欣可真奇怪。

        ……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就起床了,拿着从师父张浩那里得到的徐妍家地址,开始寻找徐妍。

   来到纸上所记的住宅小区,门口划着警戒线,站岗的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身着军装的武警,看来住在这个小区里的可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


我刚走到大门口的警戒在线,只见左右两个门守武警立刻警惕地盯着我,然后一声断喝:“干什么的,证件!”

        猛然间的呼喝,吓了我一小跳,连忙开口道:“我来找人……”

        右边的那个武警一指边上的一间屋子:“去传达室登记。”

        来到传达室,半人多高的一整条台案把大厅分成两半,本来台案后有三个座位,不过现在却一个人也没有。

        我疑惑地走过去,出声道:“有人吗,我要登记。”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又使劲喊了两声,才见里面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青人走了出来,不耐烦地说道:“喊什么喊,叫丧吶!”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句:“我不在,你们可不许动我的牌!”看样子这几个值班的家伙正摸鱼打牌呢。

        出来的那个人,扔给我一张登记表和一枝笔,然后催我道:“快点,把表给填了!我这还有事呢。”

        我接过东西开始填表,按著名目填了姓名、单位和要找的人后,在最后一项“关系”的地方,我愣了一下,勉强填了个“朋友”。和徐妍的关系实在是一言难尽,最终我俩是什么关系,这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由徐妍来做决定,我不知道什么对她是最好的,只想尽量在我和她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填完登记表,那人拿了过去随意地一看,突然睁大了眼睛,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扭头冲里面喊道:“徐哥,有个叫文迪的小子来找徐妍!”

        休息室里传来一阵很大的推桌椅声,然后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和另外三四个穿制服的人从里面挤了出来。

        当先出来的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虽然身上穿着名贵西服,却敞襟解袖,穿得像休闲服一样,让人一看就觉得身上带着一股痞气。

        只见他一把拿过登记表,看了两眼,然后斜眼瞄着我道:“你是谁呀,找我们家妍干什么。”

        突然发生的状况搞得我一头雾水,我说道:“我叫文迪,是徐妍的朋友。请问,你是……?”

        那个男人突然打断我的话:“我现在是问你来找她干什么,没让你说别的!”

        我有点懵,结巴地道:“我……我……”猛然间急中生智道:“我听说她前一阵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来看看她。”

        他一边上下打量我,一边说道:“我怎么没听妍妍提起过你?”这话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过他好像也没准备让我答,只听他说道:“行了,你回去吧。妍妍现在蛮好的,你不用看她了。”然后随手把我的登记表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

        这怎么可以!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徐妍的地址,怎么能说走就走?我走上前去,急道:“我有话想当面和徐妍说!”

        那个男人口气不善地说道:“我是妍妍的二哥!让你走,你就走,别和我费话!”转过头一边往休息室走一边说道:“找妍妍的多了,还能都让你们见?”招呼其他人:“走,兄弟们,接着玩牌去!”

        顷刻间,大厅里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真是好大一盆当头冷水啊!我早已知道来找徐妍不会顺利,可我以为只是难于求得徐妍的谅解,没想到竟然连徐妍的面都不容易见到。

        那些值班的人没有异议,那个男人应该确实是徐妍的二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传达室,不过看来我今天是见不到徐妍了。

        正当我无比沮丧的时候,忽然传达室大厅的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徐建军,你人在哪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人我竟然认识!他就是上次我和小四去参加生日派对的主人——周昊。

        就是那次派对及后来发生的事,才衍生出了我和小四之间的纠葛。想到小四,不禁心中又是一痛,手摸向口袋中那张金凤大酒店的房卡。自那夜小四离开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房间,不过这张房卡却整天带在身上,有时我会把它拿出来,想想和小四在一起经历的各种喜怒哀乐,不过最终只会让我心里更不好受——对于小四,我也同样亏欠了她太多的东西。

        小四可以说也是我急于找到徐妍的一个原因,和徐妍比起来,小四更是无迹可循,唯一能让我再次和小四之间产生连系的,无疑就是徐妍了。

        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徐妍的二哥——徐建军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周昊后大笑道:“周昊,你最近来得可够勤的。”然后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同样是西装,穿在徐建军身上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可穿在周昊身上,却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成功人士。周昊微微一笑道:“我给你家打电话,保姆说你在院子里和人玩牌呢。这院子里能有时间和你玩牌的,除了这,我也想不出别的地方了。”

        徐建军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当初这院里和我一块玩闹的,还真没有像我这么清闲的了,不是去接自己老子的班,就是开公司到处飞。”

        周昊说道:“你也不是不行……”

        徐建军忙打断道:“别别别,让我整天穿得正经八百地和人皮笑肉不笑,我可受不了!我现在不也挺好。”

        周昊接着说道:“伯父每次见我都说让我劝劝你,说你也不能一直这么到处胡混。”

        徐建军假装生气道:“怎么着?你今天是来给我们家老头子当说客来了。当心一会儿妍妍不见你,我不给你开门!”说完自己却先哈哈地笑起来。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完全当我不存在一样,见他们二人快走到大厅门口,我跑了过去:“周昊!”

        两人停了下来,只见徐建军看见是我,转过头问周昊道:“你认识这小子?”

        周昊这时才注意到我,看了我两眼,皱着眉头对徐建军说:“他就是原来小四说的那个男朋友。”

徐建军撇了我两眼,然后不屑地对周昊说道:“就他?你没搞错吧。”对于自己漂亮任性的小表妹,徐建军不相信她会看上我这么个外表普通的家伙。

        周昊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四带他去过我的生日派对。”问了一句:“他怎么在这?”

        徐建军随口应道:“他说来找妍妍,我没让他进去。”又看了我两眼,然后对我说道:“算了,既然你和小四认识,那就跟着来吧。”

        周昊闻听我也是来找徐妍的,眼中闪烁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在他看来,我连当他潜在对手的可能性都没有。

        走出屋子,只见外面停了辆奔驰,不用问肯定是周昊的。停在车前,徐建军说道:“怎么开大奔过来了,你那辆阿斯顿*马丁呢?我还想管你借来玩玩呢。”

        周昊一边开车门一边说道:“去做保养了,等回来一定借你。”

        我们三人上了车,往小区里开去,警卫看见徐建军,连停都没让我们停就放行了。

        站在外面一点也想象不到,在高墙环绕的小区里,喷泉、树林遍布,仿佛是市区中的世外桃源。

        车在一座二层小洋楼前停下,我跟着他们二人下车,一个保姆开门让我们进去,三人在一楼客厅坐定,另一个保姆给我们上茶。

        徐建军问岁数大的保姆道:“阿姨,妍妍呢?”

        保姆道:“小妍还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

        徐建军摆摆手让保姆去做自己的事,嘴里嘀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就在屋子里闷着……”转过去对周昊说道:“你等等,我上去看看。”

        周昊坐在沙发上,一副淡然地对徐建军道:“没事,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徐妍的情绪和身体都不太好,她要是不愿见我就别勉强她。”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绝不是这样,目光十分灼热。

        徐建军一边站起身,一边哈哈笑道:“行了,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没点想法,凭什么无缘无故地那么帮我大哥,连我家老爷子都说让我跟你多学学。反正郭鹏宇那个小白脸不知怎么跑国外去了,你现在正好机会‘大大的’!”说完,边笑边上楼去了。

        如透明人一样不被人注意的我坐在角落沙发里,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一沉,似乎现在的徐家对于周昊很看重,并不介意他对徐妍展开爱情攻势;而从周昊嘴里听到徐妍的状况不太好,让我感到胸口一阵针刺,噬心般的愧疚、恼恨与怜惜涌上心头。

        徐建军上楼不到十分钟,只听一个气急败坏的女声从楼上传了下来:“凭什么他一来,我就得去见他!你让他给我去死!!”

        闻听到这个女声,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熟悉,那高吭的声音、蛮横的口气,从前如梦魇般令人避之唯恐不及,没想到如今再次听到后,竟让我感到无比的喜悦和亲近。多日来一直为找不到徐妍而起的彷徨不安,在这一刻开始消散开来,眼中不禁有些微酸酸热热的感觉。

        周昊确实涵养过人,听到徐妍如此说话,他竟能脸上不露丝毫声色,不过躲在角落里的我却看到他眼中的怒气和精光,心中暗想,这个周昊看起来太阴深了,还不如像郭鹏宇那么肤浅的人好呢。

        楼上自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后便安静了下来,可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急匆匆下楼的声音。

        只见一个倩影出现在楼梯口,是徐妍!她穿着一件让我很眼熟的居家服,外面套了件外衣,见到坐在客厅正中的周昊便怒指着他道:“姓周的,我告诉你……”可惜,话没有说完,她便看见我从角落沙发里站了起来……

        徐妍,瘦了。本来因为身高,她就不是显得特别丰满的人,现在的她更加显得清减了,原来艳光四射的脸,如今两颊都有些微凹陷。对于她现在的这副样子,真让我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仿佛是看见尼斯湖的水怪一样,徐妍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我,那真是万分的难以置信、万分的不可思议、万分的……惊喜——确实是如同能亲眼看到传说中的尼斯湖水怪一样啊!

        保持着怒指周昊的姿势,徐妍好半天才从见到我的震惊中回复过来,只见她颤抖着嘴唇,似乎很艰难地说道:“你怎么来了……”那声音既像是问话,又像是喃喃自语。

听到徐妍的话,我压抑着同样起伏不定的心情说道:“我……我知道你最近不太好,所以来看看你。”心中其实有千言万语,猛然间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徐妍一时还没有完全从初见我的措手不及中回复过来,只是有点呆呆地放下了一直抬着的手,然后看着我。此时我俩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徐妍,过两天市里有个招商舞会,我想你可能有兴趣参加。”本来周昊见徐妍出现后,便也站了起来,可惜徐妍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我身上,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他阴晴不定地看着我和徐妍之间的接触。

        周昊的突然加入,打破了我和徐妍两人间暧昧不明的气氛,也使徐妍回复过来。只见徐妍不拿正眼看着周昊,口气很差地说道:“你又来找我干什么!我没工夫应酬你。”说完,便不再答理周昊。

        周昊知道徐妍的脾气,见她口气不佳,也没再说什么,重又坐回了沙发,只是眼中布满了阴霾。

        应付完周昊,徐妍遮掩似的四处看了看,也不知她在看什么,然后就朝我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故作冷静地对我说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见徐妍坐下,我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她坐了下来,刚才和她隔了段距离时,我还能盯着她看,现在她坐到身边了,我反而有点不敢看她了。我低着头,看着她外衣下面的睡衣花边道:“我曾经去找过你,可是你已经不在了。我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昨天一知道你住在这里,我今天就过来了……”

        我的话说得有点乱,可是徐妍听明白了。知道我是专程来找她的,徐妍心里很是高兴,可是表面上她却没有显现出来,反而说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徐妍的话一下子把我给噎住了,我来找她干什么,当然是希望徐妍能够重新接受我。可是这话我该怎么和她说呢?难道说让我直言不讳地对徐妍说:我想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和我的另外两个姐姐和睦相处,大家一起生活……?简直是开玩笑,徐妍不把我打开肉饼才怪呢。

        “我……我……”我心里不停地想着各种开口的方式,可是此时却什么都想不到,只能继续咿咿啊啊的。

        本来徐妍问我,只是想听我说“是为她而来、心里在乎她”之类的话,可是没想到我却支支吾吾,不禁让她心中有气。只见她板着脸道:“没事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因为心中有气,这话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在不远处一边假装喝茶一边关注着我们的周昊,听到这话,盯着我的凌厉目光不禁稍稍缓和了一点。

        而我却听出徐妍说的只是气话,要是真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徐妍大小姐还会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正在我想办法安抚徐妍的时候,只听楼梯上又是一阵“??……”的下楼声,徐建军一出现在客厅里就气急败坏地冲徐妍道:“妍妍,你怎么能把我反锁在楼上!”

        没想到,徐妍站起来比她二哥更大声地说道:“锁你怎么了!谁让你每次都帮周昊说好话,你到底收了他什么好处!”徐妍正觉得有气没处出呢,徐建军就撞到枪口上了。

        要说徐建军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可是被小妹徐妍这么一抢白,却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是懊恼而尴尬地说道:“这也不是我的意思,都是老爷子……”

        徐妍“哼”了一声就没再理他,继续坐了下来。

        徐建军这时才看清客厅里的格局,他心里也感到十分奇怪,走近周昊小声地问道:“怎么回事?我妹妹怎么和那小子混到一块去了?”在他的心里,我是没有分量的人物,徐妍应该对我不闻不问才对。

        周昊略皱眉头地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两人以前很熟。上次小四也说过他和徐妍有来往,那时我还不以为意,没想到小四说的是真的。”

        徐建军听完恍然:“对了,你不是说他是什么小四的男朋友吗,我表妹和妍妍那么好,他们两人认识也不足为奇。”

        周昊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不过以他商人的直觉,他知道不是这么简单。徐建军这种纨?子弟根本不会明白,有时事情的本质和表像根本不一样。

        徐妍还在等着我的解释,可我却还是有口难言。这与我当初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本来我以为见到徐妍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先对她说因为我的原因让她受苦了,以前的我辜负了她的一番深情厚意,请求她能原谅我,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对她好,不再让她受到伤害;以徐妍直直的性子,就算她一时不能重新接受我,我的这些话也会让她感到心里好过些,知道自己当初的付出不是单方面的,我的心里也有她的存在。

        可是现在客厅里有另外两个陌生人在,我根本无法把话说出口。我只是个普通人,既不是花花公子,也不是大情圣,那些情真意切的话我做不到在徐妍以外的人面前说。

        于是局面就这么僵持着,我知道得不到我响应的徐妍越来越焦躁,我也试着鼓起勇气想“君子坦荡荡”地不顾一切把话说出来,可是每当眼角扫过,都能看见周昊支着耳朵、徐建军直瞪瞪地注意着我们,到了嗓子眼里的话就又吞了回去。

客厅里的四人都一言不发地干坐着,只是偶尔能听到徐妍家佣人们干活的声音。

        终于,徐妍忍不住了,口气十分冲地向我道:“你到底找我干什么!再不说就给我出去!”得不到我的响应,徐妍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不远处坐着的周、徐二人,两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见徐妍似乎开始生气起来,我不得不找了个借口:“徐妍,小四出国以后,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你能不能告诉我。”其实这也不能算是借口,联系上小四也是我来找徐妍的目的之一,只不过我的首要任务是与徐妍和好,别的都在其次。

        徐妍听后立马脸色一变:“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找小四!”接着一愣:“小四出国了?我怎么不知道。”徐妍的第一反应是为我不是因她而来感到勃然变色,紧接着想到一向和她关系最亲密,什么事都要第一个告诉她的小四,这次居然出国都不和她说一声,让她有些惊讶。

        在一边“偷听”的二人,听到我来的目的是小四后,两人复杂地对视了一眼。周昊的眼中是些许放心和不置可否,本来周昊的目标也不是小四;而徐建军的眼里则是嘲讽和轻视,徐建军早就认为小四和我之间的事根本不可能,而对于我不知道小四的去向,更是肯定了他的看法。

        他站起身走过来道:“妍妍,我听姨父说小四不知怎么的,突然跑到澳洲上学去了,一切手续都是她自己办的。你最近一直在家里,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边说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小四都躲你躲到国外去了,你这小子居然还死缠滥打地跑到这里来。

        只有徐妍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死死盯着我道:“这是怎么回事?文迪,你给我说清楚!”

        完了,事情好像越搞越大了,我吞了口口水,看了一眼徐建军,对徐妍道:“徐妍,这件事……这件事……”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和小四发生的事我也同样开不了口啊。

        见我结结巴巴的,徐建军突然满含嘲弄神色地笑了起来,在他看来,我是不愿说出被小四甩了的糗事。

        徐妍这时也看出我有些难言之隐,给了她二哥一个大白眼,然后对我说道:“走,去我的房间。你要是不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明白了,……哼!”说完当先往楼上走去。

        这正是我来找徐妍后一直求之不得的机会,我连忙跟着徐妍上楼,丝毫不理会身后周、徐二人复杂难明的目光。

        来到楼上徐妍的卧室,关上门,徐妍径直走到她那张标志性的粉红色公主床边坐下,随手脱掉了穿在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居家睡衣来。抬头望着我道:“现在没有别人了,有许多事情你都要给我解释清楚!”

        我点点头,在她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副受审犯人的模样。

        此时徐妍的心境与黯然离开我家时已有天壤之别。

        当初徐妍因为见到梅兰兰而受到打击离开我家,这件事一直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徐妍这个蛮横公主从来没有感到有无法面对的人,而对于间接因为自己而使得被郭鹏宇遗弃的梅兰兰,却是难得的一个。

        她没有想到,自己心中认为抢了她“男朋友”文迪的人,竟是曾经被她抢了“男朋友”郭鹏宇的梅兰兰。所以在惊慌失措下,她选择了逃避,这也是徐妍从小至今头一次在“争夺”中主动放弃。



        受到打击的最初一段时间,徐妍有些钻牛角尖,她的心处于“不愿放弃”和“不得不放弃”之间,搞得自己身心疲惫,最后在孤独无助中搬回了自己家,希望得到亲人的关怀使自己忘掉这一切。

        经过这些日子的冷静,徐妍已经渐渐从见到梅兰兰和小乖的震惊中回复过来,随着家中周围所有人对她的迁就宠爱,刁蛮任性、脾气火爆的禀性又回到了她身上,大小姐似的独占欲,让她慢慢不再把曾“对不起”梅兰兰当成心理障碍,她的“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的气焰又燃了起来。

        徐妍的心中虽对我有所感觉,但远远没有达到“爱”的地步,只是想当然的把我当作是自己的所有物,不愿和别人分享,我这次主动上门来找她,让她在高兴的同时,自大地认为这是我对她的屈服,是我放弃了其他人只选择了她的表示。

        所以,见到我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徐妍挑了挑凤目说道:“你不在家里陪你的那个梅兰兰,突然跑来找我干什么!”语气里满是酸气。

        听到徐妍语气里并不是对我毫无感情,我心里有些欣然,歉疚地对她说道:“徐妍,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我让你伤心了。”

        听到我的话,徐妍虽然脸上强作出无动于衷的表情,可眉眼间却透出了暗喜的神色。她板着脸道:“哼,你现在知道错了,对我不好了?当初都干什么去了!”

        见她似乎还余气未消,我急忙道:“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一时口快,浑忘了做人不能这么铁齿的。

        果然,听到我的话,徐妍暗藏的欣喜终于从脸上透了出来,只听她说道:“真的?那好!我要你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以外,不能有别的女人!”


没想到一上来,徐妍就给我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难题,我一时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回话。

        徐妍见到我的神色,不忿气地说道:“是你说做什么都行的,难道你想反悔!”

        事已至此,我暗想,只能把我不能没有兰兰姐、桃子姐的事情和徐妍讲清楚,希望徐妍能听我讲讲道理,可是心中苦笑,徐妍什么时候和人讲过道理呢?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打定主意,我放开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抛弃梅兰兰和她的女儿,然后和你在一起?”

        听我提到“抛弃”这个词,徐妍愣了一下,她也觉察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毕竟以往她是最反对始乱终弃的了,可是,另一方面这又关乎她的切身利益,她怎么能让自己的“东西”和别人分享呢?徐妍一时沉吟下来,没有因我的变相拒绝而生气。

        这真是一个没有完美答案的麻烦问题,无论如何,总要有一方做出牺牲,而相比较来说,徐妍可以做的让步更大一点。可是,作为一个从小站在顶点的公主式美女来说,自尊不允许她低头,再说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谁没事愿意和别人“共侍一夫”啊。懊恼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徐妍任性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你只能有我一个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大小姐蛮不讲理的劲头又上来了,既然如此,索性把话都说出来吧:“况且也不是只有梅兰兰,我还有一位在外面认识的姐姐也和我住在一起。”

        “什么!!”果然,听到我的话,徐妍立马怒发冲冠起来:“你居然不只有梅兰兰一个人!”

        我无言地看着徐妍,反正这事她早晚都要知道,与其将来搪塞,不如现在就把一切的情况都说出来比较好。仔细想想,来找徐妍之前,我根本就没想过到底要和徐妍变成什么样的关系,只是单纯地不愿让她因为我而受到伤害痛苦万分。

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感情上的伤害不是说几句道歉的话、求得原谅就行的,它是要用感情来解决的。世上只有神才能真正做到博爱,人所谓的“博爱”只是色心而已,那不是感情,你可以每见一个女人就想和她上床,可你不会对每一个女人都付出感情,因为人的感情是有限的。

而对于我来说,我现在最匮乏于向别人付出的——就是感情。

        徐妍从床上站起来,怒极反笑地指着我道:“好、好!没看出来,你这个家伙在女人这方面的本事到不小!”

        面对徐妍的指责,我摇头暗想:难道我在女人方面的本事很大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连你都搞不定了。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却没说出来,不然那可就成了火上浇油了。

        按照从前的经验,已经开始气冲斗牛的徐妍这时应该扑过来暴捶我几下才是,可是这次她却兀自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双手使劲握着拳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只见她恶狠狠地盯着我道:“混蛋!你说,你还有没有其他女人了!!”

        我有点奇怪地回看着她,心想徐妍问这个干什么?两位姐姐的事就已经让她气得不行了,她居然还想受刺激,难道她喜欢自虐吗,以前到是没看出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徐妍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到眼前,挥舞着拳头道:“你到底说不说!”摆出一副等把事情攒齐了,再秋后算总账的模样。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徐妍,我心里明明清楚这时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说“除了两位姐姐,没有别的女人了”,用话先把徐妍稳住再说;可是嘴上却鬼使神差地出声说道:“还有小四。”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脱口而出的,也许是因为不想再欺骗徐妍,也许是因为不想让小四对我白白付出……总之,话一出口,我并没有因为失言而感到惊慌,反而心里一片平静。

        徐妍听到我的话,也没有显出很吃惊地样子,只是不耐烦地说道:“别拿小四来哄我。我说的是和你发生关系的。小四那个小丫头不算!”边说眼中边像是要喷出火来。

        与众女纷乱的关系中,给我负担最重的,是和徐妍“阴错阳差”地上了床后,让她在我这里受到感情打击;而最让我感到不能释怀的,却是小四与我“一夕缘尽”后,无言地远走高飞——是小四,使我幡然悔悟,下定决心试着给每一个对我付出感情的女人以机会,只要她愿接受,我便愿付出回报。

        我慢慢站起身来,和徐妍平视,平静地道:“小四和我有关系。”我知道,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了,而本来我是可以完全不说的。

        徐妍呆了足有两三秒的时间来消化我话中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后,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什么!!小四还没成年呢!你个混蛋……你居然……你给我表妹下药了?!”反手给我一记重的,我一下子就跌坐进沙发里。

连徐妍都不相信小四会看上我,结合自己的遭遇,以为我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把小四骗到的。

        这时的徐妍已经和开始时的生气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刚才她还只是因争风吃醋而恼怒的话,现在的她可是动了真怒,眼中显出仿佛杀父仇人般的眼神。

        挨了徐妍一拳后,我反而感一丝轻松。小四的事情一直如块巨石般压在我的心头,身体上的伤痛变相地减轻了我心理上的痛苦。在沙发上挣扎着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四给我的金凤大酒店房卡,虽然没有开口解释,但我想徐妍看到它会明白我和小四是怎么回事的。

        果然,徐妍见到我手中的房卡后,停下了要继续暴打我的手,仔细看了一眼后,惊异地问道:“这张房卡怎么在你手里?”

        我黯然道:“是小四给我的。”

        徐妍立马开口道:“胡说,我才不相信呢!那间屋子不论我怎么找小四,她都死活不肯借给过我,我也只去过两次,还都是在她生日的时候。”眼中全是不能置信。

        我继续黯然地说道:“是小四出国之前最后给我的。”

        徐妍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小四为什么突然出国了?”


我看着坐在身边的徐妍,此时的她收敛了怒气,等着听我关于小四的解释。回忆和小四那天的情景,我的心里很不好受。其实我只要把小四写的信拿给徐妍看,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是自从那天看过信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过第二次,然后把它深深地藏进了书桌抽屉的最里面。那封信的内容对我来说有点过于沉重了,具体的字句我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当我读那封信时的噬心伤痛,却让我怎么也忘不了!

        我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那天小四把我带去那个房间,我和她喝了点酒,结果我醉了……”

        这时徐妍腾地抓住我的襟口:“我知道了,然后你就借着酒劲非礼了她,是不是!”一副要和我玩命的模样。

        我抓住她的手解释道:“不是,是小四主动和我发生了关系,等我醒来她已经走了。”

        徐妍依旧不依不饶地抓住我道:“谁信啊,小四知道我和你的事情,她才不会这么做呢!”

        以往徐妍再出格的言行我都能容忍,可这次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心里一阵烦躁,一把甩开她的手,高声道:“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徐妍没想到我会吼她,呆了起来。我看也没看她地继续说道:“事后小四给我留了一封信,她说她也喜欢我,可是不想和你争,所以便和我发生一次关系,把它当作是情感纪念,然后离开这里出国去了。”

        这时,徐妍已经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听到小四出国的真正原因后,不禁气急败坏地道:“谁用她来装好人!哼,当着我的面一副恨得你咬牙切齿的模样,暗地里却和你搞一夜情。她要不是出国了,我非找她好好算账不可!”

        我不满地说道:“你不该这么说小四,小四她都是为你,最后她还在信里说,你因为我心情不好,让我一定要来找你。”

        听了我的话,徐妍更是大发雷霆:“你愿来就来,不愿来拉倒!这么听小四的话,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找她去呀!”

        虽说小四的远走,确实是让我下定决心找回她们姐妹俩的催化剂,可那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如果不是我真的喜欢徐妍,像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不知自己还能“残喘”几天的家伙,怎么会愿意来找她呢?

见徐妍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对她道:“我来找你,不光是因为小四的信,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我是真的想求你原谅我。”

        徐妍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么对我,还想让我原谅你!我为你吃了多少苦,你居然还有别的女人。我平时对小四那么好,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丫头居然背着我偷偷和你上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等小四回来,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听到徐妍的话,我不禁也觉得她有点过分了,小四为了她这么委曲求全,她一点不领情不说,而且还要小四“好看”。说起来,是小四先认识我的,而且也一直是她在说我是她的男朋友,结果却搞得好像小四是背信弃义的家伙一样。我的口气也不太好起来:“那你说要我怎么样,你才愿意原谅我。”

        “还能怎么样!!我只要你和她们全都断绝关系!”徐妍瞪着我使劲说道。

        我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

        徐妍的脸一下白了,她倔强地说道:“好,文迪,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你给走!马上离开我的房间!!快滚!”

        我的心里满是阴霾,心想自己真是太幼稚了,以为只要自己见到徐妍一说,就算大家不再有“亲密关系”,可也能做个普通朋友,可没想到徐妍这么霸道,根本必须按她的意思行事,一点余地也没有。

        来到楼下,徐建军和周昊还坐等着我和徐妍,见只有我一个人下来,都露出了疑色,不时地往楼上看。我虽然心中不快,可还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周昊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徐建军却走过来问我道:“妍妍在楼上都和你说什么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问我,愣了一下,遮掩道:“没什么,就是一些以前的事。”

        徐建军翻翻眼珠,没说什么,又往沙发走去。

        这时,我突然想到还不知道小四的联系方式呢,所以忙开口道:“对了,你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小四吗?”

        徐建军转过头,上下看了看我,说道:“小四出国以后谁知道怎么找她?你要想找她就去她家问问。”

        我也知道不可能立刻得到小四在国外的地址电话,可知道她家的也可以啊,忙问道:“那请她家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

        徐建军突然“呵呵”地笑道:“你就是知道她家在哪,也见不到小四的家人——连我都轻易见不到一次呢。”一旁的周昊听到他这么说,也嘴角上翘不出声地笑了起来。

        我急切地道:“不论怎么样,一定请告诉我。”

        徐建军嘲弄地道:“好吧,反正也无所谓。小四她家……”

        “不许告诉他!”徐妍从楼梯上走下来,身上换上了一身宽松的休闲服。她对着我恶狠狠地道:“你怎么还在这,我告诉你,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儿小四的消息!!”

        徐建军和周昊对视一眼,两人谁也没说话。

        我心知肚明现在的徐妍正在气头,暗想等她气消了,大概事情会有好转的,于是按着徐妍话下的意思离开这里,转身往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徐妍的声音:“周昊,你不是说过两天有什么舞会吗,我答应和你一起去。”

我明白徐妍答应和周昊出去的,是想要报复我,她不能接受在我心里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位的。

        虽然我明白徐妍这么做的原因,也清楚她并不是真心要与周昊交往,可我心里还是感到一股强烈的醋意和懊恼。强忍着心中沸腾的不快和想要回头的冲动,我快步走出了徐妍的家,没有看到身后徐妍失落的表情。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到心里不太好受,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估计过见到徐妍后有很多难题,可是这些如实际相差太远了,和我想到完全不一样!

        看了小四留的信,我以为徐妍在家伤心欲绝,可见面后才发现人家早就恢复过来了。想想也对,以徐妍直来直去的性格,根本不会去钻牛角尖,伤心难过之后,只会去想如何把失去的东西抢回来,怎么可能躲起来自怨自艾呢。

        我自嘲地想,我自以为是地跑去当“救世主”,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需要,理所当然应该被赶出来。算了,既然徐妍不能接受我现在的生活状况,我又何必自作多情非要把她拉进来呢?

我现在已经有了桃子姐和兰兰姐,不应该再去招惹她了,看起来徐妍就算没有我,也能生活得很好——虽然心中酸涩,可我不得不承认,也许周昊是个更好的选择。

        带着心中的酸楚和自我宽慰,我回到了家里。进了家门,有些意外地发现兰兰姐和桃子姐两人呆在家里并没有出去,而她们也对我这么早就回家感到有些讶然。

        桃子姐问我道:“平时你都要在单位睡到中午,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我重重地摊在沙发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今天早上有点事要办……所以回来早了。”我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和平常一样,可是似乎做的并不太好,内心里还留有因徐妍产生的挫折感,声音充满了疲惫。

为了不让她们起疑,我想先一步转移她们的视线:“对了,你们今天怎么没出去。”

        可桃子姐和兰兰姐两人,却细心地听出了我的心情并不好,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分别坐到我的两边。兰兰姐先回答我的问题道:“这星期就要办房产转让的事情了,所以我们不去交易所了……”犹豫了一下,没有把疑问说出来,而是微皱着眉,有点难色地看了桃子姐一眼。

        桃子姐一笑,挪到我的身边坐下,说道:“看你一副好像很累的样子。来,姐姐给你按摩按摩!”说完,伸出两只手开始给我揉捏肩膀。

        桃子姐的手法力道非常高明,让我不禁舒服地哼哼了两声,心中堆积的压力也渐渐地减轻了。

        手下没有停,桃子姐状似无意地道:“早上的事情办的怎么样?难办吗?”

        我闭着眼睛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桃子姐见我似乎并不打算把事情说出来,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细心地帮我按摩放松。

        本来我心里有些害怕和担忧桃子姐追问我早上去干什么,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把事情说出来,桃子姐和兰兰姐会不会接受我这样去找徐妍?

两位姐姐虽然彼此接受了对方的存在,可是她们还会不会愿意再接受别的人呢?毕竟在感情上,谁都只会希望得到更多而不是更少。

        可是,桃子姐体贴地没有再问,反而让我心中升起了无比的愧疚,两位姐姐如此全心全意地对我,我竟然想要瞒着她们,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对于和我“血浓于水”的桃子姐和兰兰姐,我还有什么事不能向她们坦白吗?这对她们太不公平了!

        我犹豫了片刻,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桃子姐和兰兰姐,她们两人虽然没有再说话,可是眼睛一直在关注着我。我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我早上去找徐妍了。”

        听到我的话,兰兰姐张着小嘴轻“啊”了一声,显然她感到非常惊讶;而桃子姐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蹙着眉把询问的眼光投向兰兰姐,兰兰姐对桃子姐解释了一句“徐妍就是那个做人工流产的女孩子”,桃子姐立刻一副恍然的样子。

        其实有关于徐妍的事情,我还没有和桃子姐说起过,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可是看情形,兰兰姐似乎已经提前把事情告诉桃子姐了。

当初徐妍与兰兰姐相见后,我知道了兰兰姐的过去,同时我也把和徐妍的纠葛告诉了兰兰姐,可以说,兰兰姐是第一个知道我和徐妍之间一切的人。

        兰兰姐首先肯定了我的做法,她说道:“你确实应该去找她,当初她也为你吃了不少苦,可是你最后却对人家不闻不问的。就算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一个错误,可是你也不能一走了之,一点责任也不负啊。”

        我苦笑道:“就算我想负责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兰兰姐你应该清楚徐妍家的情况,你觉得她家里人知道后会让我和她继续下去吗。”

        兰兰姐语塞了,是啊,哪怕知道徐妍因意外失身于我,以徐妍的家世,她家里人是断没有可能允许我和徐妍交往的,对于官家子弟来说,姻缘向来是维持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的重要一环。

        见兰兰姐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况且你知道,其实我和徐妍之间真正的感情并没有那么重。”

        在一旁的桃子姐对我说道:“那你这次去找她想做什么?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桃子姐永远一切都以我为前提,她的话总是关切着我,这让我的心里充满了温暖。

        我转过头对她说道:“我这次去找徐妍是想让她原谅我。我心里感到以前很对不起她。”说完,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其实我对不起的又何止一个徐妍?抬起头接着说道:“可是,她不想原谅我。”这句话我说的很苦涩。

        “为什么?”两位姐姐异口同声地说道。

        “因为她让我离开你们。”我看着桃子姐和兰兰姐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我拒绝了她。”

桃子姐和兰兰姐同时沉默了下来。平心而论,徐妍的这个条件,是正常情侣间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可是,这一切都正常吗?闻听到徐妍的要求,两女都感到有点突然,一时各怀心事。

    片刻的寂静后,毕竟是曾经过风浪见多识广的人,桃子姐慢慢地说道:“她的要求倒也不能算是过分。”

    “什么?”我大声地打断桃子姐道:“这还算不过分!”

    桃子姐朝我笑了一下:“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人家一个官家大小姐,长得那么漂亮,为你又吃过苦,对你提点要求也没什么。”

    我反驳道:“可是她让我离开你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兰兰姐,桃子姐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只要她是真心对你的,姐姐我一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一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的兰兰姐也开口道:“文迪,如果你真的喜欢徐妍的话,不用顾忌我,从你身上我已经得到的够多了。”说完,和桃子姐对视了一眼,两女眼中不约而同地现出些许失落。

    我很明白两位姐姐的想法,两女之前的经历太坎坷了一些,一个身在欢场,一个未婚产子,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可一旦像徐妍这样条件出色的女人出现,心里还是有些自惭形秽的。

    我一把把两女从左右搂住,还沉浸在情绪中的两人一个不察,齐齐扑入我的怀里。我一边手上使劲一边说道:“我的心思,你们还不知道吗?有你们两个人在,就是十个徐妍我也不换!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说完在两女脸上一人亲了一口。

内心深处不禁自嘲了一下:一个徐妍我都搞不定,十个还不要我的命!

    其实桃子姐和兰兰姐也就是嘴上说说,这些时日以来,她们早就离不开我了,刚才只是猛然间听到徐妍的要求,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真要让她们走,两人一定受不了。

心里明知道我不会让她们走,可是亲耳听到我着紧她们的话,两女还是欣喜若狂,脸上剎那间充满了光辉,齐齐从我怀里抬起头来,两人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我。

    虽然平时单独时两女也和我略微亲热一下,可像现在这样三个人搂作一团却从来没有过,深切地感受到两具玲珑浮突的玉体靠在身上,重见徐妍后的糟糕心情终于消淡下来,取而一丝沉溺于情爱中的欲望油然而生,环在两女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嘴里说道:“姐姐们啊,我好想你们呀!”

    两女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闻弦知雅意,明白了我的坏心思。自从桃子姐搬来后,两人就再也没和我做过爱,原因之前已经说过了。

饮食男女,我想经过这些日子,大家应该都已经适应了“三人行”的生活,可是由于习惯使然,谁也不愿打破平衡,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打算更进一步地与两位姐姐好好“生活”。

    兰兰姐“呀”地一声飞红了脸,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文迪……你、你和桃姐去吧,我、我先回屋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房间。早就知道兰兰姐不会这么轻易就转了性子的,我也不以为忤,以前和我做爱时从来不愿在上面的兰兰姐,怎么可能会和桃子姐一起伺候我呢?

    我看了一眼还窝在我怀里的桃子姐,只见她正媚眼如丝地看着我,眼睛里仿佛在说:你这个小坏蛋,姐姐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我心中一热,吻了下去,和桃子姐的唇舌激烈地交缠起来。

    吻完,桃子姐已是全身酥软,纤手抓着我的衣襟道:“走吧,去你屋里吧。”既然姐姐有令,我当然要从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桃子姐横抱起来,向自己的房间奔去……



一进房我就放桃子姐在床上,往她的身上一扑,再激烈的热吻起来,她亦主动的伸出舌头与我舌吻。

而我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右手翘过她的肩膀抚摸她的丰乳,再慢慢伸下大腿内侧,进而进攻她的神秘地带,刚伸入原来她下体已经湿了,于是我摸到一颗突出物,那应该是阴蒂了吧!

我就慢慢搓揉她,而嘴巴吸着她左边乳头,时吸时轻咬,就像A片一样男主角的动作。

经过一阵搓揉后,桃子姐发出喘气声以及呻吟声,从经验我认为时机已经,这时候我已经忍不住想要跟她做爱了,于是我把她的双腿分开,将肉棒对准小穴,慢慢
的插进去开始抽插,桃子姐的呻吟声也慢慢加大。

听到她这样叫的时候,我就更加落力,我希望我能同时与她到达高潮,所以我尽量控制自己。

时而做出九浅一深的抽插法,时而又大力加速我的速度。她被我这样抽插,"嗯…喔…好棒…。”桃子姐无力抵挡我排山倒海的持久攻势,娇弱的身子瘫在床上。
"啊…我也要射了"

最后我屁股一挺,射了好多精子在她的小穴里面。而我没有马上抽离她的小穴,便维持的姿势相互拥抱,我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两人都获得最大的满足。云收雨歇后,桃子姐慵懒地躺在我的怀里:“死小鬼,怎么回事,你现在这方面怎么越来越厉害起来。”

    闻言我也有些疑惑,似乎确实是这样,在性这方面我与当初的分别不是一星半点,不仅能力越来越强而且欲望好像也越来越大。不过我更多地感到欣喜和自得,能让自己的床上老师夸自己可是很有成就感的,再说有哪个男人不想在这方面满足自己的女人呢?

    与桃子姐又亲热了一会儿,就被她催促着快点起床,要是从前桃子姐一定会和我在床上缠绵一整天,可如今她这个做大姐的却有别的事要考虑——我也明白兰兰姐一定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从房间里出来,果然看见兰兰姐正在客厅里,虽然开着电视,可她的眼睛却完全没有注意在上面,正脸红红地坐在那里,见到我们出来后,更是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刚春风一渡的我,猛然间也不知和兰兰姐找些什么话说,还是桃子姐厉害,只见她嫣然一笑,饱受雨露后的脸上充满了迷死人的风情,不仅让我腹下一热,连久与她一起亲密生活的兰兰姐都为之一呆。

桃子姐拉起兰兰姐的手:“走,兰兰,咱们回屋说些悄悄话去。”说完便把我一人扔在客厅里,与兰兰姐回去了她们的房间。

    现在轮到我一个人索然无味地坐在客厅里,和刚才兰兰姐一样,虽然开着电视,可我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上面,心里在想不知道桃子姐和兰兰姐在说些什么。恩虑再三,我不禁站起身来,往两女的房间走去。

等我走到兰兰姐的门口才发现,门被桃子姐关上了,我用里拧了一下锁,反锁了

  ”她们究竟在说什么呢?”,算了,就当会小人吧,我用手扶着门框,把头轻轻地贴在门上,咦?怎么没声音?

  突然我感觉脸上一阵凉气,抬头一看,桃子姐嗔怒的看着我,兰兰姐站在她身后满脸红晕,”想偷听是吧?”

  我说是也不好,不是也不好,干咳一声,”那个...”

  没等我编造出理由,”进来”桃子姐不由分说的把我拉进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惨了,惨了,该不会是...想到这里,脸上不禁一红

  ”文迪,在想什么呢?”兰兰姐轻声的问道

  ”啊,没,没什么”我张口回答,心里却说,想什么能随便说出来吗,嘿嘿

  ”是这样的,我和兰兰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下去的话,大家都很尴尬,所以呢,从今天起,我和兰兰将会安排你的晚上的睡觉问题.”桃子姐抱着双手,斜靠在墙上慢条斯理的说着

  我看了兰兰姐一眼,她默默的点了下头

  我靠,早说啊,害的我东想西猜的

  ”今天晚上,我会陪小乖,妹妹你就和文迪睡吧”桃子姐走过来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兰兰姐不可置否地看着别处

  ”都饿了吧,我去做饭了”兰兰姐起身推开我有些慌乱的走出去

  ”小坏蛋,这下你满意了吧”桃子姐不怀好意的在我耳边说,”妹妹,我来帮你”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想歪了,原以为是两个姐姐商量好了一起和我”辨事”,该死的小文迪,太不知足了,我用力的敲了下头,回房间玩计算机去了

  快到小乖放学的时间了,我出门拦了的士,把小乖接了回来

  一路上,小乖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听,我打算从小乖嘴里套些话,于是便问她:”小乖告诉叔叔,妈妈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当然了,叔叔这么好,还有漂亮的桃子阿姨,以前妈妈经常半夜里哭,现在没有了,妈妈比以前开心多了”小乖天真无邪的望着我说

  看着她清澈无邪的眼睛和天真的脸庞,心里有种莫名的心痛,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小乖肯定会很伤心,两个姐姐肯定也会很伤心,徐妍呢?小四呢?赵嫣然呢?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下意识的抱紧了小乖

  回到家里,扑鼻而来的是饭菜的香味,刚才沉重的心情一扫而过

  饭桌上,兰兰姐的话很少,桃子姐逗着小乖多吃青菜才能变漂亮,估计是兰兰姐想到晚上要和我一起睡觉得难为情吧,如果换做桃子姐没般进来之前,她肯定不会这样.我清楚兰兰姐这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所以一时放不开,也许时间长了,她就习惯了

  吃过饭,兰兰姐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桃子姐则抱着小乖哄她睡觉,”文迪”桃子姐朝我向兰兰姐使眼色,”哦”

我站起身,来到厨房,看着兰兰姐忙碌的背影,合身的套装使得兰兰姐的身材玲珑毕现,扭动的腰枝,在套装短裙紧箍下的臀部...我不禁一时躁动,上前环抱着她,”别离开我,兰兰”

  兰兰姐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文迪,你怎么了?”

  ”没什么,兰兰姐,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兰兰姐默默地点了下头

  收拾完毕,我和兰兰姐到客厅里一看,桃子姐和小乖都不在了,估计是为了不让兰兰尴尬,哄小乖去房间里睡觉了吧

  我拉着兰兰向我的房间里走去,兰兰姐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顺从的跟着我

  一进门,兰兰姐叫我扭过去,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举动,但我还是照做了

  ”文迪,转过来吧”兰兰姐对我说

  我缓缓的转过身,天哪,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兰兰姐竟然把衣服全部脱了,清丽的脸庞,白皙的脖子,依然挺翘的乳房,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很紧致的小腹,修长的双腿.....

我看不下去了,下面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傻瓜,你打算一直看下去吗?”兰兰姐笑着问我

  我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深深的拥抱着迷人的兰兰,我的兰兰,激情的吻着她温暖津甜的嘴唇,此刻,只有我们的灵魂在交流,已经超越了肉体....


”文迪,你爱我吗?”小四站在山崖上问我,寒冷的山风使我打了个寒战,我看着小四,她的身后是望不到尽头的深渊,层层的白舞笼罩在她的周围,愈发显的她如此的瘦弱,令人疼惜

  此刻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说爱她吧,很明显是欺骗她,我不愿意说出违心的话,我曾经对徐妍说过,我对小四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说不爱她,也不好,怕伤了她的自尊

  ”哈哈哈”小四放肆的笑着,”我就知道你是个懦夫,连说假话的胆量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们是没有结果了,没有了...”小四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酿酿跄跄地向后退

  她身后就是悬崖,我不能让她做出傻事,”我爱你,小四,真的我爱你,快过来”我惊慌失措的冲她喊到

  ”文迪,我知足了,能听见你说爱我,与其在悬崖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小四怃然举起双手,向后直挺挺的倒下去

  ”不要啊,小四...”我冲过去,然而却未能抓住她,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曾经与我有过那么多美好时光的女孩从我眼前消失了,是我害死了她,我痛哭满面,”我陪你,我下来陪你”我不顾一切的纵身一跳,我感觉自己变轻了,头脑里有种眩晕的感觉,心脏陡然收缩,双腿下意识的突然一蹬

  ”文迪,醒醒啊,文迪”耳边传来了另一个我熟悉的声音,是兰兰姐,肩膀被剧烈的晃动着,我疲惫的睁开眼睛,模糊的面孔逐渐清晰,兰兰姐正担心的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是不是做噩梦了?”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我支起身子,才发现双脚裸露在被子外面,难怪呢

  ”没事,兰兰,我刚才睡觉的时候把手放胸口了,所以做了个梦,你睡吧”我抚摩着兰兰姐姐的秀发,兰兰姐温顺的依偎在我的胸口,另一只手轻轻的抱着我,睡了

  我拿出一根烟,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小四,这个女孩的名字如同烟一样,曾经被我点燃,如今已变成烟雾被我深深的吸进肺里--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她在澳洲还好吗?

  如果说小四真的是因为爱上我但又不能接受我和徐妍之间的感情的话,那么她一定是在逃避我,所以选择了去澳洲读书,也许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况且

  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

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上帝在给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关闭了另一扇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捉弄吧

  不久前我还在为怎样破我的处男之身头痛,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可人儿,一团乱麻,在我感受着欢乐的同时也遭遇着感情的痛苦

  枕头下传来断断续续的震动,我回过神来,从枕头下面抽出手机,一看时间才凌晨4:00多,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号码很奇怪是6103开头的,并非手机号码,也不是本市的号码,我怀着疑问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是国际电话,暂时未能接通,请稍后再拨”(中国移动通信的提示)

  索性懒得去打了,我按熄了烟头,重新钻进热忽的被窝,抱着兰兰姐光滑的身体继续睡了

  大约7点左右的样子,被桃子姐的敲门声音惊醒了,”快起床,吃早餐了”桃子姐在门外大声的喊着

  兰兰在我怀里扭动了一下,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突然惊慌失措的坐起来说”糟了,要送小乖上学了”

  ”呵呵,没关系的,桃子姐应该送她去了”我边说边冲门外喊道”桃子姐,你有没有送小乖上学啊”

  ”送了,我才回来,顺便给你们带了早餐”

  兰兰姐这才放了心,发现我盯着她,奇怪的问我,’文迪你看什么啊”,她低下头一看,”啊”的一声惊叫,赶紧拉起毯子遮住了自己丰满的乳房,可惜我的小弟弟因为晨勃再加上兰兰姐的乳沟诱惑变的更不听话了

  ”兰兰,我要...”我不由分说地把兰兰姐扑倒在床上

  ”别,文迪,你桃子姐还在外面等我们出去吃早餐呢”兰兰姐急急的用手推我

  可是我哪里听得进去,早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唇,一时室内春光无限

  半小时后,我和兰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文迪,又欺负你兰兰姐了吧?”桃子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没有啊”,只是睡的沉了些,想睡了回笼觉”我急忙搪塞着,心里却在想,会不会是刚才在房间里的动作大了点,被桃子姐听到了

  我匆忙吃完了早餐,便向报社奔去,一路上感觉今天的太阳特别的亮,空气也特别的清新,连马路上的行人也读那么可爱,哈,看来早上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啊

  到了部室,和早到的几个同事打过招呼,我便拿着杯子去饮水室拿水

  ”文迪,早上好”陈欣站在我们部室门口冲我打招呼

  ”好,吃过早餐没?”我问她

  ”恩,吃过了,你过来一下”她冲我招招手

  ”今晚可以赏脸吃个饭吗?”陈欣一脸诚恳的问我

  ”应该没问题,有什么事情吗?”我问她

  ”请你吃饭还需要理由啊?不去拉倒”陈欣依然大大咧咧

  ”好,遵命,晚上见”我挥挥手

  ”到我住的地方,我做菜”陈欣说完就跑掉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这假小子什么时候也会害羞了?



拿完水回到办公桌,今天的工作比较少,派送的文件和杂志也少,百无聊赖中只好拿出充当游戏机的手机玩了起来,中午去食堂吃饭很反常的没有看见陈欣,我并没有在意。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有点犯困,估计是昨晚和兰兰姐过多运动的结果吧,于是交代那位兢兢业业玩网游的仁兄帮我把风,索性爬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我沉浸在美好的补觉中,耳边传来了”笃笃笃”的响声,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稍微抬了下头,看见了一只玉手在我桌上不耐烦的敲打着,还有股淡淡的很熟悉的幽香,莫名的感觉神经一紧,不好,有危险,我”噌”的一下直起身子。

  徐妍,我靠,竟然是徐妍,就是那个昨天在她家里当着周昊的面说要跟他去参加舞会的徐妍,就是昨天还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徐妍,就是我想见却又怕见的徐妍...

  我咽了口口水,清了下嗓子,”那个,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以为我想来?”徐妍不由分说的抢断我的话,看来她暴躁骄横的脾性一下子是改不了了,”今天晚上周昊请我去参加舞会,叫我顺便叫上你”

  我不紧皱起眉头,按照我的逻辑思维,我可是那小子的情敌啊,虽然他还不明确我和徐妍的关系,但是他应该知道,能够和徐妍约会应该好好把握,不可能叫上我吧,会不会是徐妍找借口,是她想找我?

  ”还楞着干嘛,走啊”徐妍一幅不可耐烦的态度,我赶紧看看时间,靠,早下班了,望了下四周,同事都走了,怪不得这么安静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有遇美恐惧症?看到漂亮的美女就没底气了?在兰兰姐,桃子姐面前,我是那么的如鱼得水,应付自如,在赵怡然,徐妍面前,我却呆楞楞了,每次说话都是她们压着我,哎,我叹了口气,谁知道今天晚上的舞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不是,去,怎么不去”我赶紧回答。



  跟着徐妍走出办公大楼,门口停着她那辆BMW,三五成群的各个部门的同事从旁边走过去,嘴里啧啧有声,徐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拉开门选择了坐在后排。

  ”你旁边是我给你准备的今天晚上的衣服,换了吧”徐妍注视着前方面无表情的说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个袋子,打开一看,BOSS的一套休闲西装,就在这里换吗?可是这是在车上啊,我拿着衣服犹豫不决,”害羞啊,又不是没看过你”徐妍轻蔑的说

  那也是,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脱衣服了,迅速换了,发现很合身,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可惜领带不会打。

  正当我拿着领带一筹莫展的时候,”嘎”的一声,车停下来了,徐妍扭过身子,不由分说的拿起领带套在我的脖子上,顺势一拉,我和她的距离如此之近,闻着她淡淡的香水味道,还有吐气如兰的呼吸,我不禁陶醉了,看着她的眼睛,只是静静的一眨不眨的专心的帮我打着领带。

  我记得一本小说上曾经说过,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一个男人的话,会亲手帮这个男人系上领带.从心理学的意义上讲,应该是女人对男人的占有和爱的表示

  老天,让时间停止,让空间静滞吧,就让这一刻永远停在这里吧!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好了”徐妍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中唤醒,我回过神来。

  舞会是在周昊的私家别墅里举行的,英俊帅气的男人和妩媚多姿的女人是这个舞会的最大特征,各色各样的酒水被侍者在人群中传送着,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脚步往那个方向移动,我很少几乎从没有参与过这种场合,这样的场景只有在电影里见过

  ”你来了,文迪”一个响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随即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不用说,肯定是周昊。

  ”感谢你邀请我参加你的舞会”我礼貌性的回话

  ”哈哈,我应该感谢你,以前我一直怀疑你是我的情敌,昨天徐妍跟我解释了,你们只是朋友”周昊一脸得意的说着”来,干一杯”

  我机械的举起酒杯,苦涩的酒刺激着我的舌苔,流进我的胃力,仿佛告诉我还是清醒的,耳边的喧闹声似乎变成了讥讽,嘲笑我这个在车祸中九死一生的幸运儿,嘲笑着我这个在爱情和女人面前畏缩不前的懦弱者,嘲笑着我被命运数次捉弄,伤害了很多美女的柳下惠

  ”各位,静一静”周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大厅的中央,手举着话筒,”首先向大家介绍我的女朋友,徐妍小姐”

  美丽傲气的徐妍就这样走到了他的身边,不会的,弄错了吧,怎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人群发出一阵欢呼,仿佛为这对郎才女貌的佳人祝贺,一瞬间我仿佛被雷电击中,掉进了了大西洋的底部,我感到窒息,大脑一篇茫然,随即是心脏一阵阵紧缩,心痛的感觉来了。

  是爱情么?这就是爱情么?看着曾经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眨眼之间做了别人的女朋友,你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几个小时前她还在车上为你细心打领带,如今她却应允了别人做他人的女人,你的心在痛吗?

  “好,文迪,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你给走!马上离开我的房间!!快滚!”我想起了那天离开徐妍的房间时她对我说的话,难道她是在报复我?

  没道理啊,像徐妍这样的大小姐,应该不会随便接受一个男人做她的男朋友的”哦,再来一个”人群中再次发出狂呼,我凝神一看,徐妍的嘴唇刚刚脱离周昊那小子的脸。

  现实彻底的粉碎了我的侥幸的幻想,我被遗弃了,不,应该说我自己当初选择了被遗弃,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感情上的伤害不是说几句道歉的话、求得原谅就行的,它是要用感情来解决的。

我用生命随时完结做借口,不愿付出感情,所以终被感情捉弄,我大口的喝着叫不上名字的酒水,一杯,两杯....我成了这世界最伤心的人。

头有些疼,我的大脑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我确实感受到了心破碎的感觉。

我伤害一个女孩又伤害着另一女孩,哎,老天为什么会对我这样,我不是一个随时不会有明天的人啊,可为什么又让我有这种福气,家里面已经有了兰兰姐和桃子姐,为什?还要对不住徐妍和小四呢,哎!!!!真是想不明白……。

???脚下踩到什么了?这么软。我低下头,看到的还是脚下的地毡上。耳边嗡……的响了几声,眼前一黑。

“喂,你还好嘛?有人晕倒了。”

“呀!有人晕倒了?”

“文迪,文迪……你怎么了?醒醒……我是徐研……”徐研跑过来,急得掉着眼泪,对着现场的宾客大声的说到“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还不打电话叫急救车……”

过了大约10分钟,一辆急救车到了现场……

我像睡醒了似的微微睁开了眼睛,脑袋里像是被别人搅动着,疼得厉害。我强挺着打起精神。发现兰兰,桃子姐,还有徐研三个女人在我床前站成了一排,而且看眼睛都是红肿着的。我又闭上眼睛,心想这时做的什么梦啊……  这时一个声音让我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文迪醒了,医生他醒了。”是兰兰的声音。

我想说话,可是没有力气,无力的再一次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好像睡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医院。徐研,桃子姐,兰兰她们围在我的床边。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了?”我好奇的问着她们。

她们看到我醒了都很兴奋,马上靠了上来,看她们的样子都很憔悴。

“文迪……”徐研流出了眼泪……

  桃子姐上前来摸了摸我的头说到“文迪,你可把我们吓死了,你都昏迷了七天了,要不是徐研把你及时的送到医院你恐怕就……恐怕就……”说着声音哽咽住了,眼泪也留了下来

“什么???我昏迷了七天?”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这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问了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之类的话。转过头来对她们说“你们谁是他的家属,和我来一下”。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桃子姐说“还是我去吧”说着就和医生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桃子姐带着满脸的忧郁回来了。我对桃子姐说“姐,我怎么了?”“文迪,你……”桃子姐的话又停住了。

我感觉到了问题很严重,我马上想到是不是我脑子里的隐患……

想到这,我急切的问桃子姐“姐,你快说啊,我怎么了?是不是我脑子里的……姐,你快告诉我”。

桃子姐看我这么激动,无奈的流着泪开口道“文迪,你脑子里的血管以前受伤的地方有个细小的破裂,在渗血,所以你才昏迷了过去,幸亏徐研把你及时的送到了医院,才没有出现太危险的后果,现在出血点已经基本控制住了。
不过……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血管随时都会再次破裂,造成更大面积的出血,医生说,现在国内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也就是说,你随时都会……”此时桃子姐已经泪不成声了。

三个女人哭成了一团。

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个随时都会死的人,但到了这一刻,我还是呆住了,强烈的恐惧感在我体内游走。

  人不管多么坚强,多么理智,不管你有多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死到临头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个强烈的欲望,那就是不想死。

  我迷茫呆滞的看着在我面前这三个已是哭成泪人的女人,我不想死,我不想离开她们。

  过了一会,我终于又挣扎着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死…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再多的伤感也没有用,珍惜眼前人,努力的活过每一天,才是对最疼爱你的人最大的回报。

有很多人面对困难,绝境的时候去选择逃避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多?愚不可及,生命是可贵的,我多?想活多一点时间,我多?想留在这世上多一分钟。

  我对她们说“兰兰,桃子姐,你们别这么伤心,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们我身体里有个计时的炸弹吗?我们在一起哪怕是只有一天,只要我们觉得是快乐的,我们也应该满足,我文迪能够有你们在我身边,真的,这辈子我觉得没有白活”。

  我看了看在我身边抽泣着的徐研,把她轻轻的拉到我的身边,我轻轻的抚摸着她,“徐研,……”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忍了忍,瞪了瞪眼睛,努力吧眼泪给忍回去。

  徐研满脸泪水的看着我,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时骄横的气质。我发现女人两个时候是最美的一个是女人害羞的时候,一个是女人掉眼泪的时候(呵呵,都快要死的人了还想这么多)。

  我强忍住泪水对徐研说到,“徐研,对不起,我对你的伤害太深了,你对我的要求真的一点都不过分,可是……你还是开始恨我吧(作者:绝对是高手,一个要死的人了,谁还能恨得起来你啊)……”徐研哭的更厉害,扑在了我的怀里,紧紧的把我给抱住。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我想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医院家里那呆着都一样,在医院还浪费不少银子。于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出院了。

  出院那天她们一起把我送回了家。还是家里好,看什么我都感觉亲切,看什么我都感觉好温暖。进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桃子姐说:“今天我们庆祝一下,我们在家里吃,我和兰兰到外面去采购,你就陪着徐研吧。”(呵呵,是徐研陪我,看来桃子姐是用心良苦啊,超级感激)。

  兰兰和桃子姐出门后,我和拉着徐研的手坐在沙发上。
第一次徐研来我家……情景……(少儿不宜)在药物的作用下,顶级美女激情索爱,真是销魂……第二次可就没那么便宜了,徐研在我身上一顿空手道……肉体上的摧残,不过现在想想心里还是舒服大于痛苦。第三次……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徐研打断了我的思维。

  我说“现在没什么感觉,和平时一样。”“哦,你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徐研说着站起身来。

  我忙把给她搂住“求你,留下来陪我吧”我轻声的说到(当时就好像五六岁害怕独处的孩子)。

  徐研不冷不热的开口对我说到“我留这干嘛?你不是有梅兰兰还有谢玉桃陪你吗”。听得出来,话语中带着醋意。

  我不想让她走,想把她留下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给她留下。“我……我……”其实我是想说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我爱你……等等一些肉麻的话的,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我却只胡乱的说出了一句低能话“桃子姐要我陪你的”。(此话一出,我马上后悔)

  此话一出,徐研就像被点燃的鞭炮,一下子“炸”了起来。

  “啊,你个混蛋,你这么听她的,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啊,那你听去吧,和我没关系,我不妨碍你们了”。气汹汹的说完就向门口冲去。我一见徐研这样,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有一个念头,我不想让她走,我紧紧的抱着她。突然,我灵机一动大声的“啊……”喊完我就双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黔驴技穷,最后一技了)。

  “文迪,你怎么了?”徐研马上伏下身停止了刚才激烈的动作,着急的问着我。呼气如兰,发梢落在我的脸上。


  我慢慢的抬起头,哇!!!!看到徐研的乳沟了,怎么形容呢?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柔软细腻,好像是诱人的棉花糖,真想冲动的上去咬一口。

我欣赏了大约10秒左右,冷静,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得了,徐研这脾气……害怕。我慢慢的,弯着腰被徐研扶着站起来,坐回到了沙发上。
为什么是弯着腰呢,两个原因,一,装的严重点,呵呵,其实是挺严重的,不过,现在没发作;第二,男人嘛,遇到强烈的“刺激”,某些地方就会变的“坚强”,这充分说明我还是健康地。

  我长出了一口气对徐研说到“没什么,刚才看你要走,我一激动头就马上强烈的疼起来了”。

  看样子徐研是被吓了一跳,脸都白了,关心的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我们还是上医院吧”。

  “不用了,现在已经好多了”我轻轻的说到。

  “徐研,我……我舍不得你离开”说着,我眼圈一红,深情的看着徐研。舍不得徐研绝对是我的心里话。
我用热烫激狂的吻让徐研明白,我是喜欢她的,徐研身子微微颤抖,却没有歇斯底里地推开我,也没有哭着喊停,只是迎合着。

我停下来,压她身子在沙发上,眯眼看着徐研,她的唇被我吻得微肿红润,发丝凌乱地散在沙发上,眼神因未退的情欲而显得迷离,这样的她清纯中带点娇媚,足以让所有的男人为之疯狂,不顾一切想占有她。

可是……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她,我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心疼呢?

“文迪。”徐研眨眨眼,她双颊嫣红,嗫嚅地看向我。道:“为什么还要对我?你伤害得我还不够吗?”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把她搂抱的更紧。

“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绝不想放弃妳。”我深情的看?徐妍认真的说。


“文迪,你爱我吗?”徐妍说。

  嗯!!徐妍怎么在这里问我这个了?尽管我是满腹狐疑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说“我爱……”。

 “那你会为我去做任何事吗?” 徐妍又接着认真的问我。

  “我……”我心惊肉跳点了点头。

  “文迪,之前我和周昊的事,是我要求他帮我,故意气你的,我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你,周昊还以为我是要气那个郭鹏宇。
但是你晕倒及知道了你的…事后,我才发觉原来我已经深深爱上你,不过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和其他人分享我深爱的人,你告诉我,你可以吗?”。

“不!”我肯定的回答,抚心自问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呀。我是多?的自私,我一直心存幻想,希望她们三人可以共存,但反过来自己可以如此吗?自己做不到的,为何却希望?人能做到呢?文迪呀文迪,你还算是人吗?”我久久未语,一颗心也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徐妍心底一痛,摇了摇头,她扯出一抹笑容,「我大概是累了,我想回家休息。」

徐妍抿着嘴流?泪,大步走向大门,还没有打开大门,大门却自动开了,我和徐妍都征住了,只见兰兰和桃子姐都站在大门口。

“要回家休息的应该是我才对”兰兰幽幽的说。

“什??”我眼中充满脑疑惑的说道。

“进屋内才说吧。”桃子姐颊畔潸然落下泪。

众人一齐坐在沙发上,兰兰眼中滚动已久的泪珠,再也按捺不住地落下。我与她四目相望,兰兰低下头说:“就在你出事那天,小乖的父亲来找我。”

“什??郭鹏宇来找妳?” 徐妍诧异的道。

“郭鹏宇家里出了事,徐妍妳知道吗?”兰兰道。

“我听说好像一个月之前,郭鹏宇的父亲中风入了医院,现在怎?了?”
“医生说小乖的爷爷病情严重,可能待不了多久,而且知道徐妍和小乖的父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也重新接纳我们。”兰兰幽幽的说。

“人,为甚么到要死的时侯才觉悟?”桃子姐叹气的道。

“哼!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们当妳和小乖是甚么人,妳们千万?回去。”我忿忿不平道。

“其实我一直有和奶奶联系,当初他老爷排斥我,也只有奶奶对我和小乖是有照顾,后来老爷想和徐妍家攀关系,才迫使小乖的父亲离开我,小乖奶奶跟老爷也曾为这件事争吵过好几趟,毕竟只有做过母亲的才知做母亲的辛酸。

但自从徐妍和郭鹏宇闹翻,加上老爷病重,鹏宇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成熟和稳重,早前就是奶奶和他一齐来找我,向我陪罪和希望我和小乖回去,重新再开始。”兰兰红?眼抽泣道。

“但…他以前这样对待妳,怎可以…?”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是生气。

“世上有那个人是没有犯错的?当初我也拿不定主意,因为你为我做了很多,对我和小乖都很好,我很矛盾不知应怎样做。

但你出事后这几天我看到徐小姐怎样关心你,怎样照顾你,我感觉到她是真的喜欢你,这样…我离开对大家双方都是好的,难道你忍心让徐小姐继续为你受委屈吗?”兰兰红?眼看?我道。

徐妍感激得看?兰兰,我无言以对。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我也为了小乖,我希望小乖能在正常的环境下成长,有爸爸有妈妈,文迪,就算你待小乖多?好,怎样也不是她亲生父亲。
我算是给郭鹏宇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而且这样我还可以修补我和家人的关系。”

“妳的心里为甚么只想着其他人,从不为自己打算?”我缓缓摇头。

“人生活在俗世里,就一定要接受俗世的眼光,兰兰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一个女人带?一个小孩,别人怎样看她,就算她不管,将来小乖长大,也是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以前是个陪酒的,我绝对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姚子姐叹气的说。

“而且甚么?”我眼神看?姚子姐询问道。

“而且你要大家都没有名份,这样跟?你吗?算我不介意,反正我也不是甚?好女孩,但徐妍和兰兰不是呀。她们在你身边算是什么?妻子?情人?”桃子姐哭?说。

我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双眼呆若木鸡的望?天花,兰兰和姚子姐都说得对,我一直只顾用我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处理问题,从来没有从徐妍、兰兰的角度去看。
我只想做现代的韦小宝,可以有众多老婆。文迪,你只是一个垂死的人,样貌才华毫不出众,你凭什么拥有如此多美眷。

众人一下子都沉默起来,各自思索刚才的话。

徐妍首先站起来道:“时候真的不早了,我也要回家里去看看,这几天为了照顾你,很多事情都放了下来,是时候回去处理,相信你们也有很多事需讨论,文迪,有事就给我电话吧。”徐妍柔情似水的看?我。

姚子姐送徐研下楼,只剩下我和兰兰在屋子里,四目交投,兰兰已忍不住泪流满面的扑向我。

我目光灼热,竭力隐藏激动的情绪,捧起兰兰清媚的俏颜,低头在她红润的唇上印下一个狂烈的吻,藉以宣示我的所有权。
我要她是属于我一个人。

其实自从郭鹏宇抛弃了兰兰她们母女后,兰兰已心如止水了。直至后来遇到文迪,被他的真诚所感动。
一棵快要枯竭的心,才再像受到雨水滋润的花朵,重新振作起来,充满蓬勃的生机,再挂着甜美的笑容。

"文迪……给我最美好的回忆。"兰兰羞怯地低下头。再缓缓抬起头,眼中滚动已久的泪珠,再也按捺不住地落下。

我看着兰兰,温柔地拭去兰兰俏脸上的泪痕,像是不能忍受它的存在。

"嫁给我!"我嗄哑地下令。

"不行的。"兰兰缓缓摇头。"我不能成为你的情——。"  

"嫁给我。"

"什么?。"兰兰诧异地张开小嘴,以为我在开玩笑。

但我脸上的表情再严肃不过,丝毫没有说笑的迹象。

"你……是说真的?"

"没错!我要你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

"不……。"兰兰捂着嘴,激动得不能自己。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你不答应?"我浓眉一蹙,心中大感焦急。好像有某种甜蜜将会消失了。

"你……。"兰兰双颊嫣红,心里酸酸的、甜甜的,依偎在我的胸膛,幽幽地道:"有你这句说话我已经很满足,可惜我们相识得太迟了,你应该有比我更好的对象。从明天开始,郭鹏宇将重新是我的丈夫,小乖的父亲,小乖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爱护她的奶奶和家人。你将来也会一样有个属于你自己的家。不要挽留我,这样只会使我更痛苦,让今晚能成为你、我最美好的回忆。"

痛?我紧握双拳,甚么时候开始,爱情是计算时间的先后,而不是计算相爱的深浅。  
兰兰没有再理会我的心思,只搂住我的脖子,柔柔地回吻。  

这个吻到底吻了多少时间,对我来说是没法回答,当我俩双唇分开后,兰兰微微的喘气,我也一样在喘气。她那绯红的面颊,还有伴随着呼吸而不断起伏的胸部,给予我极大的诱惑,但同时也使我感到迷茫,兰兰伏在我身上,用她那双流露着深刻爱意的眼睛看着我。

兰兰主动伸手挑逗着我的肉棒,她以前从不敢直接触摸那最为敏感的龟头,但今次不单用手直接给予刺激。还用嘴巴热情的吞吐着,虽然有时牙齿咬着令我有点痛,
但还是给予我莫大的兴奋。



"让我主动一次,你要射的话,就只管射在我体内。"兰兰她改成跨坐在我身上,右手抓着我的肉棒,在她的阴部上不停打转,从龟头上传来了那湿润的感觉。
脸色更红的兰兰,由鼻腔内发出奇异的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放胆的呻吟。

"我们这是最后的一次,我们尽情的去感受吧。"兰兰已经用蜜穴对准了我的肉棒,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臀部用力下压,马上把我的肉棒插进去了。棒

"呀…文迪。"蜜穴内传来的无法比喻的感觉,温暖而潮湿,内里的肉壁从四方八面不停的榨压,还有内里层层皱折的磨擦,让我差点马上射精。

兰兰不停在我身上摆动臀部,分离的痛苦让兰兰完全地释放出来,肉紧而又疯狂,热情而又激烈,就像世界即将要灭亡,在这一刻要尽情的去享乐,我压下了这一瞬间射精的冲动。

抽插了一会后,兰兰那充满魔力的呻吟声,让我那本就想射精的理性完全崩溃。
深入的肉棒上感受到兰兰的蜜穴变得更为温暖,从中分泌出更多的蜜汁,让抽插的过程更为顺利,这一切都在摧毁着我的意志和理性。

"兰兰……快……快……。"知道自己已经快忍不住了。

"文……迪,不用忍着……射出来吧。。"兰兰听到我的话后,腰部再一次用力下压,让我的肉棒插至洞穴的深处。
我的舌头疯狂在兰兰的乳头上打圈,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在这最后一击下,我终于精关失守,直接射在兰兰体内,而且比平常更多更久,肉棒不断抖动发射了近十次才停了下来。

"文迪,我好满足。"伴随着这话,两行清泪从兰兰眼角流下来,从她面上那满足的笑容,想必那是她高兴的泪水。虽然此刻我还在分离与性欲间煎熬着,但兰兰的眼泪还是让我想起了她和我这是最后一次。

姚子姐很明白事理的在送了徐研下楼后,就没有再回来,让我和兰兰两个人的共处
最后的时间。

这一夜,我和兰兰不知欢聚了多少次,直至筋疲力尽,双双昏睡不起。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兰兰和小乖已经离开了,我无力的坐在床上。

桃子姐端来了杯子,幽幽的说:"来,先喝杯水吧。"
我端起杯子,整杯水喝下去,怎么连喝水也感觉是苦的呢?。

"弟弟啊,兰兰已把所有东西(包括房子和现金)都过户回你的名下了。"

"怎么可以这样子。那她们不是甚么也没有?" 我惊奇的瞪着眼睛说。

"你放心吧。郭家为了表示诚意和悔疚,先给了兰兰一笔不少的金钱作为补偿,才希望她们回去的,你不用担心。"

听桃子姐这么说,我心里更为感动。兰兰真的只是为了我,她要走的时候,根本不带走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有人说:“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

兰兰离开了我已经一个星期,但怎么我的感觉仍像昨天的事。
徐妍每天也抽时间来看我,兰兰的离去她没说甚么,但从眉语之间还是看出她欣喜的,只没有在我和桃子姐面前表露出来。

“桃子姐,妳的手机有电话打来。”我正在看电视,对正在厨房弄菜的桃子姐说。

桃子姐接过电话后,有些茫然若失。“什么事啊?谁打来电话”我好奇的问。

桃子姐迷糊的应了句:“不知道,没什?,没事…。” 桃子姐继续回厨房弄菜。

“怎么了?桃子姐奇奇怪怪的?”

“文迪,来吃饭。”桃子姐催促着。

我刚吃了几口东西,徐妍就来了。

“怎么这?晚来啊?有事吗?”

“现在才晚上七点,很晚吗?”徐妍翘着小嘴,调皮的说。

“徐小姐,吃过饭了没有?不嫌弃的话,一齐吧。”桃子姐亲切的问道。

“谢谢!我吃过了东西,不饿,我来找文迪是有事的,”徐妍认真的说。

“什么事吗?”我也认真的问。

“我想你跟我去澳洲跑一趟,小四到澳洲后一直都没有跟我联系。我本想一个人去找她,但见你反正也在放病假当中,而且问题始终由你而起,由你去解决也是理所当然的。”徐妍看着我说。

我当然知道徐妍所说的是“什么事”,但我真的不懂怎样去解决。

“文迪,去散散心也是好的,而且有些事情也是应该尽快去处理。”桃子姐也搭讪说道。

“那桃子姐你也去吧,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帮着拿拿主意。”我转头看着桃子姐说。

“我不去了,刚才公孙先生至电给我,说他家里的事已办好,希望我能陪他继续全国之旅,我见你正在休养当中,需要人照顾,所以没立刻答应他,如你和徐小姐去澳洲,那我也放心去我的全国之旅了”。

“姐,怎么妳也要离开我了。”我惊惶的说道。

“笨蛋,谁说要离开你,你去澳洲我也没说你离开我,大家也只是去旅游而矣,上次和公孙先生去完还不是回来,除非…除非你不要姐喇。”

“当然不是,只是….。”我连忙道。只是兰兰的离去,让我害怕身边的人会不断消失。

徐妍也接着道:“就这样决定,文迪,你把身份证和护照给我,我去办签证,估计这三~五天就可以出发”。

我把证件取来交给徐妍,就陪徐妍下楼送她离开。

“文迪,你有想小四吗?”徐妍问。

我点了点头,道:“有,作为…啊!”我痛叫一声,徐妍用她那细指狠狠的掐了我腰一把。

“好啊!一个刚走不久又想着另一个,你好多情呀,文公子。”徐妍充满了醋意。

“你必须尽快搅清楚大家的关系,不要再将痛苦带给任何人,对你对我对大家也是好的。”徐妍撒起娇来。

“我知道了”。我在她脸蛋儿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算你吧,这还差不多”徐妍亲了一下我的脸继续说到“那我去办签证的事,有问题就给我电话吧”。

回到家里,我连忙抱着桃子姐道:“姐,怎么突然之间又想要去旅行?”

“弟,其实我也想散散心,冷静的去想一想我们之间的问题。兰兰说的对,我们这样的关系始终是不正常的,难道你真的认为可多女共待一夫吗?
徐妍就算这一刻可以,但将来呢?社会会容许吗?别人会怎样看我们。真正的爱情是可以包容、成全的。只要你生活得幸福快乐,我和兰兰也会开心快乐。”

听到桃子姐这么说,我的眼泪已忍不住流了出来,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温暖。她们让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爱一个人,爱是成全而不是独占的。我爱她们!

我把桃子姐拥抱在怀里,此刻我满脸都是幸福的泪水,“姐,你为我付出太多了,我怎报答你呢?”。

“笨,我们两姊弟怎么可以用报答这两个字,我以后还是你姐,知道嘛。另外你还是到单位把工作给辞了吧,你又不缺钱用,又不是甚?优差,身体全好了后再想做甚?吧。” 桃子姐在我怀里喃喃的说。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

翌日,到了单位见到领导我把来意一说,领导先是惊讶,然后说了几句挽留的客套话,就放行了。

从物流部出来,想想也要给陈欣通知一下,这一去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过去和她道个别吧。

来到陈欣这里,看到陈欣正在伏案忙碌,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陈欣把头转了过来。

目光相对,陈欣呆了呆。陈欣的目光里包含着爱意和关怀。

“听说你出事了…好了吗?…不过有徐家大少姐照顾你,怎样也没事的。”陈欣带着讽刺的问道。

“陈欣,我……”“我什么我,你的事我已听说了,有什么事快点说,我可比不上你了,有个千金大小姐关照,我可清闲的很,很忙的”。陈欣的语气有些恨意和急躁。

“陈欣是这样的……”我把我的情况对陈欣诉说了一遍,不过我可没敢对她说和徐妍一齐去,我告诉她我这次是去澳洲看病,最后我说“对不起,陈欣,我的生命连我自己也不知何时会终结,如果之前有什么开罪或伤害了妳的,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你的心意我感受得到,我希望你将来会幸福”。

陈欣听完我的诉说,呆呆的站在那里。我沉默了一会,“我先回去了”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看到陈欣的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其实我知道陈欣是对我有意思的,大家只差一个机会去表白。

我慢慢的走着,手机的讯息音响起来了,陈欣发的!!!“文迪,希望你能治好你的病,平安回来,记着,我等你。”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感觉到陈欣是留着眼泪发的。

想想也该去和赵怡然告个别吧,自己是个随时都会死的人,这次去说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回来。想赵怡然的心里很复杂,她是夺去我处男的第一个女人。(汗!你自己也不是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从时装店买了一套白色碎花裙和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和日常用的东西就打车去了赵怡然住的地方。

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门开了。赵怡然还是表现的那么冷漠,没有开口,只是示意让我进来。

对赵怡然这种态度,我已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大不了的,呵呵,相反她要是热情一点我倒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进了屋子,我四下看了看,还是女孩子啊,一个人屋子也收拾的这么整洁,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屋子比垃圾堆也强不了多少。


“今天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赵怡然用她独有的口气问道。

“我……你一个人在这里住我挺担心的,今天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啦”。我磕磕巴巴回答着。

  赵怡然轻捏的一笑“今天有时间过来想要了吗?”

汗!!!什么啊,我可是没这样想的,怎么把我想的这么……我一阵尴尬,不知所措。



赵怡然己很自然的在床前宽衣解带,天啊,白玉般的乳房,嫣红的乳头,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柔软的阴毛,太诱人太性感了,。我色迷迷的看着赵怡然,呵呵,我估计当时口水都留下来了。

赵怡然脱完,迅速的钻进了被窝里,脸色微红,“还愣在那干什么,来吧,快点”。我不由自主的亲吻着这个性感诱惑的美人的嘴唇,双手在这个完美的身体上疯狂的抚摸着……在赵怡然双乳上揉搓挤压,再捏住乳峰上嫣红的乳头,经人手肆虐的乳头,在我指下迅速挺立勃起。

冷静……冷静,我像是突然之间在梦里惊醒又像是头被别人泼了盆凉水一样激灵的缓过神来,喘着粗气,把自己的身体移到了一边。

赵怡然睁开眼睛,用是乎不认识我的眼神惊讶的看着我。

我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怡然,对不起,我……我不能再这样伤害你了”。

赵怡然显然对我的表现所惊讶,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

我平静了心情继续说到“怡然,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也不能再做乘人之危的小人了,我相信你一定是出于常人难以想象的原因。

不过,请你相信我,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力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帮助你。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痛苦的,我不能在你痛苦时做出让你更加痛苦的事情,相信我,我们不发生那种关系我也会帮助你的。”

赵怡然听完我说的话,默默的坐了起来,把被子抱在胸前,双手不停的紧紧的抓着被角,神色慢慢的变得哀伤。

“文迪,其实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为了钱才和你这样的,谁人给我钱我也会这样做,就是这?简单”。

“你不是,我肯定你不是……”我听了赵怡然的话我几乎要吼了起来。为什么我会这么相信她,其实我也不知道。

赵怡然看了看我,眼睛有些红,低下头,不再说话,我们都沉默下来。

“文迪,谢谢你这样相信我”平时冷若冰霜的脸上轻轻挤出了一丝丝笑容,不过又瞬间消失了。我看得出来,她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我看到赵怡然的眼泪一点点的在眼角滑落下来,她狠狠瞪了瞪眼睛,想把眼泪给忍回去,可是,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奔涌出来,她的嘴狠狠咬着被角。

过了一会,赵怡然平静了一些,喃喃的说着“文迪,我很感谢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说着眼泪有奔涌而出,我想安慰她,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赶忙把手伸过去,为她擦拭眼泪。

接下来赵怡然穿起我送给她的那套裙子。

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当她接过这很普通的裙子时,就笑了,只抿了抿嘴,然后她就穿上,感觉像一朵纯白的棉花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看上去比以前更女人。

我早知她有妩媚的潜力。

她穿着裙子不停在我身前转动,离我的距离刚好能让我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若有似无。
我看着她,本想赞美有加时,却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

赵怡然在笑,我突然觉得满屋是春天,花草烂漫。

“你在笑吗?怡然?”

“嗯!”她答,还孩子气的点头,可爱至极。

“呵呵,这可奇了,一套裙子,你开心甚么。」

“明天我就可以结婚了。”她说。

明天她可以结婚?这是什么意思?赵怡然说话永远那么不清不楚。

“明天我满20。”她轻轻的说,笑,我又可以感觉到,那偶尔一笑的动人。

“嗯,那好啊。怡然你说,想要什么礼物。”女人那么一眼期盼的告诉你她过生日了,大概都有这层意思。赵怡然是个直接而现实的女人。

“我要,你就给吗?”

我吃惊的望着这个提出疑问的女人,她那水晶般的眸子正毫无遗漏地展示着她孩童般的无邪。

“那要看你的心有多大了。毕竟我能力还是有限。”

我想了想,结合她之前的话题,猛的觉得害怕--她不会是想要我娶她吧?

“我想要你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从她嘴里滑出,且字字清晰。

我在考虑中,我猜不透她有什么企图。她是我最不能懂的一个女人。

我防备的看着“去见谁?”

“我母亲。”

第二天,我像真的要去见丈母娘大人般穿戴得整整齐齐,白衬衫,领带,烫得平整的西装,一尘不染的皮鞋。

赵怡然也穿得很漂亮,举手抬足间尽是青春的流泻。

我俩像一对金童玉女般坐上出租车,一时间引来目光阵阵。

当我坐着车,目光偶尔滑过身边的赵怡然时,她正在望向窗外,没多说一句话,
静静的把美丽倒影在我眼角。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以为这是我要带回家的新娘。



我本想无奈地叹口气,却不想竟是倾泻了满足。

大概开了30分钟左右,到了。

原来赵怡然家并不贫穷,至少她妈住的花园小区是我父母住不上的。我忘了赵怡然一眼,更加觉得这个叫赵怡然不可思议。

最可笑的是,在赵怡然按了13楼门铃那一剎那,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了身汗。
我分析不清楚,为什么这次假冒的护花使者身份,让我激动而紧张。

门开了。

“呀,小然回来了!快让妈妈看看,哟瘦了好多!小然上次让你带的钥匙呢?怎么每次都叫妈来给你开门呢?呵呵,小然上大学还好吧?”

我就立在门口,睁睁的看着那个当门一开立马拥住赵怡然的女人,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一边帮女人提过手上的包。
赵怡然偎在她怀里,只笑不语,笑是我从来看不见的那种,带着娇憨的甜美,半亲溺半撒娇,永远腻个不够。

那女人叫赵怡然小然的,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让女儿在怀里昵语。

我眼眶湿润了,我有点无力了,赵怡然为何是个出卖自己身体的女子。

赵怡然的母亲,看上去不过40左右,风韵十足,但很苍白,也是瘦。

此刻多了股母亲特有的慈祥。赵怡然的眼睛完全像她妈,媚。只是赵怡然的眸子里多了种让人松懈的天真,比她母亲更厉害。

“好了,妈,还有客人呢。”赵怡然这才把我拉进去。“这是文迪。”

那妇女这才注意到我,马上用一直戒备的目光看着我。

“伯母您好!我叫文迪。”像个绅士一般,连忙对她鞠了一躬,带着一背生怕不受宠的寒意。

“哦哦……好,文迪啊。”她又把目光转向赵怡然,“他是……”

“妈,他是我男朋友。”说得跟真的一样。

“男朋友?”那种不放心的眼神扫得我极为不爽。

“是啊妈,他已经向我求婚了。等我毕业我们就订婚。”赵怡然说,轻笑。

我犹如当头一棒。订婚?和赵怡然?想想都是罪。

“啊!订婚了?”她母亲的眼神一下子对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和善,马上变得有了我所熟悉的,常常在我亲妈眼力找得到的慈爱。

“恩……哦,是……是啊,我很喜欢你们家赵怡然。”面对这位慈母,我真不好说什么。
在心里盘算着回去后怎么好好收拾赵怡然,嘴上支吾的应着。

“啊,真好!恩!真是好!哦哦,快进来屋里坐!!”她温柔的拉我进屋,然后马上就开始忙起来。

端水果,倒茶拿饮料和啤酒……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都搬了出来。

“小然!”她颇为严厉的叫女儿“你怎么还愣在那儿傻笑?还不快给文迪削个苹果!真是的,这么大了……唉,女儿大了,长大了……总算……”然后一边念着,一边进了厨房。

我见「丈母娘」忙去了,马上换过一种脸色,正想呵斥赵怡然,这种话怎么能对老人乱说。但是当我转过身时,看见赵怡然在削苹果,而且一滴晶莹的泪就从她眼中滑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赵怡然哭的,赵怡然的眼泪,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流下,一滴滴滑得飞快。我就忘了要骂她,呆住不知道怎么办好。

正当我束手无策时,还好她母亲出来了,一眼看见女儿在哭,急忙问原因。

“妈,文迪欺负我!”

本来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哭,也在等答案,谁知道听她这么嗲声的对我一指,她母亲的眼光就顺着她的手指望向了我。

当时我很尴尬的,竟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啊?文迪欺负你?”

“是啊,人家给他削好了苹果他不吃!说要吃梨!可是人家把苹果都削好了嘛!”

我狂汗,我根本没看见她何时把苹果递给我的。

“唉,小然你别太任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孩子!”她母亲明显叹了口气。

转向我,笑着说:“呵呵文迪啊,你一定把我们赵怡然都宠坏了,她以前不爱撒娇的。哈哈对她好是对的,可是有时也别太将就她了。
你看她,无理取闹了吧!”

“妈~~”赵怡然的声音嗲嗲的,很害羞的样子。

我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的说:“唉..是啊,当初…将就惯了她几个月,没想到现在都快骑我头上了。伯母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小然的,她要是改不过来,我就依着她,让她任性一辈子。

到老了,都还对着我使小性子。”说了这些话我才觉得我演戏挺不错了。我望了赵怡然一眼,她那时眼泪还没干,挂在脸上,可能没意料到我会那样说话,表情有些吃惊。不过在下一秒,就带了满满的感动。

她母亲信了,轻声说了赵怡然几句,又进厨房去了。

我看着赵怡然,她对我笑,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赵怡然轻声提醒我去帮她妈做饭。我说好的,就去了。起身时赵怡然小声说了句诚恳十足的谢谢。

“谢谢你。”她说,声音是轻柔的,表情是真诚的。

就进了厨房。虽然不会真的抄菜,但以前回家总要围在亲妈身边转,也常帮着打打下手。

于是厨房里的活我基本上还算熟悉。当然那是我妈在世前了。

“伯母我来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哎~要你做什么呀,你尽管等到菜好了,多吃几碗就对了!”和我妈的话怎么一样啊。我马上想到了母亲,就差点喊出声妈了。

凑合着开始整理点小菜什么的。尽量不做得手忙脚乱。期间听她一直捞念她家赵怡然“是个好女孩啊”“从小就乖顺啊”什么的,我不多说话,偶尔真挚的应两声。

她又说到,最近老是闹肚子痛,我就想到我父亲以前肚子痛用的良方,说下次来给她带上。

她感动的望了我一眼,似乎要落泪了。发现她认真看你时,和赵怡然的眼神十分相似。

一直没看见有男人,也没听伯母提过赵怡然的父亲

就感慨了,觉得这个家庭,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饭菜都一般,但是我吃了3大碗,乐得赵怡然她妈脸上红润润的。一个劲的毫不忌讳的直接赞扬我。

其间偶然问到我工作的地方,正欲说,赵怡然把话岔开了,竟露出点急切,
“哎呀妈!!你老问这些干嘛呀?说得好像我们家很势利似的。”

“哦哦,好好,不问了,啊文迪,来多吃肉!你得再长胖点才好呢!”然后给我夹了快回锅肉。

我一口吞下。

我奇怪了。按理说我在一家规模影响都不错的新闻机构工作,也不算太差吧,怎么赵怡然急切的不想我说出来呢?当然我也没必要在她妈面前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说点好的,让长辈开心一下,觉得自己女儿没找错人。

但是赵怡然不想我说,我也不多说什么。

吃了晚饭赵怡然就说要走了,看得出她妈很不舍,却只说了句“这么快就走了不多休息下吗?”在没得到赵怡然同意后,没再说什么。

依依地送我们在楼下小区,赵怡然说,妈你回去吧。她说“哎就走。”

然后坐出租车走了,在转弯时从反光镜里看见她还立在那儿,踮着脚向这边望。

“你应该多来陪陪你妈,反正又不远。”我轻声说,赵怡然现在已经又换回那一贯的表情--保持冰冷。

她低下头,没说什么。我也就不多问了,我不想追究许多我不用知道的事。我知道没那个必要。

当车快进入市中心时,赵怡然突然叫司机调转头。

“调转头!回到刚才那里!”她说得很急切,又带有命令的意味。

我望着她,疑问起来。

“哦……求你!好吗?”


其实我根本拿她没办法。

车停到她家附近,我就直径往她家走,赵怡然叫住了我。

“怎么不是去看你妈吗?”

“不是。我现在要向你讨我的第二个生日礼物。”她说,眼睛就眨啊眨的。表现得像个学龄儿童。

我眉头皱起来了。说,“你提。”

我在心里想:“今次又看妳赵怡然搞什么。”

答案让我大吃一惊:想和我吃凉虾。

“我想你请我吃凉虾。”她说完,笑得有些夸张,眼神带点嘲弄,她一定看见我不满的表情。

凉虾--我没记错的话,凉虾一块钱一碗。

我望着她,这个老是让我不知所措的女孩,站立在初夏的微风里,笑得有如一株清雅的蒲公英,散了一片。

“我没听错吧?你要吃什么?”

“跟我来。”然后她拉住我的手,飞快的跑起来。

我20岁了,我以为自己在风中进行初恋。

她跑在前一步,不时回过头来催声“快点啊!你老啦?”然后看着我瞪圆眼睛,她会放肆的笑。

第一次笑得那么毫无章法。因为赵怡然以前是不笑的,就算笑也只是嘴动动,眼睛从来都是很平静。

我豁然开心起来,任她轻柔的拉着我的手,你可以想象她头发被风吹拂后飘入我嗅觉范围内的味,少女的温馨使赵怡然这时看上去像那大海的小女儿。

小时候看过童话,大海有12个女儿,而最小的女儿最是美丽而善良。

跑了一会,赵怡然在一个路边摊位下停住。

整个「店」就一把大的遮阳伞,和一张四角桌,上面人工写着「凉虾5角」字迹是毛笔字,已经快脱落了。摊位面前是一排平房,妇女儿童们平静的沐浴在夏阳下,好奇的看着我和赵怡然--盛装来吃凉虾。

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赵怡然很快乐,她清脆地叫唤老板娘,要2份凉虾。

“赵怡然?是你吗?”老板娘的个大约50的妇女,飘着一脸亲切的小雀斑。

“是啊,张婶!我带我朋友来吃你家的凉虾。”

老板娘一下子注视到我,和赵怡然的母亲一样看人点都不知道含蓄。看得我几乎要脸红了。

我那时满头汗,穿着白衬衫,抱着西服外套,高高的挺立在她的遮阳伞下。不知道手脚怎么放。

“哦,坐啊!年青人!”她亲切的招呼,笑得好像山间的向日葵。

我看赵怡然很随意的找了张小凳子坐下了,我也拘谨地坐在她旁边。

老板娘盛了满满两大碗凉虾过来。

我有些不想吃,喝了点水就放那儿了。

赵怡然开始吃了,她一口一口的,速度很频繁。一会就快见底了。然后嬉笑着说还要。

我就不能想象赵怡然在高中时候的斯文优雅。

赵怡然说脚累了,就把凉鞋脱掉了,光着她白嫩的脚踝,掀高裙子裸露到大腿,那些都是耀眼而美丽的。

她像个深山里的水妖,不加一丝修饰的鬼魅着,毫不费力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尽是诱惑。

她见我在看她,吐吐舌,笑:“你干什么又这样瞪着我?眼睛张得圆圆的,看上去好幼稚哦。”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说话。她又开始吃她的凉虾,发出可爱的声音。

“张婶,你们家的凉虾还这么好吃吶!我还要一碗。”

“哈哈,好吃吧!那你可以经常来吃嘛,好多年没看见你了。对了,你妈还好吗?”

“嗯,还是老样子。”

然后她又开始吃。

“你好像以前经常来这里。”我总算忍不住好奇,问。

“是啊,你看你左手边,第三间屋,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我是吃张婶的凉虾长大的。呵呵”她说着,对老板娘一笑。埋头又吃。

真那么好吃吗?可是我觉得像……像一种厕所里的动物。越想越不敢吃。

“你们家,以前住这里吗?”这里是很绿色,还毕竟算贫民窟了。

上天是公平的?赵怡然的容貌、身段、气质,可说是样样完美,惟独一样,是上天给她最大的考验那就是她贫穷低下的出身

“嗯,住这里。住了十年。啊,说起来,这凉虾有十多年历史了!”她悠悠地说,我跟着她的话轻轻的假想,一个市井里长大的美丽女孩。

听她回忆是一种清凉,比凉虾美味,至少我这么觉得。

“后来呢?”问

“后来,后来妈跟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再后来我们就跟着有钱了,搬了家,
住进了全市最顶级的花园小区……只是我再没吃过张婶的凉虾了。”她的那碗又吃完了,望了我一眼“你都不吃吗?”带一脸谗相。

“哦,我不想吃。刚才饭吃多了。”

“那我帮你解决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那个带蓝花的陶瓷碗就被移到了赵怡然面前,她三口两口开始吃起来。

“你要吃,再多叫几碗就好了嘛。”我纳闷。

“嗯,但是会把张婶吃垮的,她一定不会收我们的钱。”

想想也对。

赵怡然又开始对着我回忆了,“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从小就没父亲,母亲带我到十岁,我记得我每天放学回来,必然要吃一碗凉虾。那时母亲拿家里最大的碗,在这里买,但还是不够我吃吶!”赵怡然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

“说起来,这凉虾的味道怎么都不会变,冰冰滑滑,清清凉凉,又软又耐嚼。”

我看着她,这个享受般吃着凉虾的女孩。我真不敢相信她是我包养的情妇。

我向赵怡然相反的方向忘过去,才发现两边都是平方,中间一条大约5米的过道,还有着石板路,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光着屁股向这边瞧,我一看他,他就害臊,转过脸跑开了。

赵怡然最后这碗吃得很慢,算算好像吃了半小时。我知道她在留连。

我想问她,为什么不好好的读书,还要去做出卖肉体这回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妈……活不过明年了。”这个声音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本来我们都没说话了,张婶去她屋里忙了,就我和赵怡然坐在这里。她猛的一句话,像一排海浪般袭来,给我个措手不及。

赵怡然说完这句话,立即抬头望着天。

记得我小时候,要哭就看着天,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为什么?”我声音在轻颤。因为我无法想象,像她妈那样年轻的母亲,会死去。而我不知不觉已把那可爱的母亲想占为己有。

“我妈她,一年前被确诊为子宫癌。”

“那她自己知道吗?”

“呵呵,很可笑的是,这件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那时她还安慰我别哭呢。”

我不敢看她,我怕看见她的晶莹的珍珠。

“我从来没为这件事在妈面前哭过。我哭她会很伤心……哎文迪你干嘛呀!我不会哭的,你眼神躲什么!”

她突然笑着轻骂我。

“哦,我,我没躲啊。”很不自然地回他的话,掩饰心里对他的爱怜。

“嗯,说你对……嗯…出卖肉体…或者说妓女吧,你的看法。”她转了话题问,却也是明显在妓女二字上难以自然吐出。

“不尊敬,也不轻视。”我老实的说。

“你猜我妈,是干什么的。”她问,眼光闪过恐惧,强装镇定,却带了轻微的可怜。

我猛的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望着赵怡然,“伯母她……”

“呵呵,猜到了吧!我妈是个妓女!”

我听到这些个字,差点没把碗给打翻。它们从赵怡然嘴里吐出,有代表慈祥的「妈」,有第一人称「我」,还有那很敏感的「妓女」我真不希望这些词连串,更不希望从赵怡然这如此洁白的女孩嘴里落出。

“但是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猜不到。是的,她是个妓女,众人包养过的情妇,可是,也是我母亲。
就像你今天看见的那样,她笑得那么美好而慈爱,因女儿找到个好伴侣而骄傲,她亲昵的叫我小然……尽管她是个妓女。
我发誓,从小到大,自我懂得了她的职业后,我没一点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在为我付出。“

如果说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我失措了;那么当我听见这后一篇发自妓女的女儿--一个出卖肉体女孩的肺腑之言时,我惊呆了。我好像落入了一个妓女的世界,标语是「虽然妓女,可是人性。」

我没说话了,赵怡然也不说了,紧紧的保管好了她的巧笑倩兮。她又开始吃凉虾。直到吃得一点不剩,
好像要把她的孩提时纯净的美好全部收藏到身体深处。

走时张婶果然死活不收赵怡然的钱,虽然仅3碗,两块钱还要找5角。

她朴实的说:“赵怡然啊以后多带着你英俊的男朋友来,吃张婶的凉虾啊!“

赵怡然笑着说好绫緉彩綦,我也友好的致意还会来。

只是那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这位脸上缀着小雀斑的妇女的凉虾了,因为没过多久这里就拆迁了聜闻聚聝,大家都分散到不知何处。

赵怡然说这些时,我以为她会说以后没凉虾吃了。谁知她先是一愣,然后轻声说以后再没有她的天空了。

我想她已经把那片蓝天,永久的封锁在天堂般纯净的心里。那里没人耕种嗾唛哔啧,那里永没有污染,那里也绝不会拆迁。

我承认,那天也已经紧锁在我心里。

赵怡然要我去常去看看她妈。

“如你有空多去看看我妈好不?多陪她说话,讨她开心吧。”那天晚上赵怡然留着我过夜,就这样说着,我给桃子姐打了个电话说在亲友家不回去了。
我开始皱眉,我想我自己也是个没有明天的人。我有多少时间去陪妳的母亲呢?

我心里这么想了,脸上没为意的也这么表现出来。

“你是在意她是妓女呢?还是不满现在对你说话的是妓女?”赵怡然说,她似乎生气了,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口气对我说。

我在意她妈是妓女?我回想起我今天在她家听她诉说家常时有多亲热,也能体会出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心里有多惋惜却不鄙视。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口气。”我胡乱的找了个借口。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可以帮我放水吗?”我生硬地对她说。

她没说什么,去浴室了。尔后我听见流水的声音。我有些急噪,我心里开始怪那哗哗的水声,我怪它,把我的思维理性全部都快淹没了。

到脑子里回想了一遍,赵怡然拉着我,在阳光下飞跑似的,对比了刚才她默默的进浴室时的身影,我决定如果我能活着从澳洲回来的话,就抽空去陪陪她母亲。

“放好了。”她说,脸上的落寞已经换掉,又是一脸冰冷纯净,我讨厌她那么会掩饰,因为那样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写着平静一片。既不受伤也不雀跃。

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赵怡然背对着我。我叫她转过身来,她就转过来,看着我,茫然的样子,我知道她装的。

我一气,就闭上眼睛,「关灯,睡觉。」我说。

半小时后,睡不着。转过身一看,被赵怡然那双幽静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你晚上不睡觉瞪着我干嘛呀?想吓死我?”

“我在等你醒过来,我有两句话要说,能说服你当然好,失败了我也没办法。”

“好,你说。”

“第一句,我妈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男人的承诺,她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一个妓女,
会觉得女人如能得到男人一辈子的承诺,是最完整的幸福。第二句,我妈活不过明年了。好了,可以睡。”

她说完,水波般的眸子就那样般闪灿的望着我。

我一下子快崩溃了,猛地楼住她,一个才刚满20的女孩,她像个充满神话的深洞,神秘,其实又单薄得让人心疼。

“什么都别说,睡吧,我明天就去看她。”

然后女孩在我怀里很快睡着,呼吸平和。

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我快对她动情。

翌日,我就去看那妇女。那个当了几十年妓女觉得男人的承诺很稀罕的母亲。

伯母似乎不知道她女儿走她同一条路,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孝顺啊。

她坚决的不让我叫她伯母了,我当然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妈,美得她把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花。

叫妈时,我发誓至少一半是真的,因为她给我感觉太像我死去的亲娘。

我提议要给她请个小保姆,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又带着病。

她的脸色马上垮下来,叹了口气,那一丝一缕平日里看不见的惆怅在那刻全部绘在眼里:“文迪啊,你也算我半个儿了。有些事你早晚会知道,也不想瞒着你。”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但是我不想听她说出来,那样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她和她女儿不同,赵怡然是什么感受都不放在脸上,她则是把任何感情都寄托在那双眼里。

我不忍。我不愿让这么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妇人,以为她的半个儿子对她有什么轻视。

于是我拚命找些打岔的话“啊,妈!您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呵呵不累,我有话要跟你说。来,过来挨着妈坐。”

无奈只好坐下,手里冒汗。

我以为她会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好半天都没声响。我看了看她,后者正盯着生果盆上的苹果,一脸呆滞。

她今天化了点淡妆,轻轻的绣了眉,粉底和眼霜的效果很好,让她看上去不过40岁。

“文迪,不知道小然有没跟你提起过,其实,我……我没嫁过人。我一辈子没结过婚,也从没得到过谁给的婚姻承诺。”

我望着她,看她艰难得述说而不能阻止,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我一直是个妓女。”

终于说出关键了。她紧张地偷望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大的反应,明显松了口气。

“以前年轻时确实是贪图荣华,没有面对穷苦的信心。自从有了小然后,就一心想让她过得很好。

不能说,我是一辈子为我孩子付出,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很内疚,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那孩子从小就懂事,贴心,却也早熟。我猜她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但是她从没表现出什么来。
我尽量不让她再去和认识我的人接触,我也从不见她的朋友。所以,我爱她,她也从心底的爱她母亲,但其实我们这二十多年来接触是很少的。

她初中就开始住校了,我要给她很周全的保护。保护我的女儿,有最干净的灵魂和完好的自尊。”

我从没听过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席话,我也从不知道一个母亲可以对女儿的爱到这种地步。

我虽然爱我母亲,但是她毕竟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家庭主妇,她的说话方式里从来不会出现这般赤裸的爱。

我几乎是嫉妒赵怡然了,她有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所以不能请保姆啊,什么的外人来,我害怕我的女儿听见什么闲话。我知道她很少来,是不愿意看我现在的男人……唉,我可怜的孩子,造孽啊!
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信任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一辈子就那么个女儿,我说话的方式也很感性化,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这个男人来倾诉,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儿子了。你会嫌妈不干净吗?你以后还会来看妈不?再喊一声妈好不好?”

那一瞬间,我最诚心的喊出了一声妈。

“妈妈……”那时觉得面前这位,泪眼婆娑的妇女,就是咱亲娘了。

“哎!好儿子。不要怪妈这?早给你说这样的话,妈得的这病,随时快入土的人了,我怕没机会给你说,小然是个好孩子,绝不会给你抹黑的。
你好好待她,她妈脏,可是她却是个纯净得像水一般的好女孩啊。”

“嗯,我知道,妈您放心吧。妈您也不脏,妈您别那么说啊。”我眼睛又湿了。

我看赵怡然会出卖肉体,但这位被我叫做妈的人却告诉我,她女儿是水般纯净。感觉像老天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不好玩也不好笑。

我在那一刻很不满赵怡然,为什么她要那样去破坏她母亲为她营造的一片清净!

她有个一心保护女儿的母亲,也有了金钱做保障的富裕,她还有什么不好呢?还要去出卖身体。

仅仅是青春期不满的发泄?或者她根本骨子里就恨透着当婊子的妈妈,走她妈妈同一条路来报复!



回到家里,看见赵怡然,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是纯净中带点狐媚。

终于忍不住,问:“你凭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身体?”

问这句话时人在激动中,声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赵怡然本来在收拾桌子,
她又穿着那件白的裙子,像一烟迷惑的幽魂在客厅飘来飘去,脸上带个淡然的表情。

听见我突然高声的说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转到厨房去了。
我又气到愤怒的边缘,我想到了那被赵怡然和我都称之为母亲的美丽而可怜的女人,她那么努力的营造一片无尘的天,去笼罩自己的女儿,我甚至可以猜出她为什么喜欢让赵怡然穿普通很中性的衣服,因为她实在不愿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自己的影响。

如今她很满足了,她觉得女儿平安长大了,也快嫁人了,她的一生美好的愿望也快实现了,她整天开心得像只毛色发光的鹦鹉,重复那几句“真是太好了,赵怡然和你真的太完美了。”

但是她越开心我越觉得她可怜,赵怡然只是我现在的情妇,花钱包养的。

刚开始我看她那么毫不修饰的用目光欣赏我时,还很内疚,但此刻我看见赵怡然堕落得没理没由,我就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到赵怡然身上。

“你到是给我说话啊!你以为你很清高吗?”我追到厨房,激动的说,然后就看她把吃剩的菜倒掉,她十分优雅的做家务,好像在充满艺术的弹钢琴。她脸上那抹平淡也正好和我的呼吸不定形成对比。

“你是哑巴吗?我让你回答我!”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缓缓地抬头看我,“你已经去看她了吗?”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好像那是我的妈,我逼一个陌生人去喜欢。我说赵怡然你没良心!

“你妈她已经在盘算着等你毕业就直接结婚了,你知道不知道!”

赵怡然手上的活停顿了一秒,在听见结婚二字时,但是几乎是马上,她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洗碗,然后出去擦桌子。

在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听见一句努力保持平静但却泄露出点悲伤的声音“她看不到的,你不是不知道,她快死了。”

我平静下来,我开始审视她,脸色苍白身体消瘦,那时刻毫无内容的眼睛,我知道,她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爱她母亲的心。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啊?”我喃喃的说,我不是在看不起她,我既为她母亲悲哀,也在呼喊出自己的心声。“你应该是个和你外表一样的纯洁的女孩啊,花一般的年龄。”

赵怡然没动了,她突然向我走来,我看见她眸子,水在温柔的静静的流,“文迪,我很感谢你,去陪我妈。真的。说不出的感激。让我妈多个儿子吧,你不用为你身为女婿而不安。”

原来她什么都洞察出了。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不听你妈的话。”

“很多事,知道得越多越痛,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种无奈。”

我望着赵怡然,此时她已有了一抹清清的哀愁。

我眼眶开始发热。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没去抱住那瘦弱的躯体。

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负荷了。

我缓缓摸着她的秀发,柔顺又细软,贴着她的面,熟悉而清香。

但是她为什么那么地邪恶对她母亲?对她在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残忍她才能活下去吗?

我扳过她,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好吗?”我还是要问的,而且要她亲口告诉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心中那点淤血搞得精神颠覆。

她摇头,眼睛张得大大的,皱了眉头,做了我见过最大的面部表情。

“你说啊!”

“你别问好不好?”她用尽似于乞求的声音说,好像只无助的小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我吼,近似咆哮。

然后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发上哭,这是我看到她第二次哭。

赵怡然哭了,殷殷切切的声响,微微轻耸的瘦肩,泪水放肆地滑在脸上,她似乎不想哭,拚命用手背去擦拭脸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担心我再不阻止她她会把自己脸弄破。

“好了,别哭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乖啊,听话。来,告诉我。”我蹲下,轻哄。温柔的用拇指为她擦泪,不停的对她说话。

过了好一阵,她没哭了。再过了一段时间,才完全平静下来。

“你真想听?”

“嗯,我必须要听。因为我想知道,我想帮妳。”

我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她的第一句还是吓坏了我。

“我被3个男人强奸过。”她说,眼睛里又恢复了那种淡然。

我以为她在说我吃了3颗樱桃。但是她说她被3个男人……我惊讶地没合拢嘴巴。

我的心灵就像一个石膏像从高空掉下来一样,破裂得完全粉碎。

“妳和我造时…还是处女呀,怎可能?”我惊讶的说。

“嘿…那时我月经刚完,还有一点点经血,所以你以为是处女吧,那时你没指明要处女,而且你懂分别吗?”她非常平静的说。

“还要听吗?”她微带嘲笑的问。

我望着她,“嗯,你说吧。”

“我的初夜是在13岁。那时母亲第一次带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妈不在时,强暴了我,然后对我说,如果我告诉别人,他就要打死我母亲。于是我谁都没说。

后来母亲的第二个男人也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他事后都用母亲威胁我。
他们两个都把责任怪在我身上,说我……用眼神勾引他们,说我天生就是我妈的代替者。
你能想象一个仅13岁的荡妇吗?那时我还没满14岁。”

我沉默了,我不敢去想我爱的女人有个什么样的童年,我知道她母亲一生周旋在男人身边,时刻都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连这些都注意不到。

呀!赵怡然太会伪装了。我熟悉她平静得像井般的眸子。

“15岁时母亲做了一个男人的情妇,这个男人十分有钱。一下子,我和母亲的生活好起来,我们也跟着像个上流社会的人。我可以读最好的职业学校,吃最美味的东西,而且那男人从不对我动手脚,其实他忙到很少来我家。我一度觉得这是很幸运的事。

我还差半学期就要毕业那年,一天放学他来学校接我,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吃饭,说我母亲在那里等我。
我毫不怀疑地跟他去了。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然后当着那司机的面强奸了我。

那一刻我想我是个死人了。当他发现我并不是处女时,很气愤,他说他等了那么多年,原来我早就是个小婊子。

他跟我母亲在一起的原因,就是为了我,谁知…

他就开始骂,骂我母亲,说他是婊子,说我也是小婊子。我气不过就给了他一脚,结果可想而知,我被他打得混身都是伤。

他没用我母亲威胁我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像没事发生一样。
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什么,母亲的一切都没了。其实我已经放弃要挣扎,我几乎信了他们的说话--我一出生就是个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个坏女人。

我希望有钱能让我妈离开他,有钱能为妈付医乐费,所以当我知道你付钱想找陈欣上床时,那一刻我不知道为甚么我去找了你。

听完了赵怡然那一场令人肝肠寸断的讲述,我内心洒下了比尼加拉瓜大瀑布更澎湃的泪水,但现实中我没有掉过半滴眼泪,因为我的……心碎了。



我回想起那一晚,我看见的是赵怡然而不是陈欣,那个满脸冰泠而又向外溢着纯白的女孩。
十八岁那年,正是女人最美好的黄金时代,她却在十三岁那年走入生命里的冬天,热情的太阳不再为她释放光芒,希望的青鸟也不再为她飞翔,生命中所有的活力离她远远而去,她再也不明白生存的意义究竟为何?

如今,她二十岁,正值踏入人生最灿烂的期间,外表依然年轻美丽,但心境早已躺进棺材里化成一堆骷髅,恍若沙漠里干渴了千万年的沙砾,再也激不起半丝情感的涟漪了。

赵怡然看了看我,笑了笑,“说了出来原来挺舒服的,怎么样?现在如你所愿知道了吧。”

我还是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但我依然接收不了这个现实。赵怡然见我没反应,站了起来。

“谢谢你的帮忙,如你不愿意包养,我想我还是应该离开的。”赵怡然淡然的道。

突然之间,我觉得呼吸很困难,像要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可以呼吸得到,我的心很刺痛,彷佛像千根针刺进去一样。

“不要走,别误会,只不过是对比起妳的不幸,我觉得我的遭遇实在是微不足道,妳从来没有觉得奇怪,我一个普通人,为甚么可以突然之间拿二十万出来,换取一个女孩的一次吗?”

赵怡然没有响应,但是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是想知道的。

我就把自己的病情以及要去澳洲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我告诉她“这一次离开,我很有可能会成为永别,所以我希望在走之前,尽能力给你带来些帮助……”。

赵怡然听着我的叙述,平淡表情渐渐的变得复杂。
她不需要?人的垂爱,也不需?人的可怜,更没想过高攀何人。但听到我要离去及可能成为永?后。

她呆楞了,坦白说,她没有想过她的将来,因为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将来,但这一刻…她低下了头,抽泣着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了甚么事?为甚么上天要将疼我的人,一个一个的带走。”

不过很快的,赵怡然就归于平静,可怕的平静,就像潜水员潜入深海深处,寂静无声,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样。

我的心不知怎的觉得好痛,我缓慢的行近她,我告诉她:“如果可以,我会用一生一世的爱去爱妳。如果可以生存下来,我会用我一生的生命去照顾妳,守护妳。”

我行近她身前,手轻托起她的头,动作相当轻缓,赵怡然想逃但她动弹不得,像被施了催眠术,当我低头靠近她,她只能任由事情发生。

就这样,在两人的唇相触那瞬间,也许像飞蛾扑火,却无法回头,明知可能没将来,她却被我的真诚所感动着……

吻了再吻,暂停下来只为喘息,随即又是想穿透对方,占有对方的热吻,无须言语,他们的心意已经交流,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却吸引着彼此。

感觉到她的颤抖,我稍微放开些,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凝视她那双可以淹溺人心的眼,她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却却让我最为依恋。

当我那样无声要求着,赵怡然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哽咽道:“为甚么,我很肮脏,不值得你去爱。”

可悲的她只能拉出这条界线,来绑住自己?

“爱是不可以用价值去衡量,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爱与不爱。
或许换个角度,我是一个将死的人,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妳会爱吗?”

我眼中的诚恳让她相信,她没有错觉,我没有欺骗她的感情。



两个没有明天的人相偎,她以?会是冰冷如霜雪的,但透过衣料渗进皮肤里的,竟是让人心安的?暖,这份不能言说的亲昵,是她从没感受过的。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背,轻轻地反复摩擦,赵怡然身体渐渐放松,静静地感受这一刻。
只因这一刻,太过美好,就连赵怡然,也觉心中结了疤的丑陋伤口,都好似被我抚平,倔强决绝的心,都不禁被蛊惑。

一切,太惑人。

赵怡然扬起头,静静瞧着正拥着自己的男子。

我不能再让这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看着,也许平时可以,但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刻,这双眼带来一连串难喻的瘙痒,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酥麻感觉,汹涌地席卷而来。

“妳知不知道妳现在有多危险?”我问着话,嗓音是低哑魅惑的。

我看着赵怡然困惑的眼,才知道,原来爱可以是这样,?暖人心。

我抚摸着她丝柔的乌发,似是自语的喟叹:“对妳,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

身体的某部位被原始的力量唤醒,硬挺挺的顶?了赵怡然的腹部。

赵怡然眨眨眼,像是笑、像是同意:“你不嫌我脏?”。不知怎地,我此时觉得好心疼,心疼赵怡然。

“不准妳再说这句话。”我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我疯狂的吻向赵怡然的两片樱唇,我要用我的爱彻底摧毁她的围墙。

赵怡然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知道,这是什?感觉。这是被爱的感觉。

赵怡然呼气如兰,意乱情迷的看着我,红霞的脸上躺着未干的泪迹,没有说话,一切已尽在不言中,我所有的细胞都陶醉了,不自觉的把她的身体搂得更紧。

咀唇再次吻向赵怡然,手隔着软柔的衣料,轻抚她娇挺的乳峰,似有生命般传来微微颤动,我全身每个毛孔都似乎嗅到醉人的幽香。

一直以来,赵怡然都讨厌性爱,它带给她的只有痛苦的回忆,每一次也像行尸酒肉般,只希望尽快完事。

但原来和一个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感觉是如此奇妙,如此美好的。
她感到全身发烫,索性闭上俏目,尽情去感受爱人的爱抚,冰山?于被我真摰的感情--劈开了。

我感受着赵怡然身躯的扭动,下体传来要命的冲动,耳边听着赵怡然娇羞的轻吟,就算此刻死去,我也再没有遗憾了。

心中最后一点禁忌也解除,我更是肆无忌惮在赵怡然身上乱摸,我和赵怡然两人并排挤在床上,?下她白色的裙子,露出雪白的肌肤,她在我心中就如白色的蒲公英,随风飘扬。

我俯身吻向她一只娇艳欲滴的乳头,轻轻吸吮,手揽着她纤细的腰,口中的乳尖传来阵阵悸动,我心中充满爱怜,腾出手来轻柔抚摸光滑的玉腿,丰臀,看着赵怡然在身下扭动,终于将肉棒小心的顶到芳草的小穴。

情迷之中,赵怡然意识到将发生的事,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呼吸声中带着轻柔的呻吟。“啊”的一声,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坚硬的肉棒慢慢进入她的身体。“文迪,我爱你!”赵怡然流出了欢愉的眼泪,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身躯。
我像给了无穷动力,胯下一挺,冲破那层厚厚的圉墙,直达赵怡然心灵的深处。

没有层出不穷的招式,也没有汹涌澎湃的动作,但这是我懂性爱而来得到最大的满足,不是肉体上,而是心灵上,比肉体得到的满足上丰盛一百倍。

二人恋战数个回合,需精疲力竭,但身心舒畅。

我穿好衣衫,回头看着赵怡然娇美的身体,脑中又显出刚才的旖旎风光。

赵怡然红着脸怔怔的盯着我,脸更红了,羞道:“干吗这样看着人家?还看不够吗?”
我趋前吻向她道:“娇艳欲滴的小然,一生一世也看不够。”

赵怡然腼腆眨了眨眼睛,看着我道:“忽然之间,怎么我觉得你像一个大坏蛋。”

我痛快得开怀大笑:“对,我是一个大坏蛋。所以骗妳我也要妳骗一世。
我要出去办一点事,一会儿后就回来。”我再次吻向她,就轻快的出门去了。

我要给她一些保障,万一有一天我忽然离开了,她也….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从没有如此珍惜生命,神呀!?可给我多一点时间吗?


我去了银行。给赵怡然的户口转过去二佰万,如果有一天我一睡不起,这一些钱……希望能给她简单的生活一辈子了吧。

回到赵怡然那,她刚好洗完澡。我和她坐在沙发上。

“过两天我要去澳洲一赵,我刚才给妳户口存进一点钱,妳用钱的时候可以到银行拿,如果我…万一不能再回来,妳也可以?一阵子的。”我平静的道。

“我不要,你不是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说过不算数!”赵怡然圆睁凤眼,娇怒的看着我道。

我吻向她的鼻子,道:“我只是说万一。”

赵怡然紧紧抱住我,坚决道:“没有万一,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回来。”。

我深呼吸了一下,感觉肩膊上像重了很多,沉默了一会道:“我一定会努力生存下来,回来找妳,所以妳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为了我,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知道嘛。”

我看?赵怡然那晶莹剔透的泪目,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她,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冷静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赵怡然作深深的吻别。

两天后,终于和徐妍要去澳洲了,这段时间,我都吃不好、睡不好,昨晚一再梦到赵怡然,不得不对自己承认,我是爱上她了,她看来毫无杀伤力,但眸子里却有种侵蚀人心的力量。

在飞机上我一直心不在焉,小四现在怎么样了呢?希望她能放开一切及平安吧。
之前没有打算去外国的医院做检查,但为了心爱的人,踫踫运气也好。

终于到了澳洲。我们在机场叫了个出租车,徐妍就按照小四家人给的地址去小四的学校找她。

到了小四的学校,徐妍到学校的办公室说明来意,校方就开始为我们安排。

不久,一个外藉妇人跟徐妍在说话,由于我的英语水平属有限公司,所以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一会儿后,徐妍过来跟我说,小四不想见我,只想和她见面。

“什么?我千里迢迢来看她,她一分钟也不让我相见。”我震惊道.

徐妍白了我一眼,说:“你这负心汉,伤害得人还不够吗?我是小四也不想见你,看在你的病情份上,一会儿帮你说说好话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不过心底里倒是感激徐妍的。

徐妍又继续说:“现在我先进去,一会如果小四愿意见你的,我会叫她出来,然后我自行回酒店,你就和她慢慢聊吧,否则,小四不想见你,我就和你回去。”

这一刻,我可以说什么呢?我一直站在门口那儿,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小四出来了,她穿上了一件朴素蓝色的短裙,头发用一个大发夹束在脑后,露出整个白皙的脸庞,她瘦了,几乎没有施脂粉的脸庞显得有三分憔悴,七分落寞。跨出了门口,她一眼就看到我,血色离开了她的嘴唇,她乌黑的眼珠睁得大大的,瞪视着我。

我的心跳得狂猛而迅速,觉得有许多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我想表达心中
激动的感情,想祈求原谅,但却只能愣愣的看着她,半天也没有开口。

小四慢步趋前,我发现她的脸色变了,变得生硬而冷漠,她恨意的眼光停在我的脸上。“哦,是你?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想见你!”我低声的,声调有些苦涩。

“见我?”她冷笑了,那笑容使她的脸充满了揶揄和冷酷。“见我干嘛?”

“小四”我低唤了一声,她的神态使我的心绞痛了,使我的意志退缩了,使我的热情冰冷了。

“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谈一谈?”小四嗤之以鼻。“你已经有了我表姐,还找我干什么?我逃到这里来,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们,你们为甚么还要来找我?你想我怎样?”

我像挨了当头一棒,顿时觉得浑身痛楚。尽管有千言万语,这时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了。凝视着小四,我呼吸沉重,胸部剧烈的起伏。小四却不再顾我,坚决的一摔头,就向门口走回去。

我一怔,大声喊:“小四!”小四站住了,回过头来,“你还有什么事?”她冷冰冰的问。

“小四,你这是何苦?”我语气已经不再平静。我走到她面前,拦在门口前面。

“对不起,文先生,我没时间陪你,一会儿下课我还要回宿舍温习。我表姐在等着你,我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和你的事情已成为过去了。我想有我的生活,你有你的忙碌,好吗?”小四一脸无法解冻的寒霜道。

“你这样说不觉得很残忍吗?”我咽下了一股酸楚,忍耐的说:“我道歉,好吗?”

“你犯不着道歉,残忍?你说对你还是对我?”小四耸了耸肩膊。

“你不是想说,既想和我,又想和我表姐一齐吧!你当你自己是甚么人,全世界只净下你一个男生吗?请让开!”她的声音低而无力,却比刚刚的冷漠尖刻更让人难以接受。

我无法按捺自己,怒气和痛楚同时在胸腔里爆炸,震得自己头昏眼花。

我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又痛又急又懊恼。她这篇话说得缓慢而清晰,带着浓重的感怀和自伤,这比她发脾气或争吵都更使我难受。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看着她那受了伤而仍然倔强的眼神,我心底的痛楚就更扩大了。我扶着门口的墙壁,额上在冒着泠汗珠,自言自语,轻轻的说:“是,是我的错,我自作孽!”

小四轻轻在我身边擦身而过,隐约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但我没能阻止她。

因为我看到的景物突然在我眼中急速旋转,忽然之间,我记起了医生的一句话:“不是每次昏倒你也可以醒过来的,可能…可能有那?一次,从此就不会再醒了。”

我要坚持着,我不能倒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我斜靠着墙壁,不断的深呼吸,血液在体内迅速的奔窜,良久良久,身体终于回复过来。  

然后,我又重新站在门口的外面,期待的等着小四放学出来。

在这一刻,我的心绪是复杂的,忐忑的。对小四,我有歉疚,有惭愧,还有更多激动的感情。

我怕小四不会轻易的再接受,她有那样一个倔强的灵魂,何况现在情况弄得那么僵!我就这样站着,情绪起伏不定,目光定定的停在门口的出口处。

好一会儿,听到众多女生说话的声音,我闭住呼吸,心脏狂跳,可是,出来的女生中没有一个是小四。

再一会儿,小四出来了。她一直走向大街上,因为我靠墙壁旁的一棵树站着,她没有看见我。

她显然哭过了,眼睛还是红红的,虽然她匀过了脂粉,但是却掩饰不住她脸上的泪痕。这使我重新感到那种内心深处的绞痛和愧悔。她站在那儿,眼光搜寻的四顾着。

于是,我连忙的走过去,停在她的面前。
“之前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是重新再来了。”我低声的说,带着满脸抱歉的、祈谅的神情,恳求似的笑容。

“你?”小四吃了一惊,接着,暴怒的神色就飞进了她的眼底。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这样阴魂不散的跟着我?难道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够吗?你还要做什么?你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为止?”

“如果你允许,这纠缠将无休无止。”

我低而沉的说,拉住了她的手臂,我热烈的盯着她,语音里有股让人不能抗拒的力量,那么诚挚,那么迫切。

“让我们去咖啡屋坐坐。”

“我不!请你不要再来烦我!你让开!”小四摔开了我的手,往街边上走。

我拦在她的前面,目光坚定不移的停在她的脸上,“我永远都不会让开!”
低而有力的说。

“文迪,你……”小四惊愕而愤怒的抬起头来,一瞬间,她愣住了,她接触到一对男性热烈而痴狂的眸子,那眼神是坚定的,果决的,狂热的,完全让人不能抗拒的。

她在这目光下瑟缩了,融解了,一层无力的、软弱的感觉像浪潮一样对她涌了过来,把她深深的淹没住了。敌意从她的脸上消失,愤怒从她的心底隐没。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那儿好无力好无力的说:“你——你要干什么呢?”

“我要妳跟我一起走。”我说。

“到哪儿去?”小四软弱的问。

“走到哪儿算哪儿。”

“现在吗?”

“是的!”小四无法抗拒,完全无法抗拒,望着文迪,她的眼里有着一份可怜的、被动的、楚楚动人的柔顺。她的嘴唇轻轻的嚅动着,语音像一声难以辨识的叹息。

“那么,我们走吧。”我立即挽住了她。

他们走向了一条路,又转向另一条路,两人都不说话,只默默的向前走着。
两个人背后的远处,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她双手拳头紧紧的握着,一阵狂风吹过,转瞬间,那女子已消失了,净下在空气中漂荡的泪珠。

小四的手指接触到了文迪那光滑的风衣,一阵温暖的,奇妙的感觉忽然贯穿了她的全身。奇怪,仅仅半小时以前,她还怨恨着他,诅咒着他,责骂着他,恨不得他死掉!可是,现在呢?她那朦朦胧胧的心境里为何有那样震颤的欢乐和狂喜?彷佛等待了他好几百个世纪?为何?



他们一直走,忘记了这条路有多么长,忘记了疲倦和时间。走着,走着。
文迪满心充塞着激动热烈的狂喜。小四是陷在恍惚如梦、迷离的境界,他们竟一直走到了一个公园。

两人仍然是默默无语,包围着他们的是一片静幽幽的夜,一缕缕柔和的夜风,和那一株株耸立在夜色里的树木。远处天边闪烁着几点寒星。有些不知名的鸟儿,在林中深处低低的鸣叫。他们停在一棵大树下面。
我用双手扶住小四的手臂,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深深的,我凝视着她,眼光是那样专注的带着痛楚的激情。小四悸动了一下,浑身酥软,心神如醉。

“小四。”我轻轻的喊,喉咙沙哑。

小四静静的望着我。“你能原谅我吗?能吗?”我问,嘴中热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
“如果我曾经有地方伤害过你,我愿用余下的生命时间来弥补那些过失,妳给我机会吗?”

小四不语,仍然静静的看着我,但是,逐渐的,那乌黑的大眼珠被水浸透了,被水浸亮了,被水浸没了,那薄薄的小嘴唇微微的颤动着,像两瓣在风中摇曳的花瓣。

“我一度以为我的感情已经死亡了,埋葬了,永远不可能再复活了。可是……”小四喃喃的,低低的说。

我不让她说不下去,千般思绪,万般言语,只化为一声心灵深处的呼唤:“我爱你!小四!”我的手臂圈住了小四的身子,在她身上强而有力的紧压着,我凝视她,那炙热的、深邃的眸子可以融化整个的世界,吞噬整个的世界。

小四她完全瘫痪了,迷惘了。她的心飘向了云端,飘向那高高的天空,一直飘到星星上面去。
于是,我的头俯下来,嘴唇一下子吻住了她。她呻吟了一声,没有挣扎,她无力于挣扎,也无心于挣扎。她浑身软绵绵的,轻飘飘的,腾云驾雾一般的。

小四头昏昏然,整个神志都陷进了一种虚无的境界里。她忘记了对我曾有过的怀恨,忘记了曾诅咒,责骂我,她只觉得自己满心怀充满了狂喜和感激的情绪。她需要,她渴求,她热爱着眼前所来临的事物。

好一会儿,我抬起头来,仍紧紧的抱着她,痴痴的望着她的脸。她的睫毛也轻轻的、慢慢的扬了起来,在那昏暗的街灯下,她那对乌黑的眼珠放射着梦似的光彩,使她整个的脸庞都焕发得异样的美丽。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接着,我又埋下头来,吻住她了。

这次,吻是猛烈的,炙热的,如骤雨急风,如骄阳烈日,带着灵魂深处的饥渴及需求。她喘息,呻吟,整个身子贴住了我,双手紧紧的揽住了我的脖子。

“还恨我吗?”我一面吻着一面问。

“不。”小四被催眠似的回答。

“可还有一些喜欢我?”我看着她的脸。

她不语。我追问,她抬起头来,我怀疑着、不安的搜寻着她的眼睛,那对眼睛是迷蒙的,雾样的,恍恍惚惚的。

“小四!答复我,别折磨我!”我喊,抚摩着她的面颊。

“你明知道的。”小四轻轻的说。

“知道什么?”我迷糊了。

“不是一些,是全部!是整个的人。”小四几乎是喊出来的,她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透过了那层迷蒙的雾气,直射在我脸上。

我热烈的抱住了她,头又俯了下来,辗转的吻着她的嘴唇、面颊,和颈项。
夜,很深了。夜风拂着我们,沐浴着我们的心,这夜是属于我们的,星星将月亮推进云层里去了。

走进了小四的房间,小四反手关上了房门,立即投身到我的怀里,她用手勾住我的颈项,热烈如火的眸子烧灼般的盯着我。她整个人都像一团火,那样燃烧着,熊熊的燃烧着,满脸光亮的热情。

小四望着我,她低低的、热烈的说:“我没有一夜睡好,一直想你,一直想你!”

她身上的火焰立刻传到了我身上,我弯下腰吻住了她。

她那柔软的、纤小的身子紧紧的依偎着。我感到小四和赵怡然的不同,赵怡然是水,是一条涓涓不断冰冷的小溪。小四是火,一团热烈强大的火。她的唇湿而热,她的吻令人心跳,令人昏眩。

我喘息着抬起头来,看着小四那对热情燃亮了的眼睛。

“你是个小恶魔,对我忽而发冷,忽而发热,妳气我的时候使我全身发抖,妳爱我的时候让我全身沸腾,变得像个傻瓜一样。噢,小四!上天派妳来折磨我的吗?”

“对!你是一个大傻瓜。”我的比喻使小四失笑。突然笑容从她的脸上收敛了,凝视着文迪,她的眼底有一丝痛楚。

“怎么了?”我感觉到心神不宁。

“表姐要我面对你,解?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现在……”小四低唤着,把面颊埋在我的胸前。

“不许说了!”我叫道,猛然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然后望着她说:“我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没有更多时间给我浪费了,以前的那些误会、波折都过去了。我们要珍惜所拥有的。小四,答应我,我们永不吵架,好吗?”

“唔。”小四转身背靠在我胸前和应着。

我忍不住从背后搂住小四的细腰,且整个下身紧贴着小四的臀部,来回吻着小四白析的粉颈,而小四似乎也很陶醉的在享受。。

我的右手更往下移,来到小四的小腹下、两大腿间,后便开始爱抚阴部、大力抠摸,小四害羞地将头侧向,与我深情相吻。

我从背后慢慢拉下小四蓝色短裙的拉炼,缓缓的将短裙从肩上退至腰间,然后再落到地下来,此时小四全身只剩白色的蕾丝文胸、小三角裤和绑着头发的发夹,小四标致的身材、修长的小腿及柔润的肌肤,就这样完全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手松开了文胸的搭扣,小四肩上那两条细细的文胸肩带随后也滑落到了洁白的手臂上,于是她一双雪白得如同粉雕玉琢的娇乳就在这一刻暴露在我的目光当中。

我仔细的端详眼前秀美得不知如何形容的雪峰:这一双少女鲜嫩的乳房,虽然不算很丰满,可是不管是色泽、形状和弹性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圆锥形光滑的乳身不但肤色晶莹洁白,而且外形还十分的挺拔;乳尖上鲜红的两点,细小浑圆,光彩夺目,一看就让人联想起初熟的樱桃,我的双眼一直不舍得合上,只觉得自己的肉棒在瞬间涨满欲的疼痛。

小四优雅的解开绑着头发的发夹,甩一甩头,让乌黑亮丽的秀发洒在肩上,然后缓缓的转身,自信的面对着我。

我不断的上下看着小四,然后再次抱在胸怀与小四深情相吻,然后一边接吻,一边解开扣子、脱下风衣、衬衫和裤子。

“先关灯吧!”小四低声的建议。

“不要,关了灯就不能好好的看着妳。”文迪一边牵起小四的小手,一边看着小四诱人的身材回答。

文迪带领小四来到舒适的床上,“上次我醉酒了,表现不出来,今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疼妳,让妳知道什?才叫欢乐。”我深情的看着小四说。



小四满面红霞的娇羞道:“我才不要。”便钻进被单里,我当然也跟进去,并脱去自己和小四的内衣裤。

我饥渴似地抚摸着身下娇柔的小四身体。双手轻捧着小四洁白温软的乳房,一口含着乳尖上的珍珠,用力的吮吸起来,芬芳甜美的滋味令我难忘。

我不停地吻吮着小四娇嫩的肌肤。由白嫩的粉颈、肩膀、双乳、到小腹、到修长雪白的大腿,到最为珍贵的处子神秘之园。

小四害羞紧张得按?我的头,不让我再向前乱闯。但圣地已彻底地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的目光鹰隼般落在小四从未为人所见的鲜嫩爱穴上,强健的心脏几乎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在雪白光滑的大腿会合处,细黑柔软的耻毛覆盖在圆隆的丘陵上,一道粉红色的玉门紧闭着入口,如同一双鲜嫩的蚌贝。

我低头伏在玉门之外,舌头已经一下一下的舔在上面了。小四一定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在我灵巧的舌头挑逗下,小四少女的矜持逐渐地被击破,拆抗的意志也开始慢慢的减弱了,并开始扭动下身及轻哼起来。

我渐渐感觉到了身下的变化:小四的乳尖开始涨大,鲜嫩蚌贝的阴唇也潮红温热起来,紧闭的玉门不知不觉之间微微地张开了一道细缝,一股清澈的爱液终于在我的努力下出现了。看着小四甜蜜、满足的表情,我由心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时机已经到来,小四的胴体已经为自己敞开了,现在只等我插入的一刻。我直起身子,将肉棒对准了神秘之园的入口。双手稳住那光滑圆浑的双臀,然后低下头吻向小四的樱唇,昂起的肉棒直挺挺的朝着那微张的鲜嫩玉穴进发。

不久小四就感觉到文迪那充满弹性的龟头,顶着自己的阴道口,小四神智逐渐恍惚,开始有了想被进入体内的渴望。同时爱液又不断的溢出,润滑着整个阴道,已为被进入体内做好准备。

终于小四感觉到阴道口被用力的撑开,由上次和文迪的经验,小四知道文迪的龟头已整个没入自己的阴道内。

虽然有过上次的经验及爱液的充份润滑,但小四仍觉得越来越痛,泪光也跟着在小四明亮又带热情的双眼中闪烁,不久就滴了下来。

小四紧闭双唇、忍着痛楚、不出声音,为情奉献、为爱牺牲。

“要不要停止?妳好像很痛的样子。”文迪不忍心的问着。

小四含着泪水、轻轻摇着头说:“不用了,我只是高兴和有点痛而矣。”

这句话说令文迪又爱又怜,为了让小四痛苦减小,于是放慢动作,缓缓在狭窄的阴道内轻轻抽动。

随着生理的变化和痛楚渐渐的消失,小四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渐渐放松、平和,于是文迪开始由慢转快的在阴道内磨擦着,而小四也由疼痛慢慢感受到快感,这种相互占有的感觉令小四内心很踏实。

小四静静的看着、感受着文迪专心的爱宠,想想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的信任过一个人,小四认为不止身体,此刻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付出。

不久小四感觉到文迪磨擦的速度加快,进出力道加大,而且每一次都深深的撞入体内的最深处,小四知道,文迪大概快要射精了。

文迪和小四忍不住相互用双掌手指迎合交叉,小四主动的用身体配合着文迪的韵律,文迪上下摇动得越来越快了。

在快射精的那一刻,小四用双脚紧勾着文迪的臀部,文迪用力的将龟头顶入小四体内最深处,肉棒不断的抖动着,精液完全的射进小四体内最深处。

激情过后,文迪贪恋着小四阴道的滑润、弹性,一直等阴茎完全软化后才退了出来,文迪和小四互相看着,欢愉的表情令小四忍不住将头埋在文迪的胸前。

文迪转身抱着小四躺下,望着房间的天花心中想着,自己如能生存下去,一定会好好爱护小四、赵怡然、姚子姐和徐妍,想到徐妍,文迪心情立刻冷了下来,徐妍…她还在酒店等着我,见?小四我都忘了她。

“文迪呀,文迪,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你却不知不觉的在伤害爱你的人,你为何这样失败!”我心里暗?自己。

酒店房间内,徐妍眼眶在发热,泪雾迷蒙。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如此软弱?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如此孤独?我出身富有,有个幸福的家庭,不是吗?我有疼我的爸爸妈妈,有公公和婆婆,还有个疼我但不太长进的哥哥。

我年轻貌美,才华出众,追求我的男生连我自己也数不清楚有多少,我为甚么要和?的女人去争男人?和陪酒女郎,被抛弃的女人,甚至自己的表妹去争一个男人?上天也无法算清楚这之中的道理!简直是一笔胡涂帐!

我不可以再这样作贱自己,我要的爱是独占的,绝不能和?人分享。文迪,机会我已给予你,可是你不懂珍惜,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从这一刻开始…徐妍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徐妍两眼恶狠狠地盯?窗外的远景,低念道:“文迪,从这一刻开始,我徐妍和你一刀两断!”(作者语:唉,爱的反面就是恨。)

清晨时分,文迪和小四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酒店,文迪已经想象得到徐妍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唯有本着打不还手,?不还口的态度应对吧。

文迪推开酒店房间的房门,出乎意料的平静,柜台上仍整齐的放着酒店的各种用品,四面望望,整个房间像完全没使用过一样,他的心猛然间往下一沉,他相信自己脸上一定变了颜色。“徐妍到哪里去了?”

床上仍是整齐的,他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里面只挂?酒店的浴袍,他的行李仍放在衣柜内,徐妍放行李的地方则是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她走了?……可是……文迪站在酒店的书桌前面,一把拉开了书桌中间的抽屉。倏然间,他的心沉进了地底。抽屉里,触目所及,是徐妍手腕上那条他送给她的手炼,但手炼已给拉断成为两截,下面压着一张信纸。

文迪的腿软了,跌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他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张信纸。最后他还是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来,颤抖着伸手去取出那张信纸,强迫自己去读那上面的句子:

“文迪:谢谢你曾给予我欢乐,谢谢你曾给予我幸福,但欢乐和幸福如今都悄然离我而去,我存在还有何价值?徒然只破坏了你们的欢愉!我已认清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我恨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尊重我的话,请不要去找我,姘字。”

信纸从文迪的手上飘下去,他把头仆在书桌上,好一刻,他一动也不动。然后,他听到身后小四啜泣的声音,他茫然的抬起头来,站起身子,像一个蹒跚的醉汉,摇摇晃晃的往酒店房间外走,小四哭泣着拉住了他,问:“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去找她!”文迪喃喃的回答,机械化的移着步子。

小四含泪望着他,文迪的眼睛发直,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他的身子摇摆不定,神情迷惘而麻木。

小四恐慌了,她抓紧了他,哭着大叫了一声:“文迪!”

文迪悚然而惊,像从一个迷梦中醒了过来,他望着小四嚷着说:“她走了!徐妍!她走了!她这样负气一走,能走到哪里去?小四,她走了!”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小四哭着喊:“我们去把她找回来!”小四往房间外就跑。并没为意文迪没有跟?他,直至到升降机门口才发现,小四连忙跑回房间,文迪已晕倒在地下。

在一家先进的医院里,外籍的脑科医生正为文迪做了一连串很科学的检验。

关于文迪的大脑部份,检查结果当场就出来了,外籍的脑科医生把脑电图递给小四观察,并严肃地说:“经过脑部扫瞄,发现你朋友脑部深层的胼脂体内有血块出现,而且体积颇大及有扩散的?像!有可能压迫大脑皮质层神经,严重的话可导至脑干死亡。我想妳应尽快通知他的亲人吧!”

小四哭着喊:“那你赶快的给他医治,钱方面不成问题。”

脑科医生道:“不是钱方面的问题,是现今的医学技术,仍没能做到脑部深层胼脂体内的手术。人的大脑是异常复杂的,大脑内神经线更是千丝万缕,手术的成功率,坦白说不到十分之一。”

小四的心往下沉,她瞪视着医生:“请坦白告诉我,真的没有其他辨法?”

医生沉重的点了点头。“这种病例并不多,之前美国的脑科医院曾经做过类似的手术,但结果失败,病人当场死亡,所以,碰上这种病例,我们只有放弃治疗,让病人尽享余下来的生命。”

医生续说:“而且我相信病人也清楚自己有这个病的,按血块的体积估计已有一段时间,妳还是尽快通知他的亲人吧!因为我们预计不到他醒来的时间,有可能会一个星期之后醒过来,有可能会一年,也有可能永远不会醒过来。”

小四望着病床上的文迪,她眼里充满了绝望,脸上布满了阴霾。
“为甚么?为甚么你有病都不告诉我,将痛苦都一个人背起了,你想静悄悄的离开大家吗?”

一年过去,小四每天忙碌而规律地生活,早起上学,下午去医院照顾昏迷中的文迪,她曾经尝试找徐妍,可惜用尽各种方法也找她不到,至电文迪的家,也是长期没有人接听电话,慢慢也放弃了去寻找,专心的去照料文迪。(因兰兰已搬走了,桃子姐又作全国之旅去了。)

于是,小四上午上学下午到医院,那些日子就这样度过。

又一个月过去。病房内,小四正把头靠在窗前,已经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眼光迷迷蒙蒙的停留在窗外的云天深处,云层是低沉而厚重的,天是阴沉欲雨的。

小四依稀还记得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和文迪依妮缠绵。

但快乐不到半天时间,眼前人已经昏迷差不多超过一年了,他什?时候可以醒,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她迎视着文迪昏睡的样子,眼里有激动,有热情,有温柔,还有份令人难解的悲伤

小四无法思想,她俯下头来,轻轻的吻住了文迪的唇。
他不动,身子几乎是僵的,嘴唇冰冷而无生气的紧闭着,鼻子里透出轻微的呼吸
声。

小四安静的看?他,她已习惯每天专心,那么出神的看着他。以至于房门被拉开的时候,小四都几乎没有被惊动。仍是用那对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文迪。

“小四,妳又来哩!”一个声音惊动了她,抬起头来,她看到那护士长Mandy。

“探病的时间已过了,小四妳也真是的,每次也要我叫妳,妳才懂离开。”Mandy 喃喃语。

Mandy 轻拍小四的肩膊,叹息道:“妳朋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妳还…还…呀!他…”

小四看到Mandy惊惶失措的表情,全身心都笼罩在一份突发的激情里,她呼吸急促,肌肉僵硬。小四竭力平定自己不安的情绪,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子。

文迪仍是躺在病床上,和一年前没有分?,分?只是他微侧着头,斜睨着小四,他还没有说话,小四已扑了过去,小四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黑黝黝的望着他。“你终于醒过来了。”她低声说:

医院长长的走廊上,那好心的护士长迈着步子大叫:“医生,医生,三一二号病房的病人醒过来了。”

文迪恍惚与迷茫地看着小四,虚弱道:“小四,这里是哪?”

小四泪如雨下,嘴唇迅速的堵住了他的嘴。她的胳膊热烈的缠着他的脖子,她的嘴唇辗转的,吸吮的,紧压着他。像一条夭矫的蛇,温存、细腻、缠绵的蠕动着。

文迪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她,把她整个小巧的身子都紧拥在胸前。他的头晕晕的,整个人像轻飘飘的,小四全身火热的燃烧起来,将两个人都投身到洪洪大火中,热烈地燃烧!

忽然间,春天来了。忽然间,寂寞隐去。忽然间,病房内暖意融融了。忽然间,窗外的风雨也变得美妙了。

小四沉坐在床边的椅子里,凝视着那熟睡中的文迪,回想之前的情景。

负责文迪病情的脑外科专家医生,拿?文迪的病历,认真而严重的向小四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妳,首先说好消息吧,病人的生命力是多么强韧呵!
他凭自己的意志力醒过来了,只是由于长时间躺在病床缺小运动,和身体虚弱一点,除大脑以外,其他身体各部份全没问题,大概休息一个星期就可出院了。”

现在,他累了,他沉睡在一个梦境里,那梦境是不为人知的吗?他的面容和平。

“那坏消息呢?”小四紧张问道。

脑外科专家医生续说:“坏消息就是我们发现他脑部深层内的血块,已扩散至大脑皮质层的神经了,随时有压迫着皮质层内神经的可能,这样将会导至病人脑干死亡,有生命危险,保守估计病人最多只有半年至一年的寿命,如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就尽快让他完成吧。他在这休息多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一年内,死亡是随时可以来临的。”

“她走了……不要走……笨蛋……”
小四有些失笑。可是,忽然间,文迪整个身子痉挛了一下,嘴里蓦然冒出一声狂嗥:“小然!”这一声呼喊那么清晰又那么凄厉,小四被吓了一大跳。她仆过去,他却再度睡熟了,额上微微的沁着汗珠,面容渐渐平静下来,他又低低的吐出一句温柔的句子:“小四,留下来,别走!”

小四转过身子,去浴室里为文迪取来一条热毛巾,轻轻的拭去了他额上的汗。这轻微的触动似乎惊醒了他,文迪睁开了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之后静静的躺在床上看?小四道:“我还记得我对上一次晕倒,足足有一个星期之久,这一次我又昏迷了多久?”

小四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一年零三个月。”

文迪愕然的抬头望着小四,想看出她话里有几分真实性,立即,他从她眼光里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一年零三个月,哈哈…一年零三个月,妈的!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文迪咆哮道。

“小四,坦白告诉我,不要骗我,我只想知道,我的病情怎样了?”文迪恳求的眼神看着小四。

他有种控制人,咄咄逼人的力量,使小四不由自主的,没有骗他的哭着说了出来。
“目前还好,但是…,估计…最多只有半年至一年的寿命。”

文迪一震,迅速的转过了身子,用背对着小四,但她看到文迪把手背送到唇边,用牙齿紧啮着自己,他的身子僵直而颤抖,似乎接受不到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大打击。但是,仅仅几秒钟,文迪回过头来了,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小四,别发呆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尽快的为我办理出院手续,即使生命只余一个月,或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我也不要浪费它!”

文迪生命终于进入倒数阶段。

对文迪来说,这两天的等待最是难熬的,幸好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早上,“咯..咯 ”有人轻敲病房的门,文迪一面开着门,一面喊着说:“这么早?来了,是小四吗?”

忽然间,文迪住了口,愕然的瞪视着站在门口的人,那不是小四,那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用一对冷静的、锐利的眼睛瞪着他。
文迪结舌的说:“请问,你,你找谁?”

“你…就是文迪吗?”那男人望着他问,脸上毫无表情。
“是……是的,我就是。”文迪诧异的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小四的父亲。”

“哦!”文迪大吃了一惊,有些手足失措起来,他此来是什么用意呢?文迪满腹惊疑,不禁就呆呆的站在那儿愣住了。

“怎么?我可以进去坐坐吗?”他问。

“哦?可以,可以。”文迪恍然的回过神来,慌忙把门打开,有些紧张的说:“请、请进。”

那男人坐着,冷冷的看了看文迪,道:“好了,文先生,你也坐下来吧,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文迪有些忐忑不安,在那男人对面坐了下来,一副被动的神态看着那男人,等待着他开口。那男人对室内环顾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说:“文先生,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我们就开门见山直接的说吧,多少钱?才可以让你和小四断绝来往呢。”

文迪像挨了一棍,身子不由自主的痉挛了一下,接着,昂起头来,直视着那男人,他的脸色白得像一块大理石,对比之下,那男人眼珠就又黑又亮,而且是灼灼逼人的。

“哦,这是你的来意?”文迪喃喃的说。

“是的。”那男人点了点头,迎视着文迪的目光。

“自从你一年前来找小四后,小四的学业退步了很多,花钱的速度也大了很多,而且放假也不愿意回家探望家人,经我派人调查过后,原来是因为她要花时间照顾你,所以学业退步了,原来是因为她要照顾你,所以学校放假都不愿意回家探望家人,原来是因为她要照顾你,所以花钱为你付了庞大的医药费。
你已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和小四是没有将来的,你只会给她带来伤害,你忍心吗?相信你余下的生命也很需要钱用的吧。开个价!要多少钱?”

“一百万美金。”

“开玩笑!”那男人勃然大怒。

“开玩笑?您凭什么认为我会出卖我的爱情?又凭什么要求我出卖我的爱情?你认为金钱什么也可以买到吗?”文迪站起身来,身子笔直的站着。

一时间,那男人想不出该如何来对答,只能气冲冲的怒视着文迪。好一会,他的怒气平服了一些,才重新开了口。
“你有权取得你的爱情,你有权取得你的幸福,但是,文先生,你没有权毁掉我的女儿,你没有权毁掉我女儿一生的幸福!”

“毁掉小四的幸福!为什么我会毁掉小四的幸福?”文迪嚷着。

“因为你已是一个快死的人,你认为你们有将来吗?更何况你和小四的身份,根本不相配!”

文迪蹙起了眉头。“身份不相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吗?我们在国内有良好的家世,亲朋戚友不是高官就是商界的名人,我不能允许我女儿跟一个不名来历的人来往!而且还是一个快死的人,我的女儿前途还很远大,她需要的是个能干的,事业前途光明的男朋友或丈夫。而不是你,你会拖累伤害她一生!你说,你可以给她什么?你说,你可以照顾她一生一世吗?你说!”

文迪的脸色更白了,他的身子簌簌的震颤了起来,嘴唇颤抖着,声音也跟着颤抖:“是的,我可以给她什么?虽然我很爱她,但…我不可能照顾她一生一世,我和她是没有将来的。”文迪颓堕委靡的坐在床上,一下子像生命已到了尽头,样子和死人根本没分别。

“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们继续来往,文先生,小四年纪还很小,她自小在温室中长大,是吃不了苦,受不起伤害的,你懂吗?她和你在一起,只会拖累了她的前途,你懂吗?你会?了她!”

“不要再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你能安排我今天就可出院及离开澳洲吗?”文迪无力的抬起头说。

“呀!应该是可以的,我可以安排的,至于钱方面,我还可以给予你…”

“您错了!我离开小四不是为了你的钱,我是为了她,别想可以用金钱拆开我们!永远别想!这份感情是你不了解的,因为你终身没有可能得到,因为你眼里只相信钱。
我是因为爱她,才选择离开她,嘿!这个道理你可能永远不会懂。不过你亦不需要懂,尽快的安排我离开这里吧,我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哀伤了。”文迪这番话是像倒水一样倒出来的,声调高而急促,起先苍白的脸颊现在因激动而发红了,眼睛光采而明亮有神。

这把那男人给惊呆了。这像一个知道自己生命快要结束的人吗?那男人突然觉得无力了。而在无力的感觉以外,还有份奇异的、几乎感动的情绪。望着文迪,他忽然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一份光,一份热,……他呆愣愣的站着,鼻子酸酸的,眼睛竟莫名其妙的湿了。

当天下午,文迪已乘坐着飞机,单独的离开澳洲。

从机场乘坐出租车,终于回到了家,久违了的老家,还有人在吗?

文迪闭上眼睛,回想当初和徐妍出门,由于手机没有国际漫游,故索性连手机也没带。反正酒店电话可打长途,徐妍又有带手机,就算发生了事也可以联络。

结果没想过会发生〝那样〞的意外,桃子姐会怎样?她找我不?的话,一定会找徐妍,哎!!小四说自从我晕倒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找不到徐妍,不论电话还是徐家,都找不?。
那…桃子姐找不着我,一定急死了。

回到家进门一看,呀!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冷冷清清的,室内,所有的家具都染上了一层红色,沙发、桌子、椅子和饭桌,望了望窗外的彩霞,天边是红色的,圆而耀目的太阳正迅速的沉下去,已黄昏了,文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往房间走走,也是空无一人,从桌面上留下的灰尘看起来,应该有一段长时间没有人清洁了。
“桃子姐去哪里了?”文迪皱了皱眉头,神思不定担心的想?,默默发了一阵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还是打个电话给她吧。”

“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是空号。”

“什么?空号?”文迪接连拨了两次电话也是这样的答案,连忙转打电话给兰兰。

“嘟…嘟…喂?”

“喂?兰兰吗?我是文迪。”

“文迪?你…你不是已不在了吗?你…在哪里打来的。”

“我在家里打给妳的,我想找桃子姐,但她的手机为甚么是空号?”

“这一年多你究竟去了哪里?为甚么都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呜...呜...你知道我们找得你多苦…多惨…呜…呜…。”

“兰兰,不要哭了。”文迪将事情的始末,简略的告诉兰兰,兰兰也不多说,立刻就赶来,两人一见面,彷如隔世,互相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彼此真实地感应对方的存在。

待兰兰的情绪稳定下来,才道出当时的情?。

在徐妍和文迪离开后的第五天,桃子姐已非常焦急的找他们了,离开了五天,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有,报个平安也好。打电话给徐妍,电话却是处于关闭状态,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桃子姐如是想。

桃子姐连忙找兰兰来商量,通过兰兰丈夫的关系,了解到徐妍已跟家人联系了,并告知家人独自去旅游散心,没有留下联络电话,甚么时候回家也不晓得,徐妍只答应家人久不久会报平安。

桃子姐和兰兰知道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如堕冰窖,徐妍的反常表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她们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文迪发生了意外,是在医治病情的过程中出了事吗?还是其他原因呢?

桃子姐对徐妍非常生气,什么事也应和我们交代一下,是生是死也给我们一个答案。
什么都不管就跑掉了,叫我们怎么办?

我们曾尝试找小四,但她的家人是高官,根本不接见我们,也不肯透露联络小四的方法,我们又不敢肯定你去澳洲,有没有找过她?不敢迫得太紧。

结果桃子姐唯有飞去澳洲找你,但人生路不熟,加上言语不通,只能跑去几间大医院,拿?你的名字和照片去寻找,又在当地多份华文报纸登寻人?事,一个星期过去,结果什么也寻不?,而且想你有事一定会找我们的,除非…除非你已不在人世。

经过个多月的寻找没结果,桃子姐才从澳洲回来,再过了半年时间,大家也都没有你的消息,我们才认定你…认定你,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说完,兰兰已忍不住,靠在我的胸膛痛哭,我深切感受到兰兰的悲痛,更深切感受到桃子姐在澳洲寻找我时的彷徨无助,伤心痛苦的心情。

我忍不往掉下泪来,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她们为了我,实在受了太多苦难。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看?悲泣的兰兰,把手伸到她的脸旁,轻轻为她擦拭掉落的眼泪,道:“桃子姐呢?她去哪?”

“桃子姐,在找不到你的日子里,每天都痛哭,每天都盼望有你的消息,可惜一天一天的过去,你仍是音讯全无,桃子姐万念俱灰,幸好这时有个公孙先生出现,对桃子姐关怀备至,一齐去全国旅游散心,桃子姐才慢慢的回复过来,三个月前,因为公孙先生这大半年来的真诚对待,桃子姐?于答应他,嫁过台湾去了。” 兰兰幽幽的道来。

“?!!桃子姐嫁到台湾去?那个公孙先生已七十多岁了。”文迪惊惶失色道。
“其实…桃子姐嫁过去的原因,除了她感激公孙先生外,最主要是她不想再待在这伤心地,她告诉我在这里会令她想起一切,她很痛苦,她想要去逃避。如果她不是嫁给公孙先生,如何在台湾定居呢?”兰兰连忙解释?。

“我知道,我明白的,我怎会不知道妳和桃子姐对我的感情,只是…我怕因为我,误了她的终生,毕竟那个公孙先生已很老了,根本没什么…性生…活可言。”文迪万般无奈,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是山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在他昏迷这段时间,事情居然变化这?大。

“公孙先生和桃子姐他们两个只想有个伴,平时可互相照顾,聊聊天,根本没有从性这个出发点去想。”兰兰继续道:“而且那个公孙先生只是想帮她,我也看得出他是真心待桃子姐好的。”

“我有桃子姐台湾的电话,你可以现在打过去呀。她知道你还在生,一定会很高兴的。”兰兰雀跃地道。

“桃子姐刚从悲哀中恢复过来,她知道我还在生,一定会从台湾跑回来的,但…我的生命只余下一年不到,那时岂不又将她推回痛苦的深渊,文迪,你焉能这?自私呀。”文迪默默无言的在细想。

“文迪,文迪,你还在想什么?”兰兰疑惑地道。

“呀!没什么,妳给我桃子姐台湾的电话号码我就可以了,反正她现身在台湾,也不急于一时,我想迟点给她一个惊喜,妳也先不要告诉她,我自会安排。”我借故先拖?兰兰道。

“你这个鬼灵精,还害我们不够吗?还要给惊喜,你吓小我们一次就很好了。你不是想跑去台湾找她吧?”兰兰看着我问道。

我用一个赞赏的眼神,给兰兰一个以为猜对的答案,先稳住她。

“文迪,你吃过晚饭没有?我陪你一块吃。”兰兰问道。

“妳方便吗?不用陪小乖一块吃。”我问道。

“出门的时候,我说和旧同学聚会吃晚饭,所以不用担心,本也想带小乖出来,反正她很久也没有见过你,但怕她太兴奋,回到家不小心乱说,所以才没带她来,下一次吧,下一次我才和小乖陪你一块吃。”兰兰说道。

文迪笑笑点头示意,但实则心里明白,兰兰现在处境也不同了,她己经有她的顾虑。

这一顿晚饭,我和兰兰开开心心的渡过,我们大家细说状?,直至很晚很晚才送兰兰回家。我很想留着她,我也看得出她想留下来,但毕竟现在己和一年多前不同,兰兰现在已有她的家,她的丈夫,我实在不应去破坏它,所以我只将感觉埋藏在内心深处,笑?聊?的送她回去。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一切事情都在不断变化中,变幻才是永恒,赵怡然,没有我的消息这?久,她又会变成怎样呢?明天,明天一早就去看看她。

翌日,文迪来到了赵怡然的家门,这个曾经是桃子姐住的地方,当时我借给了赵怡然居住,没想到我一去澳洲就一年多,现在桃子姐又嫁到台湾了,这个房子不知会怎样呢?

文迪急促的按着门铃,始终没有人开门。文迪开始猛烈的拍打着门,叫着赵怡然的名字。半晌,隔壁的房客被惊动了,伸出头来,那是个老太太:“她已经搬走了。”她说。

“什么?”文迪问:“什么时候搬走的?”

老太太说:“半年以前搬走了!”

“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文迪问。

“不知道。反正,她已经搬走了!”

房门阖上了,老太太退回了屋里。文迪呆呆的站着,好一会儿,文迪闭上眼睛,瘖哑的开了口:“怎么连最后一个都走了,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他喃喃的说。

“呀!去她妈妈家,她妈妈一定知道赵怡然在哪里!”文迪突然想到这点。

在出租车的路上,想起一年前和赵怡然回家的情?,仍然历历在目。

赵怡然妈妈慈爱的笑脸,流露真挚感情的双眼,那标致整齐的房屋布置,还有那买
凉虾的「店」,那老板娘张婶,那5角一碗的凉虾,突然之间我发觉眼前的景物模糊了。
我连忙抬起头来,不让眼泪悄悄的流走。

再次踏足那花园小居,到了13楼赵家门口,文迪伸手按铃的时候,手都抖了。怎么说呢?怎么说呢?她们会怎么样?

“叮当、叮当”文迪按着门铃。

“来喇、来喇。”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搓?大肚子,上下打量着文迪,问道:
“你找哪位?”

“请问,赵妈在吗?”文迪问道。

“赵妈?谁是赵妈?这里姓王的,没有赵妈。”中年男人微怒道。

“一年多前,住在这里的赵妈。”文迪再问道。

“没有啦!这里半年前已经给我买了,这里没有赵妈,王妈倒有一个。”中年男人笑道。

“哪谁卖给你的。”文迪再问。

“我是通过地产中介人买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走!走!这里没有你说的赵妈。”
中年男人说完就关掉了门。

文迪呆呆的站?,给吓呆了:“卖掉了房子?搬去哪了??。”

“叮当、叮当”文迪再按门铃。

“老兄,不是跟你说,这里没有赵妈吗!”中年男人开门怒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住在这里的赵妈,你知道搬了去哪里吗?”文迪诚恳的问道。

“老兄,我跟那个赵妈根本不认识,连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那知她搬去哪儿!你去别的地方问吧,不要再来这里烦,拜托!”中年男人又关门去了。

文迪无奈的离开那花园小居,漫无目的四处游荡,在一个很多金属围板包围起来的建筑地盆路边停下,围板上有大型的楼盆广告。

这里曾经有一间“店”,一间充满回忆的“店”,但现在已经没有了,社会经济建设的发展,已将它完全淹没了。

文迪内心很痛苦,为何从他醒过来的那一天开始,身边的人和事物,就逐一的消失,
甚至连“回亿”也不让他拥有,老天爷何不干脆就这样子让他死去不是更好吗?

文迪想?赵怡然,突然之间想起了陈欣,她们是好朋友,陈欣可能知道赵怡然在哪里的,想到就做,立刻坐出租车往东方新闻社。

到达后往校对部走去,知道陈欣因为工作表现出色,已经调到编辑部去了,幸好以前在物流部工作时经常往各部门跑来跑去,所以很快就去到编辑部。

来到陈欣这里,陈欣正在忙碌,我敲了敲门,陈欣把头转了过来。

目光相对,陈欣张开口呆了。我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很久不见了,妳好吗?”

“你不是出了事…死了吗?…怎?还在?”陈欣惊骇不已的问道。

“如果我死了,现在还在这里吗?”我对她笑道。

“原来你还没死。”陈欣道。「啪」的一声,她重重的抽了文迪一记耳光,文迪惊愕的停了口,呆楞楞的望?陈欣,眼睛充满了疑问。

“你没有死,为甚么到现在才回来?”陈欣愤怒的问。

我呆着,傻愣愣的站在陈欣面前,头发零乱,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望着她道:“我迟了回来,妳也不用打我?”

“这一记耳光,我是代替赵怡然打你的,你这个负心汉。”陈欣咬牙切齿的说。

“赵怡然?妳…妳知道现在她住哪里吗?”我难掩内心的欢喜。

“哼!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俩个背?我…要不是她妈妈病逝,你们连生了小孩我也不知道。”陈欣愤怒的道。

“什么??赵怡然的妈妈死了?”我一下子瘫痪的坐了在地上,我想到了赵怡然的母亲,她每次看?我,慈祥的眼里永远透着浓浓的关爱,吃饭的时侯总把最好的一分菜挑给我,用严肃的语气叫我一定要吃掉。突然间我觉得痛苦极了,眼泪不受控的狂飙出来。

“赵妈妈她什么时候死的?”我充满哀伤的问道。

陈欣看见文迪悲伤的反应,也不忍不回答他,道:“大约半年多前。”

“怎么死的?”

“癌症,病死的。”

“赵怡然呢?她怎么样了?现在住哪里?”

“不知道。”

“妳是她好朋友,为甚么会不知道?”

“我是她好朋友?她有当我是好朋友吗?你们俩个背?我交往,我不知道。你们俩个同居了,我不知道。甚至你们俩个有了小孩子,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赵妈妈死了,我哪有机会见到大?肚子的她,我相信到现在我仍然是不知道。你…和她,有当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吗?”陈欣咆哮道。

这一剎那,我真是有理说不清,对!从一开始,陈欣就蒙在鼓里,我和赵怡然的第一次,接?之后的包养事件,探望赵妈等等,陈欣都是不知道的。

我和赵怡然是因为陈欣而开始,陈欣一直当赵怡然是好朋友,陈欣更一直当我是好朋友之中的「好」朋友,她的愤怒我完全可以理解。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因为那一句“我见到她大?肚子。”的说话,震撼?我全身。

“妳…妳说她大?肚子?”

“是。你不知道吗?哼,我还以为你饱食远飙。”陈欣的话像一条鞭子,狠狠抽在文迪的心灵上。

“妳能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哼!我为甚么要告诉你。”陈欣恶狠狠的说。

文迪长长叹了一口气,凝视着陈欣,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温和而冷静,诚恳低声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有想过跟妳说,和赵怡然的事。但我怕说多错多,我怕失去了妳这一个朋友,我心里急,说什么就错什么,我不是有心想瞒骗妳的。

陈欣,妳善良一点,好心一点,我现在的命是捡回来的,活?的时间已经不多,我有伤害到妳的话,什么也是我不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对不起你,陈欣!”
陈欣抬头的看?他,眼里已全是泪水。

陈欣默默的瞅着他,半晌,她低声说:“你出去大门口等我吧,待在这里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和妳发生什么事。”

文迪点点头:“好,我在外面等妳。”

星际咖啡屋,陈欣和文迪挑了这间雅致的咖啡屋,文迪一进来就乏力的倒在一张沙发里,前面是一张小小的桌?,陈欣跟?也坐下。

文迪深吸了口气,觉得头痛欲裂,心里最迫切而焦灼的问题,就是弄清整件事情和如何能找到赵怡然,弄她回家去。

服务员倒了两杯茶走过来,递到他们面前,放下Manual,俩人点了热咖啡。
文迪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平静的将和赵怡然是如何由那20万开始第一次,之后的午饭重聚,跟?借屋包养,探望赵妈等事告知陈欣。

然后再诉说到澳洲求医,(当然没有说小四的事情,否则真的没完没了。)后来意外昏迷不醒一年多,直至最近才苏醒过来,可惜医生告知余下的时间已无多,叮嘱尽快将末了的事和心愿,趁快的去处理。

文迪说话的时候神情很温柔很平静,但看在陈欣的眼里却温柔得让人心酸,平静得让人心痛。
陈欣无力的低语:“想不到你们的第一次是由我而起,连第二次重聚也是我造成的,哈..哈..真可笑。”

文迪注视她,陈欣把头转开去,泪珠在睫毛上颤动。他只能看到她那一头柔软的黑发,长长的披在背上。

文迪把她的脸扳转过来,用手指抚摸她的泪痕。他的声音轻柔道:“瞧,我又把妳弄哭,我总是伤妳的心。”

陈欣眨动眼睑,泪珠再次扑簌簌的滚了下来,她咬紧了嘴唇,咬得嘴唇发痛。她屏息片刻,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才低语道:“约半年前,赵怡然突然通知我,她妈妈病逝了,希望我能帮她打点一切,好朋友叫帮忙,我当然义不容辞。见面后我才知道她为甚么叫我来帮忙,因为那时她已经有了六个月身孕,很多事做起来也不方便。”

陈欣拭去颊上的泪痕,继续道:“我知她不想让我知道,但她真的没办法,从我认识她开始,我知道她根本没有朋友,她永远将自己收藏起来,不去接触外面的世界。要不是那年她生病住了个多月医院,老师吩咐我帮她准备功课作业,我想我们根本不能成为朋友。”

文迪闭上了眼睛,想?:“她是因为以前的种种经历,让她不想接触外界,所以在学校,这?多男生千方百计的去追求,结果全部都踫得一鼻子灰,冰山美女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

陈欣瞧了瞧文迪,继续幽幽的道:“我那时见赵怡然她差不多已完全崩溃,根本不敢问她肚里的BB是谁的。唯一可做的就是尽量让她多休息,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幸不辱命,还算将她妈妈的丧事,办得妥妥当当。”

文迪默默无言的听?,心里阵阵狡疼,赵怡然在最需要自己在身边帮助,安慰的时候,自已却一点儿都帮不上,那股心疼就像巨石般从山顶滚下,让文迪快不能负荷。

陈欣喝了口咖啡,继续道:“那段时间,我经常抽空陪伴?她,直至…某一天,
我陪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问她小孩的爸爸去哪了,她告诉我小孩的爸爸去了澳洲治病。我心头一阵颤抖,我还记得你离开时跟我说你去澳洲治病。”

陈欣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又问赵怡然,小孩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说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又问赵怡然,小孩的爸爸是姓文的吗?”

文迪呼吸沉重,低语着:“她怎么回答妳?”

陈欣低语:“她没有回答我,但她的表情已告诉了我答案。当时的她,头垂得低低的,看着地上的瓷砖,身子软软的,眼睛却大睁着,泪水从她的面上迅速泛滥开来。”

陈欣再喝了口咖啡,抬头看着天花板,尽量不让眼泪掉出来,呼吸了一下,继续道:“突然之间,我觉得很愤怒,为甚么会这样的,我感觉我被好朋友背叛了,被出卖了,我怒骂她不知自爱,无?,横刀夺爱。”

文迪急问:“那她怎样?”

陈欣泪眼的看?文迪,泣道:“赵怡然的个性是不会解释的,她只是愕然的看?我,知道原来我也喜欢你,她感觉我帮了她很多,但她反而恩将仇报!
她站起来,没说什么,只向我深深的鞠躬,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文迪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痛苦道:“她是永远不会解释的,将所有事情都埋藏心底里。痛苦自己一个人扛上身。”

陈欣悲伤道:“之后一段时间,我泠静下来,发觉我从来没和你交往,更没有在赵怡然面前表白过,我怎能怪她,更何?现在她的处境,实在很需要朋友帮助的,所以我再去找她,但她的手机号码已换掉,所住的地方亦搬走了,甚至连她妈妈住的地方也卖了,我尝试用很多方法去找她,但都找不到。我知道她是想避开所有人,她根本不想再让人找到她。”

文迪跳起来,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神情狰狞而可怖,他死命的扯?陈欣,说:“妳为甚么要这样对她,妳知道吗?她只剩下妳最后一个朋友了。”文迪疯了的狂奔出去咖啡屋,他要找赵怡然,他发誓找到她后要给她快乐和幸福,在他有生之年。

但赵怡然是彻彻底底的失踪了。无论怎样寻找,无论怎样登报,无论跑了多少遍她妈妈的墓地等她……她失踪了,再也没有音讯了!像一缕轻烟,随风消逝,连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文迪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他奔走,他登报,他找寻,他甚至去警察局报失踪,可是,这茫茫人海,人就像沧海之一粟,被吞噬得无影无踪。赵怡然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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